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鬧事 文 / 香胡胡
在唐錦與溫妮走進來時,梁進便忍不住在心裡讚了一聲,這樣的女子,別說他只有六十歲,他便是到了七十、八十,他也無法視若無物,只是,方才不過是看美人,此時聽了耆老的暗示,他方才認真仔細地又打量了一番,而後一臉凝重:「少夫人不是普通人。不過,晚輩著實看不出她是哪一系。」
耆老伸手拈了拈鬍鬚,莫測高深地一笑:「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就夠了。」而後,不再理這幾人,只把唐錦溫妮拉到身旁:「第一禮:聘禮。」
自打聽到少城主的名字,溫妮就有如被雷殛了一般,六魄幾乎沒了五魄,只知道隨唐錦擺佈,壓根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直到最後被唐錦擁入懷中,被男人當眾壓住紅唇激烈親吻,她方始回過神來。
看著她終於清醒過來,不再一副傻呆呆的模樣,唐錦輕笑一聲,「我沒事先和你商量就直接辦了訂婚禮是我不對,不過,如今咱們婚也訂了,是不是也該回神了?!」
看著男人拇指上的板指,再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溫妮有著塵埃落定的釋然,又有著憋悶委屈的不甘,她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把自己賣了?
「你先前什麼也沒說。」溫妮牙癢得不行,就這樣把自己賤價出售了,她真的好想咬死他,咬不死暴揍一頓也使得。
唐錦擁著終於成了自己未婚妻的女人,輕聲哄勸:「你看,咱們該做的都做了,你不嫁我,還嫁誰?」
什麼該做的都做了,臭男人,這話讓人聽了怎麼想?溫妮又氣又惱,紅著眼咬牙:「我誰也不嫁,我說了,不願意與人分……」
唐錦伸出食指輕壓住溫妮的唇,輕聲道:「我知道,所以,我只娶你!」
唐錦的話讓溫妮呆了呆,張著嘴,他什麼時候決定只娶她的?而且……「你能說到做到?」
看著女人乜睨的眼神,唐錦忍不住鬱悶:「我什麼時候答應你的事沒做到了?」說著,他附耳輕語:「你看,我做最快樂的事都忍了幾個月,我還不夠好的?」
溫妮先是怔了怔,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後,一張臉瞬時變得暴紅,這個臭流氓,大廳廣眾的……真是什麼都敢說。
看著未婚妻羞紅的臉頰,唐錦眼神一黯,而後,笑得深沉。
「呦,兩人在這裡曬幸福、曬甜蜜呢?這是要嫉妒死我們麼?」粗豪的聲音之後,重重的腳步停在兩人身邊,唐錦不回頭看也知道是誰,他哼一聲,將溫妮又向懷裡攬了攬,抬頭看一眼來人:「堰七,文楠還不夠好?」
堰七撓了撓臉,眼神就溜到了唐錦懷裡,看著溫妮白似玉、艷如花的容顏,他似極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沒天理,太沒天理了,本以為以前就好得不能再好了,如今,可更讓人垂涎了,錦五,你小子,你……」堰七揮了揮拳頭,似要砸到唐錦身上,可溫妮的眼神好巧不巧正落到他的拳頭上,他便不好意思似地嘿嘿一笑,悻悻將手收了回去修真強者在校園全文閱讀。不過,又好奇道:「錦五,耆老說嫂子不是普通人,那,嫂子如今覺醒了什麼能力?」
唐錦低頭看一眼未婚妻,見她只是笑而不言,便也翹起了唇角,「以後你總會知道的。」
「小氣!小氣!」早不著痕跡湊到附近的人聽到唐錦這話,全都恨得牙癢,煬二領著弟弟一屁/股擠開了堰七,笑呵呵看著溫妮:「錦弟妹,你這兩天也沒去粥館,……那三個傻子的手藝著實讓人不/爽……」
溫妮看一眼唐錦,見他只瞇著眼笑,便回頭應道:「過幾天我忙空了,就回去。」
煬二大喜,撫掌一樂:「好。好。」
遠處,老一輩的圍著唐家的圓臉老者正調侃呢:「據說你孫媳婦手藝不錯,什麼時候去你家嘗嘗那比研究院的能量液還好的粥食。」
「禪三,你這孫媳婦藏得可夠深的,若非耆老眼力強看出來,我們都蒙在了鼓裡,只是,那孩子到底是什麼能力?怎麼如此隱蔽,不注意連能量波動也感受不到。」
「莫不是你們有了什麼秘法遮掩?怪不得你們唐家上次出城一個人不曾折損,是有這種遮掩能量波動的方法,這才沒引起變異獸的垂涎?」
…………
分屬另外四大家族的長老百般打探,唐家三長老卻只能苦笑,當日不過看到一片黑霧出現,劫持人的手與金能便憑空消失,而後溫妮又躲過了必殺一擊,讓他們三兄弟放了心。自己那個任性的孫兒只得意於自己中意女人的能力,著急逼著他們同意他娶之為妻,卻根本就沒讓他們插手,若非親眼所見,又對小錦這孩子的能力、責任感心中有數,他們都未必會同意這次訂婚禮。
「不是什麼太厲害的,不過能自保罷了。」那孩子性情太平和,除了自保,他也不指望什麼。
幾位老者見打探不出什麼,便將話題引到了炎城少城主身上。
「炎城打算聯姻,莫不是因為這個少城主資質太普通?」
「是夠普通的,如今不過三階,哈,三階……一位少城主。」
「年紀也不大。」
「據說也二十了,二十,你米家的那個小丫頭,才十九吧?就六階了,這個呢?三階!」
「聽說少城主與那個小丫頭有點兩情相悅的意思,怎麼,你們準備送女兒嫁到炎城?」
「既如此,為何又讓那小丫頭與另一位候選者一同出席?梁家,能同意城主夫人琵琶雙抱?」
所以說,八封不分男女,更沒有年齡界限,哪怕一群七八十的老頭,他們也照樣愛扒別人家的事兒。
另一邊,圍著唐錦溫妮道喜的年輕人已經換了好幾波了,米米拉著汪博此時也到了二人身邊。
「妮妮,恭喜!」米米舉起杯子與溫妮碰了碰,喝了一口,瞇著眼,米米似乎醉了:「你出城的一片苦心,終於沒白費。」
溫妮靠在唐錦胸前,看著米米,她這是來搞破壞的?為什麼?嫉妒?她不是有了汪博了?
「妮妮,你怎麼不說話?」米米眼中迅速閃過一道嫉恨的光芒,為了掩飾自己有些外露的惡意,她呵呵笑道:「放心,唐錦不會介意的位面高手。」米米搖著酒杯裡的紅液,眼睛半睜半閉,似嫵媚似怨嗔地睨著唐錦,「唐錦,你說,是吧?」
溫妮一挑眉,這些話,說了,不顯得掉價嗎?完全不在乎平日營造的形象,米米這是被自己心中的嫉恨沖昏頭腦了吧。
唐錦掃一眼明顯居心叵測的米米,環著溫妮的手緊了緊:「妮妮怎麼樣我都不會介意。」
「哈。」米米終於被這句話引出了所有的恨意,她再也掩飾不了破壞的**,提高了聲音:「所以,她被人強/暴了,你也要娶她?」
一句話,半個宴會廳都靜了下來。
溫妮看著裝醉倒入汪博懷裡的米米,這個女人,借酒裝瘋,以後再見,還能表現得若無其事?!她是不是覺得醉酒之下稍有失控,便是別人聽到,也不能說她什麼。
「強/暴?」一個男聲未等未婚夫妻二人有任何反應,已加入進來,炎城少城主幾步跨了過來,用□猥褻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溫妮,那神情,似乎恨不能當眾便把溫妮的衣掌扒了……
溫妮咬著牙,哼笑一聲,手中杯子一揮,酒液潑在了少城主的臉上,隨之同時潑出的,有著她新制不久的迷/藥,就在旁邊的米米,也被波及——未雨綢繆果然是對的,這不,就用上了。
幾乎在溫妮動手的同時,唐錦抬起了腿,剛被潑了一臉酒的少城主立馬被踢翻,順便帶倒了靠在汪博身上的溫妮,汪博沒抵防之下也打了個踉蹌,可見這一腳的力道,絕對不小——對於明顯是來破壞他們訂婚禮的人,唐錦壓根沒想著給他們留什麼餘地。
汪博從來不知道唐錦會這樣不留情面,即使在自己的訂婚宴上,也不給客人留面子,一個不察,米米滾出好幾米,倒在了先於她滾落的少城主樑柱的身上,而接下來發生的,讓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汪博正沖唐錦揮拳呢,卻聽身後米米嬌媚地哼哼:「柱,我要。」汪博一怔,飛快轉過了頭,卻見米米正趴在炎城少城主樑柱的身上扒他的衣裳,而那位少城主,亦虛瞇著眼,一雙手在米米曲線畢露的身上四處游移:「米米,寶貝……」
汪博臉色霎時變得鐵青,他也顧不上管唐錦了,飛躍至狂「性」大發的兩人身邊,一個手刀砍暈了米米,只是,少城主顯然不樂意懷裡的人被搶走,緊緊扒拉著米米的一條腿死活不鬆手,因為兩個男人的搶奪,米米兩條光果的腿全部暴露在空氣中,禮服幾乎無法遮住身體,好在炎城護衛的長老紅著一張老臉飛快跑過來,約束住了自家少主的行為,這才讓汪博把米米搶了回去。
參加宴會的所有人都呆滯了,直到這纏在一起的兩人被分開,眾人才視若未見一般該說話說話、該拍肩拍肩,繼續方才突然斷掉的行為,只不過,說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拍晚輩的手落在了同輩身上……如是等等。
末世的社會風氣很開放,只是,做為中國人,某些傳統仍然保留了下來,對於同階層女性的行為約束,也絕對大於國外。大家私底下怎麼著都行,但是,在特殊莊重的場合,卻不能失禮,這是華夏民族對「禮」的看重,而這種看重,在前三區絕對比後幾區苛刻,而一區更是為其中之最,這是米米會當眾讓溫妮難堪的根本——她要讓溫妮的聲譽壞得無可挽回。素來高傲的溫妮絕對無法說出解釋的話,而且,這事,越解釋只會越說不清,這樣,她還有什麼臉霸著唐錦正妻的位置。
訂婚禮太隆重,溫妮顯然不只是唐錦的一個普通伴侶,唐錦這是給予了她最大的尊重,而這,正是讓米米氣恨難平以至當眾借酒挑釁的原因,如今溫妮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應是屬於她的,本來,唐錦一直喜歡的是她,而現在,唐錦被溫妮搶走了。
引起混亂的人飛快走了,只是,宴會的氣氛卻變得詭異起來,耆老本來已經要走了,此時卻招了唐錦的爺爺過去:「那孩子還是完璧之身,不可委屈了她。」
老人不曾提高音量,但是,該聽到的人都聽到了,廳裡的空氣似乎立馬就輕鬆了起來絕品天醫。
圓胖老者苦笑道:「讓耆老操心了。」
耆老看一眼廳裡重新變得熱烈的氣氛,點了點頭,「是個好孩子。」看一眼圓胖老者仍微皺的眉頭,他想了想,「咱們去偏廳坐坐。」
到了偏廳,耆老看著圓胖老者:「唐禪,你在擔心?」
圓胖老者唐禪也沒想著隱瞞,點了點頭:「耆老,我沒法不擔心呀,若為普通伴侶,也就罷了,可做一家的主母,那孩子……」唐禪搖了搖頭。
耆老微瞇著眼,「你呀,是關心則亂。」看一眼彷彿還沒明白過來的唐禪,耆老豎起一根手指:「那孩子,不軟弱,誰欺上頭,就會反擊,米家與梁家的兩個孩子就是明證;」豎起第二指:「對在意的人掏心掏肺,對外人則很淡漠,給我搬椅子是真心,對宴會廳裡的人不怎麼上心,一點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夠冷。」豎起第三指:「當機立斷。老朽我故意拉著她的手,她彎腰很累,便直接跪坐在了椅子旁邊,」堅起第四指:「有才。方纔那米家梁家的孩子是著了她的暗手,卻讓人不知她是怎麼辦到的。」豎起第五指:「有貌卻並不倚之為傲,從她與你的孫子踏進宴會廳,我就在看著,那孩子心性是個平和的。」
耆老放下手:「平日溫馴豁達,遇事卻能當機立斷、不手忙腳亂,再好好調/教一番,幫著你的大孫子撐起唐家問題不大。」
鬆了口氣的唐禪退了出去,從陰影中走出一個瘦削的身影:「耆老,為何幫那個少女?」
耆老對於此人的出現毫不意外:「她臉厚心狠、冷情識時務,利於生存;對於變異獸又很有一手。」耆老閉上眼:「變異獸的發/情期馬上要到了,到時,城市的防守說不准就要借助她的能力;而且……」耆老頓了頓:「她的力量,很精純,只是方纔那一瞬,我就感覺到了,那,也許就是我隱約窺見的那種力量……只是,不知為何會在一個少女身上出現?」
「鬧事的米家丫頭,也很優秀,如今已經六階了!」
耆老冷笑一聲:「虛榮輕浮,不堪任事。」
「她很有野心。」
「野心會促使人不斷努力,只是,不當的野心會讓人走向毀滅。」
「炎城少主……」
「雖然如今的日子好過一些了,但是城市的防守、人類的繁衍,仍然一日無法放鬆,他一個三階,挑釁一個六階高等能力者,這不是他自己找揍?哪怕有一個城主父親,到底是在炎城,這裡,可是五行城!
何況,唐錦的身份,與他父親也是可以齊平的。他今日,只能白白挨揍。」——
溫妮醒來時,並不曾睜眼,昨日訂婚禮後被人偷襲打暈的事她未睜眼便已想了起來,她一醒來就又想躲進空間,不過,到底按捺住了這種立時能得到安全的欲/望,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
「……長老,得到這個女人,我就能漲兩階,以後進階也會很輕鬆,別說只是一個剛覺醒的能力者,就是高階,我也不能放棄。」
「她是金系一族的族長夫人。」
「這個女人只能和一個男人交/合,因經她到現在還是個/處。姓唐的也是打著升階的主意,可是,被我先下手為強……他便是事後找到我,也無濟於事,這女人早成了我的人,到時他自然會選擇息事寧人。我到底是炎城少主,他還能真的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