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煉凡五層 文 / 茶山楊梅
單靈兒和牧白的對賭，紀若塵自然不知道。
紀若塵和傲孤雪穿過雲梯，前方的景象完全出乎紀若塵的預料。
從以前的經歷判斷，紀若塵原以為廢靈墟和傳功殿一樣，應該也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可是，眼前的廢靈墟卻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廢墟。
這個廢墟到處充斥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入目的都是殘羹斷瓦，連天空都是灰暗之色。
紀若塵仔細觀察過，廢靈墟裡除了滿地雜草，連飛鳥和蟲蟻都沒有一隻。
不過好在這片廢墟很是寬曠，六萬人在裡面也不顯擁擠。
紀若塵和傲孤雪幾人找到一個稍微乾淨的地方，仔細打掃了一遍，就盤坐下來。
碧瑤是鐵了心要跟紀若塵在一起，直接挨靠在他的身邊。
以暮然為首的青竹閣女弟子盤坐在碧瑤的對面。
進入廢靈墟的青竹閣弟子至少有上萬，分成很多個團隊，暮然帶領的十幾個女弟子只是其中的一個小隊伍。
一切準備就緒，玄通別院的落子聰一行人忽然闖了過來，神色自若的端坐在紀若塵不遠處。
「落子聰，你這個人臉皮真厚，和跟屁蟲一樣，揮都揮不走。」
碧瑤破口大罵。
「廢靈墟又不是你青竹閣的地盤，我為何不能坐？」
落子聰反駁道。
「碧瑤，別跟他計較，收緊心神，全神貫注等待第一種元力的衝擊。」
紀若塵道。
向來潑辣的碧瑤出奇的沒有反駁紀若塵，她閉眼調息起來。
紀若塵已經下定決心。
此次臨時開啟廢靈墟，還是九玄宗的宗主親自頒布的指令，肯定會引起所有高層的關注。
紀若塵一定要努力爭取最好的成績。
正在所有人閉眼調息的時候，浩浩蕩蕩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廢靈墟內。
「人又九竅，天有九元，隨吾號令，降下水之元力！」
這聲音出自何處，無人能察覺到。
廢靈墟內六萬弟子忍不住高昂起腦袋，凝視著灰暗的天空。
天空中驟然一變，濃雲翻滾。
鵝毛飛雪紛紛揚揚灑落，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冰寒的氣息蔓延開來。
紀若塵週身處，地面上的雜草，腐朽的橫樑瞬間布上一層厚厚的冰雪。
水是一種無固定的液體，可化霧，凝冰，融雪，這寒冰自然也是水元力其中的一種。
紀若塵盤膝打坐，被雪覆蓋的他如一尊冰雕一樣。
隨著寒氣入體，紀若塵瞬間明白水元力的可怕之處。
如果將修煉打坐當做口渴飲水，那此時廢靈墟六萬弟子就猶如身處在一個深不可測的元力水潭裡。
無窮無盡的水源覆蓋住全身，淹沒腦袋，哪還容得別人一點點去吸收，不被淹死就算幸運。()
所有弟子根本不敢主動吸收水元力，一致的拚命運轉起內勁，將鑽入身體的水元力排斥出去。
這便是元力太過濃郁帶來的壞處。
紀若塵沒有打算運用吞噬氣旋抵禦水元力，他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冰寒刺骨的水元力鑽進身體，被體內的氣勁帶動沿著經絡一遍遍循環，阻隔紀若塵突破煉凡境五層的那層薄膜越來越透明，幾乎觸手可破。
紀若塵知道突破的契機就在眼前。
他睜開眼，發現身邊所有人都在打坐調息，認真抵禦水元力的入侵。
只有傲孤雪列外，還一副渾然無事，毫不在意的樣子。
傲孤雪的可怕之處，紀若塵早已經見識過幾次，當下也不奇怪。
紀若塵不顧所有人的詫異，猛地一喝，覆蓋在身上的冰層登時化為冰屑。
他緩緩站起身，雙手交錯形成一個太極起手式，運轉起陰陽兩儀術的兩種逆向的力量。
無數冰雪在紀若塵氣勁的帶動下，在他眼前飄忽不定的旋轉起來。
這方舉動，驚醒了多數人。
「變態。」沙蘭君忍不住道。
眼下所有人都將恨不得有更多的內勁來抵禦冰寒的水元力，紀若塵竟然還有多餘的氣勁實踐功法，實在讓沙蘭君驚駭不已。
「不知道這小子是故弄玄虛，想在碧瑤跟前表現一方，爭取印象分，還是真有這樣強悍的實力，連水之元力都奈何他不得。」
暮然皺眉。
她一直覺得紀若塵是那種專抱女人大腿的小白臉。
因為紀若塵有自知之明，知道單靈兒不會看上他，就退而求其次，找碧瑤當做目標。
碧瑤可不知暮然的心思，她盯著紀若塵瀟灑的身影，眼眸裡異彩連連。
「裝什麼。」
落子聰冷笑道：「等下內勁耗盡，第一個滾出廢靈墟就是他。」
紀若塵完全沉浸在修煉中，別人的冷諷熱刺，他根本聽不到。
紀若塵手上的速度越來越快，快的幾乎連殘影都捕捉不到。
在內勁的作用下，那鵝毛飛雪連成一條線，如一條銀白色的鞭子，隨著紀若塵手上的動作，不停左右擺晃。
煉凡境第五層，就是將自己體內的內勁練成一線，氣血調和，剛柔並濟。
飛雪如鞭便是內勁連成一線的象徵，紀若塵眼下已經做到。
「喝！」
如銀鞭的雪線驟然散開，徐徐旋落，在即將接觸到紀若塵肩膀的剎那，一股無形的力道將那片雪花彈了開來。
紀若塵此時身體的柔韌性，協調性，到達一種不可思議的狀態，渾身上下無論什麼部位都可以隨時作為攻擊點。
那片即將接觸到紀若塵肩膀的雪花瞬間被彈開，就是最好的證明。
「還差一點點。」紀若塵喃喃。
「隨吾之號令，降下風之元力。」
就在紀若塵怔然的時候，那浩浩蕩蕩的聲響再次響起。
整個廢靈墟刮起一陣陣狂風，如鬼神怒吼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風過處，廢靈墟上遺留的冰雪瞬間吹散消失無蹤。
唯一列外的是，在紀若塵週身的冰雪還在有規律飄落，被風一陣陣吹襲，竟然還凝而不散。
「風吹雪，雪便會隨風飄動，這是常理。而現在風和雪在我剛柔兼濟的調和下，相互纏繞，沒有一絲消散的跡象。」
紀若塵隱隱明悟過來，如撥雲見日一樣。他抬手一指，對著蒼穹厲喝道：「風給我停，雪給我融。」
登時，如他所言一樣，身邊的風驟然停滯，旋即恢復正常。而雪則融入地面消散不見。
紀若塵眼裡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精光，全身的壓力驟然一輕，飄飄欲仙。
他體內耗費過半的內勁瞬間再次溢滿，隱隱還有超出的姿態。
紀若塵體內氣息翻湧，他有一種放聲大吼的衝動。
煉凡境五層，在風雪的元力壓迫下，紀若塵已經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