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章 別對雪音動手 文 / 喵星人的憂鬱
聽到這樣的話,雪音大喜,心想若是父親答應給她請個老師,那真是太好了,她總算能夠正經地學習了。
「哥哥,若真是如此,就真是太好了。」雪音驚喜地望著南宮月華,言語中透露出無盡地感激與興奮。
「嗯,到時候你自己可是要好好討好父親,他老人家一高興,就會答應這個請求的。」南宮月華寵溺地摸了摸雪音的頭頂,然後,他低笑了兩聲。「好了,天色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哥……」雪音低語著還想要說些什麼,她回想起剛才看到的南宮月華寫出的字體,一股疑問縈繞心間。
但是,南宮月華卻輕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回去吧,別擾了夫人的安寧。」他從地上拿起已經滅了燭火的燈籠,拉著南宮雪音的手,他示意一旁的碧羅也跟上。
就這樣南宮月華帶著雪音和碧羅靜靜地朝著攬月閣走去,三個人一路無話,期間,雪音幾度開口,都被月華用不同的方式打斷,最後,終於來到雪音的攬月閣。
「唉……」南宮月華低聲歎氣。「今晚的事情要保密,也請碧羅姐姐也不要到處亂說,就算知道也要裝作不知道,如果被慧姨娘知道了,麻煩就大了。」
南宮月華暗中幫助正室夫人的事情,孟慧芬並不是一點都不知道,但是她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南宮月華是她的親兒子,二來她確實也沒有證據。
雪音和碧羅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都是狠命地點頭。
「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對了。」南宮月華將手伸入自己的袖袍之中,抽出幾隻細長的竹筒,遞給南宮雪音。「妹妹拿著這個,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通過這個找我,我先回去了,夜裡風涼,你小心身體,也早點回房安歇吧。」
「哥……我……」南宮雪音還想說些話,可是因為碧羅在旁邊,縈繞在心中的疑問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口。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回去吧,看你凍的,病才剛好,半夜三更的也不好好睡覺。」南宮月華說完,轉臉對著碧羅說道:「碧羅姐姐,下次這丫頭這樣夜寒露重的還要出來的話,就別讓她出門了。」
南宮月華一邊說著,也不給雪音再開口的機會,拉著她,將推進房間裡之後,又對著碧羅囑咐了一番,便緩緩地退出了攬月閣。
南宮雪音有話要說,卻苦於無法開口,就在她進門之後,她把窗戶開了稍微一點點小縫隙,觀察著緩緩離開攬月閣的南宮月華。
便發現南宮月華走到攬月閣的半月形拱門的時候,忽然似是察覺到了什麼而停下了腳步。
他就這樣定定地站在攬月閣的院門,一動不動。
夜間的攬月閣充滿著許多種香氣,春夜的樹葉,青草和夜來香的香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南宮月華才再度抬腳,緩緩地朝著自己的梳琉苑行去。
在屋子裡一直注視著外面動靜的南宮雪音也鬆了一口氣。
南宮月華離開之後,碧羅將門窗關好,伺候雪音梳洗,雪音也沒再多想,甜甜的睡了。
然而,雪音和碧羅不知道的是。
院子外圍的暗處,一雙帶著驚恐的眸子,正戰戰兢兢地目送著那往夜霧深處飄然遠去的還未成年的南宮月華,久久未能回神。
一直到南宮月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下很長時間,暗處那個身影才強忍著身體的顫抖,忽然一個踉蹌,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成年女子的嬌柔身影,穿著暗黑色的披肩,雙手捂顫抖的紅唇,硬生生地堵住了因為驚恐差點溢出尖叫,蒼白的臉色僵硬無比,如同石像一樣僵硬,似乎是害怕輕輕的呼吸也會吸引黑暗中不知名的危險一般,像承受來自南宮月華的壓力一樣,她的身軀哆嗦地蜷成一團。
纖弱地身體似乎漸漸地鎮定了下來,纖細白皙的雙手也緩緩地離開了她的唇,一張成熟女子嬌媚的臉呈現了出來,原來,這個暗中觀察的女子,是孟慧芬!
她喘了一口氣,眼中淚光盈盈,憤然回頭,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恐懼之情,強忍著心中的糾結,輕輕地踏著青石地板,朝著自己的住所的方向,緩緩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就在孟慧芬面色凝重地回到自己住處,她一開始只是悄悄出門,沒有驚動任何人,因此,回來的時候,閣樓裡也是早已漆黑一片,她輕手輕腳地踏著青石地面,東張西望,此時她的周圍沒有什麼異常,只是一個普通而寒冷的夜晚而已,僅此而已,她心底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孟慧芬這麼多年第一次鼓起勇氣,想私底下去找尋南宮月華,想要跟自家兒子解開嫌隙,然而,卻發現南宮月華並不在自己的住處,而且裡面的小廝似乎都被人下過迷藥一般昏迷不醒,她進門的動靜很大,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一向謹慎的孟慧芬並不是做事不動腦子的女人,她心裡想著晚飯時候的事情,知道月華在警告自己,警告她不要對雪音動手,於是,孟慧芬開始改道轉往南宮雪音的攬月閣,果然在那裡發現了南宮月華。
孟慧芬無法得知南宮月華究竟如何想法,她正想上前揪住南宮月華問個究竟,可是,她剛想開口,便感覺自己渾身猶如一盆冷水從頭一直澆到腳踝,冷冷的氣息如同無數跟粗線,交錯糾纏在一起,漸漸在她的腳底形成了一個冰霜的漩渦,不但將她凍得渾身顫抖,也將她那原本要溢出的話語凍住了。
為什麼月華會有那樣的眼神,在月光下閃耀著寒冷的光芒?
孟慧芬回想起那一瞬間,一陣心寒的感覺湧上心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捲入那冰冷的漩渦中心,孟慧芬心有餘悸地閉上雙眼。
孟慧芬閉著眼睛,悄悄地推開了自己的房門,裡面一片漆黑,她照著自己的記憶,尋找著燭台的位置,從袖子裡抽出火折子,點上。
火苗所閃現的光芒,還未照射到整個房間。
忽然——
「娘,這麼晚了,您去哪了?」
一個冷冷的聲音撞擊著耳膜,那聲音是從房屋裡的主位上發出來的。
孟慧芬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她看清了主座上的人兒,便顫聲道:「月華,你……你什麼時候。」
「撲哧——」一聲,房間裡所有的燈瞬間亮堂了起來,突然出現的光亮十分刺目,孟慧芬忍不住瞇起了雙眼,剎那之後,孟慧芬才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光亮,睜開眼睛時,眼裡便倒映出南宮月華白色的身影。
孟慧芬心下已經是驚恐萬分,她不知道她年幼的兒子竟然還會武功,不,他那根本不是武功,那是妖術!她究竟生出了一個什麼樣的妖孽?
林立於四周的燈籠,加入了夜晚幽暗的彩妝,層層疊疊的燈影之間,飄搖的簾幕隨著夜風輕揚。
房間地上灑落的燈光明晃晃,映照在南宮月華稚氣的臉龐上,映射出一種妖異的美感,他披散著長髮,緩緩地朝孟慧芬的方向走來。
「娘剛剛找我,有什麼事麼?」南宮月華的聲音中覆蓋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冰冷。
「我,我……」面對九歲的兒子,孟慧芬竟是渾身顫顫巍巍地攤到在地上,顫抖的紅唇中一個字都擠不出來,她該怎麼說?這樣的氣氛,讓她怎麼說?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南宮月華漫不經心地睨了孟慧芬一眼,似乎也沒打算等她回應,逕自說道:「娘想問我為什麼這些年一直明裡暗裡給您使絆子是麼?」
「……」孟慧芬沒詞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很聰明,卻從未想過會是這麼恐怖的一個人,她確實想問,卻一直都說不出口。
「娘,我是您兒子,不會害您的,只是想告訴您,有的事情,別太過分,過猶不及。」南宮月華似乎有些頭疼地伸出手來揉了揉太陽穴,面色變得嚴肅起來,吐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話語。「您做的那些事情稍有不慎便會後患無窮,娘,別再對雪音妹妹出手了。」
他不提南宮雪音還好,這一提出來,孟慧芬忽然就有一種抓狂的衝動,她這個親娘在月華的眼裡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我也是為了你和雲華好,才這麼勞心勞力,你竟然不識好歹!」孟慧芬雙眼模糊,激動的淚水流過雙頰。「要不是你給我找麻煩,那些事情都辦得妥妥的!」
「娘,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只是希望能夠在乾淨的後宅生存下去,這後宅只有你一個女主人,誰會給你造成威脅?難道安樂地活下去就這麼難嗎?」說到這裡,南宮月華輕輕一笑。「算了,就算是我誠心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明白,多說無益,既然如此,兒子先告退了,娘您請安歇吧。」
南宮月華歎了一口氣,朝著門外走去,孟慧芬並未追出去,她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