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晨間旖旎 文 / 楚墨暘
更新時間:2014-02-10
「此事也怪不得你。」蕭煜皺眉說道,「畢竟這盜匪之事乃是意外,並非是誰可以預料到的。」
董太師本就沉浸在喪子之痛中,因此冷笑一聲道:「那皇上的意思是,老臣的兒子就這麼白白的死了?」
聽著董太師這話來者不善,蕭煜略皺了皺眉道:「那依照太師的意思,該如何解決?」
董燁冷笑兩聲,正色道:「老臣為律國戎馬一生,只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如今為皇上辦差而橫死他鄉,老臣心中悲痛。臣請皇上為犬子以王爺之禮下葬!而且就此事而言,老臣認為若非是秦昭保護不力,老臣的兒子也不會慘死。因此還請皇上即刻將秦昭緝拿,為老臣的兒子陪葬!」
躲在屏風後的顧流盼聞言差點驚呼出聲。要說這太師失去獨子之痛,完全可以理解。但現在似乎有瘋狂的趨勢!此事與師兄何干?當時是你的義子將兵力全部調走,師兄就算是再勇猛也終究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王爺的禮節豈是隨便可以用的?若是將你兒子以王爺之禮下葬,那你是什麼位置?
不僅顧流盼心中詫異,就連蕭煜也是愣了愣神。只聽蕭煜淡笑復道:「太師的悲痛,朕可以禮節。可如今人死不能復生,既然公子已經去了,而且算是為國捐軀,朕可以讓公子以郡王之禮下葬。若是以王爺之禮,只怕於祖宗家法不合。至於秦昭是不是保護不力,此事還需定奪,只能待他回來之後在詳加盤問。但他現在還不知身在何方也是生死未卜,而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日了,不如先讓公子入土為安。」
以郡王之禮下葬,已經是蕭煜給了董燁天大的面子。這皇族的位份禮節,豈是旁人隨便可用?而且此事到底,董洛也並非是因保護災銀而遭到不測,若是當真算起來,只怕他連為國捐軀都不算。若不是害怕了董燁手上的兵權,蕭煜定是連著郡王之禮都不會鬆口。再說了當時是什麼樣的情況除了當事人之外誰都不知道,如何就都歸結在了秦昭護衛不力之上?只可惜海公公喪命於那場大火,否則也可知道一些當時的情況。
「詢問調查?」董太師冷哼了一聲,顯然這個結果讓他十分不滿。只聽董太師冷聲復道:「老臣知道皇上一直寵信宓夫人,而這秦昭又是宓夫人的兄長,愛屋及烏也算是人之常情。可老臣的兒子不能就這麼白白的喪了命!若是皇上需要商討對策,那老臣將犬子的屍身放於冰窖保存,只等那秦昭回來。到時候若真是秦昭保護不力,還請皇上切莫心軟,定要讓那些匪盜和秦昭以及賀蘭縣的大小官員與我兒陪葬!」
眼瞅著董太師這是非要給自己兒子拉個墊背的,要將所有關於這件事情的活口,除了他的義子之外,全部為那個草包陪葬。蕭煜雖然心中有氣,無奈董太師現在像是一匹發了瘋的猛虎,實在不宜正面對抗。如今他既然能等,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先將此事拖延下來,沒準能夠想到別的辦法。
「好,朕就答應太師!若此事查明真是秦昭當時保護不力,那必將相關人等一併處死!」蕭煜皺眉答覆道。
董家父子見自己再耗下去也於事無補,而這個答案也算是滿意。到時候若是查實當真是秦昭保護不力,只怕小皇帝也失了依靠。到時候別說是個自己兒子以王爺之禮下葬,就算是以儲君之禮下葬,小皇帝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而屏風後的顧流盼則第一次默默祈禱,希望師兄不要回來!
待董太師和董謙走後,蕭煜愁雲滿面坐在龍椅上。現在只希望秦昭能逃得越遠越好,若是他回來的話,也要等到自己有能力跟董太師抗衡的時候再回來!
顧流盼從屏風後轉出來,看到蕭煜這副模樣滿滿的都是心疼,哪裡還有捨得再去問關於師兄的事情。可安慰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得在一旁默默不語。夜已深沉,也早過了用晚膳的時間。顧流盼只得先安撫蕭煜早些休息,便道:「如今事情暫告一段落,不如皇上早些休息,明日還要上朝。臣妾這就先告退了,不打擾皇上休息。」
剛要出門,卻聽外面祿喜匯報道:「皇上,外邊下了大雨,您今晚是在養心殿休息,還是去麟趾宮?」祿喜自是知道顧流盼在屋內,便如是問道。
「下雨了。」蕭煜喃喃道,「看來天馬上就要冷下來了。你的身子還未大好,今年得囑咐內侍司多給你那撥些炭火過去。今日慕妃鬧了一上午,你也就別回去了。如今太后也不在宮中,對你的謠言自然不攻而破,你也別跟慕妃擠在一起了。待會兒雨停了打發人去將你隨身用的東西先拿過來,這幾日你且先在朕這住著,待關雎宮整拾好了你再回去。」
顧流盼心知蕭煜這是為了自己好,生怕慕妃情緒失控,對自己做出什麼來。可他哪知道,自己和慕妃在私下已經結盟。怎會如此輕易的就害了自己?可蕭煜能有這份體貼入微的心思,終究還是讓顧流盼感動的,因此也不便逆了他的意思,低頭應了下來。
是夜,蕭煜沉沉睡去。寬大的龍床上,顧流盼緊盯著天花板,聽著窗外蕭蕭雨聲,心中惆悵萬分。她有很多話想跟蕭煜說,卻不知從何開口,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觸動了蕭煜那敏感的心防,讓好不容易修補了些的關係又惡化起來。她不想也不能再失去這個男人,那般肝膽俱催的痛苦她不想再承受一次。
可若是有一天,蕭煜發現了自己做的這些事,看到自己的「真面目」還會如此疼愛自己麼?
說著,顧流盼輕輕地翻過身來,看著月光下蕭煜俊朗的側臉,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好冷。因此她不由自主的往蕭煜身邊靠了靠,直到耳中充滿了蕭煜那緩慢有力的心跳聲,她才覺得安穩踏實了不少。
翌日,蕭煜自朦朧中醒來,鼻尖的馨香讓他有些迷醉,本想要再抱著顧流盼多睡一會兒,可身體上本能的反應出賣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尷尬,蕭煜想要避開顧流盼怕將她吵醒,卻不想顧流盼一夜都沒有睡踏實,如今早就被蕭煜的異樣驚醒。雖然二人已經坦誠相見,只差最後一步,可到底還是差那麼一點。顧流盼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窘狀,只得繼續窩在蕭煜懷裡裝睡,倒是一張粉白的小臉變得通紅。
溫暖而柔軟的軀體,帶有些許誘惑的香味,讓蕭煜漸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卻又怕一大清早嚇壞了懷中的人兒。正忍得痛苦,只覺得一隻冰涼而略帶些顫抖的小手,自胸膛處輕撫而下,柔柔軟軟的像是在撩撥蕭煜心底最後的那根弦。低頭看去,只見顧流盼緊閉著雙眼小臉通紅,緊張的像是什麼一樣。蕭煜看了不覺有些好笑,與其讓她這麼亂摸下去,還不如……說著,他伸手抓住了錦被中那只顫抖的小手,慢慢的引導著。
就在剛觸碰到的那一剎那,只聽祿喜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啟稟皇上,上朝的時辰到了,用不用奴才現在進去伺候?」
尖細的聲音將兩個幾乎迷亂的人驚醒。受了驚嚇的顧流盼條件反射的手上用了些力道,讓還沒反應過來的蕭煜疼痛徹骨悶哼出聲。而顧流盼前一波的驚嚇還沒褪去,緊接著又被蕭煜的叫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見蕭煜正通紅著俊臉痛苦的笑看著自己,這副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顧流盼急忙放開了手中火熱的物事,想要去幫蕭煜卻又無法下手。祿喜的入內,讓顧流盼一時間有羞又急索性鑽到蕭煜懷中,用錦被蒙住頭再不說話。
而剛進來的祿喜見了這副情狀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忙帶著一干人跪倒在地直呼恕罪。
好好的事情被祿喜擾了,蕭煜自然嚇得氣不打一出來。將眾人呵斥了出去,而自己則一邊平復著情緒一邊安撫著顧流盼,待二人都好些了,才喚祿喜等人入內伺候。可饒是如此,顧流盼為蕭煜整理龍袍的時候始終是紅著臉一言不發,待整理到腰帶玉珮時索性更是管也不管的扔給了一旁的祿喜。
穿好朝服,蕭煜見顧流盼背對著自己,想來還是在為早上的事情害羞。暗自覺得好笑的同時,揮手示意祿喜退下,而自己則躡手躡腳的湊了過去,猝不及防的一把將顧流盼摟在懷裡。
還未待顧流盼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被蕭煜揉捏的微微氣喘。只聽那要命的聲音在耳邊低聲道:「每次好事都有人打擾,都說事不過三,若是再有一次別說你不依了,就是朕自己也在無顏面見你了。」言罷,輕咬了咬顧流盼那小巧的耳珠。
「那個說不依……啊……」顧流盼剛想回嘴,卻沒想到這冤家末了還咬了自己,她只覺得一陣酥麻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了。因此剛剛說出嘴的話還沒來的及說完,便成了一聲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