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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安然返回 文 / 楚墨暘

    更新時間:2014-02-12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不知從哪裡出現了好多的火光。待看清之時已被人團團圍住。秦昭仔細看去,只見來人都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黑色武服,面帶黑巾敷面。看那打扮,想來便是這賀蘭山上的匪盜無疑。等了這麼許久,可終於來了。

    秦昭暗自安撫了一下那賬房先生,故作驚恐之色求饒道:「各位好漢饒命,小的只是過路經商而已,還請各位放小的一馬!」說著,將手上的戒指和腰間的玉珮以及一切值錢的東西摘了下來,雙手奉上道:「小的身上就這些了,還請幾位大爺拿去喝個茶,就把小的當個屁放了吧!」

    「你的這些零七八碎,我們自然是要拿走。只是這車裡的貨物,也得留下!」為首的那人冷聲說道。言罷,示意手下將秦昭奉上的那些東西拿走。

    「這不行!」秦昭慌亂的撲在箱子上,「這可是我一年的生計啊,大爺,您就高抬貴手吧!」

    見秦昭如此寶貝這批貨物,那匪頭更是確信這貨物裡有價值連城的東西,眼睛裡不由得散發出了貪婪的光芒。只見他撫了撫手上的鋼刃道:「你自己說,是讓我們搶,還是你自己乖乖的送過來!」

    「反正這批貨是絕對不能給你們!」秦昭伸開雙臂一閉眼無畏的喊道,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可匪盜到底是匪盜,哪裡有那麼多的耐心?見秦昭不給東西,便一揮鋼刃冷聲說道:「那就先拿你的命吧!」

    只聽眾人辟里啪啦的打了起來,不時有慘叫之聲傳來。而秦昭則和賬房先生一邊大叫一邊抱頭鼠竄好不狼狽,幾次將要被砍到,都堪堪的躲了過去。若是白日有心人在場的話,一定能看出這兩人躲避的身形不簡單!

    待眾人幾乎被屠戮殆盡,只剩下秦昭和賬房先生兩人東躲西藏。那匪盜也懶得管他們,索性上前解開那些箱子。打開第一個箱子的時候,還驚歎連連,可緊接著的第二個第三個甚至第九個都是空的!就一箱皮毛,哪裡夠分!只見那為首之人怒喝一聲上前將秦昭和賬房先生捉住。兩個大男人被如老鷹捉小雞一般提起,可見此人乃是天生神力!

    「說,為什麼這箱子都是空的!」為首的匪徒厲聲問道。

    「我不知道!」秦昭佯裝恐懼卻假裝堅強的樣子,梗著脖子回答道。直氣的那匪首火冒三丈,正欲提刀批了秦昭,而後者也嚇得雙眼緊閉卻依舊沒有挪動半分。

    「二爺,不能這麼做!」旁邊的一個匪盜突然走上前來道,將那匪首的刀生生攔了下來,只見他附在那匪首耳邊不知低聲說了什麼。

    「說,東西都藏在哪!」那匪首收了刀,上前冷冰冰的問道。

    而秦昭則依舊裝出恐懼的神色,只是表情中多了幾分心事被看穿的慌張,更能以假亂真。只聽秦昭「硬著頭皮」回答道:「你……你說什麼,我……我聽不懂!」

    見秦昭這支支吾吾的樣子,那匪首更相信還有更多的財寶在後面。因此便吩咐眾人將秦昭和賬房先生壓了回去,聲稱總有辦法開口。可還沒等怎麼樣,秦昭只覺得自己脖頸一麻暈了過去。

    「師兄!」顧流盼自噩夢中醒來,下了一身冷汗。一旁的蕭煜被顧流盼驚醒,揉著稀鬆的睡眼道:「怎麼了?做惡夢了?」

    顧流盼還未從驚恐中回過神來,聽到蕭煜發問,一頭撲倒蕭煜懷裡。蕭煜此時也清醒了幾分,一邊喚人進來掌了燈,一邊撫摸著懷中的顧流盼輕聲安慰道:「可是做了什麼噩夢?別怕,跟朕說說,說出來就好了。有朕在,不要怕。」

    「臣妾夢見師兄的頭被人割了下來,血淋淋的樣子,卻還問臣妾為什麼不求皇上救他。」顧流盼一邊哽咽一邊說道,也許是剛才的夢太過真實了,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蕭煜聽到秦昭二字,撫摸著顧流盼的手略微的僵了僵。他本以為這個女人已經是自己的了,可卻沒想到這心裡還是有一個角落藏著另一個人。

    感受到蕭煜的不自然,顧流盼略頓了頓便反應過來,急忙起身解釋道:「皇上,不是那樣的,臣妾……」

    「無妨。」蕭煜強忍著心頭的疑問,打斷了顧流盼的解釋,將她拉回懷中道:「朕知道,你們兄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比旁人要好了許多,如今秦昭下落不明,你就是有所擔心也是正常的,朕能理解。如今董太師已經親自帶兵前去剿匪,想來定有你師兄的好消息。」

    靜謐的夜晚,蕭煜的聲音飄渺悠然,好像是在勸慰顧流盼,也好像是在說服自己。

    顧流盼聽著蕭煜的話,心中卻並沒有完全相信。依著蕭煜多疑的性子,哪裡會這麼快的反過來勸自己?可她此時不敢再開口多言,畢竟這種事若是說得多了,難免有越描越黑的嫌疑。是以顧流盼只得小心翼翼的窩在蕭煜的懷中,察覺他一絲一毫的變化。

    待兩人都平復了一會兒,蕭煜才命人進來熄了燈。如墨的夜色再一次籠罩了下來,而這次顧流盼卻有些看不清蕭煜的臉。

    翌日,待秦昭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則身處在一個幽暗的小屋內。他揉了揉依舊有些發麻的後頸,暗自抱怨這些匪盜下手可真狠。秦昭一邊腹誹一邊觀察了一下他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一間的屋子,不過柴房大小。周圍亂糟糟的,地上也很髒。屋子的正中央擺了一張瘸腿的桌子,上面放了一隻破碗。而在屋子的一角放著些許稻草,想來是睡覺用的。往上看去,只見在屋頂處有一個兩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窗子,稀稀落落的陽光從這個窗子漏下,依稀能看清週遭的環境。

    低頭看看自身,秦昭不免有些哭笑。這些盜匪也太愛財如命了吧,竟然連一身衣裳也不留給自己,連鞋子都沒留下。只見秦昭身著褐色中衣,再無他物。

    突然,秦昭聽到外面有些許的兵器碰撞聲。只是因為離得較遠,聲音聽得不甚真切。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伏在門上細細的聽著,不止聽到了兵器碰撞的聲音,甚至還混合著幾聲慘叫。扒在門縫上往外看去,依稀可以看著幾個穿鎧甲的人正在院中大開殺戒。

    看來這事朝廷派來的兵到了!

    秦昭沒有想到這些人來的這麼快,可自己卻毫無準備。首先,得給自己弄出點傷來,畢竟當初英勇救人,又被關了這麼多天,怎麼會一點傷痕沒有?想了想,秦昭一狠心,便向牆上撞去!鮮血簌簌的流了下來,秦昭弄散了髮髻,又從地上沾了不少泥土抹在臉上,和著鮮血極為狼狽。

    忍著頭上的疼痛,秦昭看了看身上,作為一個廝殺了許久的勇士來講,這樣的上衣未免太過乾淨了。可這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自己身上的匕首也被搜走了。找來找去,秦昭將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只破碗上。將碗砸碎,拿起鋒利的碎片在身上劃了幾個口子,甚至將幾乎快要長好舊傷又弄破,疼的秦昭直吸冷氣。

    當一切都準備停當的時候,屋門被大力的踹開,渾身浴血的秦昭則映入士兵眼簾。

    「啟稟太師,我們搜遍了整個山寨,只找到了這麼一個人質!」

    太師?秦昭暗自想到。沒想到董太師居然親自帶兵來了,想必這偌大的山寨之中已經雞犬不剩了。

    「你就是秦昭?」董太師此時一身鎧甲,居高臨下睥睨的問道。

    「回……回太……師的話,末……末將秦昭,保……保護欽差不……力,還……還請太師責……罰!」秦昭佯裝虛弱的說道,雙膝一軟,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跪了下來。

    待確認身份後,董太師皺眉看著秦昭,只見他多處受傷渾身是血,想來不是裝的,看來當日的異變中,他也盡力了。

    可是為防有詐,董太師還是命人將秦昭拉起來,指著身邊一個昏迷的人問道:「這人你可認識?」

    秦昭當然不認識!但既然是董太師發問,想必此人必定與那日的事情有關,定是這寨子裡的當家,只是不知道是幾把手。

    秦昭看著那人,兩眼蹦出仇恨的光芒,虛弱狠聲道:「自……自然認識,還請太……太師給末……將一個機會,讓……末將替……替欽差報仇!」

    見秦昭已經有氣無力,可眼中的仇恨卻是清晰可見,讓董太師不由得又信了幾分。可卻也不排除,是這秦昭與匪盜串通好害了洛兒的性命,因此為了進一步確認,董太師冷笑道:「好,給他刀!」

    兩邊的侍衛將秦昭放開,秦昭立刻倒在了地上。隨即又扔了一把刀給他,董燁冷笑道:「難得秦統領對小兒如此忠心,老夫成全你便是。」

    秦昭爬著拿起刀,似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才站了起來。他身上的傷口都被撕裂,滴滴答答的留著鮮血,讓這些軍士都有些動容。可秦昭還是執著的拿著鋼刀一步步的走向那人,眼睛裡迸發出的仇恨和堅定讓董太師有些動容。

    這些並非是秦昭裝出來的,是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不下了這手對自己狠一些,董太師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因此,用盡全身的力氣,秦昭手起刀落。那昏迷之人便如此做了冤死鬼,頭顱骨碌碌的掉在了地上。而秦昭也終因力竭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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