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章 天將降大任於欺人也 文 / 七七
小凡目瞪口呆地張大嘴，千言萬語嘎然而止，等到大門光當鎖上，方才反應過來發瘋似地去拍門：「皇上！你別走呀！我不是瘋魔了，更不是花癡，我是裝的，故意逗皇上開心的，我以為皇上喜歡這個樣子……」
可是外面再無半點人聲，他們真的走遠了！
小凡頹喪的跌坐在一塊石頭上，整個人癱軟下去，再無半點生氣。
這究竟是怎麼呢？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自己長的很醜讓他失望自己也就認了，可自己從他眼裡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驚艷呀！
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麼會差別這麼大？他那天明明很高興呀！明明很有興趣呀！如果不是死太監說自己是先帝棄妃，絕對要打開門看個究竟。今天怎麼全然變了？到底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玄機？
就算他那天聽多了有了免疫力，不會再笑得肚子疼，起碼也不會表現的這麼驚訝和厭惡呀？他怎麼會表現出驚訝呢？又不是第一次聽，為什麼要如此驚訝呢？
想起皇上從剛進來時的驚艷癡迷，到後來聽到瑪麗十三腔的時候驚訝抽搐直到最後走時滿臉的失望和厭惡，以及說的什麼可笑可憎的花癡瘋魔，小凡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珮兒默默地走過來，眼裡全是疑惑和失望，小主今天見了皇上怎麼老是說些怪裡怪氣瘋瘋癲癲的話？還做也那種怪異可笑的樣子？就像個花癡，可別被當作得了失心瘋！她今天是太激動還是怎麼呢？
哎，事情全被小主搞砸了！好不容易把皇上引來了，本以為皇上見了小主長得那麼美，一定會把她們帶回去，皇上剛進來時，明明看到小主的容貌都呆住了呀！卻被小主的胡言亂語給嚇跑了，還把小主當做小瘋子，他一定失望透頂再不會來了，那自己和小主還有機會出去嗎？被葉貴妃知道會不會又罰她們餓飯？
哎，如果小主見了皇上不因激動胡言亂語，恭恭敬敬地給皇上行禮，然後裝作柔弱起不來，皇上見她生的那麼美，說不定還會像拉葉貴妃那樣拉小主起來。
或者她像宮裡其他嬪妃一樣，見了皇上含情脈脈滿臉傾慕舉止有儀，說話細聲細氣謙卑溫柔，皇上一看她是絕色美女又知書達禮溫柔可愛，不把她帶回宮寵愛才怪呢，自己也跟著享福了！
若他以後再不來怎麼辦？
珮兒歎著氣走到小凡身邊，本想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看到小凡失望失神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是忍住了，算了，小主比她還想離開這裡，她把事情搞砸了，肯定比自己還難受，還是別問了，還是回屋睡吧，有話明天再說。
「小主，夜裡涼，離天明還有一會，我們還是回屋睡吧，有什麼明早再說，放心吧，皇上頂多當小主得了失心瘋，不會殺我們的。都怪奴婢膽小，要是當時能拉住小主不要那樣胡言亂語就好了！」
小凡聽到失心瘋三個字差點跳起，還是忍住了，算了吧，對一個小丫頭發什麼脾氣？她雖然蠢些，卻也是自己現在唯一的依靠，何況她又不知情。
「你先回去睡吧，我再坐一會！」
「不行的，小主，我只是天剛黑時在院子點乾草熏了一會，所以這會暫時沒蚊子，等會蚊子很多的，小主怎麼受得了？咱們還是回屋裡，屋裡點艾條了，再說，再說，我一個人打老鼠害怕……」
說話間，好像耳邊已經開始有蚊子的嗡嗡聲了，小凡歎了一口氣，還是失魂落魄地進屋就躺下來了。()
珮兒拿著棍子坐在床的另一頭，耳聽的她哀聲歎氣，想勸又不敢勸，想到如果皇上都不管了，誰還會管她們的死活，只要不加害就算好的，還不知有沒有希望離開這裡，如果天天過著這樣的生活，豈不是生不如死，也開始哀聲歎氣起來，而小凡居然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珮兒詫異地看著一直表現的有潔癖的小主非常淡定的提起被子抖掉上面的污物：「拿出去，掛在樹叉上曬曬，把地上清理乾淨，然後服侍我梳洗乾淨，等飯吃！」
珮兒鬆了一口氣，還好，小主今天恢復正常了沒再發瘋，只要她沒事就好，其他事以後再說，慌忙點頭：「小主坐下吧，我來做！」
等飯的過程，兩人因為心情不好各懷心思，都一言不發，好幾次珮兒想開口問她昨夜為什麼見了皇上要那麼做，還有以後該怎麼辦，可是看到小凡的神色，還是忍住了。
比平時都晚半個時辰了，還沒人來送飯，珮兒拍了半天門也沒人理，帶著哭腔說：「糟了小主，皇上可能氣小主大不敬要罰我們，以後不給飯吃了！」
「不怕，置之於死地而後生，……」
中午過後，飢腸轆轆又惶恐不安的珮兒終於聽到門鎖從外打開了，有人在外喊：「快點來拿飯，再不拿就沒了！」
珮兒驚喜地往外跑，小凡拉住她：「終於來了一個會說話的，你問問，能多給點水洗澡不？我受不了啦！」
「小主放心，珮兒能說會道，會好好地求他的，保證沒問題！」
可是很快她就萬分沮喪地回來了，帶著哭腔說：「他不肯給，還嫌我事，還說每天就這一頓飯一桶水，愛吃不吃！皇上是不是生氣了才罰我們挨餓的，如果天天都只給一頓飯怎麼辦？」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看到小凡板著臉，嘴裡又開始胡言亂語說些自己聽不懂的話，珮兒嚇了一跳，小主可別聽到一天只給一頓飯又開始瘋魔了！
「小主別擔心，珮兒以後少吃點，給你多勻點，還有珮兒以後每天不洗漱，也少喝一點水，攢下水讓小姐洗澡！」
「不用了，有福同亨有難同當，你若餓死了我指望誰去？你若不洗漱，我還沒餓死就先熏死了！沒水就不洗澡了，每天用水擦擦就行。好了，吃飯吧。」
是啊，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皇上的女人，他都拋下自己不管了，除了珮兒還能指望誰去？
「小主，要不晚上我們繼續唱歌吧？這次如果皇上來了你不要激動，不要胡言亂語，恭恭敬敬地行禮，好好跟他說話，說不定他龍心大悅我們就得救了！要不這樣，我給小主學學後宮的妃嬪們見了皇上都是什麼樣子，小主好好學學！」
珮兒說著就嬌滴滴地跪下了，媚眼**裸的拋過來：「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跪在那裡看著小凡說：「葉貴妃一般都是這麼做的，她行了禮老是不起來，只是羞答答地看著皇上，皇上就扶她起來說『愛妃請起』，小主要記得下次見了皇上也要跪著不起來，讓他扶你起來！還有啦，王淑妃每次見了皇上之後，都是半低著頭溫溫柔柔細聲細氣地說『皇上為國事操勞辛苦了，臣妾淨了手勻了面、焚了香插了花，準備清茶素點，再給皇上撫琴一曲，請皇上好好放鬆心情！』，還有裴貴人長著蘋果臉見了皇上特別愛笑，一笑還兩個酒窩……」
小凡好不容易平靜了一些，聽了又開始心煩氣燥。她就是覺得皇上見慣了後宮那些一個模子倒出來的笑容，聽了千篇一律的奉迎話，所以才想劍走偏鋒，用瑪麗十三腔來取得一鳴驚人的效果，徹底扭轉命運。
可誰知道皇上性格多變，心思難測，明明第一次聽到還開心得不得了，第二次聽到莫名其妙又厭惡的不行，還罵她瘋魔花癡，讓她一個妙齡少女情何以堪？功虧一簣不說，還幾乎失去了翻身的希望！下一步該怎麼辦她也不知道，這種日子再挨下去真會死人的！
「好啦，別學啦，後宮那些女人是什麼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
珮兒正學得起勁，被喝斥一聲嚇得一激靈趕緊停了下為，看著小凡怯怯地說：「那我們今晚還唱歌嗎？」
「不唱了，唱了也白唱，頂多被侍衛或者太監訓斥一頓罷了，皇上不會再來了！」
「啊？那怎麼辦？那不是等死嗎？」
「還能怎麼辦？趕緊吃，吃完睡覺，省得動來動去消化的快。其實不是皇上罰我們，他若還願意罰我倒是好了，他現在怕是提都不想提我了。是葉貴妃在警告我們，讓我們以後安分守己點，別再想著翻身了。」
珮兒大驚失色：「啊？是葉貴妃呀？那我們是不是要餓死了！」
「別擔心，她暫時不敢餓死我們，葉貴妃能得寵多年，我想憑的不僅僅是美貌，還有心計和謹慎。而且如果我真的瘋魔了，皇上見了討厭都來不及，哪裡還會對她造成威脅，一個沒有什麼威脅的女人，她才懶得弄死了，留著還能證明她宅心仁厚。放心吧，兩三天過後就三餐齊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