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水關 文 / 茶山楊梅
山風咧咧。()一條寬百丈的江河橫臥在九玄宗兩座高峰中間。
靜立在山峰絕壁，高山峽谷，風疾浪湍，令人心馳神搖。
「龍門三關第二關便是憑借你們的身法跨過這條百丈江河。」
袁不才高聲道。
「袁長老，這條洶湧的江河至少寬百丈以上，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沒有凝聚丹元，又不會飛行，怎麼可能一口氣跨的出去？」
山峰絕壁處，站立著上千名外地門子，其中有人發出自己的疑惑。
「在這條江河中間處打了許多個木樁，暗樁離水面有一寸深，等你們力竭之時可以踏著暗樁作為緩衝點，借力繼續飛躍過去。」
袁不才道：「不過這些木樁隱藏在水面之下，只有靠你們自己去判斷準確的位置。」
「如果判斷錯誤，踏空了怎麼辦？」
「那下慘便是被洶湧的江水捲走，運氣好腦袋沒有撞上水底的礁石可能還會存活下來。」
袁不才頓下，道：「運氣不好就只能葬身水底，成為魚蝦的食物。」
隨著袁不才話落，不住有人倒吸冷氣。
「袁長老，我不測試了，可以退出麼？」
一個弟子畏畏縮縮的道。
「可以！所有弟子聽著。」
袁不才道：「如果有貪生怕死的弟子可以現在選擇離去，放心，離開之後，你們的待遇一樣，還是我九玄宗的外門弟子。」
頓時，有幾個心存膽怯的弟子互往一眼，猶猶豫豫的樣子，在一個弟子主動的帶頭下，如一窩蜂一樣往山腳湧走。
「還有誰要走？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
袁不才轉過身，環視一眼，見離去的弟子不過幾十個，也未放在心上。
「此次水關，十人一組，以最快到達江河對岸來判定成績的優劣。」
袁不才道：「現在可以開始抽籤。」
等在場上千人都抽完簽之後，十個抽到前十名的弟子整裝待發，站在江河邊緣，腳跟抬起，蠢蠢欲動。
紀若塵抽到的序號排在兩百名後，輪到他還早。
「若塵，今日這水關，你自信能得到第幾名？」黎雨佳走了過來，好奇的道。
歐飛緊跟在她後面。
山風吹起黎雨佳的青絲，她極目瞭望江河彼岸，眉宇間透出一種颯爽的英氣。
「大概能進入前十名吧。」
紀若塵隨意道。
這些日子以來，單靈兒贈送他的這本九影幻身術他從來沒有落下，已經修煉出三道殘影，而且論速度的話，在九玄宗內還真沒有幾本功法能勝過九影幻身術。
再加上吞噬氣旋不停吸收四周的元力轉化內勁，紀若體內的內勁延綿悠長，所以，他有信心能奪得一個好名次。
「若塵，論肉身的強度我比不過你，不過論輕功身法，我未必會輸給你。」
歐飛笑道。
不知為何，紀若塵感覺歐飛的笑容有一點虛假。
三人閒聊間，第一批弟子已經開始考核。
隨著袁不才身邊一個助手喊了一聲開始，十條人影如離弦之箭，在高峰絕壁，一躍而下，朝江邊飛射出去。
「快，你看，那個紫色衣裳的外門弟子身法好俊，速度真快。」一個弟子高聲道。
「是九玄宗的六星功法浮光掠影，自然速度奇快。」
六星功法，存在通天架第六層，不是尋常弟子的能力可以得到，加上提升身法速度的功法歷來比較稀少。
所以，現場許多人都是羨慕之色。
紀若塵一臉洒然，不以為意。
他已經知道單靈兒贈送的自己的這本九影幻身術，其實是一本八星功法，跟浮光掠影相比，珍貴了好多倍。自然，九影幻身術的身法和速度比浮光掠影要輕盈，精妙許多。
「啊！那是什麼。」
變故陡生。
無數道駭然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只見一個弟子剛剛跨出江河幾十丈遠，一條通體漆黑，七八米長的怪魚驟然從水面躍起，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就將那個驚駭欲絕的弟子吞了下去，隨即身軀鑽進水底。
水面泛起一圈圈浪花，提醒著所有弟子，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不是幻覺。
「這條江河裡怎麼還有妖獸？」
「天吶，我不考了。」一個弟子雙腿打顫，嘴唇泛白。
連紀若塵身邊的黎雨佳和歐飛臉色都蒼白起來。
上千人的隊伍，騷動不止。
「剛才老夫已經給你們機會了，現在不考通通都去刑法院領一百杖責。」
袁不才陰測測的笑道。
刑法院抽人的可是上品靈器九節杖，打在身上痛入骨髓，以在場弟子的實力，多半會慘死在九節杖之下。
那個方才放言不考的弟子瞬間軟倒在地，竟然活活嚇暈過去。
有些站在最外圍的弟子以為袁不才人老眼花，趁他不注意打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誰敢臨陣退縮，一律逐出九玄宗。」
袁不才厲喝道。
頓時，大部分打算溜之大吉的弟子停下了腳步，不過還有個弟子悄悄的溜了。
「貪生怕死，將來也不會有什麼成就，留在九玄宗還浪費資源，滾蛋最好。」
袁不才盯著那些溜走的弟子怒氣沖沖的道。
「若塵，如果你遇到那條怪魚，有把握對付得了麼？」
黎雨佳擔憂的道。
「那條怪魚能一下將一個實力達到煉凡五、六層的外門弟子吞下，而那個外門弟子毫無反抗之力，依照這樣的推斷，那條妖獸的實力應該在二劫左右。」
紀若塵搖搖頭，他也毫無把握。
二劫妖獸，實力相當於聚元境的靈師。
參加龍門三關的弟子實力多半都處於煉凡境後期，遇到那條妖獸必是無疑。
妖獸的成長比靈師修煉要艱難的多，分為九劫，相應人類靈師的九個實力等級。
大部分妖獸不會自己修煉，漫長的歲月裡只能靠身體下意識的吸收元力，當妖獸體內的元力膨脹到一個極限，上天就會降下一道劫數，如果妖獸能安然度過，就會脫胎換骨，實力增加一個等級。
第一批弟子中折損了三人，除了一個被妖獸托走外，還有兩個弟子由於判斷失誤，腳下踏空被激流捲走，不知生死。
剩下七人到達彼岸後，在考核的第二批弟子中出現了傲孤雪的身影。
紀若塵盯著傲孤雪，眼眸裡閃現出一絲異樣的光彩。
傲孤雪的速度極快，身影飄渺之極，在水面如履平地一樣。他展現的身法也是一本八星功法，名字叫踏雪無痕。
踏雪無痕和紀若塵的九影幻身術不相伯仲。誰勝誰劣要看修煉功法那個人自身的實力。
傲孤雪一氣呵成，其他弟子剛剛跨出那條大河十幾丈的時候，他就到達了彼岸。
「傲孤雪，此次我未必會輸給你。」
紀若塵起了好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