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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8章 :天折宮人 文 / 睡笑呆

    事實證明,蘇小羽懷孕的確很不容易,從那邊吐了第一次開始,七八天下來,一天比一天吃的少,一天比一天吐得厲害,前段時間因嗜吃變的圓潤一些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雖然清瘦的樣子很是柔弱迷人,但旁邊的人一點也不為她開心。

    司千煥想著法子給她找食譜,做著不同的菜式,好不容易今天喜歡吃一樣了,第二天再吃就又吐得昏天黑地,連續好幾天他的神經都處在緊繃的狀態,蘇小羽瘦了,他也憔悴了不少。

    蘇澤也心疼女兒,連日趕回雲水間,準備打包一大堆天靈地寶回來給女兒補身子。

    司千煥帶著蘇小羽搬回了皇宮,宮裡畢竟有老太醫,老嬤嬤,還有一個神醫皇后,但他們會診了無數次,效果都不佳,氣得司千煥差點掐死他們,好在司千煌攔的及時,不過有司千煥的地方,仍是保持著低氣壓。

    煥雲宮內。

    「羽兒,再吃一點好不好?」百里言心疼地看著女兒蒼白清瘦的臉,舀起一勺烏雞湯,輕聲勸道。

    蘇小羽不忍娘親擔心,淡笑著點點頭,張嘴喝下,胃裡一陣翻湧,扶著床邊吐了起來,剛剛吃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也盡數還了回來。

    司千煥剛下朝趕來,就看到這一幕,心疼得要命,快步趕來,從百里言懷裡接過她,輕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小煥,真的辛苦你了。」百里言看著明顯也瘦了一圈的司千煥,說道,她懷羽兒和唸唸的時候,雖然也吐,但絕對不會像小羽這樣厲害,她能用的辦法都用了,還是沒有效果。

    司千煥苦笑,搖了搖頭,給蘇小羽擦著嘴,輕聲問道,「好點了嗎?」

    「娘不必餵我了,舒服點我自己會吃。」蘇小羽歎了口氣,無力地靠在司千煥的懷裡,歉疚地看著百里言。

    「那好,我去那家蜜餞鋪子看看,看看做出我要的味道沒有,當年我懷你的時候也是老吐,那個好心的農婦就給我梅干吃,我才好了許多。」百里言說道,拍了拍司千煥的肩,轉身離去。

    「司千煥,都是你幹的好事,你幫我懷孩子!」等百里言走了,蘇小羽徹底抓狂,揪著司千煥的衣領用力搖晃,小臉皺成一團。

    司千煥心疼地摟著她的腰,把她從床上抱起來,任她胡鬧,好脾氣地安撫著,「乖,這幾天彩食節,烽國各地的特色小吃陵城都會有,晚上帶你去,嗯?」

    他就不信,偌大的烽國找不到能讓小東西吃了不吐的東西。

    「嗯。」蘇小羽跨坐在他身上,輕哼一聲,拿起旁邊涼掉的雞湯,一口氣悶了下去,嘴角一抽,偏頭又吐了。

    司千煥熟練地拿來盆子,等她吐舒服了再給她擦嘴,然後拿著盆子走了出去,從幾天前的手足無措,到現在的駕輕就熟……

    蘇小羽坐在床邊看著他忙前忙後,突然笑了起來,摸摸肚子,撇嘴,「煥,如果生的是個男孩,我們揍他一頓好不好?」

    「是女兒照樣揍。」司千煥涼涼地看著她的肚子,再折騰小東西,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管他是男是女。

    蘇小羽起身,看著自己瘦了很多的手,拿絲帶紮起頭髮就朝外走去,「出去走走。」

    「別走遠,我去給你做東西吃。」司千煥點點頭,換下身上冗雜的服飾,剛出房門就看到紅著眼急急衝過來的西雲。

    「小羽主子,乘風快死了!」西雲慌亂地說道,眼淚不停地往下流,朝蘇小羽跑來的時候差點摔倒。

    蘇小羽趕快扶住她,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剛剛看到他暈倒在宮門前,全身都是血,只剩下一口氣了,皇后讓人把他抬去鳳儀宮……」西雲哭著說道。

    蘇小羽眼裡閃過冷意,拉住司千煥的手,「煥,東西先不做了,帶我過去。」

    司千煥淡淡地看了慌亂的西雲一眼,抱起蘇小羽施展輕功快速朝鳳儀宮飛去。

    等蘇小羽趕到的時候,曲吟已經為乘風上好藥,身上數條傷口觸目驚心,而他也發著高燒陷入昏迷,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

    「西雲,他負責凌國還是煙國?」蘇小羽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幾天來愁眉苦臉的臉上全是冰冷。

    「煙國。」西雲給乘風擦著頭上的冷汗,眼裡儘是恨意。

    「到底是誰,能把乘風傷成這樣。」蘇小羽危險的瞇起眼,如果乘風跑的慢一點,也許就要喪命在那裡,這一次,是她失策了。

    曲吟把手洗乾淨,說道,「他身上的傷是鞭子造成的,能一鞭在乘風身上劃這麼深的傷口不多。」乘風是小羽一手培養起來的,撇開隱世的人不說,他的武功在烽國也算數一數二的。

    「銀面回來了沒有。」蘇小羽沉吟一聲,問道。

    西雲搖了搖頭,有些擔心,「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西雲,你讓白一去支援銀面。」司千煥淡淡地說道,揉了揉蘇小羽的腦袋,道,「別擔心,等乘風醒來,事情就清楚了。」

    蘇小羽點了點頭,靠近了觀察乘風身上的傷口,眼裡閃過疑惑,「曲兒,你有沒有覺得,著傷口看起來很眼熟?」

    曲吟一愣,上前查看,半晌,蹙眉,「好像是,可是我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煙國有隱世的人。」司千煥聞言,微微瞇眼,能讓小東西和皇嫂有印象,必然是隱世的功法,但使用鞭子的家族很多,不好猜。

    「隱世的人不都不屑於與外界往來麼,怎麼一下子又冒出一個來。」蘇小羽有些鬱悶,她和煥本來就不屬於隱世,所以出來很正常,白朮和小曲兒是他們帶出來的,也有理由,煙國難道也是這種情況?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不是每個人都癡迷於練功的。」白朮扶著司千橙慢悠悠地走過來。

    司千橙聽說蘇小羽狀況不太好,直接讓白朮帶著她住進宮來,白朮想反正好的大夫穩婆都在宮裡,住進來也沒什麼,就欣然接受了,司千橙每天都會去找蘇小羽聊天,順便給她帶各種各樣的零食,但今天去煥雲宮卻沒看到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們都跑來了鳳儀宮。

    「皇嫂,臭小子。」司千橙打了聲招呼,從白朮手上拿來五香豆乾,遞給蘇小羽,「嘗嘗,這個吃嗎?」

    蘇小羽接過來,打開紙袋試著聞了一下,感覺沒有想吐的感覺,眼裡閃過笑意,然後捻起豆乾送進嘴裡。

    「皇姐,謝了。」司千煥見蘇小羽安安靜靜吃東西,鬆了一口氣,溫柔地笑了。

    司千橙白他一眼,蹙眉看著榻上奄奄一息的乘風,臉色一沉,「乘風是隱世的人傷的?」

    「應該是,能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除了隱世的人,我看不會有別人。」白朮撇嘴,上前隨意一看,臉色突然僵住,看向司千煥的目光有些閃爍。

    司千煥與他對視一眼,挑眉,看見司千橙在那邊跟蘇小羽說著什麼,緩緩走到榻邊,順著白朮的目光看向乘風身上的鞭痕,眼裡劃過冷意。

    「有什麼不能說來聽聽麼?」蘇小羽閉著眼靠在身後的靠墊上,悠悠地說道,她雖然沒有看那兩個人,但是司千煥心裡一瞬的緊張她還是感覺得到了,唔,能讓煥緊張……莫非傷了乘風的是梨月華地的鞭法?

    「我可不敢說。」白朮無辜地笑了笑,旋身在司千橙身邊坐下,懶洋洋地看著司千煥,不再多言。

    「那你說。」蘇小羽若有所思地勾唇,目光停留在司千煥淡然的臉上,挑眉。

    「看這鞭痕,應該是天折宮的鞭法。」司千煥在蘇小羽身邊的位置上坐下,淡淡地說道。

    曲吟揉了下腦袋,有些苦惱,「醫谷、雲水間、天折宮、梨月華地……沒完沒了了。」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怎麼那麼難。

    「還有呢?」蘇小羽點點頭,笑吟吟地看著司千煥。

    「我對天折宮的瞭解不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司千煥抿了口茶,回以溫柔一笑。

    蘇小羽笑瞇了眼,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涼涼地說道,「不想說就不說好了。」

    白朮詫異地看著蘇小羽,她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竟然不繼續往下問。

    司千煥看著她輕撫小腹的動作,再看她雲淡風輕的笑容,心一跳,歎了口氣,「想知道什麼,問吧。」

    「你見過天折宮的人?」蘇小羽輕輕柔柔地問道。

    「對。」司千煥失笑,捏捏她的臉,「想問什麼一次性問了,別一點一點來。」

    蘇小羽笑著點頭,眼一瞇,問道,「你見過的天折宮的人是個女的,還跟你發生了點什麼,對不對?」

    不然緊張個什麼勁兒。

    司千橙訝異地看著醋意橫發的蘇小羽,失笑,小羽畢竟是個女人,該小心眼的時候還的確挺小心眼的。

    「我沒跟她發生什麼。」司千煥眼裡閃過厭惡,淡淡地說道。

    「咳咳,小羽,我說好了,是這樣的,白松嶺有個漂亮的女兒,叫白水葶,她自小喜歡白藜,天折宮宮主的女兒天心與白水葶交好,曾經來過梨月華地,她在華地傷過一個婢女,造成的鞭痕跟乘風的相似,不過手法更狠辣。」白朮摸著鼻子,回憶往事,目光似有若無地瞟向司千煥。

    他知道白藜很不想提到這個女人,所以作為好兄弟的他還是幫他說好了。

    「唔,打傷乘風的應該只是天折宮的門徒,否則他還有命回來了麼?」蘇小羽看了眼乘風,淡淡地說道。

    司千煥眼裡劃過詫異,然後輕柔地勾起唇角,還以為小東西會追問,不曾想她自己轉移了話題。

    「乘風回來的時候就剩一口氣了,我沒敢給他用太烈的藥,不然他的身體承受不了,所以恐怕要到晚上,他才能醒過來。」曲吟看了蘇小羽一眼,突然開口說道。

    蘇小羽點了點頭,拿過司千橙給她的另一個紙袋,打開之後發現也是豆乾,抿了抿唇,捻起一點往嘴裡送去,還沒嚥下去,臉色就變了,費了些力氣,才壓抑住心頭的噁心感。

    「你害喜好嚴重。」司千橙擔憂地看著她,她最多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有點想吐,其他時候胃口都好得不得了,哪裡像蘇小羽這樣,吃什麼都噁心,這才幾天,就瘦成這樣了。

    「今晚是彩食節,我想帶羽兒去街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合口的東西。」司千煥憐惜地說道,拿過她手裡的豆乾,丟在了一旁。

    「皇姐的孩子一定很乖。」蘇小羽撫著肚子,羨慕地看著司千橙。

    司千橙失笑,得意地輕哼,「像我自然乖。」

    在旁邊剝葡萄皮的白朮聞言,手一抖,繼續動作。

    ……

    吃過晚膳後,蘇小羽單獨去了乘風休息的房間,折磨他大半天的高燒終於退了一些,他也恢復了神智。

    「咳咳,主子,屬下、辦事不力,請……」乘風喝了一口西雲遞過來的水,愧疚地說道,想起身,牽動傷口,疼得他滿頭冷汗。

    「躺好,這件事不能怪你,誰傷的你?」蘇小羽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自責,沉聲問道。

    乘風又痛苦地咳了幾聲,咬牙說道,「風如煙。」

    此話一出,房內安靜了下來。

    「好好休息,西雲,你留下來照顧她。」蘇小羽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淡淡地說道。

    「謝謝小羽主子。」西雲開心地說道。

    蘇小羽勾唇,戲謔地看了兩人一眼,「女大不中留,西雲,找個好日子,你們的事也該辦一下了。」

    「多謝主子。」頭暈的乘風聞言,腦子清醒了不少,大聲回道,結果又牽動了傷口,忍不住痛呼一聲。

    「小羽主子!」西雲跺腳,沒好氣的看著乘風,「痛死你活該!」

    乘風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蘇小羽好笑地看著兩人,想到風如煙,笑容漸漸淡了下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鳳儀宮前殿,司千煥、白朮、司千煌坐在裡面,曲吟在殿外給蘇念羽喂招,司千橙晚膳之後就困了,在鳳儀宮的側殿休息。

    蘇小羽看著在殿外笑鬧的曲吟和蘇念羽,淡淡地笑了,拉起蘇念羽的小手,朝殿內走去,曲吟長長吐了口氣,跟了進去。

    「乘風醒了?」曲吟結果宮女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示意她離開,轉頭看向蘇小羽。

    蘇小羽點點頭,道,「乘風說,傷他的是風如煙。」

    「風如煙?」白朮詫異出聲,「白玉的消息上說,風如煙只是才藝出眾,並且有一手好廚藝,十七年來沒有離開過皇宮,怎麼可能是天折宮的人。」

    「也許是隱藏了實力。」司千煌沉聲說道,「長孫郁風怎麼會跟隱世扯上關係。」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複雜了。

    「誰又跟隱世扯上關係了?」沉穩的聲音從殿外傳來,蘇澤風塵僕僕地歸來,身後跟著百里言。

    蘇小羽看了眼蘇澤,見他眼底的疲憊,心中感動,笑容也溫和很多,「煙國長公主風如煙是天折宮的人。」

    「天折宮?」蘇澤滿臉詫異,然後篤定地說道,「不可能,天鷹歌絕對不會允許宮裡的人離開天折宮的範圍,天折宮外圍有陣勢,除了他誰也不知道這個陣法怎麼破解,硬要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爹跟他很熟?」蘇小羽眼裡閃過疑惑,聽這口氣,倒像是老友。

    「他當年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有人想叛離天折宮,就抓了他當人質,威脅老宮主,老宮主放了那人離開,追出去後已經不見了蹤影,是你爺爺救了天鷹歌,還幫宮主殺了叛徒……我與天鷹歌也是那個時候成為朋友的,他雖不准宮人離開天折宮,但他自己卻常來我雲水間閒逛。」蘇澤笑著說道,談到老友,有些無奈。

    百里言輕哼,「長不大的孩子。」在她的印象裡,天鷹歌給她的印象就是幼稚。

    「不算敵人咯?」蘇小羽挑眉問道。

    「不算。」蘇澤搖了搖頭,天折宮和雲水間主人交好,倒是很少有人知道。

    「那天心呢?」蘇小羽問道,見白朮差點笑出來,涼涼地看他一眼。

    蘇澤一愣,想了很久才說道,「天鷹歌的夫人很早就去世了,並沒有留下子嗣,他也不願再去,所以在資質不錯的弟子裡選了個女娃給自己養老用,名字好像就叫天心。」

    「嗯,天心跟天鷹歌來過雲水間一次,嘲笑我住在囚室裡,那雙腿差點被天鷹歌打斷,想起來,那個女孩真的很驕縱任性,我不喜歡。」百里言話說的很直接,沒掩飾對天心的厭惡。

    蘇澤拍拍她的手,歉意地笑了笑。

    「乘風身上的傷,很像是天心造成的,不過沒她功力高。」白朮說道,看著蘇澤。

    蘇澤皺眉,沉默良久,才說道,「先靜觀其變,我傳信給天鷹歌,讓他徹查此事,小羽,你別太擔心,好好養胎才是。」

    「唔。」蘇小羽戳戳自己肚皮,點點頭,發現司千煥一晚上都很安靜,偏頭一看,見他手上的小冊子,雙眼發直。

    司千煥察覺她的視線,抬頭,見她死死地盯著自己手裡的小冊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手裡的冊子,發現自己的手指擋住了冊子大半的名字,眼裡染上笑意,把手指緩緩移開。

    蘇小羽看清它的全名,窘迫地低下頭,牙齒磨得咯咯作響。

    司千煥優雅地把書往旁邊一放,見眾人各說各的,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笑的有些邪氣,歪頭,在蘇小羽的耳邊輕聲說道——

    「是藥膳十八種做法,不是巫山**十八式。」

    ------題外話------

    有的小煥煥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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