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琴瑤的告白 文 / 梨花顏、
琴瑤這一刻都已經豁出去了,明知道這一生可能就這一次機會,也知道慕容絕璟來一次多麼的不易,就連她的新婚之夜,他都能把她放在一邊,她怎能不知……但凡只要夏詩昭在他身邊一刻,她想要見他就更加難上加難。
這一刻自然是感慨萬分,一下子貼上了這溫熱,感受到慕容絕璟身上強大的清香,彷彿沉淪般,一下子也失去了自制力。
原本就眼淚汪汪的哭著,這會兒更是哭得不著邊際:「王爺……」
全然沒有把慕容絕璟那一聲不喜的「琴瑤」聽在耳中。
滿腦子都是若不把握此時的機會,怕是這生都沒機會了。
此刻低泣:「瑤兒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來了,瑤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慕容絕璟驀地收手,像是想要把她推開,卻只是這一瞬似是想到了什麼,頎長的身子站得挺拔,就這般看看她到底還想玩什麼把戲。
「嗯。」沉沉的聲音,彷彿像是從胸膛間沉撞發出一般。
琴瑤聽著越覺得心中難受,只覺得慕容絕璟有極了男人味,可他心中卻是無她。
此刻只得越是難受得身子往他身上靠去……
她本來就是傷了風寒,方才也是搖搖欲墜的堅持躺到床榻上來的,一切的堅持早已在方纔那一刻坍塌了,此時聽著他這一層低沉的「嗯」,只得難受得像是又有了錯覺,他是關心她的。
她盼他來,不僅僅是想要做些什麼,那嬤嬤的藥一直被她握在手中,以體溫養著,要情蠱認主,可是她卻還是有著半點自己的驕傲,想看看他能否心疼她,愛上她,那才是她心裡最想要的愛情。
此刻只是難受的哭了哭,眼淚是真的,心意也是真的。
「王爺,瑤兒真的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新婚之夜他便沒有來尋過她,早上她去寢殿也亦是沒有見到他,如若是她今兒不使計說那番話,只怕是青山綠水也沒有那般拼了命去請他,此刻能見到他,到底有多難她知道。
她也知道自己與他不熟悉,可在她心裡,自她嫁給了他以後,她便是他的妻了,於是這一刻哪怕要說出這些羞人的話語,洩露出自己心中的懼怕,那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王爺……」
就這般動了動肩膀,牢牢的抱著他。
遠遠看來,兩個人此時抱著的姿勢,像是相擁一樣。
琴瑤貼得太緊密,似是讓慕容絕璟在沉忍間多了幾分不自在,這一瞬像是想要抽離:「琴瑤。」
琴瑤卻還是不管不顧著,姿勢抱得更緊。
慕容絕璟一垂眸,看到的便是她衣衫不整,惷光外洩的樣子。
「先躺好。」
琴瑤卻是無動於衷,明知道自己此刻衣裳凌亂,是個什麼樣子……
她什麼也不計較了,如若昨兒慕容絕璟來這過這洞房花燭夜的話,只怕此刻她什麼都是他的了,這一刻不過是遲來的罷了。
這一瞬只抽了抽鼻子,彷彿又是不知慕容絕璟想抽身似的,還在孤注一擲。
心意全然說了出來:「王爺,我知道你不喜歡瑤兒。」
慕容絕璟微收了目光……
「瑤兒也不奢求什麼,只是明白了些什麼罷了,王爺心裡頭有姐姐,自然是看不上瑤兒的,瑤兒也知道姐姐不喜歡讓王爺來看瑤兒,所以明白,怕是見到這一次就再也見不到了,所以瑤兒也只想說一些話……」
察覺到慕容絕璟想要推開她:「讓瑤兒說一些話好嗎。」
難得他過來了,就聽一聽她的話。
「瑤兒不知道青山與綠水是如何把王爺請過來的,可是這一刻,看到王爺你過來瑤兒的房裡,瑤兒其實真的高興得很。」她心裡是真的開心。
哪怕此時腦袋上燒得厲害,整個人的意識也隱約被燒得有些模糊。
這一刻只動情聲色:「瑤兒知道自己沒有用,什麼都做不了,做不好,被賜婚嫁入璟王府,瑤兒也很無奈得很,也不想這樣……或許對於王爺來說,瑤兒的嫁進來是一種負擔,或許對於姐姐來說,瑤兒的進門是一種厭惡,姐姐說的話,瑤兒也都記在了心裡,說是王爺和姐姐的事情與我無關,不許瑤兒多嘴一句,可瑤兒此時也就只想說一句話,瑤兒是無辜的……」
她也只是想要尋一個夫君,一個心疼她的人而已。
「然後呢。」慕容絕璟似是沒想到她會一抱上來,抱緊了他便說這個。
此刻聽著她這一段話,眉宇緊擰,露出了別樣存疑的神情。
琴瑤這會兒只想說出自己心裡所想的,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對她動情,會不會疼惜她幾分:「所以瑤兒也不想生病,今夜心裡盼著王爺過來,想著王爺過來,方才不肯先行起來與王爺見禮,也都是因為害怕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以為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
說話的聲音哀哀慼慼,襯著這一臉的淚花,還有這衣裳凌亂的樣子,真是十足惹得人心疼:「所以此刻才這般害怕而已……」
彷彿是想看看慕容絕璟見到她這般樣子,有沒有心軟。
繼續道:「瑤兒其實很早之前就對王爺你動心了,就在那一夜的宮中,皇上把瑤兒賜婚給璟王之時,王爺……你知道嗎,瑤兒從來就沒有這般看過一個男人,燈火闌珊下遠遠望去,王爺你的四周雖然是黑暗的,卻偏偏只有你一人閃耀得如星光一樣,你可還記得那時遙遙的一眼,你彷彿像是發現了我,染了冷意的眼眸就這般幽幽抬起,看向我……」垂了眸。
琴瑤是在說著心中不為人知的話,有些燒得糊塗,可也有幾分是故意的,此時抱著慕容絕璟的手也只更是加了一些力道,連說話的聲音也帶了幾分低泣。
仍舊沒有放棄,只是想在這最後的一刻,想讓他知道她的心意。
想看看這樣的他,雖然來這裡看望了她,可是心中會不會有她,這一輩子也會不會由衷的護著她?
可慕容絕璟這一刻也就只平靜的看著她,彷彿將她的話聽進了耳中,卻是沒有反應,彷彿裝作不知的樣子,任由著她繼續哭下去。
琴瑤咬著牙,繼續說下去:「你知道嗎,那一道目光……將瑤兒的心都吸引過去了,瑤兒曾以為……自己不會這樣把心放在一個男人身上的,也以為……瑤兒這一生勢必是要嫁一個自己選的良人,再不濟,也是嫁一個爹爹千挑萬選的夫婿,八抬大轎把瑤兒娶回家裡做正妻。可是那一刻……皇上賜婚了,對象是你。」
「瑤兒原本不願嫁,可是你說你願娶,縱然瑤兒知道……你嘴上說願而已,心底應當是不願的,但瑤兒還是在那一聲『本王娶』中淪陷下去了……王爺,你知道嗎?你雖不待見瑤兒,可是瑤兒喜歡你……」這些願意,讓她哪怕所有的不願,都變成了願意。
「有些人可能真的……只要一眼便知道,那個人是自己想要的……而且喜歡上那個人之後,其餘的人都不再作數了……」
低了話音,看起來這般難受,是她最後心裡頭的話:「瑤兒也不想和姐姐搶王爺,亦不是想主動去分那些寵愛,只是覺得……若王爺能有幾分心思肯放在瑤兒身上,那瑤兒就滿足了。」
當一個女人這般毫無所求的說出這些話,若是個男人都會心疼吧……
尤其是她此刻這般樣子,香肩半露,燒得通紅的小臉,真心實意說出來這些話,多讓人憐惜。
此刻這一刻哪怕是孤注一擲在試探,也頗帶了幾分真心在詢問。
她其實也真是不想與夏詩昭搶,可是夏詩昭卻是那般說,他們倆之間的事,與她無關,也輪不到她多嘴半句,她只是想證明她並不是無力去改變這些事情罷了,她也想過,有些東西她並非喜歡去爭,但有些東西不能不爭。
此刻琴瑤手中的瓷瓶握得更加的緊了,就只是想看看到底是如何……
到底是夏詩昭贏了,還是她贏了!
是否有半分勝算的機會……是否有幾分……贏自己和這個人生的機會。
嚶嚶的低泣,彷彿抱得更緊:「王爺……」
「琴瑤。」慕容絕璟此刻的聲音有幾分低沉。
彷彿像是把她這些話聽在了耳中,也把她幾分真實的情感聽在了耳中,但這一刻只是依舊挺直了身板,最多是被她抱著的手抽了抽,沒那麼狠絕罷了,眼中依舊是冷然。
琴瑤感受到他這半分沒有動搖的樣子,也感受不到他特別的對待,心都涼了半截。
她在等他回答,縱然不回答,此刻哪怕多了些憐香惜玉的感情,伸出手來將她反抱一下都好。
可是慕容絕璟此刻只是站著,動了動身子,還像是想要先從她雙臂間抽身:「先將本王放開。」
他……他難道真的對她半點感覺都沒有,這般無動於衷麼?!
「瑤兒心裡難受,瑤兒不放……」
「瑤兒只想要一個回答,王爺……你願意給瑤兒許一個未來麼?誠心誠意的……瑤兒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慕容絕璟的身子僵了一下,這一瞬眼中也掠過一抹鋒銳,彷彿就這般站著深深幽凝了眸子。
幾乎是一瞬間的抽手握成拳,一落下便是能落到她雪白的肩頭上,若是想要落下,便能將琴瑤徹底擁在懷中,為他所用。
可這會兒慕容絕璟幽厲的眸光只掠過一抹淡淡的嘲諷,亦是凌人的氣勢。
他再怎樣想利用,也不會選這種方式:「本王不願。」
他說過了,這一生只有夏詩昭是他的唯一,他沒那麼濫情,也沒那麼多心思去料理那麼多女人。
是也容更。於他心中不好的不要,若是要了,便只要一個能夠讀懂他的人,能夠願意不管他是何樣都陪在他身邊的人。在他眼中認定了便是最好的,他的一生一世許人很難,卻也不容別人覬覦。
「王爺……」琴瑤似是沒辦法接受!
她的身後可是一整個鎮國公府,她說的那一句什麼都願意為他做,已是她能夠給出的最大的承諾……
「縱然瑤兒都這般了,王爺你還是……不願麼?」都低聲下氣到這般了,也都難過成這般了,發燒病成這般了……
掏心掏肺到這般了……他還是選擇了不願?
「那若瑤兒願意和王妃姐姐共享一份愛,並且不圖什麼,只要王爺能夠每日記得瑤兒,哪怕不愛瑤兒也每月來看瑤兒,給瑤兒一個正常的夫君,一個孩子,安穩陪在你身邊幾十年,也不可麼?」她可以接受他不愛她,只要他讓她像其他王爺的側妃一樣。
給她一個家……
男人無愛,也是可以憐惜與寵幸別的女人的。
只要她對他有愛就好了……
這已是她最低的要求。
彷彿是在最後低入塵埃的祈求,是她把自己的驕傲放下,自尊心踩到腳底。
是在告訴自己,尋一個辯駁自己的理由,這世上也或許有這麼個特例,是可以讓「不愛便是不愛」不成立的。
她也不求那麼純粹的愛情了……
只要眼前猶如天人一般的男子能夠垂青於她,哪怕給她一個單相思的夢也好。
「不行。」慕容絕璟的聲音還是淡淡的,這一刻乾脆把她推開了。
琴瑤今夜果然如那兩個丫鬟說的,發燒了,並且燒得不輕。
他還想著看看她到底會玩什麼把戲,可看到現在,她怕是哭訴著,哭著哭著就把自己也繞進去了,此刻她這悲傷的樣子怕是什麼也做不成,彷彿隨時都哭得能暈倒了。
冷眸略看了房間四周。
話語聲雖冷,卻是猶如迷霧中傳出來的一般:「你是真病了,本王待會命個郎中過來看你,你先休息吧。」
整個人就這樣抽身離開,琴瑤徹底再碰不到他了。
低沉的聲音:「本王先走了。」
琴瑤卻是這一瞬低了頭,「別走,求求你別走!」
低著頭的樣子撲了空,差點摔到床榻下,勉強的撐著自己的身子說不出多狼狽,多悲愴,是她自己找的,可手中的瓷瓶也握得更緊了,整個指尖都驀然發白——
第三更,萬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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