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親好腹黑》風馳國篇 第九章 地獄之塔(萬更) 文 / 待月相依
同樣嘴角在抽搐的還有一個軒轅凌空。
「咳咳。」君傲掩嘴偷笑,爺爺還是自家的好。
好戲沒有看了,紅櫻聖女從她的寶座上悠悠地起身,邁著優雅的步子,擺動著她的纖纖蠻腰從上面走了下來,看樣子是覺得無趣要回去了。
她在經過月然身邊的時候,忽然頓了頓。
「不錯,懂得隱藏實力,只可惜,你,還不夠看。」
極細微的聲音從紅櫻聖女一啟一合的唇中吐出,等到月然轉身看向她的時候,她已經走遠了。
月然一震,這個紅櫻聖女一點兒都不能小看。
「別理那個老太婆。」軒轅凌空道。
「老太婆?」
「她估計和賽老頭差不多年紀了。」
「什麼?」月然十分驚訝,「那她……」
「神殿的聖女有特殊的駐顏之術,是以看上去都像是二十來歲的少女,其實年紀大的都夠當奶奶的了。」
聽完軒轅凌空的解釋,月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真是有夠驚悚的了。
不過也反應了一件事,這神殿的聖女,還真不是光有外貌而已。
「皇姑父,可否看在朕的面子上,將雷震國的小王爺和薛長老醫治好呢?」風厲對尉遲正旻的語氣十分恭敬,不難看出尉遲正旻的地位。
「都說了不是皇姑父了!」尉遲正旻忙跳腳,「你的面子,我幹嘛要看你的面子,你長得很好看嗎?你有小傲傲好看嗎?」
風厲堂堂一個皇帝,卻被尉遲正旻指著鼻子吼,卻是一點兒氣都沒法生,誰叫這男人是他們風馳國的國寶級人物呢?
「不過要我治他們兩個也不是不行,把傷了我家可愛美麗聰明大方的小丫頭的兇手給交出來,讓老頭子我虐他個三五七天,給我家小丫頭出夠了氣,老頭子就給你他們一個時辰內活蹦亂跳。」
「這……」風厲可就拿不定注意了,詢問的目光落在了雷芊芊的身上。
不巧這傷人的兇手正是這需要救治中的一位,橫豎是他們雷震國內部的事情,還是留給他們自己考慮吧。
小王爺和薛長老,如何取捨,自己看著辦吧?
雷芊芊心裡對這個一點兒也不合作的薛長老十分惱火,奈何礙於對方的身份不好表現出來,不過讓她交出薛長老的事情她是萬萬不會做的,這不光是一個薛長老的問題,這還關係著他們雷震國的聲譽。
「芊芊在此謝過皇上的一番好意,既然尉遲大師不願意,我雷震國自然不能勉強,稍後芊芊自會通知父皇派人前來為小王爺救治。」雷芊芊面上依舊帶著笑容,對著風厲道。
「如此也罷。」風厲笑了笑,沒說什麼。
「沒老頭子我什麼事了嗎?」尉遲正旻又吼道,「沒什麼事兒老頭子我可要回去了!」
「恭送皇姑父。」所謂請佛容易送佛難,尉遲正旻趕著走,大傢伙兒可是巴不得呢!
「小丫頭,我們走。」尉遲正旻自己走還不忘要把月然給帶走,月然和軒轅凌空正有此意。
尉遲正旻一看相依相偎的兩人,轉頭又衝君傲吼道:「小傲傲,還不快跟上!」
笨死了,他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侄子,小丫頭都要跟別人跑了,他還給我站在那巋然不動,這不是要急死他麼!
於是,風馳國的皇帝把尉遲正旻請了來,病他沒給看,人倒是讓他拐跑了三個。
「小丫頭,這個臭男人是誰啊!」一離開大殿,尉遲正旻就迫不及待地對月然展開了狂轟亂炸。
月然一時無語,因為在她身後的男人,臉早就黑成一片了,她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爆一場暴風雨。
「是小玨的爹爹。」
「什麼?!」尉遲正旻當即一蹦三丈高,兩個眼珠子盯住軒轅凌空,就差沒在軒轅凌空的身上看出兩個孔來了。
「我對男人沒興趣。」軒轅凌空酷酷地說了一句。
呃……
「你就是那個欺負了小丫頭,播了種就開溜的男人?」尉遲正旻問道。
「那個,瘋老頭,開溜的人不是他。」月然十分尷尬地解釋,「是我。」
「什麼?」尉遲正旻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小丫頭,有啥委屈你都跟老頭子我講講,是不是這個臭男人把你xxoo了還逼著你跑路?小丫頭,你放心,有老頭子在呢,老頭子這就幫你教訓這個臭小子,然後讓我家可愛美麗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玉樹臨風號稱風馳一枝花的小傲傲娶你。」
這事兒還能逼?月然囧。
號稱風馳一枝花?君傲面部抽搐。
讓他的親親娘子和這個破王爺在一起?軒轅凌空目光如刀,幾乎要把尉遲正旻切成片片,哦不,可能是剁成肉泥了。
「那個,瘋老頭,事情是這樣的……」為了不讓誤會繼續下去,月然決定將自己和軒轅凌空的事情和尉遲正旻講一邊,當然,同行的君傲也第一次聽說了月然的過去。
不過,故事是從被軒轅凌空撿回家開始講的,之前的麼,就省了。
講完後,尉遲正旻瞪著眼睛,好半晌,才對著君傲爆出一句,「小傲傲,你這個不長進的小子,沒事不會去山谷裡多逛逛嗎?看吧,媳婦兒被別人撿走了吧!」
君傲先是聽完月然的話,知道了她和軒轅凌空之間的情誼,心情不由地低落了。
被尉遲正旻這一問,瞬間滿頭黑線。
說話間,四人已經來到了北冥王府。
一進屋,發現大家都在大廳裡。
而大廳中央,站著兩個小人兒。
沒錯,不是一個,是兩個。
月然揉揉眼睛,再眨眨眼睛,兩個,還是兩個。
月然箭步上前,目光先落在小玨的身上,然後再轉到小玨身邊那個比小玨還要矮的小傢伙身上,這模樣,頂大也就兩歲,嘴裡還含著自己的手指呢。
這個比小玨還要小的小傢伙是個女娃娃,紮著小小的辮子,水靈靈的大眼睛,白嫩的小臉。漂亮得不得了。
「寶寶,解釋一下,這個小傢伙是誰?」月然雙眼瞪著小玨,真怕從他的嘴裡聽到什麼五雷轟頂的解釋。
小玨搖搖頭,「小玨不知道。」
「不知道?」
小玨點點頭,一雙眼睛含水,想哭沒哭的模樣。「娘親,火寶不見了。」
「不見了?」月然無語問蒼天,火寶那傢伙可是個絕對危險的存在,要是一發飆,估計別說正個北冥王府了,搞不好整個京城都能讓它給燒沒了。
「給我個完整的解釋吧。」再這麼一句一句地問下去,月然不能保證她能不能撐到聽完解釋了。
「火寶不見了,小玨去找火寶,可是到處都找不到火寶,但是小玨找到了小妹妹。」小玨很苦惱地回答道。
「這是你的親戚?」月然轉頭指著小玨右手牽著的小女娃問君傲。
君傲搖搖頭,他府上沒有小孩。
「小妹妹,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名字?」月然只好問當事人了。
小女娃呆呆的,繼續吸著自己嫩嫩的小手指,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月然的問話。
月然欲哭無淚,想從地上抱起小女娃,結果……
小女娃緊緊地拽住小玨的手,死活不肯放,人不大,力氣出人意料的大,最後月然只好放棄。
小的還沒搞定,老的又來搗亂。
「小玨!」尉遲正旻三不上前,「小寶貝啊,想死爺爺我了!」
小臉遭襲,差點就給染上一臉的口水了。
軒轅凌空和月然這當爹做娘的還沒出手解救小玨,小玨右手拉著的小女娃揮舞著小粉拳就砸向了正在對小玨進行「侵犯」的尉遲正旻。
「砰——」
尉遲正旻接下了小女娃的粉拳,但是眼裡掩飾不住的是震驚。
「小丫頭,這小女娃……」
尉遲正旻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傳達出來了。
小女娃不簡單。
「左風,帶小玨和這位小女孩下去,右雨,在王府裡四處尋找火寶。」月然對著左風右雨道,然後回頭對君傲道,「傲,可以嗎?」
在別人的府裡找東西,自然要徵得主人的同意。
君傲點點頭。
於是小玨和小女娃被帶下去了,尉遲正旻依依不捨地望著小玨遠去的身影,就好像這是一場訣別。
「小丫頭,我還沒和小寶貝好好玩呢……」尉遲正旻無比幽怨的口氣,都快趕上深閨怨婦了。
「傲,我考慮著,咱們要不派人去通知一下黑奶奶,就說瘋老頭在我們這兒。」月然笑得一臉燦爛地說道,黑毒婦是尉遲正旻的死穴。
果不其然,尉遲正旻很不情願地收起了哀怨的神情。
「傲,我想知道今年的爭霸賽將怎麼安排的,可以跟我講講嗎?」月然問君傲,要想見到神杖,這場賽事似乎是唯一的途徑,不然層層把守的風馳國皇宮她可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賽事雖然是在風馳國舉辦,但是負責制定規則的人神殿的人。每次都是如此。」君傲回答,「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次比賽與往年有一點很大的不同,這次的比賽不再是一對一的比賽了,而是採用淘汰制。」
「神殿的說法是,所有的參賽選手都會進入一個被稱為『地獄之塔』的地方,『地獄之塔』一共有七層,最先能夠到達第七層的人勝出。」
「這神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今天見過紅櫻聖女之後,尤其在得知那個看起來十分妖嬈的女人居然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的時候,她對這個統領這片大陸數百年的組織第一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神殿是個很神秘的組織,現在世人所知道的只有它的四大聖女,十六位大長老,以及一位神君外加他的裁決組織黑風會。」
「四位聖女如今分別住在四國,今天你所見到的紅櫻聖女在風馳國,其他三位白蓮聖女在雲霧國,在雷震國的是紫陌聖女,在水舞國的是藍楓聖女;」
「神君是個十分神秘的存在,行蹤不定,除了神殿內部高層沒有人見過神君的真面目。傳聞神君的實力深不可測。甚至有人說神君的實力已經突破了神階巔峰,向下一個等級邁進了。」
「至於黑風會,這是一群來去無蹤的人,唯一的特徵就是他們統一穿著黑色的披風,披風上繡著一個火紅色的太陽圖標。沒有人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沒有人知道他們從哪裡來。」
聽完君傲的解釋,月然皺起了眉頭,好半晌,月然才抬眼問君傲:「如果我們想要參加這場比賽,要如何?」
「小月想要參加比賽?」
月然點點頭。
「不行!」反對的人是尉遲正旻,「小丫頭,老頭子我不同意你參加,那種動不動就缺胳膊少腿兒的事兒老頭子我才不允許你參加呢!反對反對,我堅決反對!」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小丫頭給盼來了,要是小丫頭出了什麼事兒,誰再給他出難題讓他解決呢,那他的生活豈不是又要無聊死了?
「反對無效。」月然完全地無視了就差坐到地上撒開兩腿打幾個滾兒表達自己的抗議決心的尉遲正旻。
君傲遲疑了好久,終於還是抵擋不多月然決絕的眼神,只好允了,「好吧,明日我便和皇上說明一下情況,讓你代表我風馳國出賽。」
這事對於君傲來說並不是難事,風馳國挑選參賽人員的事情本就由他負責的。
而月然的玄階只有青玄,但她是一個煉丹師,雖然是初級,但也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了,風厲今日在大殿之上也看到他與雷述的對戰了,自然是相信月然有一定能力的,再加上君傲的擔保,月然出賽的事情基本沒有問題。
「還有我。」親親娘子要進入那個勞什子「地獄之塔」,他為夫君怎麼能落後呢,更何況,他百分之百肯定,君傲一定是風馳國的代表之一,如果他不去,豈不是放任親親娘子處於萬分危險的境地嗎?
這危險不止來自那個「地獄之塔」,還有那些對他的月兒抱著「不軌企圖」的人,比如說,君傲。
君傲點點頭,軒轅凌空要參加就更加沒有問題,就算他現在還沒有跟軒轅凌空交過手,但軒轅凌空絕對是個狠角色,這一點毫無疑問。
於是三人就這樣敲定了。
一旁白修止,雲秋引一直保持沉默,地獄之塔?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可怕的地方,他們才不要去呢!
還有一位,名為尉遲正旻的大師,已經躲到角落裡畫圈圈去了。
距離四國爭霸賽還有三天,風馳國都城風冕可謂是高手雲集,也是暗濤洶湧啊。
這日,作為名不見經傳的兩個走後門插隊參賽的選手,軒轅凌空和月然正在風冕的某件茶樓喝著茶,順便打聽打聽小道消息。
「砰——」
一張質地良好的桌子就這樣光榮地犧牲了。
「真是氣死我了!」那個將某張無辜的桌子毀掉了的男子氣憤地說道,「北冥王爺此舉實在是太可氣了!」
「噓,你小聲點,要是讓別人聽到了,傳到北冥王爺的耳朵裡,你不打算活了嗎!」身旁的人見此忙勸阻。
「怕什麼,他敢明目張膽地動用私權,還怕我說嗎!」
這個毀了桌子還一肚子火的人正是因為月然和軒轅凌空的插隊被君傲從參賽的名單裡剔除的人,是風馳國的一個貴族,名叫風名玉。
而他身邊正在試圖勸慰他的,是風名玉的好友,齊安揚。
兩人原本同為風馳國的參賽代表,如今風名玉從名單裡被剔除了,而齊安揚沒有,相比於風名玉出生貴族,齊安揚則是普通人家出生,這樣的人能夠走到今天實屬不易,當然天賦和努力是毋庸置疑的。
「話不是這麼說的,北冥王爺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為的自然是風馳國能夠得勝。」齊安揚安慰道。
沒想到齊安揚的話非但沒有安慰道風名玉,反而讓他更生氣了,「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實力不如你們,所以我被從名單裡剔除了,而你們沒有嗎!」
齊安揚無辜地擺擺手,他絲毫沒有這樣的意思。
「我告訴你,我早就調查過了,這次臨時加進來的這兩個人是他北冥王爺府上的客人,哼,還不是拖關係走後門進來的!」
風名玉本來就對君傲很不滿意了,作為風冕城裡的一個翩翩佳公子,偏偏君傲的光芒太過強盛,搶了他們這些公子哥的風頭。
在風馳國,提起男子,首當其衝就是君傲,這能讓他生氣嗎!
「哎,有人自己沒本事,還給自己找這麼沒水平的借口,哎……」月然本來是和軒轅凌空兩人坐在窗邊一邊聽著茶樓裡嘴上談論著的關於即將舉行的四國爭霸賽的事兒,一邊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是否有什麼高手出現,好為他們這一戰收集情報,不料就聽到旁邊有人在議論是非,偏偏他議論的主角正好是她,軒轅凌空和君傲。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風名玉一聽有人出言諷刺,氣勢洶洶地朝著月然和軒轅凌空走了過來。
「是你?」齊安揚認出了月然和軒轅凌空就是那晚宮宴上的人,也就是風名玉口中的那兩個走了後門的人。
齊安揚認出了月然和軒轅凌空,但是風名玉卻不認識,那晚宮宴他剛好在閉關,想要在比賽開始前,突破紫玄中品的大關,進階到紫玄上品。
「齊兄,你認識這兩個不知好歹,狗眼不識貴人的無知小兒?」風名玉看見軒轅凌空心裡的怒火更盛,他最討厭長得比他好看的男人了!
「這……」齊安揚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告訴風名玉這兩人正是北冥王府的兩位客人,怕是只會讓風名玉更加惱火吧,這氣氛已經夠不好的了,他還是不要說了。
是以齊安揚撒了個小謊,「不認識。」
「那就好。」風名玉轉而把視線放在了軒轅凌空和月然的身上,「你們倆個,現在跪下給爺磕三個響頭,再喊爺三聲爺爺,爺就當剛才你們的話沒有說過,否則,我會讓你們求生無門,求死無能。」
風名玉冷笑著看著軒轅凌空和月然,補充了一句,「順便告訴你們,七王爺是我爹,我是七王府的世子。」
聽罷風名玉的話,月然這才上下打量了風名玉一番,嘖嘖,說他俗氣吧,比起之前在城門外遇到的那個騷包要好上一些,說他貴氣吧,她還真沒看出來他除了身上的穿戴,貴在哪兒了,至於教養麼,她是更加沒有看到了。
倒是他身邊的這個男子,頭髮披散著,顯得很張揚,一身簡樸的藍衫,沒有一點點的裝飾,倒是看起來蠻秀氣的,看上去還算能入眼。
「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是吧?」軒轅凌空挑眉,微笑著。
「沒錯。」風名玉心裡在笑,就知道抬出七王府的名號來,他們就怕了,真是一群無知的賤民。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笑,他眼前的軒轅凌空就消失不見了,下一秒,他的小腿一通,膝蓋一軟,整個人就跪在了地上。
緊接著,在他的大腦還沒能處理完這些信息的時候,他的頭就被人用力按向了地上。
「砰」、「砰」、「砰」。
三聲無比清脆響亮的聲音響徹在茶樓的二樓。
頓時引來周圍群眾的圍觀。
當風名玉怔怔地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跪在了地上,而自己剛剛則是給他面前的這個女子磕了三個無比響亮的響頭。
「哎呀,小世子為何行如此大禮啊,這不年不節的,我這身上都沒準備紅包呢!」月然嬌笑著「驚呼」道。
站在風名玉身邊的齊安揚也是這才反應過來。
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完全沒有看到這個男子的動作?
他到底是誰?是怎樣的實力?他的能力遠遠在他之上!
為何大陸上出現了這樣的高手,他卻從未聽說過?
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風名玉頓時又羞又惱,他從地上飛快地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召喚出了自己的獸寵。
「嘩——」
原本寬敞的茶樓,在風名玉的獸寵出現後頓時變得擁擠了。怕事的人跑的跑,散的散,看戲的也是一退數百米,給自己找個視角好的位置,打算坐下來好好欣賞。
這麼一大條蛇出來,這茶樓想要變得不擠也不行呀!
哎,月然很後悔沒有把雪寶那隻大懶蟲帶出來了,那傢伙一直只知道吃,吃撐了還不肯進階,是時候該找個對手好好陪他練練手了!
月然正想著要怎麼對付這條大蟒蛇呢,就見一隻大老鷹從茶樓的窗口探進了鷹嘴,一擊就啄在了蟒蛇的七寸,正中要害。
可憐那蟒蛇才剛被自己的主人召喚出來,還沒來得及發個飆什麼的,就痛得差點丟了半條命。
風名玉的反應也算迅速的,當即就收回了自己的獸寵。
「什麼人!」風名玉憤怒地衝著窗外大喊,他的眼裡都能淬出火星子了。
「哈哈。」一陣張狂中不失隨性,放肆中不失氣度的笑聲響起。
隨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從茶樓的窗口飛了進來。
然後又有七八個身影追隨著這個黑色的身影而上。一下子,原本因為風名玉的蟒蛇大獸寵人去樓大空的茶樓變得熱鬧了起來。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雲霧國的二皇子啊!」風名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雲霧國的二皇子?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
對了,月然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還聽白修止和雲秋引念叨呢,似乎這個雲霧國的二皇子和小蚯蚓的關係匪淺。
「世子別來無恙啊!」二皇子雲冬閔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謙謙有禮地向風名玉問了個好。
「哼。」風名玉冷哼了一聲,他現在的心情別提有多糟糕了,對方是雲霧國的二皇子,論地位,好死不死比他還要高上一級,對方是皇子,而他是世子。
雲冬閔對風名玉的態度不是很在意,轉而對一旁坐在桌前悠閒喝著茶的軒轅凌空和他身邊的月然道,「沒想到在這裡能夠遇到二位。」
「哦?」月然微挑黛眉,「你認得我們?」
「幾日前宮宴之上,凌夫人出盡風頭,想要人不記得都難啊。」雲冬閔微笑著回答,這人看起來十分溫柔,像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
「哦。」月然只「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不知本宮是否有幸請二位……」
雲冬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遭到了軒轅凌空的否決,「不用了。」
「可是……」雲冬閔還想說什麼。
「煩人。」軒轅凌空酷酷地丟下兩個字,就挽起月然從幾人面前一閃而過,只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雲冬閔扯了扯嘴角,他長得有這麼糟糕嗎?他不過是想請他們吃個飯罷了,為什麼他們跑得那麼快。
咳咳,其實並不是雲冬閔長得太糟糕,而是某個男人一點兒都不喜歡一堆男人盯著他的親親娘子的感覺,真tmd糟透了。北冥王府裡有個君傲也就算了,出個門還能遇到這些臭蟲,打擾他和親親娘子難得的美好時光。
軒轅凌空和月然飄然離去,他們沒有看到在他們離去後,茶樓中有一人的眼裡閃過精光,那樣的眼神,彷彿是獵豹找到了自己的獵物。
當天晚上,躲在北冥王府的尉遲正旻又被風厲一道聖旨給挖了過去,原因是雷震國的小王爺的病雷震國從自己國家請來的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只好再把尉遲正旻這個大麻煩給請去。
尉遲正旻的回答原本依舊是「不去」、「沒心情」、「我累了」。
但是一聽說這毒是月然給下的,其他人都束手無策,老爺子一下子就來了勁,不等來請的人跟上,自己就屁顛屁顛地跑進宮裡去了。
三天一晃而過,這日一大早,軒轅凌空,月然和君傲就應安排被帶到了一個石谷裡。
同來的自然還有其他國家的人。
這一次的比賽,每個國家各派出十人參加比賽,年齡都在十八到三十歲不等。
然而當眾人來到目的地的時候,困惑也隨之而來,因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並不是一座高高聳立的塔,而是一塊平地。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我們要進入的地方是一個叫做『地獄之塔』的地方嗎?」
人群中有人終於憋不住了,出聲道。
月然卻是了然一笑,塔?正著放是塔,倒著放,它也是塔。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座「地獄之塔」,應該是倒著的一座塔,藏在他們眼前的這片空地之下,從地下一層到地下七層分別是地獄之塔的一到七層。
「大家莫要著急,這裡卻是是地獄之塔的所在地,大家請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出來對眾代表道。
然後他們看向他身後的空地,地面打開,露出一個階梯來。
果然如此!
「一會兒各位將用這條通道下到地獄之塔中,地獄之塔之中有各種未知的挑戰等著大家,一旦進去,是生是死全憑個人造化,中途無法退出,無法終止,如果有想要放棄的選手,現在即可提出,這是你們最後的選擇機會了。」
那個老人對著來自四個國家的四十個年輕選手道。
退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這個機會是他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現在退出他們還有何顏面對面對自己的國家?
老人等了一會兒,給了眾人足夠的思考機會。
良久,老人才又開口道,「既然沒有人要退出,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老人說完為眾人讓開了道路。
眾人凝望著路口,水舞國的人一馬當先,率先從階梯下去。
雷震國的人緊隨其後,月然從雷震國的那十個代表中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雷述和雷芊芊,在月然看雷芊芊的時候,雷芊芊也回頭看了月然一眼,那眼裡裝的分明是挑釁。
最後,雲霧國和風馳國的人也紛紛從通道進去了。
雲霧國中,也有月然認得的人,一個是之前在茶樓有過一面之緣的雲霧國的二皇子雲冬閔,還有一個是之前在雲城見過的夏飛翼,就是那個來參加雲秋引的選娘子大會的夏飛夢的哥哥。
而風馳國這邊,除了君傲,軒轅凌空和月然,還有一個齊安揚是月然有些印象的。
通道很寬敞,可以並排走五六個人,階梯下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是什麼狀況。
終於,走過了長長的階梯,月然他們來到了地獄之塔的第一層。
「當心。」月然的耳邊傳來了君傲的叮囑聲。
正在這時,「匡」地一聲,一道石門落下,進來時候的通道被關上了。
緊接著,一簇一簇的小火苗竄起,瞬間將四周照得通亮。
月然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十分寬廣的圓形空間,如今照亮這一層的正是分佈在石室四周的鶴型燈,燈座是一隻石頭的仙鶴,燈在仙鶴的頭上。
而在所有的參賽者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坑,與其說是有一個坑,倒不如說這地獄之塔的第一層就等於這個坑。
這個坑佔據了整個第一層,而在月然他們的對面,有一個門,顯然是下到下一層的通道口。
這個坑裡爬著的是黑乎乎的都是蟲子。
這些蟲子還有翅膀,能夠飛翔,時不時就從坑中向上飛起了一兩隻。在坑上閃動著黑色的點點。
也就是說,想要下到下一層,就必須要從這些不知名的蟲子上面飛過。
「哼。」一個來自雷震國的選手見此場面不屑地哼了哼,然後縱身一躍,想要通過釋放玄力,腳踏玄力飛躍而起。
然而,他還沒有飛出去幾步,原本只是偶爾飛起來的蟲子忽然大量飛了起來,蜂擁而上,那個剛才還對這些蟲子表現出不屑的男子瞬間被這些黑乎乎的蟲子給包裹住了,只留下黑黑的一個身影,根本看不見一點模樣。
黑色的身影墜落下來,掉到了坑裡。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過後,哪裡還有那個男人的身影,連白骨都沒有,就這樣被這些不知名的黑色蟲子啃得屍骨無存了。
看見這一幕,眾人的臉瞬時白了幾分,這是個什麼情況,才剛上來,這才不過是第一層,就要面對這麼恐怖的情況?
地獄之塔,果真是名副其實,一點兒都不辱沒它的「地獄」之名。
君傲隨手拿出一塊玉珮,將其盡可能高地扔了出去,玉珮幾乎是擦著頂部的石壁而過的。
但是這樣的高度還是引來坑裡的蟲子,幾乎是一瞬間,那些蟲子在電光火石間就包裹住了那塊玉珮就如同適才包裹住那個人一樣。
然後玉珮也沒有了。
也就是說,想要靠飛行的高度來躲開這些蟲子的攻擊是不可能的了。
「天,這些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有人驚呼,「還有什麼是他們吃不掉的嗎?」
「我想應該沒有。」有人回答道。
才一進來,有不少人當初的雄心壯志就被磨得差不多了。
就在眾人十分苦惱的時候,雷述忽然站了出來,「走開,讓老子來!」
看他那生龍活虎的樣子,看來尉遲正旻已經將他醫治好了,不愧是三聖之一的尉遲正旻,不出三天,月然的毒就讓他給破解了。
說著,雷述亮出了他的叱奴寶劍,寶劍平穩地平躺在他的身前,然後只見他縱身一躍,整個人就跳上了叱奴寶劍,雙腳立在了上面。
叱奴劍動,帶著上面劍身上的雷述一同飛行。
這是御劍飛行!眾人驚歎。
御的還是上古十大神兵之一的叱奴。
叱奴劍帶著雷述,在密密麻麻的無數的可怕蟲子上方飛過。
黑色的蟲子飛了上來,像之前一樣想將雷述包裹住,但是當它們靠近雷述腳下的叱奴寶劍的時候紛紛被震退。
眾人看呆了雙眼,他們就這樣眼巴巴地看著雷述飛躍而過,去往下一層的通道口。
「喂,大美男,你身體裡不是也有一把上古寶劍,而且開發得還比那個傢伙的叱奴要好,何不拿出來使使?」火靈玉的聲音小聲地響起。
軒轅凌空無所謂地笑笑,「沒有這個必要。」
那自信的模樣,讓人恨得牙癢癢。
「小月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君傲自己已經有了對策了,他現在擔心的是月然。
「先看看其他人是打算怎麼做的吧。」月然不也慌亂,看起來胸有成竹。
看到月然如此,君傲一顆懸著的心也就跟著放下了。
「那我先走一步。」君傲道,君傲不是急著想要取勝,早一步接下來的危險是什麼,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會先將下面可能會傷害到小月的障礙破除掉。
君傲說完,他身體內濃厚的白色玄力就如巨浪一般地翻滾著。
瞬間石化了在場的人,這,這,這,這分明是神階啊!
軒轅凌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之前君傲在大殿之上打了薛長老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神階一級,這個叫君傲的男人,一點兒也不是省油的燈。
君傲原本紅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白色玄力的包裹之中了。
然後這個白色的影子飄向了對面。
白色的玄力將那些企圖要將君傲吞噬掉的黑色蟲子阻擋在外。
不多時,君傲安全在對岸著落,毫無壓力。
這方法,的確很簡單,而且很管用,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用,拜託,對方用的是神階的玄力,他們是什麼,紫玄?地階?
有不少人頹了下來,剛剛過去的兩人,不是手裡拿著神兵,就是傳說中的神階,而他們呢,什麼都沒有!
在場的人,原本都是作為自己國家的驕傲而出戰的,來之前他們也聽說了,每個國家都會有幾個變態存在,而這個北冥王爺就是其中一個。
但是聽聞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們真的有能力跟這樣的人較量嗎?
這時,齊安揚的出場又給了他們信心。
齊安揚,他的頭髮一如那天月然在茶樓見到時一樣地披散著,多了幾分灑脫,幾分隨意。
他一躍而起,竟然是整個人倒掛在了屋頂上,雙腳就像是沾了強力膠水一般黏在了屋頂上,他的手中拿著自己的寶劍,他沒有至高的玄力,也沒有絕世神兵,他就這樣沿著屋頂從蟲子們的上面走過。
他手中的劍揮舞著,不斷地斬殺著那些自下而上飛來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