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8章 黑白無常同時駕到 文 / 七七
英宗停下腳步略作思索,算了吧,先別激動了,冷眼旁觀再說,看看她的真面目到底如何,免得這一次又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趕緊示意凌風:「別急著進去,先喊幾聲,就說朕隨後就到,讓她們準備接駕。」
凌風點點頭,晦氣地想,上次確實很不好,害得自己這個堂堂的帶刀侍衛鑽床底下給一個小小的答應找鞋,太掉價了!若被同僚知道,還有什麼面目見人?
是應該讓人家準備準備!接駕這麼大的事,能馬虎嗎?於是走到門外大喊:「皇上稍後就到!蘇答應準備接駕!」
正等早飯的小凡臉色頓變,天哪,又來了,果然是嚴重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果然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不是說相見不如懷念嗎?再不來了嗎?他跑來又想做什麼?難道把我羞辱的還不夠慘,還不放過我嗎?還是這會犯病了想做什麼恐怖變態的事?
今天來的到底是黑皇帝還是白皇帝?簡直比黑白無常還可厭可憎!以後就叫黑白無常算了!雖然怕他再不來自己出不去,可更怕他來了自己招架不住呀!
若是自己順著他的性子討好他,雖有可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可萬一被他纏上如何是好?那還不如讓他生厭算了!討厭的黑白無常!
珮兒先喜後愁,喜的是皇上還沒忘了小主,我們還有出去的希望,愁的是皇上都來兩回了,每次都是開始好好的,到最後忽然翻臉不認人,讓小主倍受打擊,小主真被氣瘋了如何是好?
正要問小凡,卻發現她滿臉愁雲遲滯不前,莫被前兩天被皇上的喜怒無常弄怕啦?不行,再怕也得接駕,要不然可是死罪,只要這次好好的,說不定會扭轉局面。
「小主別怕,你剛梳洗的整齊清爽,絕不會失禮,只要你不亂說話亂做怪樣子就沒事,快接駕吧,小心遲了被降罪!」
「好吧,接駕!」她的話簡直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珮兒嚇了一大跳,說著門光當開了,果然是凌風。
凌風有些緊張地抬眼一看,還好,蘇答應雖仍是布衣素妝,但梳洗的清爽整齊,不算是失禮,就轉身說:「皇上請!」
卻嚇了一跳,皇上好端端的又變得冷若寒霜讓人生畏?一般來說他戒色養身期間不是這付神態呀。
除了凌風等極少數的人,後宮人人皆知,一年前皇上不知聽了何方妖道胡言亂語,每隔一段時間就搞什麼戒色養身,每次多則三五日,長則十幾日,戒色養身期間從不臨幸後宮任何妃嬪,包括他最寵的葉貴妃,就是偶爾去了也只是坐坐就走,從不留宿,弄得後宮怨聲載道人人不滿。
不過在此期間,他也不再像以前老是面若寒霜不苟言笑,性情喜好與以前判若兩人,雖然喜歡亂發脾氣,行事也有些荒唐,比如要吃什麼油炸知了和烤紅薯,但卻比以前和藹可親的多,偶爾還會與大臣和侍衛太監開開玩笑,所以除了後宮嬪妃,文武大臣和侍從們倒是很喜歡他時不時戒色養身的。
至於他戒色養身的實情,只有極個別的人知道,凌風有幸是其中之一。
他昨天才宣佈要戒色養身,還說這一次十天才期滿,這才第二天呀,莫非又有什麼與計劃背道而馳的變化?
算了吧,雖然知道實情,但聖心難測,皇上的事情他弄不懂,還是少管為妙,反正是針對蘇答應的,又不是針對他的。
凌風做出請的手勢,然後退後半步把英宗讓到前面,小凡暫時弄不清黑白無常哪個來了,不敢絲毫鬆懈,趕緊恭恭敬敬地珮兒上前行禮,英宗冷漠無波而威嚴說出兩個字:「平身」就再無語。
小凡側耳傾聽仔細判斷,聽語氣好像是黑無常,難道這幾天輪到他佔據龍體?一黑一白輪著來此地,還挺守秩序,可是他們輪流佔據龍體關自己何事?為何一上任還要先來這裡報道?不可理喻的人格分裂症患者,居然做了皇上!
直起身飛快地瞥了一眼,眼前人眼神冷漠面若寒霜一付前來討債的樣子,她沒聽錯,果真是黑無常,習慣並喜歡後宮女子的黑無常,原來這幾日輪他值班了。自己到底是要用瑪麗十三腔氣跑他,還是要象後宮女子一樣用盡心思討好他,好讓他放自己出去?
一陣晨風吹來,小凡打個寒噤,秋天已經到了,天氣一日冷似一日,再不出去怎麼挨得過嚴冬?還有葉貴妃果真會饒過自己嗎?
她迅速做出判斷,先討好他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她輕垂螓首儀態端方,略作思量柔聲細語地說:「奴婢不知聖駕前此敝地,接駕來遲,請皇上恕罪!陋室雖簡,亦無香茶寶帳,但晨露寒涼,秋風漸起,還請皇上移駕內室入坐,謹防龍體受寒!」
好熟悉好做作的姿態,好乏味好拿捏的腔調,還咬文嚼字故作風雅,和上次一樣矯柔做作裝腔做勢乏味無趣,比後宮諸女子猶過之而不及!
怎麼再好的女子一進後宮全成了這般死魚模樣?神色冷峻的英宗皇帝忍不住抽抽嘴角,幸好今日早有防備,根本沒抱多大希望,要不然又要象上次那樣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
一時大失所望真想再次拂袖而去。
不對呀,那首「皇上冷宮過」的打油詩和什麼不怕蟑螂的歌,不是這幾天才傳遍後宮的嗎?也就是說,自打上次他被氣走後,小佳人又恢復了以前詼諧有趣伶俐可愛的性子,要不然就不會有打油詩和讓人聽了忍俊不禁的歌謠了。
既然如此,她現在為何又變回死魚樣?難道小佳人喜怒無常性格多變,一會詼諧伶俐,一會乏味無趣?朕第一次與她隔牆答話,不知是因為運氣好,還是她心情好,才十分難得地在這後宮開懷大笑,那麼這兩次豈不是倒霉透頂,每次都讓人大失所望,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若說上次她因為第一次真正見朕緊張拘謹詼諧不起來,倒還能理解,可這次已是第二次見面,為何還是如此令人生厭的神態舉止?
難道是因為朕今天神色太過冷峻,所以嚇得她失去了靈氣?那就讓朕再試試,一定要足夠和藹可親!
英宗的神色瞬間和熙如春風,眼裡笑吟吟的,冷意全不見了,他呵呵地笑幾聲:「好啦好啦,沒事了,你接駕不算遲,一點也不遲,朕心甚悅,何罪之有?外面確實有點冷,我們一起進內室說話吧,你再給朕做首打油詩聽聽吧!」
背後的凌風嚇了一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同一個人在他面前性子一會陰一會陽的?皇上今天是怎麼呢?是太喜怒無常,還是入戲太深了?或許是抽風了吧?
小凡聞言也驚訝萬分抬頭去看,嚇得魂飛魄散,英宗皇上臉上春風和熙雙目含情,與剛才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難道黑無常剛上場沒幾分鐘,就換成白無常登場了?雙重人格變化的這麼快這麼頻繁,難道他的病已經嚴重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這也太可怕了,一會冷一會熱一會剛一會柔一會陰一會陽,這不讓人崩潰嗎?若病情發展下去可怎麼得了?若是今天哄他高興了帶自己出去,以後還不纏死自己?如此變化多端,以後天天見面,不被折磨死也要累死!
小凡渾身汗毛倒豎,不行,要讓他再次生厭,以後徹底忘了自己,至於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慢慢再做打算!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到這個變態手裡!
千萬不可慌亂,若是弄反了就麻煩了!對,他現在是白無常人格附體,白無常不是最喜瑪麗十三腔,最厭自己和後宮女子一樣嗎?那就努力討他厭好了!
小凡頓時如同狂風暴雨中的花枝一般撲通伏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皇上恕罪呀!奴婢千萬不敢再念什麼打油詩了,全是奴婢胡說八道,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罪該萬死,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奴婢定要好好學習後宮妃嬪的樣子,為效忠皇上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求皇上恕罪,饒了奴婢吧!」
說著還嚇得抖索幾下,英宗頓時失望透頂,又是戰戰兢兢,又是楚楚可憐,又是反覆請罪,這付樣子在後宮早就看得膩味無比!誰知跑這兒來還要看這個!
朕如此和藹可親言語溫存,她怎麼還是嚇成這樣?朕有那麼可怕嗎?為什麼朕一來她就變成這付樣子,甚至比上次還不如,上次好歹剛一見面還給了朕一些驚喜,這次乾脆從頭到尾都令人生厭!
朕後悔死了,這次真真是不該來!以後再也不來了!
他失望透頂的冷哼了一聲,欲拂袖離去,想起那首打油詩,還是不甘心地說:「抬起頭讓朕看看!」
小凡暗想幸好早有準備,切不可功虧一簣,她立即誠惶誠恐地抬頭仰面任由他察看,絕美的臉上悔恨交加淚水橫流,嚇得渾身直抖如同驚弓之鳥,與後宮女子做錯事或者自以為做錯事後的神態無二,真是可惜絕色的容顏!
英宗終於徹底失望,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轉過身無比掃興地走了,這一次真正發誓再不來了!
他卻沒發現,剛才小凡雖仰著面,眼瞼卻一直下垂著,因為怕他看見眼裡的笑意和狡黠,而滿臉的淚水,是她有意去想前世的悲慘遭遇才流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