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羞辱 文 / 茶山楊梅
「請罪是你這個樣子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碧瑤盯著落子聰眼裡閃過一抹怒意。
原諒落子聰對碧瑤來說無所謂。讓她生氣的是落子聰不敢找事主單靈兒，而是做出故意刁難紀若塵來出氣的無恥行徑。
「不錯，是應該拿出點誠意出來。」牧白喝道：「子聰你還不跪下。」
「還請靈兒師姐和碧瑤師妹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子聰的衝撞之罪。」
落子聰猶豫會，按照牧白的吩咐，雙腿一彎，跪在地面。
「算了。」單靈兒淡然道。
見單靈兒原諒自己，落子聰一臉欣喜。
來坐忘峰請罪落子聰也是迫不得已，眼下單靈兒成為傳真弟子，身份高漲，加上牧白對單靈兒心存愛慕，不願為落子聰出頭。
落子聰這些日子一直睡得不安穩，生怕單靈兒記起自己，來找麻煩，當得到牧白的保證，落子聰迫不及待的前來坐忘峰低聲下氣的道歉，想化解掉這場恩怨。
「祝賀也祝賀了，請罪也請罪了，我說牧白師兄，你應該走了吧。」
碧瑤故意拉長聲音道。
「等下也不晚。」
牧白的目光四處亂轉，一下定在不遠處的紀若塵身上，喝道：「那個，那個雜役，你過來。」
「牧白師兄，你喚我來何事？」紀若塵平靜的道。
當玄通別院一行人出現在坐忘峰虛空，紀若塵就想離開這兒，因為站在這群高高在上的弟子身邊，他有一種卑微的感覺。
喚作平時，紀若塵也是個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的角色，無論誰都不放在眼裡，脾氣硬起來連內門長老都毫無顧忌的破口大罵。
但是不知為何，只要單靈兒出現的地方，紀若塵就不想面對這群高高在上的天才，因為他不想在單靈兒面前和這群天才比較，讓單靈兒看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
這種如鴕鳥一樣的心態困擾紀若塵許久，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原因。
「聽說你收取了通天架裡面的不滅印，是不是有這回事？」
牧白盯著紀若塵，眼裡精光閃爍，他想看清楚紀若塵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做出九玄宗所有弟子都做不到的事。
「不錯。」
紀若塵道。他沒有預料半日時間不到，消息傳到牧白的耳朵裡。
「神物不滅印！」
一女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在場所有青竹閣的女弟子眼裡都閃現一絲驚詫之色，連單靈兒都開始打量起毫不起眼的紀若塵。
「不滅印乃神物，放在你哪兒毫無用處，而且還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你將它交給我保管，等你突破聚元境我再還給你，如何？」
牧白道。
說得那麼光面堂皇，悅耳動聽，你牧白當我紀若塵是傻子麼？
紀若塵心下暗暗冷笑。
見紀若塵沉默，牧白以為他內心動搖，當下誘勸道：「等你通過龍門三關，我讓玄通別院的長老收你進門，在玄通別院裡有我牧白保護，保證你安枕無憂，你自己好好考慮下。」
「謝謝牧白師兄好意，不過我歷來有個習慣，得到的東西不會輕易吐出來。」
紀若塵拒絕道。
牧白眼裡閃現一絲微不可查的陰霾，淡淡笑道：「萬法界的李玉曾經親自動手收取過不滅印，不過沒有成功，如果他得知不滅印被你收取，恐怕你沒有好果子吃。」
「到時候再說便是，如果李玉師兄不顧同門情誼，動手強行搶奪我手中的不滅印，我紀若塵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接招便是。」
紀若塵傲然道：「如果真的不幸被李玉師兄搶走不滅印，只能怪我紀若塵實力低微，怨不得別人。」
「呵呵！」
見紀若塵軟硬不吃，牧白聲音裡帶起一絲火氣，轉口道：「聽說你和落子聰約定半年後進入生死台一決生死？」
「有這回事。」紀若塵不卑不亢的道。
「看你如今的修為，再練個幾十年也不是子聰的對手，作為師兄的我實在不忍看你慘死，傷了同門和氣，不過你們在食堂當著上萬弟子的面約定生死，我也不好阻攔。」
牧白沉吟道：「這樣吧，我做主讓這場決鬥推遲三年，給你三年時間，希望你能有一些成長，不至於幾招就死在子聰劍下，當然，前提是你在這幾年能安然無恙的活著。」
牧白似在偏幫，實則譏諷紀若塵資質低下，而且話裡還隱隱帶著威脅的意味。
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出來牧白話裡的含義。
「生死既定，無需更改，如果我死在落子聰劍下，是咎由自取，不過我有幸斬殺落子聰，也希望牧白師兄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才好。」
紀若塵回擊道。
碧瑤偷偷對著紀若塵背影豎起一個大拇指。
「哼，你叫紀若塵是吧，我記得你了，希望你下次見到我說話還有這份底氣。」
牧白一擺袖口，不耐煩起來。
如果不是單靈兒等一群青竹峰的女弟子在場，牧白豈能容忍紀若塵站著和自己說話。
「是何事讓歷來謙謙君子自詡的牧白師兄大發雷霆，真是奇了。」
一聲渾厚的聲音響起。
眾人抬目極空，只見兩隻色彩斑斕，翅膀展開足足有幾丈寬的花色蝴蝶徐徐朝坐忘峰飛來。
在這兩隻蝴蝶上坐著兩個中年男子。
「二劫靈獸風蝶！」
碧瑤眼裡極好，瞧見風蝶上那個中年男子胸口都繪著九道劍氣，不由驚道：「是萬法界的傳真弟子來了。」
在風蝶離地幾十丈高的時候，風蝶上的那兩個男子腳跟抬起輕輕跨出，空虛如有一層無形的樓梯一樣，讓他們身影一步一步拾階而下，瞬間就到了眾人所處之地。
「見過牧白師兄。」
那兩個中年男子對著牧白拱了拱手。
「戎觀劍，戎觀刀你們兩人不在萬法界陪伴李玉，到坐忘峰做什麼？」
牧白明知故問。
「奉李玉師兄法旨，來處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戎觀劍，戎觀刀是親兄弟，兩人歷來以萬法界的首席傳真弟子李玉馬首是瞻。
在所有知道底細的九玄宗弟子眼內，兩人就是李玉的爪牙，任何有損李玉威名的事，一向都有兩人出面解決。
和牧白客套一方，作為兄長的戎觀劍對著單靈兒祝賀道：「恭喜師妹步入生死境，成為傳真弟子。」
同為傳真弟子，單靈兒也不敢托大，忙還了一禮，道：「兩位師兄來我坐忘峰有何要事？」
「紀若塵是誰，速度跪下接李玉師兄的口諭。」戎觀劍冷聲道。
原來戎觀劍兩人是來找紀若塵的。
不知道因為何事竟然驚動萬法界的兩名傳真弟子現身坐忘峰。難道是為了紀若塵身上的不滅印而來？
眾人神色各異，暗自猜測。
「若塵在此，兩位師兄有話請直言，要紀某下跪，請恕我恕難從命。」
紀若塵不卑不亢道。
「大膽紀若塵，接李玉師兄的口諭竟然敢不下跪，簡直是活膩了。」
戎觀劍一聲厲喝，一股龐大的威壓對著紀若塵當頭罩去。
紀若塵眉頭一凝，運起吞噬之力抵擋住這股排山倒海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