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劫殺 文 / 香胡胡
在空間裡好好歇了一陣的溫妮喬裝打扮了一番後出了空間,出來的地點——樹梢編外特工俏佳人全文閱讀。
進去是什麼地方,出來還是什麼地方,不受地球自轉公轉的影響,似乎進入的那個點跟著地球在轉,所以,她要跳機——不能跟著少城主一行人進了炎城再躲進空間,那樣太容易露餡兒。
在掉落的過程中她用防護罩擋了幾下樹枝子,不成想,那樹枝就斷了,在眼看要落地時又躲進了空間,而後再跳出來。
神情氣爽跨出空間,將小貓也拎了出來,在空間裡呆了幾天,它早煩了,此時,龍游大海,虎歸山林,那個得意——使勁抖了幾抖身上的毛,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抬頭挺胸,仰天一聲長嘯:「嗷嗚——」
一聲虎嘯,聲震林木,頭頂落葉蕭蕭而下。接住一片明顯正值壯年期的樹葉,溫妮嘴角抽了抽,所以說,虎嘯山林神馬的,果然很霸道、很威風!!
可是,那十幾米外突然崩斷的大腿粗的樹木又是腫麼回事?大樹也自殺,自我了斷?!
大個子小貓得意地圍著溫妮轉了一圈,然後抬頭挺胸往前走去,溫妮嘴角又抽了抽,跟了上去,得了,反正現在沒啥目標,走到哪兒算哪兒吧,等過段時間少城主心淡了再去炎城估計應該更安全。
一人一虎逍遙地在山林裡漫步,沒誰著急,抱著走到哪兒算哪兒的心思,觀光似地隨心恣意,全無別人進入森林後草木皆兵的驚慌。
顯然,這一主一寵的態度惹惱了命運之神,本來麼,末世嘛,就該疲於奔命,就該勞碌驚懼,天天忙著餬口,為一點食物打生打死,這才是末世的光景嘛,這倒好,這倆遊山玩水一般的要不要太肆意?於是,那末世打劫的來了,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歲左右,飛躍而至,看到小貓時,眼中射出貪婪的光:「果然是晶獸,我們發了。」
「帥帥,有把握嗎?」
「沒問題,不過是頭沒腦的畜牲,咱就算不能力敵,還能智取不是。」
「嗯,有了這晶核,你就能升級了,咱以後就不怕南街那人了。」
「嗯,鳳凰,你站一邊,看我的……」
看著那兩人旁若無人地議論著自家的小貓,溫妮挑起一邊眉毛,輕咳了一聲。
「呦,小妹妹,你膽子不小嘛,看看,不過是個低階能力者,就敢來森林,莫不是找死吧。」名叫鳳凰的女人一臉不屑地看一眼離著那頭晶獸幾步遠的小丫頭,想著,若沒臉上那難看的胎記,這也是個美人,可惜,全被那可怕的一大塊紅斑毀了。
「兩位,要獵晶獸,請還是去別的地方吧,這頭,不行。」
「嘁,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怎麼,還想跟我們搶?」鳳凰雙手一插腰,睥睨地看著那個一身寬大作戰服看不出身材的低階能力者,這丫頭找死呢吧。
「小貓,回來。」溫妮覺得,還是讓事實證明自己是小貓的所有人比較直接,免得她說了也沒人信。
小貓聽到主人呼喚,也不管那兩個給它濃濃敵意的人了,轉身往溫妮身邊跑來,只是,顯然,有人根本什麼也不顧忌,趁著小貓回身時,一道能量箭飛快向小貓射去。
溫妮面對著那個男人,自然看到了他的動作,驚嚇的大叫:「小貓,躲。」
聽出主人聲音中的驚恐,小貓凌空一個騰挪,躲過了那道無聲無息的能量箭,穩穩落在地上,被惹怒的小貓頭朝著那一男一女,露出獠牙,擺出攻擊的姿式,喉嚨裡發出了威脅的低吼。
溫妮冷冷地看著那個偷襲小貓的男人,那男人眼中的貪婪太濃重,顯然,即使明知小貓是有主之物,他們也不準備放過了符劍仙最新章節。雖不知道這兩人是被虎嘯引來的,還是正好在這附近所以遇上了,顯然,這是擺明了根本不打算與她溝通。是看著她階位低所以便強搶吧!殺了小貓之後呢?自然就該是她了!溫妮冷冷一笑,這樣明目張膽要殺她與小貓的人,她犯不著手下留情:「小貓,殺。」
小貓「嗷」地應了一聲,撲向了男人。
「你這個女人,面醜心也惡,居然指使晶獸殺人,你不得好死。」鳳凰女手一揮,一道綠色光刀朝著溫妮頭上就砍了下來,果然直接便衝著溫妮下了殺手。
在吩咐小貓殺人時,溫妮便在身邊布下了能量罩,不過,她對於自己能量罩的承受力不太有信心,因此,幾乎是立即便要退入空間中,只是,眼前發生的一幕讓她愣住了——綠色光刀落在無形的能量罩上,如烈日下的浮冰,不可遏止地慢慢消融,最後化為烏有……
鳳凰顯然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於是空中連續幾道色彩更見濃艷的綠光閃過,只是,結果仍然一樣,碰到溫妮的能量罩後,轉眼成空。
「你搞了什麼鬼?」鳳凰女尖叫著,一邊抽出隨身的刀具帶著暴烈的殺氣快步逼近溫妮,一邊用自己所能發揮出的最強攻擊朝著溫妮狂轟亂砍,仿似不將溫妮砍成肉糜便不會休手。感覺到了威脅,溫妮不再做多餘的事,直接調動黑液澆向這個不準備給她留一絲生機的女人。
也許是女人全力進攻而未曾佈防護罩防守,也許是黑液的吞噬力驚人,黑液澆在臉上,那個女人一聲慘叫,只幾個呼吸間,便已倒地身亡。溫妮忍著心底的寒意轉頭去看小貓,卻見已經木催林毀了一大片的空地上,小貓四肢著地,眼睛凶狠地盯著腿部已經受傷的男人,擺出一幅前撲攻擊的姿式,溫妮本以為它要撲上去攻擊男人,誰知它卻突然發出一聲低吼,對面的男人呆滯了一秒,而後便如同那棵樹一樣,憑空斷成了兩截。
樹斷成兩截還能活,人卻不成了,可那人卻又一時死不了,躺在地上不停哀嚎,那光景溫妮實在有些受不了:「小貓,別讓他再叫了。」
小貓是只好貓,撲上去一口咬斷了男人的脖子——男人解脫了,死了個透底。
小貓解決了又一個敵人,仰首一聲狂嘯——長長的咆哮帶著殺生後的凌厲殺意,帶著百獸之王的皇者之威,聲傳十里。
回頭時,那個叫鳳凰的女人已屍骨無存,溫妮想了想,打著哆嗦將黑液又灑在男人的屍身上——血淋淋的,看著太可怖,還是化了乾淨,眼不見心不煩。
小貓抖完威風,回身撲向溫妮,看著小貓嘴角沒沾上血,身上也乾淨,溫妮便也不嫌棄它,任它蹭了幾下。而後,爬上虎背:「跑。」是非之地,早離早好。
小貓伸展全身的肌肉,四肢齊動,只一個騰躍,已在幾十米外,再一個縱身,又是幾十米,溫妮驚訝於小貓的速度,反射般緊緊抱著它的脖子,就怕這衝力太大一會停住的時候被拋出去,不過一兩秒,眨眼的功夫,一主一寵便遠離了廝殺的林子,溫妮不知道,因為自己的謹慎,躲過了一場殺身之禍。
看著地上唯一僅有的血跡,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青衣男子皺起眉:「毒系?這小丫頭是哪個老怪物的徒弟,這毒不僅厲害,還無形無跡。」
「完全沒有一絲毒物殘留,化屍後那黑色毒液也隨之散入虛空,完全消失!這手段,可不是隨便哪個人能教出來的。」伴著青衣男子的三十幾歲的美婦回身走到鳳凰女身死的地方又看了一遍:「確實什麼也沒有留下。」說著,突然笑了起來:「有白虎晶獸為寵,一看就是個受盡寵愛的,而且,你看見沒,化男屍那會兒她還打哆,呵呵,估計長輩不捨得,這之前連殺人的機會都沒有。」
男子搖了搖頭:「這小的一輩都嬌慣太過了,連血腥都見不得,這哪兒能成。」
知道丈夫話中說的是先前那小丫頭,實則暗指自家的寶貝,美婦不樂意地白了男人一眼:「琳兒生性善良,怎麼,見不得血腥就是罪過了?」
男人無奈之極,搖著頭:「慈母多敗兒網游之神魔啟示錄。」又道:「既是有來歷的,那晶獸就不獵了,以免日後與那小娃家的大人不好相見。」
「這些人也好笑,什麼低階中階,這六階以下不過都是初階,偏要劃出等級來抬高自己,一群井底之蛙。」美婦人嘴裡嘲笑著與男子轉身而去,一邊又道:「那女娃的能量很是純淨,倒是少有。」
「若非資質不凡,豈會被護成這幅樣子,她的戰鬥根本沒有技巧可言,就傻站在那兒挨打,挨了好幾下才想起來丟師門的毒物,真是白瞎了老天給她的天賦。這是前車之鑒,你以後不可太嬌慣琳兒……」幾個呼吸間,一男一女已不見了蹤影,徒留空寂山林見證了這世界露出的一角。
被小貓背負著不知跑了多遠,溫妮想著離得那處地方應該已經很遠了,便讓小貓停了下來。
跳下虎背,四處一打量,主寵二人正處在一片山脊之上,站得高看得遠,遠處群山連綿起伏,不知相去多遠;腳下莽莽森林,林木遍佈,一望無際的綠色讓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忘記先前的血腥,忘了那死去的二人,忘了當時的心寒與難以言說的難受,看著這天地蒼穹,她只覺襟懷寬放,情不自禁放聲長嘯,聲起於丹田,過咽,與鼻音相溶,而後聲達於外,高亢脆亮,無一絲濁音,帶著少女嗓音特有的嬌脆,傳得遠,卻不尖利,如鶯舌百囀,悠揚動聽;似稚鳥初啼,不曾響遏行雲,卻有對飛翔天際的嚮往與渴盼,更有著無盡的希望。
感覺到主人的情緒,小貓抖擻精神,張開血盆般大口,一聲低沉又威壓力十足的虎吼隨著溫妮的聲音共同叱吒,不知裹夾著傳了多遠。
一聲噴笑,溫妮的聲音驀然而止,本來她只是想喊一嗓子,可加上小貓的吼聲後,這怎麼聽怎麼像變異獸在宣告地盤、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方纔的行為傻氣,笑意噴出,那持續了好幾分鐘的氣一下便斷掉了。
虛踢了小貓一腳,溫妮開始思量自己身處的環境,方才小貓跑得快,也不知道這跑了多遠,不過,根據方才小貓一跳一躍間的距離可以推測,距離那處地方,至少幾十里遠了。
幾十里,怎麼算也還是森林外圍,溫妮對於安全倒也不太擔心,因為森林外圍是一個城市的能力者們光顧最多的地方,這些地方,不會有太多很厲害的變異獸,若運氣不好真遇上了,有她的空間與小貓的能力,也不會帶給她太大麻煩,這森林裡,最該抵防的,其實是人類。
人類啊!
想著先前消失了的兩個人,溫妮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城外森林裡,只有叢林法則,沒有任何束縛,如今,沒有隊友,沒有唐錦,遇到不懷好意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必須習慣。
溫妮不是剛從象牙塔出來的學子,不能說十分瞭解人性,可她也知道人心的險惡,只是,她這人明白歸明白,卻無用得很,連最低劣的手段也耍不出來,更不會應對惡意,正因如此,以前,工作了幾年便宅在了家中。
正因親身體會過人性之惡,她才變得淡漠,平日看著溫和有禮,言笑殷殷,其實並沒什麼熱情,除了對自己真正上心的人,她輕易不會為別人花費心力,而怨恨、嫉妒、算計這些東西,於她來說,都是多餘的,她自得其樂得很,哪有時間為無關的人駐足,說白了,就是個老實頭,憑著本事在網上炒炒股掙碗飯吃,卻不會利用本已有的資源為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
末世,這樣一個武力至上的時代,這樣一個七成人為三成人服務的時代,這樣一個等級森嚴、沒有平等存在的時代,這樣一個弱肉強食得毫無遮掩的時代,難道會比和平的二十一世紀更美好嗎?
當然不可能!
即使在那樣安然的時代,都免不了有無數醜惡的事件存在,如今這樣一個道德淪喪、連幾千年精神文化傳承都丟了許多的末世,她哪敢對人性抱持希望、充滿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