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食堂 文 / 茶山楊梅
九玄宗的膳堂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大殿內流光溢彩、雕欄畫棟，可以容納數萬人同時用餐。
御膳堂裡面極為寬闊，到處都是人頭攢動，一望無盡頭。
來到九玄宗已有些日子，紀若塵一直居住在坐忘峰，餓了就在山峰內抓些小動物，剝皮抽筋，烤熟裹腹，渴了摘些果實充飢，從來沒有來過九玄宗的膳堂。
徹底廢了皇甫如風，紀若塵心情很好，為了熟悉九玄宗的環境，他和何馳，龐躍兩人來到了御膳堂。
穿過擁擠的人群，三人來到食堂大殿的最前沿，出現在紀若塵視線裡的是一個巨大的池子。
池子裡面水汽沸騰，看不清裡面的狀況，在水池邊掛著一塊塊翠綠的玉牌。
「不是去吃飯麼？你們帶我到這水池邊幹什麼？」紀若塵傻眼了：「飯菜呢？」
「若塵師兄。」
何馳朝那個沸騰的水池努嘴：「飯菜都在這個水池裡呢？」
「什麼？」紀若塵以為他開玩笑。
「這個水池其實是一個上品靈器，名為八寶如意鍋。」
何馳道：「你想吃什麼食物，只要摘下池水邊掛著的玉牌，心中默念想吃的食物名字，然後將玉牌丟進池子裡，食物就會浮上來。」
「竟然還有這樣神奇的事？」紀若塵大跌眼鏡。
按照何馳話裡的意思，紀若塵取過一塊玉牌，心裡默念幾道菜名，然後將玉牌丟進池子裡。
「撲通！」
濺起一道水花後，一個玲瓏剔透的托盤浮了上來。
在托盤上面整齊擺放著四道精緻的菜餚，連碗筷都一應俱全。
「荷葉蒸排骨，桂花鱈魚糕。」
這幾道菜都是紀若曦最愛的佳餚。紀若塵忽然想起生死未卜、音訊全無的紀若曦。
若曦，在等幾年，等我成為九玄宗的傳真弟子，就去神訣宮找你。
紀若塵默默念叨。
他已經打聽到神訣宮的具體位置。
整個血域大陸有四個最強大的門派，北面以九玄宗為尊，南邊的第一大門是劍靈宗。西邊青衣谷，至於東邊就是擄走紀若曦的神訣宮。
「不管你神訣宮有多強大，敢擄走我妹妹，我紀若塵一定要讓你血流成河。」
紀若塵暗自發誓。
紀若塵收拾起低落的心情，盯著托盤裡四道香味撲鼻的佳餚，食慾大動，等何馳和龐躍點完菜，紀若塵三人想找到空位置坐下來用餐。
現在是用膳的高峰期，紀若塵左瞧右顧，其他地方都是黑壓壓的人影。
就算有零散的空閒位置也是被那些九玄宗四大門的外門弟子霸佔，紀若塵與他們不熟，可不想直接過去，惹人厭惡。
紀若塵目光巡視一方，卻發現前排最醒目的地方足以容納幾十個人的長桌竟然空無一人。
紀若塵略有些奇怪，也不猶豫，領著兩人走了過去。
這長桌的桌面刻著徐徐如風的景物，桌身乃不知名的靈玉打磨而成，通體無一點瑕疵，渾然天成。
紀若塵將托盤擱在長桌上，剛想坐下來，一個路過的弟子好心提醒道：「這位師弟，這個位置你不能坐。」
「為何？」紀若塵眉頭一皺。
「這個位置長期被一個大人物預定了。」
那好心提醒紀若塵的弟子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道：「以前也有些不知事的師弟坐了這個位置，你猜他們的結局如何？」
「難道死了不成？」紀若塵笑道。
「離死也不遠，他們坐了這個位置，後來都被那個大人物活活打殘廢了。」
那名弟子說罷，搖搖頭，歎息的走了。
紀若塵發現，九玄宗四門，包括萬法界，玄通別院等外門弟子都沒有一個人敢坐在長桌上用膳。
看來長期霸佔這個位置的大人物能量非常大。紀若塵身份低微，可不想惹事，立馬起身，想換個地方。
忽然一個人影挨了過來，故意用手肘撞在紀若塵的托盤上。
紀若塵手上一個不穩，托盤側翻在地，飯菜散了一地。
緊接著，一隻腳踩在飯菜上面，狠狠一擰，頓時將美味的佳餚踏成稀爛。
「你小子給我趴在地上，把這些殘羹剩飯吞下去。」
一道陰沉的聲音在紀若塵耳畔響起。
「是你？」
紀若塵霍然抬起頭，雙眼泛著寒光盯著這個說話的男子。
故意打翻紀若塵托盤的青年就是當日敲詐碧瑤御風舟不成，後來被單靈兒削斷雙臂的巡山弟子落子聰。
「落師兄，你的手臂這麼快就接上了呀？」
紀若塵可不是任人拿捏的爛泥，他揶揄道：「被人削斷手臂的滋味不好受吧，怎麼？還想來一次？」
被紀若塵戳到刺痛處，落子聰恨得牙癢癢，向來囂張跋扈的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吃了這樣一個大虧。
「落師兄，這個雜役是誰？竟然敢用這樣的口氣和你說話。」
在落子聰還圍著五六個玄通別院的外門弟子。
「他就是和青竹閣的碧瑤一起的雜役弟子名叫紀若塵，當日和我一起巡山的華躍等三名師弟慘死在單靈兒手上，他也有份參與。」
被單靈兒削斷手臂後，是玄通別院的傳真弟子牧白用神通將落子聰的手臂接上去。
落子聰沒有能力找正主報仇，就開始打聽到紀若塵和碧瑤的身份，想找兩人討回點面子。
「原來是你這個該死的雜役弟子害我們玄通別院三名師弟慘死。」
一個圍在落子聰身邊的玄通別院外門弟子恨恨的道：「速度趴在地上，如狗一樣把地上的菜餚舔乾淨，然後自斷四肢，自廢修為，我們就放過你，不然。」
「不然怎麼樣？」紀若塵沉聲道。
「不然我們玄通別院幾萬精英弟子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讓你在九玄宗寸步難行。」
「一群欺軟怕硬的垃圾，有本事找單靈兒麻煩去。」
紀若塵怒道：「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修為低下的雜役弟子算什麼本事。」
「這位師弟說的好！」
有人帶頭鼓掌起來。
御膳堂裡用餐的弟子成千上萬，除了玄通別院，還有萬法界，觀玄殿的勢力，自然有人不給落子聰面子。
「找死。」
落子聰眼裡閃現出一絲陰霾，氣勢一沉，如山嶽般壓在紀若塵身上。
紀若塵體內的血液循環竟然瞬間停滯下來，他的心驟然劇烈的跳動，似乎要衝出胸口。
這樣的壓迫感，紀若塵在侯府遇見過一次，落子聰的修為竟然和侯府家主侯繼業相當，都到了煉凡境第八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