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故交 文 / 香胡胡
唐錦與溫妮拎著蛇骨與蛇膽進正房拜見過司徒家的四位長輩,就被司徒芸帶著出了門。坐在汽車裡,溫妮眨著眼看著唐錦,「這是去哪兒?」這剛打了個招呼,就被要求跟隨去見一個故交長輩,急成這樣?
看著一張美麗的臉被傻氣破壞,唐錦悶笑了一聲,「寶貝,快把你這傻相收一收。」
溫妮白了男人一眼,垂下眼皮坐好。
男人胸膛的振動更加明顯:「明明是個沒心眼兒的,偏這張臉最能欺騙人。」
溫妮抬起眼睛看著他,男人終於哈哈大笑:「不行,不行,千萬別讓人看到你的眼睛,否則,所有的表面功夫都白做了。」
被男人取笑了好一會,溫妮都懶得搭理他了,唐錦方才笑著說是去一區。
經過熟悉的廣場幾分鐘後下了車,溫妮有些不敢相信地眨巴著眼:「□!」□啊,居然還保存完好!
唐錦牽著顯然有些激動得過火了的溫妮,跟上自家母親與繼父的腳步:「大災變改天換地,曾經的四九城被毀掉了一部分,後來,以倖存的房屋為基礎,人們重現了初建於明時的皇城。」
所以,這是曾經被毀了一部分,後來又花大力氣重建的!可是,即使如此,那仍是□,是故宮,是她打小從電視裡看著長大,曾經無比憧憬,後來曾經專門去拍照留念過的首都的標誌呀。
被領著在紫禁城中行走,看著重建部分與原有部分明顯的分別,溫妮惋惜:「後建部分的雕琢明顯沒有原有的精美覓嫁最新章節。」
「能重建,就已經不錯了。」
也對,大災變後,估計好多人吃飯都成問題。
曾經,溫妮也來參觀過故宮,此時故地重遊,陡然生出一種時空停滯之感,無論歲月變遷,它們一直站在這裡……想著五行城一區的四合院式建築,「是不是因為故宮的倖存,讓人們心生希望,所以才把五行城最重要的區域也都建成木製結構。」
「沒錯,不只是五行城,全國大部分城市最中心的建築都是四合院式的!多少堅固的建築被毀,紫禁城歷經六百多年的歷史,卻不曾毀於大災變……」他在她耳邊輕語:「人們自然不免迷信,認為這種建築結構是最好的。」
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四人被領至一間廂房坐了幾分鐘,便有一個工作人員急走了進來,司徒芸夫婦站起身與這個臉帶喜色的中年人輕聲交談了一會兒後,示意唐錦把裝有蛇骨與蛇膽的箱子遞給那人,那人接過箱子,笑著出了房門。
此時,司徒芸才輕吁出一口氣,回身拉起溫妮的手:「好孩子,東西送來很及時,這次,你可幫了大忙了。」
溫妮臉色泛紅:「媽媽,我什麼也沒做,要說能幫上忙,也只是碰巧。」
司徒芸笑得意味深長:「別人想碰巧,卻沒這個運氣。」
說了一陣閒話,從門外進來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人,這人天堂飽滿,鼻直口方,有著長居高位的上位者特有的威嚴氣勢。
司徒芸與李泯見著這人,趕緊站了起來,唐錦與溫妮自然也隨之起身。
「葉叔叔。」
中年人笑著點了點頭:「小芸啊,叔叔感謝你們的及時援手。」
司徒芸臉上帶著晚輩見著長輩才有的恭敬與孺慕:「葉叔叔,您這麼說可折煞侄女了。」說著指著唐錦和溫妮:「這是我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機緣巧合得了蛇膽與蛇骨,侄女便帶他們趕緊給您送過來,能幫上一點小忙,侄女不知道多高興。」
中年人看一眼氣勢凜然如出鞘之劍一般的唐錦,點了點頭:「精神不錯。」又看一眼站在唐錦身旁的溫妮,卻笑了:「這孩子心性倒是個好的。」
溫妮看看司徒芸,又看一眼唐錦,而後,衝著中年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笑總沒錯吧!
看著笑得一臉春光燦爛的小丫頭,中年人連眼裡都帶上了笑意,「小芸,你這兒媳婦,以後,有得操心了。」
司徒芸看著一眼便能看穿的兒媳婦,不知道該喜該愁:「絲絲白髮兒女債,侄女就當還債了。」
中年人點點頭:「可娛晚年。」和幾人又閒話幾句,中年人便轉身走了。達到了此行的目的,司徒芸與李泯便領著小兩口出了紫禁城。
坐進停在停車場的車時,溫妮還在想,來這一趟是做什麼的呢?
駛出停車場時,溫妮無意間似看到米米正攔著方才引領他們的工作人員,一臉哀求的模樣,嘴裡說著什麼,手上也在比劃著,因車加速,那場景一閃便過去了,倒讓溫妮不太敢肯定那人是不是米米——故事裡,米米在這次競技大賽裡似乎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又彷彿還得了某個掌權人的青睞,那掌權人是做什麼的來著?……
看著似乎在想什麼的溫妮,唐錦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白皙圓翹的鼻尖,引得溫妮回神後,又揪了兩下:「傻丫頭,想什麼?」
溫妮一把拍掉男人的手:「剛才彷彿看到了米米,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末世重生之平安是福。」想起自己先前拙劣的表現,她有些不安:「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做為宅一族,於人際應酬真的很遜,這位葉姓長輩身份又好像非常不簡單,為了不說錯話,除了笑,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錦想起妮妮來中央城後的表現,忍不住好笑:「居然有人說你高傲,就你這笨樣?」以前妮妮在學校高傲的名聲似乎廣為人知,如今,他才知道,這小丫頭哪裡是高傲,她純粹是拙於應對人際往來,於是,便只能擺出高傲的模樣來武裝自己?!不過,當她翹起小下巴斜眼看人時,倒真有氣勢逼人、睥睨眾生的傲然之態的,卻也能唬得住人!
摸了摸短髮覆蓋的小腦袋,這丫頭傻乎乎的,不會討好人,更不懂收攬人心,所幸她有一手好本事,救了不少族中的人,若不然,在家族中,自己便要憂心她的地位了。想著她在醫、毒、廚藝方面的無師自通,唐錦唇角翹了起來,這就是人無完人了,當她於某一方面特別出色,就總有一些什麼是她無論如何也學不會的。
溫妮有些沮喪地垂下頭:「對不起。」如果她長袖善舞,是不是就能幫到他更多?果然,女配就是女配,哪怕換了一個靈魂,她仍然不可能成為女主嗎,像米米那樣輕易就能得到別人喜愛的本事,她真的學不會。
食指挑起妮妮的下巴,看她眼含水汽、鼻尖微紅、小臉皺成一團可憐巴巴的模樣,唐錦一挑眉:「我不嫌棄你。」
溫妮吸了吸鼻子:「那你會不會以此為理由出軌?」
唐錦伸手把這個小醋缸子摟進懷裡,頭埋在她的頸間悶悶地笑了好一陣,才輕蹭著她白嫩的耳垂笑謔:「寶貝,你這是不自信?」
鬱悶地朝天翻了個白眼:「反正你要是敢出軌,我就不和你過。」
輕輕推開懷裡的女人,對上她倔強決絕的眼神,男人歎了口氣:「你在炎城的兩個多月,我可一直守身如玉。」
溫妮的唇角情不自禁翹了翹,又趕緊拉直嘴角端正表情:「以後也要一直這樣。」
看著明明眼中被喜悅佔滿卻還努力讓自己顯得嚴肅鄭重的小女人,唐錦再次歎了口氣:「好。」
一頭撲進男人懷裡,把臉藏在他胸前咕咕咕偷樂了好半晌,直到喘不過氣來,溫妮才微側了側頭急急吸了好幾口氧氣,只是,臉上的笑怎麼也止不住,抱著男人結實的腰,她蹭著他的胸膛,輕聲替自己辯解:「其實,我知道應該拉近和那位葉……爺爺?的關係,只是,一來不知道怎麼說,二來,就是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很肉麻,所以,就只能笑了。」好吧,她得承認,她很笨拙,可是,似乎已經定型了,不會討好人,不擅奉承、諂媚,更不會說一些似有無數含意的話……她宅在家裡的時間太長,已經把曾經學到的東西又都還給了社會!
安慰地拍了拍溫妮的背:「你這樣子,長輩們也喜歡。」都是歷經世事的人精,在他們面前討好奉承為的什麼他們能不知道?妮妮這樣也算錯有錯著,單純直白不擅偽飾,有心胸的長輩不會和她計較,更有上年紀厭煩了算計的老人反會更加喜歡她,至於另外一些……人嘛,哪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愛,哪怕十全十美還會被人嫉恨呢,不如就讓妮妮一直這樣吧。
回到司徒家見著唐錦同母異父的弟弟李波,送了他一小盒靈晶,得到了小孩真心的感謝與喜愛,溫妮吁了口氣,如今便是只等晚上見幾位司徒家的舅舅了。
司徒芸有七個兄弟,同母的有三位兄弟,溫妮為他們都準備了禮物,晚上這幾位從各自的單位回來,司徒家人齊聚一堂,商議全國競技賽的事。
溫妮跟長輩們見過,送上自己的禮物後就一直坐在唐錦的身邊聽著,聽他們說京中盤根錯節的勢力分存,不經意間會聽到某個部門掌權者的**,倒讓溫妮暗自樂得肚痛。當聽說唐錦已經是九階時,不只七位舅舅不敢置信,連外祖父、外祖母也震動了,倒是曾外祖與曾外祖母早看出來了揀寶。
唐錦拉著溫妮的手把玩著,聽到小舅問他是怎麼回事時,他笑得雲淡風輕:「妮妮覺醒了吞噬能力,我就多升了幾階。」
吞噬能力!一屋子人自然明白這種能力的利弊,目光都落在了溫妮的臉上,目光的壓力看得溫妮垂下了眼皮。
外祖父有些憂心:「這孩子現在才五階?以後可要注意安全。」
唐錦拍拍溫妮的手,安撫她不安的情緒:「外公,妮妮不是單一的能力者,自保,完全沒問題。」看著不置可否的外家人,唐錦笑得莫測高深:「總之,便是十二階,也奈何不了妮妮。」
眾人的目光一時變得有些奇異,十二階也奈何不了?有這麼厲害?
唐錦翹著唇角,轉說他話:「路表弟現在是幾階?」
一句話,逗樂了一屋子人,司徒芸嗔道:「這孩子,你媳婦都有的人了,別總想著欺負人徐路。」
唐錦直喊冤:「媽媽,我什麼時候想著欺負他了?哪次不是他故意找我碴。」
小舅舅敲著桌面:「誰讓你大姨把你看得比他還貴重呢,還不許人家吃吃醋。」
唐錦有些得意:「那也是我招人疼。」
「這臉皮厚得。」
「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還驚訝什麼。」
「小錦這孩子到底像誰?」
「還能像誰?大哥唄,眼毒手辣,臉厚心黑。」
「噗!」
「呵呵!」
…………
「老五,你最近好像很閒。」大舅舅司徒侯看著五舅舅司徒倍,眼神莫測。
司徒倍嗆咳了一聲,卻不敢和老大說話,只衝著自家祖父喊:「爺爺,大哥又嚇唬我。」
溫妮轉頭看向曾外祖父司徒伯,卻見老人虎著臉瞪了大孫子一眼:「你不許嚇唬小五。」司徒侯正襟危坐時,老人卻突然一笑:「不過,你是老大,兄弟們的事,應該多操心。」
司徒倍慘叫:「爺爺。」
眾人哄笑。
果然,曾外祖也是個老小孩,溫妮笑著藏到唐錦身後,她是新婦,還是應該低調一些更好,讓五舅舅看到她笑話他,萬一起意捉弄她就慘了。
在司徒家住了兩天,唐錦與溫妮便回了五行城駐京辦的大樓,唐錦是來參加競技賽的,不能脫離群眾太久。
以為能一切順利地等到大賽開幕,沒想到,在五行城自己的地盤溫妮居然被人堵了。
「果然……果然是……個……尤……尤物。」一個醉鬼攔在溫妮身前,伸出手想要摸溫妮的臉,溫妮向後退了兩步,男人踉蹌著一頭撞在了小貓身上,小貓銅鈴大的眼不懷好意地看著醉鬼,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閃光的虎牙,「嗷——」
醉鬼腿一軟,軟倒在地,不知是嚇昏了,還是被虎吼聲震昏了。
醉鬼倒了,溫妮瞄了一眼他那眼歪口斜難看的模樣,轉頭便走,只是,剛走出兩步,溫妮停下了步子,皺起了眉頭——那個醉鬼沒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