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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0章 白清風造訪 文 / 喵星人的憂鬱

    那夜南宮月華強勢地教訓南宮雲華和孟慧芬之後,南宮世家的局勢竟然有些改變了,孟慧芬母女不再像烏雞眼一樣不停地跟南宮雪音作對,所有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連成了一條線。

    這讓南宮雪音回想起做鬼魂的時候曾經明悟過的一個道理:共同的愛好只會讓人起爭執,就如同後宅的這群婦人,因為爭搶一個丈夫,所以整天明爭暗鬥,讓後宅烏煙瘴氣,所謂的志同道合這句話不過是利益的結合罷了,這個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結合,就是有共同的敵人。

    舞世就是一個,她希望南宮世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獲悉這個陰謀的南宮世家雖然攝於她背後的未知勢力而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卻同時地,擁有了同一個敵人,有了共同的仇恨,有時候仇恨比愛的更能給人力量,所謂的志同道合,所謂的生死不棄,不過是面對了一個共同的強大的敵人而不由自主的團結。

    這就是齊家之道麼?不管舞世究竟目的是什麼,南宮世家的一家人已經站到了一起。

    南宮雪音心性變得豁達,只希望能夠和和美美的過自己的日子,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這才是南宮雪音想要的生活。

    這一天,清晨,天已經大亮,南宮雪音按照日常起身練拳,沐浴之後去給老太太請安,才一進門,便見孟慧芬滿臉疲倦,頂著兩隻黑眼圈在老太太身邊服侍著,看起來最近抄佛經被折騰得不輕。

    南宮雪音低頭想到:雖說抄佛經已經是從輕處罰了,但是看孟慧芬的樣子,似乎也是被折騰得不輕,看來老太太是個有手段的,就算已經知道了南宮世家的大敵應當是舞世,可還是對不知輕重的孟慧芬下了黑手,薑還是老的辣。

    南宮雲華有些姍姍來遲,但是心境不一樣了,她乖巧地給老太太請安之後,也和善地跟南宮雪音問好。

    南宮雪音也是彬彬有禮的回應南宮雲華,心中卻感慨:前世的時候這個妹妹刻薄成性,今生卻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命運確實是會被改變的……

    南宮雪音從老太太那邊告辭出來之後便回到攬月閣,帶上一些新鮮的水果,朝著梳琉苑行去。

    小廝看到南宮雪音,便趕緊過來見禮,一臉笑容道:「大小姐,大少爺和二少爺都在裡面呢,奴才進去通報一聲?」

    聽到這句話南宮雪音就是一愣,今日為何要通報?往時她都是直接進去的,小廝這麼說,一定是南宮月華授意。

    南宮雪音不動聲色地問道:「裡面可是有客人?」

    小廝憨厚一笑:「大小姐說對了,白府的嫡少爺剛剛來訪,正在屋裡和兩位少爺說話呢,我瞧著,白少爺是真的好,人長得好,又有學問,還是豪門子弟,兩位少爺能跟他交好,實在是不錯。」

    小廝的話讓南宮雪音大吃一驚,沒想到白清風的動作如此之快,可是南宮雪音這個時候能退回去麼?

    南宮雪音其實並不想見到白清風,進屋的話,必定是要見著的,可不進去的話,就這麼走了也說不過去,雖然南宮月華和南宮清音已經下達了指令,這小廝就是證據,雖然這小廝似乎並不明白南宮月華的用意,只道是南宮月華擔心南宮雪音失禮,因此,若是兩個妹妹任何一個前來,都必須通報。

    可南宮雪音自是清楚,這是南宮月華發出的警告。

    然而,南宮雪音心想著,白清風會兩袖清風的前來?那才有鬼了,一定有暗處的人存在,若是她如此退卻,回頭白清風反而盯上自己,那不是更引發注意,此刻她在院門遲疑不決,只會讓人覺得她是害羞所致,可是掉頭就走,實在有些不好解釋……

    南宮雪音咬咬牙,心說,編個借口說一會兒再來,有客人不便,這樣應該不至於讓人懷疑。

    然而,就再南宮雪音打算開口的時候,屋裡竟然傳來了,南宮月華清朗的聲音:「可是妹妹來了?」

    說著話,南宮月華走出門來,今日他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錦緞長袍,一頭青絲隨意地束在腦後,他看著南宮雪音,眼神閃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可是又忍住了,他的唇邊忽然揚起一絲輕笑:「妹妹,即是來了,還是進去坐坐吧?正好也跟白兄認識認識,見個禮。」

    南宮月華暗中給南宮雪音使了使眼色,示意她進去,南宮雪音心下疑惑,卻知道南宮月華定是有他的用意,當下便不遲疑,便捧了食盒走了進去。

    才一進門,便見一白衣翩翩少年,彷彿一朵白雲一般從她眼前飄過,閃進房內,彷彿剛剛他就站在暗處不停地觀察著南宮雪音。

    此時如此閃身,仿若驚鴻一瞥,南宮雪音和他的目光相碰。

    白清風目光清澈純淨,面向清俊卻儼如冰玉,不帶一絲世俗人氣,宛如雲間仙道。

    若非有前世的記憶,或許乍一看見這樣一個翩翩美少年,南宮雪音也會為他的氣質和容貌所震懾,然而,她既然知道了他仙道外表下一顆醜陋的心靈,自然心下忌憚了三分,原本應該成為七分迷戀和三分敬佩,竟然瞬間化為了七分忌憚三分恐懼。

    南宮雪音低頭暗忖,心說白清風裝得到是挺像,真是人面獸心衣冠禽獸,就不知道他打算天天登門,目的為何?

    就在南宮雪音暗自思量的時候,白清風卻沒有將視線移開,酒宴那日,南宮雪音一直低垂著頭顱,他根本未曾看清她的面貌,後來又因為他要趕緊離去,並未仔細打量南宮雪音,當時周圍鶯鶯燕燕齊聚,各個濃妝艷抹,南宮雪音一身素衣,淡妝素裹,紮在那鶯鶯燕燕之中仿若仙子下凡,格格不入。

    此刻,白清風才是真正打量南宮雪音。

    白清風暗自讚歎不已,他見過的美人何其多,但大多都是如同那日穿紅著綠的鶯鶯燕燕一般,披金戴銀,滿頭珠翠,大多如同暴發戶一般鍍上一層銅臭味,真帶一點仙氣的,要麼就是青樓揚言賣藝不賣身逢場作戲的虛偽,要麼就是假裝清純可人捕獲人心,目光總離不開男人的身家和財力,而眼前這個女子神色清淡,眼眸純淨,一顰一笑竟然有了超凡出塵之感。

    南宮雪音今日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綢衫,下著淺色的綢裙,頭上一綰起兩個簡單的髮髻,又插了幾支碧玉簪子,看起來素淡,卻不失雅致,配上精緻的小臉,一股遠離塵世的美感油然而生,再與南宮月華站在一起,便真真如同神仙一般的一對仙童。

    就在這麼一瞬間,白清風暗自思量: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女人,無論如何,他都要摘到手來。

    前世的時候,南宮雪音並不知道夜清風曾經覬覦自己,今生,此刻的她依舊不知道白清風產生了同前世那般的念頭。

    這會兒,南宮雪音才一進門,白清風盯著南宮雪音那嬌俏的面孔,瞧著竟然有些癡迷。

    南宮清音聽了南宮月華的話語,自然要試探一番,現在看到平日裝模作樣的白清風竟然露出如此模樣,心中自然明白白清風醉翁之意不在酒,竟是打起了他妹子南宮雪音的主意,一股憤怒之氣不由得湧上心頭。

    白清風看得出神,竟沒有想到自己的失態,大咧咧地打量著南宮雪音,將她愛到心坎裡,但是他又是不知應當說些什麼話來,便是一陣愣神。

    南宮月華卻裝作沒看見一般,走過去對著白清風施施然道:「白兄見笑了,我這妹子閒來無事總會跑來跟我們兄弟串門,不好意思。」

    這算是給白清風一個台階下,白清風這才尷尬一笑,似乎才剛回過神來,有些手無足措:「南宮大小姐,在下有禮了。」

    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揣著一副羞澀少年的模樣,學著窮酸儒生說著酸話,南宮雪音有些適應不過來,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南宮雪音不笑的話還好,可這突如其來的一笑,竟然如同嬌花綻放一般,如沐春風一般撩人心弦。

    白清風面上一紅,再度仔細地看她,剛剛初見,只覺得她似是天上的仙女,不苟言笑,不問凡間俗世,可現在,這一笑卻是將她帶回來人間,白清風心中悸動,或許是因為這一笑將兩人原本的隔閡抹除了,白清風這才意識到,這世間其實並無仙子,有的只是他內心的渴望罷了,然而,若是能將如同仙子一般的人捧在懷中,想來也是一件人生快事。

    南宮清音和南宮月華看到如此場景頓時苦笑,心說:雪音啊雪音,你這一笑惹了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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