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死對決（上） 文 / 茶山楊梅
九節杖被毀，在場所有弟子宛如石化，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紀若塵。
連歷來目無王法的傲孤雪都是一樣，他也沒有預料到紀若塵會比自己還無法無天。
這根九節杖代表九玄宗刑法堂至高無上的權威，幾千年來，九節杖出現的地方無不充斥著血腥和死亡。
無論任何弟子見到九節杖猶如遇到魔鬼一般，誠惶誠恐，忐忑之極。而紀若塵膽大妄為，毀壞九節杖，讓他們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紀若塵之所有故意弄斷九節杖，就是不想跟神木長老走這一趟。
落子聰慘死，紀若塵和神木長老的仇怨已經大到不能和解的地步，如果紀若塵傻傻的真的跟神木長老離去，說不定中途就會遭到神木長老的迫害。
所以，紀若塵才出此下策。
刑法堂這一趟，紀若塵要走，不過一定要在觀玄殿殿主玄智真人的陪同下，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紀若塵，你可知損壞九節杖的後果！」
神木長老哪預料到紀若塵會折斷九節杖，當即面色一片鐵青，如一頭發狂的雄獅猛地咆哮起來。
九節杖已碎，不管什麼原因，神木長老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一想到將來要面對那群老古董的雷霆之怒，神木長老心下惶惶不安起來。
「毀都毀了，你奈我何？」
紀若塵冷冷一笑，道：「我紀若塵爛命一條，反正身上纍纍血債，多一條罪名，少一條罪名，結局都一樣。」
神木長老瞬間明白過來，紀若塵毀壞九節杖分明想拉自己下水，一想到這裡，他登時懊悔不已。
觀玄殿弟子被杖斃，喪生在九節杖之下的不知幾何，眼下紀若塵毀掉九節杖，眾人感到萬分解氣。
「你老能帶著九節杖隨意外出，一定深得刑法堂首座玄罰真人的信任。」
紀若塵瞥了眼狂暴的神木長老，續道：「眼下九節杖被毀，玄罰真人一定捨不得責罰你，哈哈！」
紀若塵幸災樂禍的放聲大笑。
「毀壞聖物，還一絲懺悔之意都沒有。」
神木長老氣得幾乎失去理智：「今日老夫就代表刑法堂手刃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師門叛徒！」
言罷，神木長老宛如鬼影，朝紀若塵頭頂蓋下。
掌風劃過，空氣爆炸，一隻手掌宛如鍋蓋，出現在紀若塵頭頂。
掌風如尖刀抵身，頃刻之間紀若塵的耳膜被勁風撕裂，流出血跡。
紀若塵怡然不懼，抬起拳頭就轟擊而去。
「啪！啪！啪！」
拳掌交匯處四射的勁風將周邊幾名刑法堂弟子掀翻在地。
神木長老連續三掌，威勢一掌勝一掌，宛如瀚海浪潮，一撥又一波壓在紀若塵的拳頭之上。
紀若塵宛如被鐵錘當頭擊打的木樁，腳下陷入泥土足足有一寸深。
「神木老匹夫，休傷若塵性命！」
袁不才終於忍不住出手。
見袁不才參合，神木長老身軀一轉，退了回去。
「若塵，你沒事吧。」
袁不才緊張道。
此時的紀若塵披頭散髮，嘴角，耳朵，全部掛著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紀若塵甩下麻木的手臂，緩緩搖頭，澀聲道：「袁長老，神木老匹夫挾著我損壞九節杖的過錯，問罪於我，你參合不得，不然會連累整個觀玄殿。」
袁不才瞬間明白紀若塵話裡的意思。
觀玄殿長期沒落，早已不受九玄宗高層待見，如果不是玄智真人坐鎮，觀玄殿可能已經被解散掉。
眼下明知紀若塵目無法紀，毀壞九節杖，袁不才還出手相助，那群早巴不得觀玄殿解散的九玄宗高層必然會借題發揮，舊事重提觀玄殿分解之事。
「就算拼著讓觀玄殿捲進這場風波，老夫也要護你周全。」
袁不才心思急轉，寧願捨棄觀玄殿，還是決定出手相助紀若塵。
「我能應付神木老匹夫，袁長老不必擔心。」
神木長老修為在聚元境八重，紀若塵能不能抵擋住，自己心裡根本沒底，他只是不想連累觀玄殿，所以裝作信心十足的安慰眾人。
「那你自己小心點。」
在紀若塵的強烈要求下，袁不才一臉遲疑的退了回來。
一直以來，袁不才很看重紀若塵，對於紀若塵修為這麼短時間內提升到聚元境三重，袁不才只是稍微愣了下，就回過神來。
若論起紀若塵創造的奇跡，在廢靈墟通過九關比突破聚元境更來得震撼。
觀玄殿打鬥聲震天，附近歷練，潛修回來的九玄宗諸多弟子都被吸引，在此逗留。
不過短短幾炷香時間，觀玄殿門口就引來了上百個弟子圍觀。
「咦，這不是通過廢靈墟九關的紀若塵麼？」
一名見過紀若塵風姿的弟子啞然道：「他怎麼跟刑法堂的神木長老對上了？」
「神木長老，身為聚元境八層的高手，以大欺小，對付紀若塵師弟，真不害臊。」
一個在廢靈墟關卡裡被紀若塵救出的聚元境弟子言辭裡頗有偏幫紀若塵之意。
「要說起紀若塵方才做出的事，簡直叫人不敢置信！」
一個老早在觀玄殿門口觀戰的弟子，吊足眾人胃口，道：「紀若塵方才神威無限，將神木長老帶來的九節杖都折斷成幾截！」
「什麼？」
「他，他竟然折斷了九節杖！」
登時，周邊的驚噓之聲此起彼伏。
九節杖代表著什麼，觀戰的所有弟子都清楚。
「若塵師兄真是大英雄，能人所不能，敢做出這般驚天動地的大事！」
一個長相較好的少女，一臉花癡的喊道：「紀師兄，你是我們的偶像，我們永遠支持你。」
紀若塵將周邊吵雜的聲音直接忽略過去，動作僵硬的雙腿從泥土裡拔了出來，緩緩擦乾嘴角的血液，道：「神木長老，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神木長老面色一變，方纔那三掌每一掌力道渾厚之極，沒有留絲毫餘力，按照自己的預料，紀若塵就算再強悍，此時也應該全身骨頭盡碎才是，為何看上去還生龍活虎？
「紀若塵難道還想跟神木長老硬拚？」
一名觀戰的弟子驚道：「他可只有聚元境三重的修為，怎麼可能贏得了神木長老，這分明是自尋死路。」
觀戰的所有弟子也為紀若塵捏了一把汗。
聚元境三重怎麼可能打得贏聚元境八重的高手？
這完全不可能，就算九玄宗的第一天才李玉也不可能做到。
須知，同在聚元境實力的靈師，修為每差一層，肉身的強悍度和動用的天地元力，都相差幾倍。
碧瑤，傲孤雪，柔柔，袁不才等人對紀若塵也沒有信心。
紀若塵和神木長老的實力實在相差過大，根本沒有一絲戰勝的可能。
不過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碧瑤等人阻止紀若塵罷手也沒有絲毫意義，反而會徒增變數。
「紀若塵，你的實力不過才聚元境三重，跟老夫差十萬八千里，方纔若不是袁不才插手，你早已經死在老夫的掌下。」
雖然有些驚訝紀若塵在自己三掌之下依然生龍活虎，不過神木長老本身實力遠高於紀若塵，根本沒有將紀若塵放在心裡，他冷聲道：「剛才走狗屎運，讓你逃過一劫，等下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神木老匹夫，你真是狗眼看人低，我不就比你差了五層境界嗎？」
紀若塵嘴角掛著一絲不屑。
「說得輕巧，五層境界，猶如五道無法翻越的天塹，你紀若塵一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修煉到聚元八重。」
神木長老道：「既然你如此大言不慚，那就將修為提升上來給老夫瞧瞧，如果你真的能提升修為，哪怕是一層，老夫就給你磕頭，喊你叫爺！」
「乖孫子，給我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
紀若塵的身軀緩緩懸浮在虛空之上，全身氣息驟然暴漲，淡淡的元力威壓散發出去，週遭掠過的飛鳥瞬間掉在地上，匍匐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