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04.結局卷 十年仿若一日 文 / 十里雲裳
林夕被打蒙了,腦子也開始發暈,捂著自己被打的臉不可置信,「靖雲歌你瘋了?!」
林夕壓根就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了。
靖雲歌就算再憤怒,都會把怒氣往肚子裡吞,而今天…閾…
她竟然連打了自己三個耳光!
這氣,她能吞?戽!
不遠處的何凌霄都呆了一下。
哎娘呀……
他老婆的戰鬥力會不會太強大了點?
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火過!
何凌霄一開始的擔心現在已經消失了。
在聽到她要親自去找林夕算賬後,他還擔心她會在林夕那吃虧。
果然是白擔心了呢!
事實證明,雲歌的戰鬥力挺高?!
身手還不錯啊?林夕竟然毫無反手之力!
不過他猜,其實也是雲歌出手突然,把她給打懵了,外加雲歌現在氣場也滿滿地,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吧?
唔……
日後他得悠著點了!
「是,我是瘋了!」雲歌凶狠地看著她,「林夕!你還是人嗎?阿澤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揭人傷疤,你能長生不老嗎?!你的所作所為,只會讓你這個人更噁心而已!」
不管以前林夕對她做過什麼,她都可以一笑而過,但今天這事,肚子裡的火已經無法自我澆滅了。
林夕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挨打,莫名其妙的表情也終於變得猙獰起來了。
「這麼快就查出來了?可是你查出來又怎樣?法律有規定不能自由發帖嗎?我只是把一個更真實的白澤展現在大家的面前,你能把我怎麼樣?」
「林夕!」
而這一次,她揮過去的手並沒能打到林夕,被她抓住了,並且用力地甩開。
「靖雲歌!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到底你還不是和我一樣,沒有身份地位!你以為你還是靖家的公主嗎?哦……我差點忘記了,咱們靖家早就不是二十幾年前的靖家了,爹地後來也不過是靠凌霄才支撐下去的強弩之末!」
「閉嘴!」雲歌喝止她,「不要亂攀關係!靖家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誰想似的……」林夕冷笑著,「靖雲歌,你不是想知道何凌歆為什麼要處處爭對你嗎?你為什麼不去看她呢?」
「我不想知道!」雲歌堅定地說道,「她為什麼想我死,我不感興趣!不重要的人和事罷了。」
「沒什麼,突然想起來而已,」林夕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笑得有點恐怖了,「你不明白的事,我已經明白了。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被何凌歆看到這個帖子……靖雲歌你就自求多福吧!」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林夕似乎另有打算的樣子,「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怪只怪白澤認識了你啊——哦……白澤?我應該叫他白澤呢,還是穆世清?」
她想了很久,才想起那張臉究竟像誰。
時隔七八年,如果不是因為他和雲歌的那點聯繫,林夕大概就記不起來了。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立場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雲歌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提起穆世清這三個字,她就有點站不住了。
曾經她也會這樣,但後來知道白澤就是穆世清,他還活著之後,這種情況沒有再出現過。
而今,熟悉感又逼近了。
林夕掌控住了現場,笑說,「靖雲歌啊靖雲歌……他穆世清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認識了你啊!你這個害人精!你還記得穆世清為你葬身火海的樣子吧?你每晚都會做噩夢吧?我真是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活著……」
雲歌的臉色隨著林夕的講述而蒼白下來。
她沒想到林夕也知道了。
「可是我覺得他活下來,還不如死了算了!笑死人了……身為男人,竟然被其他男人玩弄了幾天幾夜!頂著那具骯髒噁心的身體
tang,他到底是怎麼有臉面活在這世上丟人現眼的?還全民男神……呸!」
「閉嘴!」雲歌瘋了一樣抓住林夕的衣領,「林夕,你再說阿澤半個字,我跟你沒完!」
「切!」林夕壓根不放在眼裡,抬手抓住雲歌的手,「沒完?沒完你能把我怎麼樣?事實是他髒!身體被多少個男人玩弄過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被男人上的時候有多賤!是他求著他們上的,你明白嗎?你明不明白啊靖雲歌?是你,歸根究底是因為你的關係!因為你,他才會變成這樣的!」
林夕聲聲嚴厲的質問,將雲歌逼得步步後退。
雲歌的手也被林夕猛地甩開,趁雲歌發呆沒有反應,林夕高高地揚起了她的手——
欲朝她臉上甩過去的手,突然被抓住。
林夕抬頭,看著何凌霄。
還好是趕上了!
他在車裡是看得越來越不對勁。
雖然不知道她們兩個在說什麼,但雲歌的表情越發慌張,他就猜測林夕是不是拿白澤說事,戳到了雲歌的弱點,這才不放心地過來了。
再晚一秒,他的雲歌就要挨打了!
何凌霄放開了林夕的手,不願意再和她說下去。
將失神的雲歌牽回來,「我們回去吧。」
林夕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樣,冷笑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們的背影問:「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沒有。」何凌霄直接拒絕了任何有可能的曖昧。
之前對她還算有誤會,但現在總算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便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了。
林夕還想說什麼,但何凌霄沒有要聽的意思,摟著雲歌離開了。
……
摟著雲歌回到車裡的時候,發現她還在顫抖。
他並不知道她是被林夕氣得發抖,還是其他什麼情況。
她的臉上還流淌著淚水,看得他倒是心疼得懷了!忙擦掉她的眼淚,安慰說:「好了,這件事真的跟你沒關係,你別把罪責都攔到自己身上去。林夕那人你還不知道嗎?她嘴上不佔點便宜是不會罷休的。看在她缺愛的份上,咱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她計較了,好不好?」
然而何凌霄的安慰,雲歌並不是很能聽進去。
她低著頭,嗚咽著說:「雖然我很氣惱她說的話,可是……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
她在氣,卻是生自己的氣更多。
林夕雖然口無遮攔,但她說的都是事實啊!
正因為是事實,她才更難過。
「別想了,事情還不到最糟糕的地步,乖,最主要的,是白澤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恨你,其他人的看法,不重要!」
其實她也明白他的苦心,更明白阿澤選擇讓這些事過去的心,但她怎麼才能做到當這些事都沒發生過呢?
林夕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千萬根針,狠狠地紮在她的心口上。
那個帖子裡的每張照片,都無休止地在腦海裡浮現。
雲歌一想,眼淚就嘩嘩地落下來。
「我有什麼資格去說林夕……傷他最深的人,是我啊……」
她把氣撒在了林夕身上又如何,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改變。
何凌霄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她根本就聽不進去,所以乾脆沒有再說什麼了。
他能做的,就是給她最厚實的肩膀做依靠。
……
事情的確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
白澤這件事,到了下午,開始有了明顯的轉變。
事情越發出乎了林夕的意料。
這次曝光,並沒有毀掉白澤,反倒讓外界對他的關注大大增加了。
很多路人因為這件事對白澤產生了憐憫心,覺得他在發生了那麼多事之後竟然還能樂觀向上地面對生活,是正能量,因而變成了他的粉絲。
白澤微博的訪問量急速上升,漲粉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
的,越來越多的人都在鼓勵他繼續堅強下去,不要被流言蜚語擊敗。
事實上,大家都認為,即使吸毒是真的,那也已經是那麼多年前的事了,他靠著自己的努力成功地戒了毒。
他華麗地蛻變成了白澤,用自己非凡的努力證明了自己。
白澤一向很容易成為焦點,這次的事又那麼大,想不被關注都不行,熱度一時半會兒是退不下去了。
加上白澤的失蹤,長時間沒有消息,更是讓大家擔心壞了,怕他因為那些事的曝光而想不開,有人提議報警。
「還是打不通……」雲歌靠在沙發上,閉目歎息。
白澤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的狀態,他像是要將自己和全世界隔絕。
雲歌有過懷疑,他是不是因為知道這些事要被曝光,所以才沒有和海瑤相認,並且不聲不響地離開,去了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
可是不對啊……
他又怎麼知道林夕會曝光他?
如果提前知道了,又怎麼會是離開,而不是想辦法阻止?
無論怎麼想都不對。
所以她猜,阿澤離開,另有理由。
……
東郊別墅。
「她怎麼樣了?」席城問蔣行。
蔣行沒什麼表情地說道:「著涼了。」
對於季薇,蔣行也已經習慣了。
她為什麼會這樣,根本就不用問,甚至可以說不需要問。
反正不久後,他一定還會被叫來,被季薇,亦或被席城。
季薇的身份,注定她不能隨隨便便就去醫院,被狗仔拍到,還不一定要怎麼寫,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季薇這人很討厭麻煩,也不喜歡被打擾。
最重要的是,沒人喜歡醫院。
「席先生,經常生病對身體不好。」蔣行收拾自己東西的時候,隨口提了這麼一句。
他知道自己沒資格管他們的事,季薇和他的關係,也不是旁人能說三道四的,但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
席城沒答。
「她掛水太頻繁了,再這樣下身體會垮的,」蔣行說,「席先生也不想她過早地香消玉殞吧?健康,才能長久地擁有。」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不用蔣行特地解釋就會明白,可真的去實行的卻沒有幾個。
多餘的蔣行也不說了,相信他都懂,不需要他再說什麼。
這裡沒蔣行什麼事,他就離開了。
他留下了點退燒藥,說不掛水,藥總還是要吃一點的。
席城走過去在床頭坐下,季薇的額頭敷著濕巾,幫助退燒。
只要不危急生命,他也不會送她去醫院。
伸手貼上她發紅的臉,真的好燙。
蔣行說得對,近來她生病的次數過多了。
「薇薇,不會讓你死的。」明知道她聽不到,卻還是這樣說著,聽起來有些像自言自語了。
看著床上的季薇,席城的思緒低飛。
時光飛逝,十年仿若一日,十年前的情景,他依然記得很清楚。
那時候,她燒得比現在還嚴重。
十年前。
「余總!真的不好意思!能不能耽擱您一分鐘的時間,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單方面毀約嗎?是不是我有哪裡做得不好?」
席城從酒店大堂出來,就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與他擦身而過,正追著一名中年老總問話。
那個時候,就彷彿她身上有什麼發光點似的,讓他駐足了。
她穿著學生裝,一雙帆布鞋,紮著一頭高高的馬尾,乾淨利落,讓人覺得是個特別玲瓏剔透的女孩子。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他停頓了一下,回頭看見,那名老總推開了她,「別煩我!我的時間很寶貴,沒時間和你說那麼多!」
她的身
體太嬌小了,也尚未發育完全,看起來瘦極了,輕飄飄的,被老總那麼一推,整個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她摔在他腳邊。
抬起頭,那是他們第一次對視。
她的眸子清澈見底,讓他覺得非常乾淨。
席城不自覺地看著她幾秒。
她沒有讓他幫忙,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對那名老總說:「余總!我在這裡等你,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們可以談談吧?」
「神經病!」
那名老總只管坐電梯上樓去了,而她並不能上去。
而這時,她撣撣自己身上的灰塵,嘴唇微微撅起,嘴裡嘀嘀咕咕地:「有錢人真是了不起……」
滿口的諷刺。
背後說人壞話的本事倒是不錯!
席城一時忘了離開,這時她抬起頭,又看見了他,衝他樂呵呵地笑了一聲:「嗨。」
席城當然沒有表情,也沒有和她打招呼,收回視線,直接走了。
身後她依然在嘀咕:「又是一個了不起的!」
再回來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還沒走進酒店,就看到酒店外的台階上一抹嬌小的身影。
白天那個女孩子坐在那,撐著腦袋有些無聊的模樣。
走近了的時候,聽到她在碎碎念:「一隻鴨,兩隻鴨,三隻四隻五隻鴨……」
「……」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