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奇跡日（上） 文 / 茶山楊梅
九玄宗廣場，那道能量屏幕下方，此時聚集的弟子已經數不勝數，連諸多雜役弟子都湧了進來。除了袁不才、鄧言鳴、姬古月，還有上百名內外門長老聞訊都趕了過來。
如本淨這些生性孤僻，往日裡閉門不出的外門長老都赫然在立。
無數只眼睛凝視著緩緩合攏的空間之門，臉上的失落，失望也越來越明顯。
「難道紀若塵師弟失敗了？」東方智喃喃道。
「哎，紀師弟度過八關，已是我們九玄宗的天之驕子，為何不顧性命繼續衝擊第九關呢。」
一個弟子惋惜道。
「空間之門還是緩緩合攏了。」
袁不才悵然歎息。
他對紀若塵盲目的信任被現實擊垮。
「這些多艱難險阻都走過來，難道他真的闖不過去最後一關？」
碧瑤依然一心一意，雙手合十，沉浸在祈禱中。可是她雙手沁出細膩的汗水，出賣她內心的緊張。
「紀若塵，如果你真的死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會在九玄宗歷史上畫下重重一筆，永遠不會被人遺忘。」
單靈兒沉默會，補充道：「包括我單靈兒也不會忘記你，哪怕到老去的那刻。」
「可惜了，在我踏上巔峰之路上沒有你陪伴，真是寂寞啊。」
傲孤雪還是老樣子，孤傲的讓人想揍他。
「紀若塵，枉我當日為了救你，損耗一滴精血，你真讓我失望。」
采心道。
「修煉一途，危難重重，無時無刻都有生命危險，紀若塵這顆冉冉升起新星終於還是在我的意料中隕落。」
牧白沒有出言諷刺紀若塵，儘管兩人之間已是必死之局，不過紀若塵做到了連牧白都做不到的事情，讓他也產生了一絲佩服。
這是給於一個能走過廢靈墟九關的絕世人物，應有的尊重。
「空間之門還未完全封閉，紀若塵還有一線希望出來。」
姬古月道。
「上次第七關也這樣說，姬長老，你覺得這樣的奇跡會一次一次出現嗎？如果真的還出現，這已經不叫奇跡，叫神話。」
鄧言鳴反駁道。
「神話只能出現在虛幻裡。」
牧白補充了一句。
現場與紀若塵熟稔的眾人都沒有反駁，默認了牧白的話。
「紀若塵不會失敗的，我們相信他就是一個神話。」
東方智在心劫中被紀若塵救出，於是帶頭高聲喊起來。
「不錯，紀若塵能在危機重重中度過八關，我相信他依然會繼續走下去。」
那些被紀若塵拯救，懷著感恩之心的弟子都忍不住給紀若塵打氣。
「一群不知所謂的廢物。」
牧白皺眉道。
他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話裡的意思。
「牧白，我知道你是玄通別院至高無上的天才，但是你也不用這樣侮辱我們吧。」
東方智出聲反駁道。
如果東方智是一個人，他不絕對敢反駁牧白。不過眼下支持紀若塵的人那麼多，所謂眾怒難犯，眼下東方智也不懼怕牧白。
況且東方智又不是出生玄通別院，牧白想管也管不了他。
「不錯！牧白，你要道歉！」
「道歉！道歉！」
牧白引起眾怒，他一個人實力雖然厲害，不過也抵不住現場上千人的怒火。
「你們還有沒有作為九玄宗弟子的自覺，我們幾個老骨頭在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們瞎起哄。」
鄧言鳴喝罵，登時現場安靜下來。
廣場氣氛再次凝重之極，無數的眼睛再次凝聚在能量屏幕上。
神話真的會上演嗎？
空間之門裡，兩股能量的撞擊迫使紀若塵口吐鮮血，面色慘白。他手腳不停打顫，不過還是倔強的站立著。
「我聞到了吞噬真靈的氣息！」
空間真靈厲喝道：「吞噬真靈的氣息怎麼會出現在你身上？」
同為天地九真靈之一，聽空間真靈方才話裡喝問中還帶著一絲急迫。似乎空間真靈和吞噬真靈關係匪淺。那空間真靈看在吞噬真靈的份上，會不會饒過自己？
「因為吞噬真靈說我天賦絕佳，心性醇厚善良，要強行收我做弟子，將我培育成他的傳人，不過我一直看不上他，所以他就百般無賴的糾纏我。」
紀若塵隱隱摸索到了一絲生存的契機。於是，紀若塵齜牙咧嘴的瞎掰起來。
「你這個卑微的人類，撒謊都不眨眼睛。」
空間真靈道：「吞噬真靈怎麼會看上你這樣自私自利，為一人之私，棄天下不顧的小子。
「事實擺在眼前，你不信也得信。」
紀若塵強硬道。
「你這樣的品性對得起吞噬真靈的厚愛嗎？」
空間真靈是何等通天修為，一眼就看透紀若塵神識之海裡的吞噬黑洞。
「要我妹妹的性命換天下蒼生，我就是不願，你待如何？」
紀若塵堅持自己的立場。
「好你個小子，本天尊今日就代吞噬真靈好好教訓你。」
叱吒聲滾落，紀若塵渺小的身軀砰砰炸響，全身骨頭多處碎裂。
「狗屁的天尊，有本事弄死我。」
紀若塵忍著劇痛，瘋狂的咆哮。
「哼！」
叱吒聲穿風透雲，震得紀若塵七孔流血。
「狗屁的天尊，你就這麼點力氣！」
紀若塵永遠不認輸。
「還挺倔的，竟然敢辱罵本天尊！」
萬斤重力順勢而生，輾壓在紀若塵身軀上，登時紀若塵全身的骨骼都整個扭曲。
「再來！」
紀若塵再次抹掉嘴角的血液，如瘋子一樣。
「砰！砰！砰！」
紀若塵一次又一次被星空真靈擊打倒地，終於完全虛脫，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紀若塵其實知道空間真靈手下留情，要不然以空間真靈驚天動地的實力，要殺紀若塵，根本不廢吹灰之力。
「小子，還有力氣嗎？給本天尊爬起來。」
「動不了了。」
紀若塵發出一絲呻吟。他此時確實連彈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滾吧，本天尊沒時間跟你玩，下次等本天尊傷勢恢復，真身降臨這片大地，如果那時候你還活著，看我怎麼打斷你的狗腿。」
「你是放我走了？」
紀若塵一喜。果然，空間真靈看在吞噬真靈的份上，沒有抹殺自己。
「吞噬真靈的意念藏在你身上，本天尊想殺你也要顧及他的感受，此次算你幸運。」
「那是不是等於我通過考核了。」
紀若塵臉上浮出前所未有的興奮。
「什麼考核？」
空間真靈奇道。
「就是我們九玄宗的廢靈墟考核。」
紀若塵道。
「什麼九玄宗？本天尊聽都沒聽過。」
空間真靈道：「九玄宗難道很強大？是一品靈門嗎？」
「是八品靈門。」
紀若塵道。
「小小八品靈門如螞蟻一樣的存在，實在入不了本天尊的眼。」
空間真靈高傲道：「當年本天尊未受傷之前，諸多強大一品靈門，擁有數名不朽境強者坐鎮，還不是被本天尊一指抹滅。」
不朽境在紀若塵眼裡就是神靈一樣的存在，翻遍整個血域也找不出一個來，竟然讓空間真靈一指直接磨滅？
紀若塵嚇得怔住，此時才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何等的龐然巨物。
「既然你不知道九玄宗的考核，那你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這個空間之門內？」
紀若塵疑問。
「空間元力濃郁的地方，本尊都能感應的到，本尊已經沉睡上萬年，湊巧今日甦醒過來，察覺到你小子擅自闖入空間之門，所以便來瞧瞧。」
「如果您老不出現，我憑借自己的實力能不能超脫出空間之門？」
紀若塵道。
「如果本尊不出現，你跨入這片空間之門，就算你是造物境的修為，也會在無盡位面中苦苦掙扎，永世不得超生。」
「這樣說起來，還是我運氣好，您老救了我？」
紀若塵慶幸。
「不錯。」
「恕小子大膽問句，如您跟吞噬真靈那麼強大的存在，到底被誰所傷，落個沉睡數萬年療傷的地步。」
紀若塵很想知道。
「等你跨入輪迴鏡才有資格知道，不過本尊提醒你，在外人面前千萬少使用吞噬黑洞的力量，如果被那些異族發現，你死是小，他們如果順籐摸瓜，找到吞噬真靈的真身藏身處就麻煩了。」
「小子明白了。」
紀若塵知道自己身上的吞噬黑洞只是吞噬真靈一道意念。
「滾吧。」
一股強大的排斥之力將紀若塵退出了空間之門。
在紀若塵離開空間之門的剎那，他全身的傷勢瞬間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