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空間之門 文 / 茶山楊梅
「你叫什麼名字？」
吞噬元力散去，玄風真人出奇的問起紀若塵的名字。
在吞噬之力籠罩下，玄風真人也看不清紀若塵在裡面做什麼，唯一的就是他還能感受紀若塵的生命氣息，知道紀若塵沒有死。
「弟子叫紀若塵。」
紀若塵表現的誠惶誠恐，並沒有露出一絲驕傲自大。
「很好！真的很好！」
玄風真人連連稱讚紀若塵。被一個洞天境的真人誇獎，在九玄宗弟子裡極為的少見。
「你可知在九玄宗歷史上，有多少弟子安然度過廢靈墟第八層關卡？」
「弟子不知。」
「一共才八人。」
玄風真人道：「這一百年裡更是沒有一個人能度過，而你是唯一一個。」
「弟子僥倖而已。」
紀若塵實話實說。如果不是吞噬氣旋和不滅印護身，在第三關雷霆之力下紀若塵就死無全屍了。
「小傢伙，你謙虛了。」
玄風真人道：「連續度過第八關，靠運氣是辦不到的。」
「弟子多謝真人妙贊。」
紀若塵盡量壓下內心的激動，一臉的平靜。
「你知道成功渡過第八關意味著什麼？」
玄風真人道：「意味著你有跨入洞天境的資格。」
傳真弟子的實力一般在生死境，跨入洞天境就可以直接成為九玄宗的太上長老，地位超然脫俗，享受無盡榮譽。
「弟子資質低下，恐怕會讓真人失望。」
紀若塵有些失落。
「資質對於普通的弟子來說的確很重要，不過也不是絕對。古往今來，多少絕世強者的資質也便不高，可是他們依然達到了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玄風真人道：「修煉一途奪天地造化，乃逆天之舉，所以危難重重，多少資質高絕的弟子在天嫉下身死道消。一個強者的誕生需要的是運氣，堅持，心性，三種缺一不可。你別妄自菲薄，資質低只不過代表你的起點低，修煉佈滿荊刺，你走的路比別人艱難而已。」
玄風真人一下就道破紀若塵眼下的困境。
紀若塵知道在生死邊緣經歷無數次血的洗禮，還能存活下來就是玄風真人嘴上說的『運氣』。
而堅持就是一年如一日，堅持不懈的修煉，不會因為任何事給自己找懈怠的借口。
至於心性，就是遇到危險臨危不亂，必死之局中找出一線生機的能力。
「弟子斗膽問一句真人，以我黃階低下的資質，能聚元否？」
紀若塵道。
「你的資質竟然低劣到如此程度？」
玄風真人的聲音寂靜下去。似乎他也沒有預料到紀若塵的資質會如此之差。
「玄風真人，您實話實說，弟子承受的住。」
紀若塵道。
「你莫要想的太多，本真人可以告訴你，按以往規律來算，黃階資質一千人之中有一人能聚元成功。」
「竟然如此之低？」
饒是紀若塵早有心理準備，驟聞此言，還是愣了一愣。
「這不過是尋常弟子聚元的概率，你能走到第九關，必然不是尋常之人，將來聚元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玄風真人安慰道：「紀若塵，你可願意繼續衝擊最後一關，空間之門的考驗？」
在紀若塵沉思間，玄風真人忽然正色道。
「弟子願意。」
紀若塵回過神來。
如果現在還在第七關或許紀若塵會考慮退去，不過已經到最後一關，他絕對不甘心就此離去。
「不錯，沒讓本真人失望。」
玄風真人告誡道：「空門之門虛無縹緲，一旦你被吸入其中，本真人也感應不到你的存在，空間之門未散，你還有脫困的機會。如果在廢靈墟上方的空間之門散去，你就會墮入無盡虛空，徹底灰飛煙滅。你可明白了。」
「弟子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就差臨腳一門，紀若塵怎麼可能放棄。
他完全豁出去。這已經跟牧白、李玉的威脅無關，紀若塵現在需要的是一往無前的勇氣。
「那好，隨吾之力，恭請諸天至尊——空間之門！」
一團強烈之極的光團出現在紀若塵頭頂百丈高空，光團五光十色，將廢靈墟照耀的纖毫畢現。
刺眼的光芒迫使紀若塵抬手遮住眼睛。
緩緩的，那強烈的光芒黯淡下來。一尊亙古永存，玄妙之極的天門緩緩打開。
在紀若塵的詫異中，一道能量飄然落下化成一條寬敞的通天大道。
紀若塵毫不猶豫跨出去，身影瞬間沒入空間之門內。
「自建造以來，從來未開啟的空間之門今日為了紀若塵竟然打開了。」
廣場上，姬古月神色激動的道。
能量屏幕前，所有弟子屏息靜氣，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最精彩的一幕。
「我傲孤雪向來自信無比，可是比起紀若塵還差了一籌。」
傲孤雪感歎道：「這小子真是個瘋子！」
「靈兒師姐，你說紀若塵能度過這最後一關嗎？」
碧瑤道。
「我不知道。」單靈兒實話實說。
「他不是一直在創造奇跡嗎？」
袁不才接口道：「老夫相信他能從空間之門裡出來，成為我們九玄宗有史以來第一個度過廢靈墟九關的絕世人物。」
紀若塵帶給袁不才的驚喜如驚濤駭浪，不斷衝刺他心靈承受的極限。
牧白和鄧言鳴出奇的沒有出言反駁袁不才。
因為紀若塵已經一次又一次跳出他們的預料，雖然內心明明知道紀若塵度過空間之門的幾率很低，但是不知為何，他們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並不是表示牧白和鄧言鳴對自己的猜測沒有信心，而是一種純粹的心理暗示作用，因為紀若塵已經太多次帶讓他們心驚肉跳。
「袁長老，那怎麼證明紀若塵度過空間之門的考驗？」碧瑤道。
「廢靈墟上方的空間之門只要一直沒有消失，紀若塵就有機會出來，如果不幸關閉，就表示紀若塵考核失敗。」
袁不才細心解釋道。
碧瑤聞言雙手合十，閉起眼眸，嘴上唸唸有詞，似乎在為紀若塵祈禱。
「牧白，如果紀若塵能度過最後一關，你可輸我們八百萬元珠。」
蘇素掐指算起來，又搖頭道：「不對，加上袁長老的賭注，一共是一千六百萬才對。」
牧白登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一千六百萬元珠，就是牧白砸鍋賣鐵也湊不出來。
對於紀若塵造成的驚駭牧白已經麻木，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盼望紀若塵死在最後一關，這樣他背負的債務就輕很多。
一傳十十傳百，紀若塵衝擊廢靈墟第九關的消失在短短幾個時辰內傳遍了九玄宗任何角落。
廣場上聚集的弟子越來越多。
「紀師弟加油，讓我們這些師兄見識下成功通過廢靈墟九關會出現怎樣的盛況。」
「紀若塵，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這個帶頭高聲喊起來的男子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他的名字叫東方智，乃萬法界的內門弟子，實力在聚元境三重。
因為東方智在心劫中被紀若塵出手救出，所以此時給紀若塵打氣。
登時吶喊聲、加油聲一片接一片，起此彼伏，聽得所有人心馳神搖，熱血沸騰。
牧白身邊一個玄通別院的弟子也下意識順著音調嘴唇蠕動。被牧白瞪了一眼才悻悻然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