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66章 懸樑自盡 文 / 喵星人的憂鬱
第166章懸樑自盡
「二姐姐不知道了吧?」南宮陽玲樂呵呵地再度插嘴。
南宮雪音無奈地望著南宮雲華,她何嘗不知道南宮雲華在等她回應呢,可是南宮陽玲像打了雞血一樣不斷插嘴,也不知道她最近學了什麼,但性格還是跟原來一樣,一樣喜歡表現自己。
「你快說啊,想急死我是不是?」南宮雲華沒好氣道。
「是這樣的,二姐姐,那天兩位哥哥和大姐在萬寶齋訂了位置,我看下面熱鬧,就嚷嚷要下去逛逛,二哥說帶上所有小廝和丫頭他們才放心,我也照做了,可是,才下樓就遇到了冷醉,那廝是個禽獸,騙我脫離了小廝和丫頭們,然後把我抓緊暗巷之中……」南宮陽玲聲情並茂地描述著,活像個說書的夫子一般,她說得起勁,口乾舌燥地,停頓了下來,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可故事卡在這種地方會讓人誤解的。
南宮雲華聽得目瞪口呆,頓時禁不住插嘴道:「他把你強暴了?」
「噗——」南宮陽玲剛喝下去的茶水頓時一噴而出,她氣急敗壞道:「二姐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你聽人家說完嘛!」
「誰讓你卡在那種關鍵的地方?」南宮雲華沒好氣道。
「還不都是因為二姐姐你,要不然我也不會被他抓進去。」南宮陽玲吐了吐舌頭委屈道。
「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南宮雲華納悶道。
見南宮陽玲彆扭了一般鬧情緒,南宮雪音才呵呵一笑,把事情地經過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南宮雲華這才明白,戚水澈這個混蛋給他們家找了這麼多麻煩。
「那後來怎麼樣了?」南宮雲華蹙眉問道。
聽到這裡,南宮陽玲又來勁兒了,頓時接話道:「還能怎麼著,那群公子哥進行了一次丟人的『換妹計劃』,半夜當起了採花賊,把自己好友的妹妹強暴了,嘻嘻,聽說冷醉縱慾過度陽精耗盡,現在還臥病在床呢。」
「……」南宮雲華徹底無語了,她知道裡頭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但是看看南宮雪音那笑而不語的表情,頓時也明瞭,這其中的關鍵是不能讓南宮陽玲知道的,所以,她也索性不再問了,知道個結果就好了。
這個時候,南宮雪音才突然開口,道:「所以啊,三妹妹,你也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咱們女子還是好好地呆在後院,外頭壞人多,出門時間長了容易出事。」
「受教了,大姐!」南宮陽玲再度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對了,姐姐,那些被……那個什麼的千金們竟然同意跟採花賊成親?」南宮雲華問出了個實質性的問題。
「那能怎麼樣呢?清白已經沒有了。」南宮雪音唏噓道:「再說了,她們也不是全然不願意的,對方也是世家貴公子,身家和地位擺在明面上呢,能嫁過去當正妻也是不錯,若是換個人,因著清白被毀的事情,她們最多也只能做個妾。」
說到底,無論是什麼人家,妾室還是太低賤了,地位高不到哪裡去。
「嗯,如果能嫁人,我希望能夠當正正經經的正頭娘子。」南宮陽玲也唏噓道:「我聽我娘說了呀,當個妾室,可是不拜堂的,當某個王爺的側妃也是呢,我可是想正兒八經地拜堂成親。」
「你啊,才多大年紀,又思春了?」南宮雪音笑道。
南宮雲華也是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三姐妹的話題忽然和諧了起來。
話語間,南宮雲華對南宮陽玲還是有著隔閡的,但是也不想先前那般尖銳了,三姐妹其樂融融地聊著天。
另外一邊,永平公主府可就沒有這麼和諧了。
白清風自從那次考試作弊事件之後就被皇帝勒令禁足在家裡,讓十六公主好好管教,讓他絕了科考的念頭好好在家當個稱職的駙馬爺。
「駙馬爺……」一個小婢打扮的丫鬟領著提著食盒的丫頭在白清風的房門外敲門呼喚。
「……」
然而裡頭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駙馬爺?」小婢有些緊張起來,試探性地問道:「駙馬爺?您在裡面嗎?」
十六公主夜永平也剛剛好過來,見到小婢叫喚,頓時問道:「翠蓮,怎麼回事?」
名為翠蓮的小婢見到是公主,便低頭行禮道:「參見公主,回公主的話,奴婢正是要給駙馬爺送冰糖血燕的,可是駙馬爺沒有動靜,沒有您的命令,奴婢不敢進去。」
十六公主眼神一凜,她年紀小,卻是個急性子,立即從盛裝下伸出腳丫子,對著白清風的房門就是一腳,這粗魯的一腳下去,門鎖沒被踢壞,而門已經整個往裡塌陷了。
周圍的奴婢似乎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沒有人露出驚愕的神色。
「嘎吱——」一聲輕響,被踢爛的門往裡斜去,因為門鎖沒有壞掉,因此半邊還磕在那裡,看起來很是破爛很是滑稽。
十六公主通過門透出來的縫隙朝裡頭看去,沒想到,裡面的情景差點就讓她的心肝都碎成了渣!
「夫君——」十六公主大吼一聲,指著門扉,命令左右道:「給我把門砸開!」
白清風此刻整個身軀正被一條白綾掛在房樑上,地上躺倒著椅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竟是一動不動的,看起來跟死了一樣。
原本白清風作弊什麼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被查出來的,十六公主在裡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十六公主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讓白清風安心做好駙馬,而不是整天肖想一些有的沒的。
可是,十六公主沒有想到,這殿試作弊被抓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人要臉樹要皮,白清風自然是羞憤欲死了,這不,人一想不通,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十六公主完全沒有想到,白清風這般好強的人,竟然會因為這樣的事情懸樑自盡?
一干奴婢都被驚動了,人群急速地往主房門口彙集。
門被撞開之後,十六公主一馬當先衝了進去,手忙腳亂地讓下人們把白清風小心地放了下來,探了探之後發現還有鼻息,她頓時疾聲大叫:「快去請太醫過來!」
白清風氣息微弱,靜靜地躺在軟榻上。
沒過多久,太醫被請了進來。
太醫還規規矩矩地要給十六公主行禮,被十六公主的怒喝聲打斷,十六公主讓他不要管什麼繁文縟節,早點給駙馬爺看病。
這位太醫上了年紀了,被公主這麼一吼,差點嚇尿了,趕緊給白清風探病。
十六公主一臉心痛地守候著,口中喃喃道:「夫君,你怎麼能這麼做呢?」她心裡很擔心白清風,卻還是只能靜靜地等候著。
許久之後,那老太醫抹了一把汗,走了出來,道:「公主殿下,駙馬爺已經救過來了,只需謹慎調養,不日便可痊癒了。」
白清風身子骨本就不弱,只要沒有斷氣,應該不會活不成的,十六公主也是著急了才會去請太醫過來,現在冷靜下來,回想一下,其實不必要這麼做,十六公主很快就把太醫給打發了,進屋裡去看了看還在昏迷的白清風。
白清風面色蒼白地躺在那裡,也不知道剛剛在房樑上掛了多久了。
十六公主只留了幾個侍候的人,其他都打發走了,就在她坐到白清風身旁的時候,她瞥見白清風袖口中露出一段紙來。
十六公主沒有懷疑,伸手輕輕地將那團紙片抽了出來,定睛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封遺書。
她沒有過多地懷疑,迅速地打開了一瞧,她腦海中迅速閃過什麼,霎時間竟然是好氣又好笑。
「敬愛的公主殿下: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清風已經乘風而去……」
看到這句話,十六公主差點就噴笑出來,但是她不能笑,她隱忍著,眉頭輕蹙,從表面上來看,她現在這副樣子,是處在暴風雨前的平靜。
「清風再也沒有辦法照顧公主了,清風這次殿試遭遇,實屬南宮世家南宮月華陷害誣陷,如今已經無顏再見公主,沒有辦法了,沒有辦法了,公主,請您一定要幸福……」
讀到這裡的時候,十六公主心裡已經冒出了一個怪異的念頭,她不著痕跡地用眼神余角瞟了一眼靜靜躺在軟榻上的白清風,十六公主心裡嗤笑道:你丫的當我是傻子,你當女人都是廢物麼?準備拿我當槍使去對付南宮世家?想得美,這次誣陷什麼的跟南宮月華沒有太大關係,起最大作用的其實就是你「最敬愛的公主殿下」,親親娘子夜永平,還有你最邪惡的小舅爺十三王爺夜淳風……
而在這種完全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的情況下,白清風竟然把矛頭指向了新科狀元南宮月華,這居心也太明顯了吧?
十六公主內心裡恥笑,白清風真是個被寵壞的孩子,死性不改,就算要死也要拖上一個墊背的,他真的當十六公主是個白癡呢,看來,這位「好夫君」還欠調教!
十六公主已經十分肯定,白清風一定是在她踹門的時候,才悄無聲息地掛到房樑上的,他壓根就沒有任何問題,憋了一會兒氣而已,太醫來的時候故意弄得自己的氣息微弱,意思意思地讓人救治一番。
雖然把真相猜了個十有**,十六公主也得給面前這個努力演戲的演員一點甜頭是不是?她悄無聲息地看完了後面的內容,唉,後頭更是讓人不堪入目,無非就是怎麼怎麼喜歡南宮雪音啊,南宮月華和南宮清音怎麼怎麼惡毒啊……
十六公主也不是個腦殘女人,看了這個哪裡還不明白?白清風是在拉仇恨呢,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南宮世家不給他面子,他就要把他們拖下水。
可平日裡十六公主裝出一副刁蠻任性蠻不講理的樣子,並不代表她就是如此無知地任人拿捏,白清風估算錯誤,這為他今後更加可怕的日子奠定了基礎。
十六公主的性子跟其他女子相差甚遠,她年幼喪母,與其說她是在皇帝膝下長大的,還不如說她其實是夜淳風一手帶大的,根本和其他女子相去甚遠,不管是處事思維還是各種觀念,都與普通的女子不一樣。
別的閨中女子總是學著女子應該學的東西,然後嚮往嫁給一個風流俊美又擁有驚世才情外加顯赫家世的美男子,然後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夠虔誠愛慕著自己。
可這種白日夢被殘酷的現實破壞得體無完膚。
十六公主也是清楚得很,她從小接受到的教育跟普通的閨中女子不一樣,在她的觀念之中,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好男人沒有不好色,不好色的男人也不討喜,所以呢,既然不能完全閹割掉男人的那種與生俱來的特質,那就換個思路。
那就是不要找太精明的男人,要找個好拿捏的,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的。
太矯情的,看了鬧情緒;
太有主見的,不好拿捏;
太聽話的,不霸氣;
……
總之,十六公主是金枝玉葉,這一生不愁吃穿了,因此,她打算挑個外強中乾又相貌不錯的男人,外強中乾不要緊,反正她老爹有錢養他們,最主要的是,成了駙馬無法入朝為官,外強中乾還除了朝廷害蟲呢,她這也算是貢獻了。
十六公主從小就看中白清風,然後死纏爛打,但是在她心裡,白清風是個有著姣好容貌的良好種馬,專門帶回家配種用的,至於外頭那種愛得死去活來的傳言,也都是因為她對白清風死纏爛打給弄出來的。
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白清風這個混蛋目中無人,自以為是,這種男人好拿捏,至少,在十六公主手裡,倒是可以把他耍得團團轉,不但如此,他被耍了還興高采烈地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現在算是十六公主把白清風給娶回家的,十六公主找到了新的樂趣,那就是:吃飯睡覺玩清風。
十六公主不動聲色地將那封信用火燭燒成了灰燼,然後看了看軟榻上那個不知道真暈還是假暈的白清風,吩咐左右好好照顧,看緊了,自己便出了房門。
就在她離開的時候,白清風妖媚的雙眼微微地瞇起一條縫隙來,蒼白的唇微微地勾起一絲弧度,他心裡認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到底是誰掌握了誰?
白清風也是個厲害的演員,竟讓還生生養了好幾日才「醒」過來,然後不吃不喝繼續尋死。
十六公主表面焦急地要命,實際上暗地裡卻知道白清風只是不吃她派人送去的東西而已,半夜三更還不是偷偷去尋吃的?
演戲演得這麼累,何必呢?
然後十六公主讓夜淳風來勸說。
也不知道夜淳風說了什麼,白清風變得很乖,開始乖乖吃飯,不過表現的極為失魂。
十六公主府邸。
白清風的母親肖何氏聽說了兒子的事情之後,便悄悄地來探望,她扶著小丫頭的手,穿過竹編迴廊,沿著清幽的曲徑走到了白清風的院子裡。
肖何氏是十六公主請過來的,理由是擔心白清風再次看不開尋短見,知子莫若母,還是請肖何氏過來看看的好。
肖何氏到了正屋的迴廊盡頭,看到兩個婢女正恭敬地站在那邊。
見到肖何氏過來,那倆婢女都是恭敬的行禮。
肖何氏繃著一張老臉,也不看那倆婢女的模樣,便是走進了屋裡。
因為怕白清風再度尋短見,因此屋裡門是開著的,只是掛著簾子,裡頭站了兩個虎背熊腰的侍衛,按十六公主的話來說那就算是「防止白清風再度上吊」。
肖何氏掀開簾子,便是感受到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清風……」
肖何氏抬眼一看,心中頓時漫過一陣酸楚,抬眼便看到白清風穿得一身單薄披頭散髮,一臉頹廢地拿著酒壺雙眼無神,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
聽到肖何氏的呼喚,白清風驀然抬頭,道:「娘親?你怎麼來了?」
肖何氏憂鬱道:「我要是不來,公主府都被你的酒給淹了,公主很是擔心,才請了為娘的過來,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還真是無法相信,我的孩兒,我的驕傲,此刻竟然是這麼沒出息,被一件事情打倒,失意到借酒澆愁,你怎麼就這點兒出息?」
白清風心中暗罵十六公主多事,表面上卻露出了苦笑:「娘,我不過是心裡難受喝了些酒罷了,過些日子就好了,您別擔心。」
肖何氏就這麼個兒子,心裡疼惜的不行,看到他這個樣子,哪裡能放心呢?
肖何氏也知道白清風心裡定是不好受,他這幅模樣早在跟公主訂婚的時候就發生過了,不過是故技重施而已。肖何氏有話想單獨跟兒子說,她看了兩旁的侍衛一眼,道:「你們先下去吧,有我在,他不會出事兒的,這事兒,我已經請示過公主了。」那兩侍衛沒有多話,乖乖地退了下去,想來,十六公主一開始也跟他們說清楚了。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