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妖孽傾城:冥王毒寵

《》章 節目錄 第71章 :我替你疼 文 / 睡笑呆

    「我是真不明白,你們都吃了那麼多次虧,怎麼還學不乖呢?」蘇小羽緩緩從漫天的石屑中走了出來,步伐優雅,笑容閒適,除了衣袂飛揚,墨發四起,一點也看不出她深處強大的氣流之中。

    「怎麼可能?」三長老震驚地退後,他們三兄弟花了五年的時間研究出來的武功,連離落少主都只能與之打成平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殺不了蘇小羽,他應該被攪成肉末才對!

    「記得我離開的時候,說過什麼麼?」蘇小羽笑容譏誚諷刺,血瞳異常耀目。

    十一長老也忍不住退後,良久,疲憊地說道,「你說,永遠不要小看你。」

    「還是十一長老記性好。」蘇小羽像是讚許似的看了十一長老一眼,突然冷笑,揮動血淵往身後的氣流一揮。

    「彭」的一聲悶響,那毀滅一切的氣流撞上蘇小羽強大的劍氣,硬生生被撕裂,然後湮滅,石屑化成石末,昏暗了這一方天地。

    「三哥四哥快走。」十一長老著急地喊道,跟著四長老閃身逃開,卻見三長老還站在原地,兩人都急紅了眼。

    「蘇小羽,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三長老激憤地大吼,運足內力,朝著蘇小羽就是一番狂轟濫炸。

    他是十八人中武功最好,亦是最自傲的人,這就意味著,總有一天,他會死在自己的自傲下。

    蘇小羽冷冷地看著失控的三長老,握劍的手一緊,腰身扭動,舞出一套凌厲的劍法,身法快得肉眼難以看清。

    三長老被她凌厲的劍氣逼得不能再攻擊,只有被動地防禦,心裡越來越急。

    四長老和十一長老見此,對視一眼,咬牙轉身,衝向蘇小羽,就算他們心狠手辣,但對待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還是有情有義的。

    「哈,你們可真是兄弟情深,那師傅呢?師傅難道就不是跟你們一起長大的?為什麼,你為什麼能忍心殺了他?」蘇小羽看著他們三人兄弟同心,一起攻擊自己的樣子,突然冷冷地笑了起來,語氣也有些激動,眼眶微微發紅,手下的攻勢越發凌厲,根本不給三人反擊的餘地。

    十一長老的眼裡閃過心痛,而三長老和四長老卻是不屑地輕哼,轉變招式,準備化守為攻。

    蘇小羽似乎被兩人眼裡的不屑激怒,就見她雙眸紅得滴血,臉色也凜冽得嚇人,如同煉獄來的惡魔,就見她突然將血淵跑拋向空中,閃身飛向空中,口中默念劍訣,雙手結出一個複雜的手勢,帶動血瞳訣的力量,推向血淵。

    血淵一震,發出一聲尖銳的鳴音,直直朝三長老刺去。

    三長老運功要擋,卻驚駭地發現那血淵根本就不是他可以阻擋的,而他察覺這一點後,血淵已經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心口。

    鮮血噴湧而出,三長老直直地跪下,一雙眼不肯閉起,就算失去了呼吸,那眼裡的恨意也沒消退。

    「三哥!」兩聲悲痛的吼聲響起,四長老面目猙獰揮舞著雙手抓向蘇小羽,「蘇小羽,我要將你千刀萬剮來祭奠三哥!」

    「哼。」蘇小羽冷笑,腳尖輕點,閃身躲開他的攻勢,手腕翻轉,舞出三十道劍花,另一隻手朝四長老揮出一掌。

    四長老被她掌風傷到,吐出一口鮮血,還沒來得急多,便被那三十多道劍氣奪去了呼吸,他的身體被分成上百塊,鮮血噴湧,染紅了澄澈的藍天。

    「四哥!」十一長老悲鳴一聲,流出幾滴濁淚,突然失去了打鬥的勇氣,抵抗的力氣也少了,任蘇小羽抓住自己的肩膀,緩緩閉上眼睛,等待的死亡的到來,卻發現身體劇烈地疼痛後,他仍活著。

    清風恢復了原來的悠揚,只是再不復原本的清新,而是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而蘇小羽就是那浴血的魔鬼,傲然戰立在血泊中,冷冷地看著眼前軟倒在地的十一長老。

    「為什麼不殺我?」十一長老虛弱地睜眼,問道,為什麼只是廢了他的武功,而不殺了他?

    「因為你是唯一對師傅還有情的人。」蘇小羽並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說道,若非看到他眼裡的心痛,她斷然不會放過他。

    十一長老悲痛地苦笑,「我一直都知道我們做的是錯的,但我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千不該萬不該,谷主不該帶你回來啊……」

    「自己貪心,又何以怪別人?」蘇小羽冷笑,「原來你也看不清。」

    「我不求生,但、但你能否回答一個問題?」十一長老咳出一口血,問道。

    蘇小羽垂眸,「說。」

    「你的血瞳訣,練、練到了第幾章?」十一長老有些癡地看著蘇小羽,他沒有看到她有反噬,難道……

    「第十章。」蘇小羽語氣飄渺,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傲然的背影。

    十一長老面色複雜地看著蘇小羽,而後哈哈大笑,眼裡竟然有幾分欣慰,笑聲戛然而止,他也斷了呼吸,破布一般軟倒在地。

    「還有九個……我們走吧。」蘇小羽走到曲吟面前,面色平淡,見曲吟點點頭,帶著她飛離賽場。

    司千煥看盡這一幕,亦看到蘇小羽背影裡的心傷,心被針刺了一般的疼痛,深深地吸了口氣,起身往趙昌藏匿的地方走去,在他面前站定,淡淡地看著他身後,未將他放在眼裡。

    「白藜?你想幹什麼?」趙昌警惕地看著他,蘇小羽一走,他剛放下點心,這個人又來幹什麼?

    「匡當」一聲,一枚黑色玉質令牌被丟到他面前。

    趙昌看清那牌子,驚駭地看向司千煥,「冥、冥王……」他怎麼都不會想到,他是冥王,怎麼會……

    「欲害本王王妃,死罪。」司千煥冷漠地勾起嘴角,欣賞著他絕望的表情,俯身撿起冥王令,優雅轉身。

    趙昌眼裡是破碎的絕望,冥王、冥王妃……蘇小羽、蘇小羽、原來不是同名,原來蘇小羽就是冥王妃,她是女人……早知道,早知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幫三個長老計劃謀殺她啊!

    但是,千金難買早知道,隨著司千煥的衣角消失在轉角處,趙昌的脖子上突然多出一道血痕,他雙目圓睜,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激起一陣灰塵。

    他能有個全屍,也全靠他自己無用,沒動得了蘇小羽分毫。

    灰衣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沉痛地閉了閉眼,下人突然跑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就見他震驚地睜大眼,跟著下人快步離去,並吩咐人幫城主收屍。

    城主府中,趙若星的屍體躺在擔架裡,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她終究是嬌生慣養,忍受不了一點折磨,在船上孤立無援地躺了一夜,她的心已經絕望,生生斷了自己的性命……

    「在哪找的的?」灰衣沉聲問道,看著趙若星的屍體,眼裡有著痛苦。

    下人道,「是在白家的畫舫裡。」

    灰衣一怔,然後頹廢地倒向椅子,無力地搖頭,「下葬吧……」

    千不該,萬不該,星兒,你不該惹上冥王,當初你若願意多看我一眼,也許現在就不會死去……

    這一天後,風夕城出了兩件大事,一時趙昌死了,城主府也易主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二是參加奪寶大會的齊力將賽場毀掉,而後決口不提奪寶大會上的事情,亦沒有人說是誰得到了神器,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白樓後院,東廂房。

    層層水紅色薄紗掩映,薄紗之後水汽氤氳,蘇小羽懶洋洋地躺在木桶中,輕輕閉著眼睛,絕美的臉上蒙上一層霧氣,添了幾分朦朧的誘惑,水面上浮動的淡色花瓣散發著讓人心靜的清香,她任肌膚浸泡在溫熱的水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撩起熱水,淋在自己肩上,晶瑩的水珠自她牛奶般白皙的肌膚上滑落,撩起千種風情。

    「羽兒。」低沉的男音從身後響起,司千煥撩開薄紗,緩緩走了進來,淺色的眸子在看到她露出的精緻香肩時,微微一暗,忍不住勾起邪氣的笑容。

    「好看麼?」蘇小羽回眸,聲音含笑嬌柔,眼慵懶地半瞇著,水潤的紅唇輕啟,掀起一抹嫵媚的笑容,水珠自她額跡滑落,緩緩滴入水中,何等風情,何等誘惑。

    司千煥不語,只是笑得越發邪肆,走到木桶邊,在木桶邊緣坐下,目光也更加放肆地流連她美好的肌膚,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好看的鎖骨,輕輕滑動,惹來一陣輕顫。

    「司千煥!」蘇小羽把這個人埋進水裡,只剩一個腦袋在外面,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臉也因泡久了有些發紅,樣子好不可愛。

    「羽兒,勾引人也得做全套,你這樣,可是半途而廢。」司千煥戲謔地看著她,語氣涼涼的不懷好意,手指探上她的臉頰,輕輕一捏,享受似的瞇起眼。

    蘇小羽偏頭咬住他的手指,洩恨似的磨了磨牙,「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不要臉!」

    司千煥對她的質問表示很無辜,「這不能怪我,在遇見你之前,我可不是這樣的。」

    「對了,這個玉珠有什麼特別的呀?」蘇小羽無視他的無賴,從水下把玉珠拿出來,疑惑地問道。

    司千煥挑眉,口氣隨意,「當時年紀小,學了點本事就到處找別人比試,那個時候我帶著這個玉珠,他們應該是給我幾分面子吧。」

    蘇小羽瞭然,然後撇撇嘴,給幾分面子,肯定是某個人當初折磨別人來著,否則他們的神態用不著那麼慌亂,甚至是害怕。

    司千煥看著她變了又變的表情,直覺好笑,饒有趣味地欣賞著。

    「女孩子洗澡,說進來就進來,快出去啦。」蘇小羽被他看得臉上心裡都發熱了,有些害羞地垂下眼,小聲地說道。

    「你在裡面呆了半個時辰,我再不進來,你不是要在裡面睡一天?」司千煥氣笑了,小東西說討厭身上的血腥味兒,所以要洗澡,那他就在外面等她咯,可等半天也不出來,喚她也不應,他都以為她在裡面睡著了。

    蘇小羽吐了吐舌頭,有些心虛地縮肩,她在裡面泡著泡著就有點兒出神了,忘了時間。

    「快出來。」司千煥起身拿過旁邊的衣服,斜睨了她一眼。

    蘇小羽水汪汪的大眼一瞪,然後撇嘴,「你先轉過去。」他看著自己,要她怎麼起來?

    司千煥挑眉邪笑,目光熱烈似火,有意無意地掠過她水下的身體,目色更深,聲音也低啞**,「羽兒,是要我幫你出來麼?」

    「混蛋。」蘇小羽小聲抱怨,眼底閃過狡黠,突然從水裡飛出,帶起一陣水花,水花落盡,她已蒸乾身上的水珠,落入司千煥懷中,用衣服裹住了自己的身體,知道他什麼都沒看見,不由得意的挑眉,笑吟吟地對上他鬱悶的雙眼。

    「羽兒,調皮的孩子是要受罰的。」語氣輕涼,司千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裡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蘇小羽水眸悄悄瞇了起來,撅著花瓣似的紅唇,倚在他懷裡撒嬌,「昨夜沒睡好,今天又殺了人,好累啊……」

    軟軟糯糯的聲音,小貓嗚咽一般,一聲一聲撩撥著人的心弦。

    「我也沒說要幹什麼,只是,想幫你把身上的花瓣摘掉而已。」司千煥笑得越發魅人,眼睛半垂,似癡似惑地看著她無意間露出的香肩,輕輕俯身,以唇叼走落入她衣內的花瓣。

    蘇小羽臉紅得徹底,想推開他,又怕自己的衣服全掉下去,只能被動地感受著他溫熱的唇和曖昧的呼吸,瞇起的大眼裡漸漸蒙上霧色,突然,身體一輕,不多時便被放在了床上,她呆呆地看著司千煥,有些沒反應過來事情的轉變。

    司千煥溫柔地捏了捏她的小臉,無奈地笑道,「睡吧。」

    「你、你不……」蘇小羽愣愣地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不是累了麼?再這麼看著我,我可忍不住了。」司千煥邪肆地笑了起來,俯身在她耳邊低語,見她立刻閉上眼,緊緊地抿唇,小臉紅撲撲的,心裡癢癢,忍不住輕吻她一下才抬起頭,靠在身後的床柱上,柔柔地看著她。

    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蘇小羽睜開一隻眼,正巧撞上他戲謔地目光,心跳一頓,慌忙閉上了眼,不多時,她的呼吸竟真變得均勻,全身都鬆弛了下來,唇角還有一抹滿足的微笑,只是小手還緊緊地抓住司千煥的大手,半分不願鬆開。

    司千煥溫柔地看著她的睡顏,突然有些疑惑,按理說小東西有血瞳訣護體,不會輕易這麼疲憊,小東西也不是容易入睡的體質,現在這麼快入睡,顯然是累極了,到底怎麼回事?

    突然感覺到一陣濃郁的靈氣湧了出來,司千煥微微瞇眼,從床角拎出一隻白白的毛球,目光轉冷。

    小白對上他冰冷的目光,生生打了一個激靈,小爪子蒙住眼睛,小屁股一撅一撅的依舊散發著靈氣。

    「羽兒是因為跟三個長老對戰才會這麼累的?」司千煥扒開它的小爪子,收起冰冷的氣息,淡淡地問道。

    小白眼珠子一轉,用力點頭。

    「她知道你能用青光,沒有驚訝?」司千煥又問。

    小白又點頭,這點它也奇怪,小羽可是一點也不驚訝。

    司千煥有些不信,但還是鬆開了它,把它丟回床角,反握住小女人的小手,緩緩閉上眼,閉目養神。

    小白見他也閉上了眼,忍不住狠狠地瞪著他,小羽會這麼累還不是因為你!

    隔壁。

    白朮坐在桌邊靜靜喝茶,眼睛看著門邊,但思緒卻飄得很遠。

    橙兒現在動不動就頭疼,早晚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就算小白保證橙兒短時間內不會頭疼,但以後呢?他隱隱約約感覺得到,就算他和白藜再怎麼小心翼翼,她們都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到時候,橙兒若要離開他,他要怎麼辦?

    「白朮,你怎麼了?」司千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旁邊,擔心地看著他。

    白朮一愣,回神後收回臉上的凝重,輕輕笑道,「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你很少發呆的。」司千橙皺眉,搬著凳子在他面前坐下,輕柔地撫上他的臉。

    「橙兒,小羽幫你看過了,說你不會再頭疼,只是,你今天怎麼會頭疼?」白朮握住她的手,突然問道,他可以坑定小白用青光的時候橙兒沒有看見。

    司千橙也有些疑惑,「我看到小羽握住血淵的樣子,就頭疼了,然後我腦子裡出現一條青色的河,河邊有一個女人,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說過,不准再繼續往下想了,為什麼不聽話?」白朮突然沉聲喝道,臉上蒙上了薄怒。

    司千橙詫異地看著他,然後委屈地撇撇嘴,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親,撒嬌,「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想了。」早知道會惹白朮不開心,她怎麼都會忍著不想的,她不希望白朮為自己擔心,可是白朮怎麼會這麼害怕自己想起那些事情,她都不怎麼在意呢。

    白朮緊緊地抱住她,閉著眼苦澀地笑了,他很自私,他不希望橙兒離開自己,所以凶她,不准她記起那些屬於她的記憶,他不是個好人,他也不願意當一個好人!

    「白朮,不生氣了,好不好?」司千橙蹭著他的脖子,軟軟地說道。

    「好,只要橙兒永遠在我身邊,我便永遠不生氣。」白朮眼裡有些迷茫,語氣近似呢喃。

    司千橙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患得患失,只是很心疼這樣的他,抿了抿唇,她仰頭吻住他的薄唇,眼睛微微地瞇起,帶著絲絲誘惑。

    白朮眼底一熱,溫柔地笑了,化被動為主動,加深這個吻,順便把司千橙打橫抱起,滾到床裡。

    「白朮!」司千橙嬌嗔,就算是她主動的,也沒必要這麼著急吧。

    白朮痞氣地笑著輕啄她的臉蛋,聲音低啞,「橙兒,難得一次你主動,我可得好好珍惜。」

    司千橙紅著臉偏頭,不再看他邪氣的俊臉。

    一時間,隱忍的嬌喘和熱烈的低吼響起,曖昧的氣息瀰漫著整個房間,不過白樓的隔音一向做的很好,屋內再火熱,別人也不會知道。

    蘇小羽這一覺睡的很沉,晚霞褪盡她才悠悠轉醒,迷茫地看著窗外暗暗的天色,突然睜大了眼,坐直在床上。

    「醒了?」司千煥端著晚飯進來,見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由放柔了聲音。

    「我睡了很久?」蘇小羽接過碗筷,低頭扒飯,不經意地問道。

    司千煥點點頭,「天都黑了,你睡了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說著,擔心地看著她。

    「都說了,昨晚監視那三個老頭兒太累了嘛。」蘇小羽身子一僵,然後隨意地說道,低下頭不停地吃飯。

    「慢點,噎著了。」司千煥為她去拿水,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她,一回頭就見她餓狼撲食一般,忍不住無奈地搖頭。

    「我得吃快一點,明天就離開了,我得去找小曲兒好好說說話!」蘇小羽笑吟吟地說道,臉上洋溢的溫柔看的司千煥酸的牙疼。

    司千煥幫她擦乾淨小嘴,不滿地抿著唇,看她開開心心地換好衣服,目光更加幽怨。

    蘇小羽笑瞇瞇地在他臉頰邊親了一口,「就一晚嘛!」

    司千煥逮準時候,用力按住她的腦袋,狠狠地吻住她,見她乖乖地配合,更加意亂情迷,良久,才不捨地放開她。

    「我走了。」蘇小羽軟軟地倚在他懷裡,平復下心情後,扶著他站了起來。

    司千煥不樂意地點頭,賭氣似的撇過臉不看她,半天沒見蘇小羽安慰自己,疑惑地回頭,發現人家已經跑了,不由氣得臉都黑了。

    白朮剛把司千橙收拾好,哄著她睡著,想出來走走,就看到桂樹下一抹月白的身影,腳步頓了頓,朝她走去。

    「去廚房,把粥端給他。」蘇小羽淡淡地看著白朮,說道。

    白朮皺眉,「白藜昨晚並沒有疼痛,怎麼回事?」昨天他剛幫白藜抑制情誓的力量,出來後就看到了蘇小羽,見她一臉冷沉,就知道她全都聽了去,也沒瞞著她,把事情都說給她聽,私心裡,他覺得不該白藜一個人承擔那麼多。

    「我怎麼知道?」蘇小羽冷笑,「他自己想痛就痛,我管不著,不痛也只能說他命大,與我何干。」

    「你!」白朮表情也冷了下來,為她的冷漠感到不悅,見她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朝曲吟的房間走去,氣得差點破口大罵,但轉念一想,又消了氣,蘇小羽應該是為白藜不愛惜自己才說的氣話,若是這樣,也沒什麼。

    挑挑眉,白朮去廚房端「親手」做的粥,他可沒騙白藜,他說的是「親手」,又沒說是誰親手做的。

    「小羽,怎麼樣?」曲吟見蘇小羽進來,立刻放下手裡配置的草藥,問道。

    蘇小羽擺弄著那些草藥,點了點頭,「昨天他睡了很久,一直沒醒。」

    「哎,他身上有雪蜇草的藥性,迷藥很難配的,你要這個幹什麼?」曲吟疑惑地問道,昨天她本是被三個長老關了起來,怎麼都想不到小羽會跑來找自己,還是要一起研究能迷倒吃了雪蜇草的人的迷藥,這不擺明了是要給司千煥下藥麼。

    「他睡眠不好而已。」蘇小羽面不改色,語氣淡然,明明說著假話,聽上去卻沒人敢懷疑。

    曲吟盯著她看了很久,面色漸漸變得凝重,「小羽,你做事我從來不阻攔,但我希望你別亂來,萬一……」

    「我做事,你放心吧。」蘇小羽失笑,「你幫我把它們製成藥粉,還要五天的量,偷偷放進我的包裹裡。」

    曲吟點點頭,想說什麼,最後只是歎了口氣,「好了,我會做好的,你快去休息吧,天也晚了。」

    蘇小羽淡淡地看著窗外,覺得藥效應該發作了,笑的有些苦澀,「嗯」了一聲開門離開,站在房門沉默了很久也沒有進去。

    「吱吱——」小白跳到她的肩上,扯了扯她的頭髮。

    蘇小羽偏頭看它一眼,淡淡一笑,抓著它走進房間,見空碗靜靜地躺在床前柔軟的地毯上,眼裡笑意更甚,瞥眼,就見司千煥躺在床上,呼吸平穩,一條手臂還無力地耷在床外。

    動作輕柔地把他擺好睡姿,看著他安靜的睡顏,眼裡的溫柔如水一般,彷彿能融化所有的堅冰。

    「嗯……」一聲痛哼從司千煥嘴裡溢出,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臉因疼痛而緊繃。

    「小白,快。」蘇小羽臉色一變,著急地看著小白,手已經緊緊握住司千煥的手。

    小白盯著兩人看了看,不情不願地舉起小爪子,一團淡淡的青光包裹住兩人緊握的手。

    「唔……」蘇小羽悶哼出聲,本就白皙的小臉徹底沒了血色,明亮的大眼失去的平日的靈氣,此刻有的只是滿滿的痛苦,再蒙上一層水光,說不出的淒美,櫻唇緊抿,牙關亦要緊,一張小臉緊繃到了極點,不止臉,連這個身體都緊繃了,冷汗從她額跡滑落,越流越多,意識有些渙散,一隻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另一隻手卻輕柔地握住司千煥,捨不得多用一點力氣。

    而原本痛苦的司千煥,此時臉上恢復了血色,嘴角竟還噙著一抹滿足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在做什麼好夢,與蘇小羽此刻的痛苦形成鮮明的對比。

    司千煥,你真的當我是笨蛋麼,你不想我受苦,我便想你受苦麼?

    蘇小羽擦掉眼裡蓄上的淚,倔強地看著司千煥,見他安然的睡顏,忍不住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配上她鬼一般蒼白的臉色,美得淒艷。

    小白在旁邊看著,狠狠地往床柱上一咬,閉著眼不去看蘇小羽,心裡卻把她罵了個遍。

    這個蠢小羽,昨天她聽說臭男人會有錐心之痛,就心痛得不得了,急得團團轉,它抓住她也只是希望她冷靜一點,可她倒好,硬要說自己有辦法,可該死的它偏偏真的有辦法!

    它是心疼小羽的小白,怎麼可以告訴她,結果她還威脅自己,說什麼他痛一下,她就往自己身上割一刀……然後它就心軟了,然後它就後悔了!

    逆天而行,總要有人承受這份懲罰的,不想臭男人痛苦,就只有把他的痛苦轉接到小羽的身上,它偏偏剛好有那個能力轉移,所以就有了現在這一幕了。

    看著蘇小羽因疼痛不可抑止顫抖的身體,小白水汪汪的眼睛更加水汪汪,鑽進被子裡,直接不看,只能明天再小羽睡覺的時候幫她恢復一下體力了。

    只是……小白又冒出腦袋,疑惑地瞅著蘇小羽,為什麼小羽看見它用青光不驚訝,還一點反應都沒有,按理說,多多少少會有點反應的才對,莫非是之前見小橙橙用過了,早就反應過了?那臭男人和白朮努力想瞞的事情,不是還是瞞不住?

    想到這裡,小白的心裡又舒服了不少,兩個傻男人來著,就算小羽他們想起來了,要離開了,他們也不會離開你們倆啊,因為你們本來就是一起來的,哇哈哈!當然,它是不會說的,誰叫臭男人總是欺負它,跟它搶小羽!

    當然,小白若是知道不久之後就被人戳破它的惡作劇,它是絕對不會這麼有成就感的。

    夜不長,但對於蘇小羽來說,卻是漫長無邊,夜盡時,晨光正熹微,折磨了蘇小羽一晚的疼痛終於褪去,一直昏昏沉沉的她腦子也清醒了很多。

    悄悄鬆開握住司千煥的手,蘇小羽有些艱難地起身,招來小白,緩步走到輕紗後,木桶裡昨天的水司千煥因賭氣也沒讓人倒掉。

    探了探冰涼的水,蘇小羽忍不住苦笑,褪下衣服,躺了進去,冰涼的水刺激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草草把身上的汗水洗掉,抓起一件乾淨衣服套上,順手毀了汗濕的長裙。

    看了眼仍在沉睡的司千煥,蘇小羽輕輕走出房間,正看見出門準備給司千橙端早膳的白朮,微微一愣。

    「你昨晚不是去找曲吟……」白朮詫異地看著蘇小羽從白藜的房間裡走出來,忍不住問道,在看到她臉色之後,皺眉,「你臉色很難看。」

    「沒睡好吧,跟我去廚房。」蘇小羽撫了撫小白的腦袋,朝廚房走去。

    白朮跟在她身後,見她腳步虛浮,更加驚訝,想到司千煥昨天一點事也沒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卻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

    「粥就這麼煮,我們今天就啟程了,我不好自己動手。」蘇小羽煮粥的動作也不是很嫻熟,卻看得出她很努力在做了,見白朮似乎在走神,臉色一沉。

    「我知道了,你放心。」白朮立刻回神,說道。

    蘇小羽點了點頭,「我找小曲兒有點事,一會兒你幫他端過去吧。」也不等他回答,就轉身離開。

    小白懶洋洋地趴在蘇小羽身上,其實小爪子一直沒離開她身上,默默地輸送靈氣為她補充體力。

    「你怎麼了?虛弱成這個樣子?」曲吟見蘇小羽一進門就差點跌倒,臉色大變,上前扶住。

    「沒事,藥粉呢?」蘇小羽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自己來拿,畢竟司千煥很敏銳,一個做不好就前功盡棄了。

    曲吟捏著布囊不給她,定定地盯著她,「告訴我你到底在幹什麼,否則我便毀了這藥。」

    「我在做我應該做的,別鬧。」蘇小羽喝了口茶,虛弱地倚在椅子上,見曲吟握住布囊的手越來越緊,不由皺眉。

    「你已經不會反噬了,怎麼還能搞成這個樣子?」曲吟洩氣似的把布囊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為她把脈,察覺她的脈相就跟反噬過後一樣,顯然是承受過極大的痛苦的,「你要迷藥,是不想司千煥發現?」

    「你就別擔心了,乖乖在這裡等司千煌來。」蘇小羽牽起一抹淡笑。

    曲吟臉色暗沉,「別擔心?蘇小羽,你到底說不說?」

    蘇小羽收起笑容,淡淡地看著遠處,起身就走,到了門口時,才輕聲說了一句,「我不想說。」

    曲吟多瞭解蘇小羽,她不想說的時候,再怎麼逼她也不會說,想也不用想,肯定又是為了司千煥。

    緩緩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瓶子,曲吟無奈地笑了笑,蘇小羽和司千煥,她自然會偏向蘇小羽,這就跟白朮偏向司千煥一樣,所以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站在蘇小羽的角度多想一些,她把第七日的迷藥換了,若小羽這麼痛苦是為了司千煥,那他也該知情才對。

    房裡。

    「羽兒呢?」司千煥悶悶地喝著粥,問道。

    白朮嘴角的笑容一僵,道,「好像從曲吟房間裡出來了……」有點心虛,不過司千煥沒聽出來。

    司千煥臉色更難看,一口喝掉藥粥,用力地把它鎮在桌子上。

    「啊,對了,白藜,你昨晚有沒有痛?」白朮小心觀察他,問道。

    「沒有。」司千煥也疑惑地看向他,「你爹真說了會有錐心之痛?」他一夜無夢,睡到現在神清氣爽,哪來的疼痛?

    「我爹真說過,不過也許都是亂聽來的。」白朮訕訕地笑著,轉過身去,臉色變得很複雜,蘇小羽到底幹了什麼,逆天而行肯定是要受罰的,怎麼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

    說曹操曹操就到,白朮還琢磨著蘇小羽幹了什麼,她就推門進來了。

    「都看著我幹什麼?」蘇小羽一進門就看見兩個男人都看著自己,抽了抽嘴角,狀似無意地把肩上小白的爪子挪開一些。

    「啊,咳咳,我來給白藜送早膳,你吃了沒,沒吃鍋裡還有粥?」白朮背對著司千煥,所以司千煥看不見他此刻面容的扭曲。

    蘇小羽挑眉,「不必了,我吃過了。」她沒胃口,什麼都不想吃。

    白朮又打幾句哈哈,期間擔心地觀察著蘇小羽,見她面色如常,有些驚訝,不過沒等他打量很久,司千煥已經出聲逐客了。

    「煥,你不開心呀。」蘇小羽瞇著眼笑,跨在他腿間坐下,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司千煥垂眸睨她,鼻子裡哼出氣,「怎麼捨得回來了?」

    「不回來,我們怎麼啟程去雲水間呀?」蘇小羽在他肩窩蹭著,漸漸有了睏意。

    「又沒睡好?」司千煥見她疲倦的很,有些擔心。

    「嗯,聊晚了,煥,我好睏,一會兒走的時候別叫醒我。」蘇小羽抵不住睏意,閉上了眼,聲音越來越小。

    司千煥歎了口氣,沒好氣的瞪著她,得不到回應,只能無奈地笑笑,俯身親親她,換了個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

    馬車準備好後,西雲在外面喚著蘇小羽。

    司千煥抱著蘇小羽出去,對西雲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話,朝後門走去,白朮和司千橙已經在馬車前等著了。

    雲水間不是普通地方,白一他們去也頂不了事,所以此行只有四人,司千煥和白朮輪流趕車。

    「照顧好小羽。」曲吟擔心地看著蘇小羽的睡顏,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住。

    司千煥以為曲吟擔心她著急救母傷了自己,點了點頭,「我會保護好她的。」

    「希望如此。」曲吟語氣更淡了,眼裡隱隱有些怒意,不等司千煥研究她眼裡的怒意從何而來,她便轉身離去。

    司千煥心裡疑惑,總覺得曲吟對他有些敵意,可他還沒說她搶走小東西,怎麼嫂子反而不滿他了?

    「白藜啊,該上路了!」白朮心知曲吟知道了什麼,見司千煥沉思,立刻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司千煥「嗯」了一聲,不再多想,上了馬車。

    「主子,你們要小心,我們就都跟著皇后了。」白玉朝馬車揮揮手,大聲說道。

    白朮聳聳肩,朝後面送他們的一大堆人一笑,揚起馬鞭,駿馬長嘶一聲,拉動馬車緩緩前行。

    「小羽怎麼還在睡?」司千橙跟白朮坐在外面,陪他聊天,想到熟睡的蘇小羽,忍不住問道。

    「因為白藜比我努力啊。」白朮無辜地眨著眼,見她紅著臉扭開頭不看自己,收起笑容,淡淡地看著遠處,面色複雜。

    蘇小羽是他的朋友,但白藜是他的親人,別怪他偏袒白藜。

    ------題外話------

    跟曲吟同生共死的是蘇小羽,跟白朮同生共死的司千煥,所以他們各自偏袒自己在乎的人,這是很正常的,但在以後的歷練中,他們也會真正地成為同生共死的好朋友的。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