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帶我找到巫祖的後人 文 / 梨花顏、
他為什麼非要問巫祖住在哪裡,不過是想要證實心中的猜測。8
此刻眸光暗沉,輕抿的嘴角更是沉得讓人看著覺得無端的壓抑,周圍的氣氛也霎時令人覺得害怕。
這會兒醫館中只有毒蟲廝殺撞擊大缸的聲音,一下又一下,聽得人心裡頭覺得可怕。
可是更可怕的……是從慕容絕璟身上掠出來的氣勢。
在山上,聖醫無此人,只有巫祖……此刻手按在了胸膛上,眸眼勾出了幾分戾氣。
這一刻只淡淡的轉身。
「絕璟……」夏詩昭彷彿心口疼,呼吸都變得緊了起來。
只看著他,看到他深沉的眼:「詩昭,聖醫就是巫祖。」
那一張地圖,乃至琴萬遠所說的話,到了湘溪,把地圖倒過來看,沿著圖中的指示上山,聖醫以及後人便住在山上,莫名的契合。
無論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世上能養出這種蠱毒的,也就只有這二三人。
此刻再緩緩回身,看著還倒在地上的巫醫,捂著臉害怕又陰險含恨的看著他,這會兒輕扯了唇瓣:「本王最後再問你一句,巫祖真的死了?」
司鵠此刻已經從外頭進來了,就這般站到了慕容絕璟的身旁,聽著這問話,感受著這氣勢,這會兒倏地把劍,閃著寒光的劍朝著這巫醫一指。
巫醫哆嗦了一下,再老實起來:「是,是……死了,剛才我說了,巫祖七年前離了湘溪,三年前就死了。」
死了……是真的死了,所謂的聖醫死了,而這世上能解蠱的人,已死了兩個。
還有最後一個。
「你方才說的那個巫祖的小徒呢。」
「你說的西蜀國的國師?」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被司鵠這劍指得不行。
「我……我不知道啊,饒命,饒命。」
再蠻橫霸道,這粗獷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一個人被這麼多人拿劍指著,不怕都不行。
慕容絕璟這會兒心情不怎麼好,話語聲低沉,這一刻輕斂了眸眼,嘴角輕扯間,又是可怕的默然。
方才一拳揍過去的手此刻只隱隱收了起來。
原來所謂巫祖的小徒,現在是西蜀國的國師。
難怪他方才話說到了一半,又斷了下去。
為在在證的。這會兒嘴角只輕微一扯,看了一眼這巫醫,囂張的氣焰壓下去了,周圍的蠱蟲嘶嘶叫得吵得心煩。
這一刻只又再轉了身:「回客棧,本王要見湘溪的署令。」
方纔的面巾已經扯下了,真面目袒|露在眾人面前,這會兒也沒什麼好隱瞞了,自然是要見這湘溪最大的官。
這巫醫這會兒一聽,沒來由的又打了個哆嗦,被揍得心有不甘:「就算你找到……」趕緊閉了嘴,看到司鵠手中的劍好像動了動。
其實他是想說,就算他找到那個巫祖的小徒,如今的西蜀國國師,那也是沒人能救他的,也不過是等死而已,先不說這方纔他說過的巫祖一脈的師門祖訓,既然是巫祖下的蠱毒,那這個巫祖的小徒就不會醫,再說了,如今巫祖的小徒可是貴為西蜀國的國師,哪是那麼容易抓來說服他,幫忙醫治,破除祖訓的?對方可是有身份的人,可不像他這樣的小巫醫,哪怕被打了一拳,還要咬牙切齒的老實回話,越是權貴的人就不容易逼迫。
更甚的是……誰不知道巫祖一脈的人,個個都性子古怪,且不說老巫祖,就說剛死了三年的巫祖好了,從來是千金難買一蠱,遇到他,他開心了便會無償為你制蠱,住在那高山之上還滿是瘴氣,一般見到他的沒幾個活人,且傳說只害想害的人,有的時候如何分辨誰是他想害之人,那還得看他是否心血來潮。這性子如此古怪……那巫祖小徒也是差不多,據說從來只醫想醫之人,旁人一邊去,縱然西蜀國國君也要給他三分面子。
就算慕容絕璟找得到這唯一活在世上的巫祖傳人又怎麼樣?
還是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了這些,這巫醫這會兒只在地上滾了一下,大鬍子吹了吹,笑了一下。
狠狠的看了司鵠的劍一眼,自覺的滾到另一個角落去了。17199131
而慕容絕璟此刻只目光冷冷的背對著,站在這醫館之中,看著門口。
既然知道那唯一的一線希望是西蜀國的國師便好辦了,至少還有蘇絎,已經派往了西蜀國,兩國相交,文書在手,縱然有那個什麼祖訓在……此時只冷冷的動了一下嘴角。
彷彿是在沉到了谷底的心裡,尋一線的希望。
「走。」不想再浪費一分一秒在這醫館中,聽著這毒獸在籠子裡爬動的聲音也滿是煩悶。
司鵠這一刻冷冷的收了劍,最後看了那蠢蠢欲動的巫醫一眼。
轉身,準備跟上。
夏詩昭這會兒也抽緊了心,就這樣看著慕容絕璟,喉間彷彿被撕扯扼住了一般,火辣辣的疼,說不出半句話。
只能喊出他的名字:「絕璟……」
慕容絕璟這一刻不想說話,暗眸動了一下,只緊緊的將她的手牽著,這一握……握得好緊,彷彿方纔的失控都緩了過來。
可這樣,只讓她的心裡一疼。
這會兒感覺到他的煩躁一刻都不想在這醫館呆了,走了出去。
可這一瞬:「璟王、璟王爺?」
還沒走出醫館,就看到一個肥胖的身子似乎從外頭撞了進來,還沒穿好的官服,寬大的腰帶掛在腰間,烏紗帽也有點歪:「小臣湘溪署令,不知璟王突然蒞臨湘溪這偏遠之地,接駕來遲,望璟王恕罪!」
大吼了一聲,這會兒只驚恐急忙的跪了下來。
這一撲,撲到了地上,也只把人嚇了一跳,身後是急急忙忙匯聚過來的湘溪官府裡的小官,一齊全部跪了下來,醫館裡的人知道眼前的人是王爺,哪怕是看病的,都已經被方才一堆人提劍進來的陣勢嚇了一跳。
這會兒看著這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跪在了地上……更是覺得驚嚇了,也跪了下來。
沒想到真的是大人物,璟、璟王……這不是傳說中的王爺嗎?三王之首,驍勇善戰,閉門不出九年。
方纔那巫醫這會兒也已經再滾到一邊去了,沒想到方才給他醫治的是璟王。
聽說過璟王的威名……雖然這兒地處偏僻,那也不是信息不通的地方,就是鄉土人情不太正常罷了。
湘溪署令是此地最大的官了,此刻小心翼翼的看著慕容絕璟,彷彿等著慕容絕璟出聲。
看到慕容絕璟這會兒輕斂了眸眼,彷彿整個人沉得很。
此時只扯了扯聲:「起來吧。」
所有人呼啦啦只鬆了一口氣起來。
夏詩昭這會兒緊擰著的心只也鬆了一下,看著他……這一刻都這樣了,此時只配合著抬了手,動了一下。
將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臉露出的這一刻……
只見原本醫館裡頭的人也再抽了一口氣,面若秋水之嫻靜,眉眼間都散發著美好,尤其是眼角那一顆淚痣。
慕容絕璟這會兒心臆沉沉,只將手一收緊,將她再握緊了一些。
眼眸中彷彿掠過一絲沉意,在這種時候,尤其是方才遇到的那些事……不捨的是她,心裡裝的也全是她,只將她一擁,輕輕帶到了身旁。
他早已說過了不知多少次,他不怕死,他捨不得她,不能留她一個人在這世界上,也不想要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想要永遠留在她身旁,所以方才才會忍無可忍的將那個巫醫給打了。
此時一群人又跪了下來:「拜見璟王妃。」
終於換夏詩昭扯了扯嘴角,「嗯。」
一瞬間斂了眼中的憂意,一剎那變得怡雅大方起來。
都行過了禮,一群人終於站了起來,這會兒湘溪署令面前站直了肥胖跑得氣喘吁吁的身子,只看著慕容絕璟:「不知璟王遠道而來湘溪,所謂何事?」
「有什麼要用到小臣的地方,儘管開口。」
身份地位懸殊,幾乎是一瞬變得慇勤起來:「快來人,在外頭開一條道,咱們恭迎璟王回官府,趕緊設宴招待璟王,為璟王接風洗塵!」
「不用了。」這會兒慕容絕璟只擺了擺手,拒絕。
眸色暗沉,這一刻顯而易見。
此刻既然湘溪署令都來了,也不用再特地請他來見他了,既然有事就在這兒說吧。
此時只回眸,看了一眼此刻醫館中的所有人,眸光暗暗斂了一下。
「先清人。」
司鵠這會兒正站在一旁,戒備森嚴的保護著慕容絕璟和夏詩昭,聽到了這一聲低沉的聲音,幾乎一瞬勾起了眸眼:「王爺有令,醫館中的閒雜人等,先出去。」
湘溪署令這會兒肥胖的身子動了一動,身後的那些小官這會兒害怕的看著慕容絕璟,動了動,趕緊紛紛的頗有自知之明的退了下去。
有官職的都退出去了,餘下來看病的那些也紛紛趕緊出去,醫館中那幾個巫醫此時也紛紛出去。
只留下司鵠,戒備依舊的站在這醫館大堂中。1aahl。
其餘人則在外頭牢牢將這一處地方守了起來。
夏詩昭這會兒仍站在慕容絕璟身後,只看著他,此刻微微側著臉看著眼前的湘溪署令。
「本王有事要問你。」
方纔已經事先問過那個巫醫了,要的便是聽到最真實的答案。
「湘溪可有一個叫聖醫之人?」
湘溪署令聽到了這個稱號,這會兒只抖了抖身子,跪了下來:「璟王爺!」
面露了恐懼的神色:「小臣知道……聖醫……是我們湘溪的巫祖!」當年……好像十一年前他剛新官上任的時候,也遇到這麼一件事,京都有一個官員來,他認不得那個人是誰,不過那個人卻是拿出了一個官職看起來不小的令牌,顯然就是朝廷中身份不低的大官。
只要他推薦一個人,是湘溪中制蠱最厲害之人,他那時多長了個心眼,雖然如實的推薦了,卻是告訴名字的時候,換了一個稱謂,叫做「聖醫」,給了巫祖的地址,將這一個事敷衍了過去。
此刻看著慕容絕璟,只猛地跪了下來:「璟王爺恕罪。」
慕容絕璟此刻眸光一暗,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此時只垂眸看了一眼這會兒跪在地上的龐然大物。
事情已經造成了,如今也已是九年之後。
「本王要你將功贖罪。」
夏詩昭這會兒站在一旁,聽著這一刻的話語聲,一個求恕罪,還有這一跪,不太明白是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
此刻只挪了個位置,晃了晃身子在慕容絕璟身後站著,手不自覺的一收,抓到了他的手臂上。
心口間略微一慌。
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湘溪署令,再抬眸一看,望入他這會兒有些冰冷的側臉。
聽著湘溪署令此時的話:「璟王有什麼事但憑吩咐,小臣萬死不辭。」怕得身子都微微抖了起來。
只見慕容絕璟緊抿的唇角,終於一鬆,扯了扯:「帶我找到巫祖的後人。」無論是誰。
巫祖的小徒,如今西蜀國的國師,那一邊有蘇絎可用,他現在要尋的便是巫祖的餘下的後人,只要是相關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既然有巫祖一脈,那死去的那個巫祖,自然還有收其餘小徒,哪怕學藝不精……更甚的是,要解這蠱毒,此次下湘溪,就是來找這「聖醫」的,若是找不到,那也要尋那一隻可以解蠱的蠱蟲。
看這世上是否還能尋到用當年那一張藥方養出來的,同樣的蠱蟲。
作為「原蠱」,碾成粉末,和水服用之。
只是……眸光霎時又一沉,整個人也微僵起來。
頎長的身影一頓,說不出的可怕。
只怕是……可能性極小,如今時過境遷,就連當年養蠱的人都不復存在了,尋到這一隻用同樣藥方養出來的蠱蟲,可謂是希望渺茫。
但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回答本王,這件事做還是不做。」
湘溪署令此刻跪在地上,被嚇得心怵一陣又一陣的,此刻只打了個哆嗦,緩過神來:「做,做!小臣做,這就幫璟王找到巫祖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