《》章 節目錄 第20章 賤人就是矯情 文 / 七七
德公公問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吃過烤紅薯的小太監，在他的指導下，御廚做好了烤紅薯用玉碗盛了端上來。
黃中帶焦的烤紅薯雖然擺在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中實在不搭調，但卻是皇上指明要的，他未必會吃別的，這個可是一定會嘗的，所以半點差錯也不能出，而且這個東西看著雖不體面，也是賤民吃的，烤的聞起來倒還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德公公擦把汗，希望皇上能滿意。
正尋思著，小太監飛奔來報說是皇上快到臥龍宮了，而且面有慍色，看樣子心情不好，德公公聞言心裡一緊，如今皇上性子越發古怪不好琢磨，得小心侍候。
英宗強忍著滿腹怒氣地回到臥龍宮，心裡直想掀桌子罵娘發脾氣，卻又生怕別人說他受了小瘋子的氣才變成這樣，只好生生忍住。進了寢殿，看到滿屋畢恭畢敬的太監宮女，心裡更是膩味極了。恨不得立即離開逍遙自在去，再也不回來了！
難怪那個該死的大龍時不時找借口出去把自己扔到這裡，這哪裡是人過的日子？
德公公已經摸清了皇上越來越多變的脾氣，他若情緒高漲，是很喜歡太監和宮人對他說說笑笑的，相反，或是心情不好，一句話說不合適都會被罵，還好也只是罵罵而已，卻不會挨打挨罰。
這會明顯心情不好，可要小心了。他一邊察言觀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說：「皇上，早膳擺好了，有您指明要的烤紅薯，請皇上快進膳吧！」
英宗大怒：「進你的頭呀進！吃飯就吃飯，什麼進膳？好好一句話說的不像是從人嘴裡出來的!出去出去都出去，朕要用飯不許看！」
德公公老臉一皺，哎，真倒霉，好心當做驢肝肺，還以為他不吃了！不過這皇上怎麼說話越來越粗俗了？哼，一定是那個喜歡在民間廝混的北靖王教的，真是跟什麼人學什麼樣！
他揮手示意眾人出去，試食太監為難地看看了他卻不敢抬腳，他只好硬著頭皮上前說：「老奴等就不打擾皇上吃飯了，就讓試食太監留下吧!」
英宗更是大怒：「你這個老奴才，又想讓朕吃他剩下的！他是皇上還是朕是皇上？朕憑什麼頓頓吃他的口水？」
德公公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皇上萬不可如此說呀，試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為保證龍體安康一定要讓人試食過皇上才能吃呀！」這哪是什麼剩下的口水膳，明明是用試食專用的銀箸夾到專用的銀碗裡讓試食太監嘗的呀。
「這麼說，朕必須一輩子都食人口水了？哎，你們怎麼這麼笨呀！人人都知道宮裡有試食太監，誰還敢明目張膽地下毒？有這麼蠢的人嗎？就是有人真想下毒害朕，也絕對試不出來，且想想，如果投的是慢性毒藥，毒性一時半會不會發作，能試出來嗎？不男不女不三不四的死太監，你要氣死朕呀!」
德公公差點暈過去，皇上居然學那個小賤人說話？這傳出去這張老臉往哪放呀？
話一落地，英宗恍覺自己說錯話了，太監雖然可惡卻也可憐，當面被人罵不男不女是會要人命的，而且若被人知道自己學那個小瘋子說話，以後還要做人不？
他從善如流地咳了一聲岔開話題：「好了好了，都依你說，試食就試食吧。傳旨，德公公一片忠心敢於直諫，朕心甚悅，賞錦緞十匹，銀元寶十個！」
德公公好不容易緩上一口氣趕緊感激零涕地磕頭謝恩，明白皇上是在為剛才的話道歉才賞他的，皇恩如此浩蕩，一個老奴才還有什麼好計較的？而且還名利雙收。說起來皇上真不錯，全是被冷宮那個小賤人教的，反正皇上三番五次嫌棄她，看來以後再不會管她的死活了，再等等看，若是皇上真的不再理會她，就找機會好好整治整治她出口惡氣！
英宗用完早膳正準備去外書房，他和幾位大臣約好了商談國事，一個宮女走了進來，看樣子級別較高，她跪下說：「奴才是西華宮侍女初雨，貴妃娘娘惦記龍體安康，已交待御膳房開始燉藥膳補湯，準備晚上在西華宮設宴給皇上保養身體，還請皇上忙完國事直接駕臨西華宮。」
說完好像生怕英宗拒絕，期期艾艾地說：「貴妃娘娘說了，她知道皇上在戒色養身，所以只是想為皇上保養身體，並無他意，請皇上不要誤會。」
英宗撲噗一聲笑了，難怪這個女人得寵，果真不是一般的會來事，就連宮女的名字都不一般，什麼初雲初雨，是忘不了初次**的事吧？反正閒得慌，不如去湊湊熱鬧，且看看她有什麼小花招，誰愛生氣就生氣去，反正不能白白替人受罪操勞。
他龍顏大悅地說：「嗯，賤人就是矯情!朕喜歡，晚上一定去，德公公，賞初雨姑娘珠釵一支脂粉兩盒宮花十朵！」
初雨先驚後喜，抬起頭含羞帶俏意味莫名地看了英宗一眼如同花枝委地一般連連磕頭。德公公卻嚇了一大跳，皇上賞宮女太監，一般都是賞銀兩，只有對後宮妃嬪等屬於皇上的女人才會賞首飾脂粉什麼的，居然給宮女賞珠釵脂粉？皇上生在宮里長在宮裡，很小就得到嚴格教養，雖然冷峻嚴厲了些，卻從不會行如此荒唐之事，今個皇上是怎麼呢？莫非另有用意？
偷覷初雨，只見她杏眼桃腮細腰豐臀，雖非十分美麗，也有六七分顏色，正值二八年華，含羞帶俏的樣子別有一番風情，他是個太監看著都有些心癢癢的，更何況皇上。心裡冷哼一聲，死丫頭，居然敢背著貴妃娘娘勾引皇上，看娘娘怎麼收拾你!
英宗看著初雨的樣子，忍笑暗罵，該死的大龍，成天在朕面前做出一付當皇上很無聊很鬱悶的樣子，守著三千佳麗左擁右抱的時候就無比開心了？什麼人嘛，只想食其利不想受其累，哪有那麼好的事？不行，下次一定要好好和他談談價錢，不能白白替人做嫁衣！
除非那個小佳人和以前一樣風趣可愛，那這地方還有值得朕留下來的理由，可看看如今她那付死魚樣，真真是多好的女子都能讓這鬼地方給毀了。
心情頓時無比鬱悶，正要揮揮手讓她快滾，卻想起什麼嘴角掛上一絲笑意，該死的大龍，朕非把你後宮攪個底朝天不可!
「先下去吧，朕這會要去外書房商討朝政，晚上再去西華宮，回去告訴葉貴妃，讓那些個什麼朱紗紅白如玉等人晚上統統打扮起來等朕!」
春意萌發的初雨見皇上忽然就神情鬱悶煩躁不安，與剛才含情調笑的樣子幾乎判若兩人，心裡又委屈又害怕，更怕激怒他晚上不去西華宮連累自己被貴妃娘娘責罰，趕緊告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