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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創意項鏈 文 / 枖兒

    「表嫂!」容菲笑了笑,隨即朝辦公室走去,然而剛到門口,她就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朝走廊盡頭瞥了過去。

    戴琳年齡比容菲還小上兩歲,和她表哥相差相近十歲,雖說年紀輕輕就成家立業,可本性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兒,渾身都充滿活力,哪怕是一個人打手機遊戲,激動了照樣拍桌子吼吼。

    容菲才拐上樓梯,一眼就看到坐在辦公室裡玩兒手機遊戲的戴琳。

    鎮醫院婦產科其實生意挺慘淡的,相當於個擺設差不多,一般家裡條件好的講究的,生孩子都直接打車去市保健院,所以,整個醫院最清閒的就數這婦產科。婦產科人也少,除了兩名接生醫生,就四名護士,這會兒正趕上下班,所以整個婦產科樓層就戴琳一人。

    婦產科就在容菲所在的住院部相鄰的那棟樓,中間隔著個綠化壩,整個不足五十平米的間距。容菲除了頭上那個大包摸起來仍舊疼得齜牙咧嘴外,壓根兒就是一個四肢健全人,沒多會兒功夫就晃到了婦產科。

    沈謙離開後,容菲呆在病房就百無聊賴了起來。耐不住寂寞的她當下決定,去婦產科找表嫂消磨時間。

    容菲表哥的新媳婦兒戴琳就是這家醫院婦產科的護士,早上倒班的時候才過來和容菲聊了幾句,說是今兒值班。

    「啊,等這牌位上的漆干了就走。」牌位小漆不厚,但這麼晾著一時半會兒也幹不了,所以沈謙是一邊和容菲說話,一邊用嘴吹。

    「那你一會兒就要出去麼?」容菲吸了吸鼻子,習慣了這鬼陪著,突然病房裡剩下自己一個人還真有點說不上來的孤單失落。

    「嗯,我知道的。」沈謙點點頭。

    「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不管怎麼樣,凡事都不要魯莽,一定要以自身安全為重。」容菲知道沈謙厲害,可這世上除了厲害的鬼,還有道行牛逼的道士呢,不管怎麼說,凡事小心點最好。

    沈謙聽到容菲的關心很高興,臉上的凝重也一掃而光,「不錯嘛,終於知道應該關心老公了。」本來想著嘻哈糊弄過去,可看容菲那眼巴巴卻執拗的眼神祇得妥協了,「你老公可不是一般的鬼,百年資曆法力深厚,你就放心吧。」

    「這件事很凶險棘手麼?」見沈謙忽然陰黲下臉陷入沉默,儘管已經習慣,容菲的心肝兒還是輕微抖顫了一下,不過更多的卻是擔心,「你會不會有危險?」

    哼,梁景晨,各種恩怨糾纏百年還不夠麼?我沈謙沒找你報仇,你倒是迫不及待送上門來了!

    根據這幾天的研究,沈謙幾乎可以斷定,這接二連三的離奇分屍案以及自殺車禍的的確確是鬼葬陣法前期的佈置沒錯。佈置此等陣法,一般道行的人可不行,而如此惡毒逆天,且目標還是容菲,百年來不做第二人選,必然是始終難覓其蹤的梁景晨無疑。

    「嗯。」沈謙點點頭,對於其它的也沒有和容菲說,有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

    「查事情?」聽沈謙說起正事,容菲也隨即端正了臉色,「是和你最近在紙上描繪的奇怪符形有關麼?」

    「最近我要查一些事情,不能時刻陪伴在你身邊,這牌位裡會有我的一縷分魂,可護你平安。」無視容菲的吐槽,沈謙不以為然的笑笑,不過想想又補充道,「不過就算帶著這個,血玉也不可以摘下來,兩樣都要隨時帶著,知道麼?」

    容菲黑線,當即翻白眼,「聽說過鑽石項鏈,白金項鏈,黃金項鏈,甚至是白銀項鏈,這還是第一次聽說牌位項鏈的,可真創意!」

    「給你做項鏈,整天掛在脖子上。」新漆需要晾乾,把迷你牌位擱床頭櫃上晾著,沈謙怎麼看怎麼滿意。

    儘管迷你袖珍小牌位做得挺像那麼回事兒,可容菲就是怎麼看都覺得有種鑰匙扣的逗比感,反正她就沒見過牌位上穿孔的。

    沈謙的話聽得容菲鼻子發酸,不想再繼續這種沉重的話題,隨即話鋒一轉問道,「你做塊兒這麼小的牌位做什麼?」

    刻完字是上漆,然後是打蠟,整套繁複的工序下來,沈謙都一絲不苟。

    沈謙頓了頓動作,「我家祖上三代,都是碑刻營生,家裡條件不說富裕,倒還過得去,只是後來父親早死,母親又染上頑疾,所以才輾轉進了戲班子。」

    「你沒做雕刻師傅可真是屈才了。」容菲看得直嘖嘖。

    木塊兒不大,但卻絲毫不影響沈謙的發揮,刻字都不用筆描繪,就能直接著刀下手,字體遒勁卻不失飄逸,都說字體如人,這句話一點不假。

    穿好了紅繩,沈謙這才開始拿小刀往木塊兒上刻字。

    容菲在旁邊看得嘴角直抽,這確定做的是牌位不是木塊兒鑰匙扣?

    「我的。」沈謙笑了笑,確定木塊兒都給砂平滑了,也不急著雕刻,而是拿皮錘和楔刀在木塊兒上打了個不足小指頭大小的圓孔,然後再拿紅線給穿起來。

    「牌位?」容菲茫然了,「誰的啊?」就這麼兩指寬一小塊兒,做牌位?

    「做塊兒牌位。」沈謙捏著矬子砂得很仔細。

    「沈謙,你捯飭塊兒木板子幹嘛呢這是?」憋了半天,容菲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出來。

    沈謙今天沒和容菲講他生前的故事,而是一直在埋頭搗鼓一塊杉木塊兒,又是修又是砂又是雕刻的,擺弄得特專注認真。

    沈謙很喜歡唱戲,據他說,生前除了唱一些大師名著,也會有自己撰寫小劇自己唱的,每當說起這些,他黢黑的眼眸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流光,迷離又滿足。只是很多時候他說著說著就會突然停下來,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堪的往事,臉上露出沉鬱傷感的表情,然後就會直直的望著容菲出神,眼底的深情和溫柔濃烈得幾乎刺痛人的眼。

    雖然是把家人都給轟走了,可容菲在病房卻並不寂寞,因為沈謙始終都陪著她。

    實在沒有辦法,容菲只得勉為其難的繼續窩在醫院裡,消耗家裡的錢財給家人買個心安。人是繼續住著院,可她畢竟又沒斷胳膊斷腿,完全用不著人陪護,好說歹說,總算是把拗著要輪番換班的家人給打發了。

    容菲沒受什麼傷,其實醒來就完全可以出院了,可奈何爸媽妹妹都堅持讓她多住兩天。雖說就腦袋上一包看著沒什麼,可素來酷愛韓劇的妹妹就怕留下什麼後遺症引發的絕症,或者失明失憶什麼的,為了保險起見,說什麼都押著她多住兩天,爸媽也是嚇壞了,至今還噩夢連連心有餘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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