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卷 西北烈第七百三十一章 艱難抉擇,忠孝節義 文 / 拓跋小妖
雪山老祖看了看對面四個高手,以他的實力還真的不是對手,最重要的,是剛才那聲獸吼。
如果真的激怒了那野獸,恐怕他也難逃一劫。
於是拂塵一掃,耍起了無賴。「你們說我拿了極花極果,拿出證據啊,可不能血口噴人。」
「你……」扁小香沒想到他為老不尊,竟然賴賬了,氣的都快顫抖了。
花虛子心疼的捧著胸口往前走了步說道:「雪山老祖你這個老流氓,竟然敢氣我的香香,看我不收拾你……」
花虛子說著手中的折扇自行往空中飛去,逐漸的變成了一片山河,竟然是傳說中的山河扇。
扁小香噁心的都快吐出來了,這花虛子現學現賣,倒是挺像爺爺的孫子。
雪山老祖不敢怠慢,正要動手,忽然遠處天池有事一聲獸吼,老祖臉色大變。
再也不敢停留,轉身拂塵一掃,大喊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來日再會。」
很快化成一道流光鑽進了守山大陣裡面,山河扇使勁扇下去,奈何不管怎麼砸那守山大陣都沒有多少反應。
花虛子無奈的看向了扁小香,扁小香滿懷歉疚的看向了扁老闕。
「快去看看小闕怎麼樣了,這也許就是忠義的命,不可強求,隨緣吧。」扁老闕看樣子放棄了。
而且就雪山老祖這個德行,就算是他們用極花極果也不可能換到那天池聖蓮,看來天意注定。
南海神尼也是個老神醫,摸著扁老闕的腦袋說道:「闕闕,你放心吧,我用海上花能暫時控制忠義的怨氣。」
「畢竟是權宜之計,我們先看看小闕吧。」扁小香早就跑了過去,正抱著昏迷不醒的扁小闕呢。
南海神尼左右看了看,除了滿臉慘白緊閉雙眼的扁小闕,這四周圍沒有其他人了。
「剛才我明明感覺妖氣沖天,怎麼忽然沒了動靜?」南海神尼不解的問道。
「可能是水麒麟的妖氣吧,我們快離開這裡,別驚擾到了它。」花虛子搖了搖折扇,催促眾人離開。
扁小香抱起扁小闕,與幾人轉瞬消失在岸邊。那天池不斷翻騰怒吼的水勢,在滾動了片刻後恢復了平靜。
雪山老祖回山後,雪山門弟子紛紛御劍飛行,很快西北又恢復了平靜,所有的危險都解除了。
盤點損失,上千萬就這麼打水漂了,好在在查處三大家族的時候,龐大的軍資被扁小闕扣下了不少。
三大家族這麼多年貪污的,有一半以上被扁小闕私自扣下來填補在西北那空缺的軍費上面,各團如今申請資費都方便多了。
邊兵工資非常高,每年用於邊兵的開銷就很大,國家財政是專門照顧邊兵的,因為他們隨時有掉腦袋的危險。
隨意軍費總數是非常龐大可觀的,有了這筆錢,損這麼點東西也是不疼不癢的,演習快開始了,中央撥款也快來了。
只是這扁小闕忽然倒下了,眾人就亂套了,彷彿熱鍋上的螞蟻,軍區內部都不敢對外宣佈扁小闕被抬回去的消息。
直到扁小闕這刻,韓逸凡等人才真切的明白到,扁小闕對於西北的太重要了,最起碼現在西北還離不開扁小闕。
如果扁小闕翹辮子,那麼激進派必然會鬧事,到時候恐怕隱藏在革命軍隊內部的舊黨份子,就會趁機死灰復燃。
在扁小闕的大別墅內,聚集了不少人,都灼灼的看著站在扁小闕面前幾個打扮怪異的一對老人跟兩個俊男靚女。
韓逸凡走到扁老闕跟前恭敬的問道:「老神仙,我們總司令這到底什麼病,什麼時候能醒來?」
「醒不來了,你們還是趕緊找別人來當總司令吧。」扁老闕很乾脆的說道。
一群人聽的當場就愣住了,張忠泉怒吼道:「你個老神棍,你他娘的治不好司令員我就斃了你。」
張忠泉剛要把槍,被南海神尼拂塵一掃,拔出來的槍只剩下了一個把手。一招眾人就服了。
韓逸凡斥道:「不得無禮,這是扁司令的爺爺,當今天下第一神醫,你們還沒有資格在他面前放肆。」
眾人齊齊敬禮。異口同聲的喊道:「請神醫救我們司令員……」
扁小香溫柔的說道:「你們都別大驚小怪了,小闕只是透支,修養一下就沒事了,你們先去做事吧,等他醒來我會讓人通知你們的。」
還是扁小香魅力大,這麼說都沒人反駁,只是沒人離開,靜靜的守候在扁小闕的窗前。
韓逸凡在苗疆軍區就聽說過神仙美女用玉女心經救治扁小闕,知道也是扁小香,現在又知道人家是姐弟。
趕緊喊道:「你們都給我出去,別杵在這裡了,看著老子都心煩。」
謝如峰張忠泉為首,直接抗命不尊。他們只聽扁小闕的命令,壓根就沒有把韓逸凡當成現在的大領導。
韓逸凡氣壞了,剛要開罵,被劉全拉了拉。劉全道:「大家都出去吧,扁司令需要靜養,我們不要打擾他。」
依然無人聽令,原本就極其尷尬的事情,可是扁老闕就願意讓人難堪。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你兩個肩膀上扛得星星都比他們多,怎麼都指揮不動了?」這話有點挑撥離間了。
但是謝如峰張忠泉等人依然不動,他們只是看著扁小闕,要在這裡等扁小闕醒來。
搞的韓逸凡與劉全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王福成等幾個副司令與部長更不敢下令,生怕撞在了槍口上。
這些激進派,就是可怕,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跟馬雲嘯年輕時候一個樣,都是初生牛犢不畏虎。
忽然扁小闕詐屍般的坐起來,抓起來敷在頭上的毛巾就砸在謝如峰的頭上,抓起枕頭被子什麼的砸在了張忠泉等軍官身上。
「你們這群王八蛋,想氣死老子啊,老子想睡個安穩覺都不行嗎?給老子滾出去。」扁小闕怒吼連連。
一群人瞪大了眼睛驚喜的看著扁小闕,從剛才雷打不動的硬漢變成了哈巴狗。「司令,你醒……了……」
說話都快結巴了,扁小闕怒吼道:「都沒聽到老子說話是吧,洋洋,給爹抱挺機關鎗進來……」
「司令您消消氣,我們現在就滾出來,趕緊走,快,別擋著我……」一眨眼的功夫,一個人都沒有了。
王洋從抱著機關鎗從外面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扁小闕的軍令如山,無人不敢不遵。
眾人都看了出來,哪怕是他的一句玩笑話,都沒人不當真,就連他的愛子都是如此。
扁老闕欣慰的摸著鬍子,韓逸凡與劉全好受了點,扁小闕看向兩人歉意的笑了笑。
指著外面跑沒影的軍官說道:「老韓,劉政委,你們別介意,都是年輕人不知道輕重,以後多嚇唬嚇唬就行了。」
劉全趕緊說道:「司令多慮了,畢竟我們剛剛接手工作,大家又都是功臣,南面心氣高點,能理解的。」
韓逸凡就不會這麼委婉了,罵道:「狗屁,這他娘的是沒把老子放眼裡啊,幸虧我們空軍這種頑劣少,要不然還讓我怎麼開展工作啊?」
「老韓,不要大題小做,我們革命軍隊內部的高級軍官,是沒有頑劣的,是我們自身的工作不到位!」劉全提醒韓逸凡。
韓逸凡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劉全是老革命了,是軍隊的早期的軍官,黨內的高級管理人員。
政治覺悟高,總是能夠自省。在金陵軍區做過參謀長政委等職,這次在西北開展工作也很迅猛有效。
沒有他前期給軍隊灌輸的忠於祖國忠於人民,也就沒有了後來那麼多支持扁小闕的官兵。
扁小闕看了看這個情況,他要是離開西北,恐怕這軍政大權是要分開了,再也不會成為西北之王的一言堂了。
沒有一言堂,就沒有西北之王了。韓逸凡雖然也是軍官出身,但其之前是參謀部上任,在軍中威望不夠。
劉全則完全沒有帶兵經驗,其他有軍權的中將及以上軍官,多是曾經三大家族的人,在西北不能重用,否則必然出事。
扁小闕看來還不能離開西北,最起碼要等到韓逸凡在軍中有了一定的威望影響才行。
那孩子怎麼辦,水芙蓉怎麼辦,扁小闕陷入了無邊的困惑痛苦之中。
「都別說了,這次軍演由你們兩人與西南軍區聯合導演,現在西北軍士氣比較低迷,你們一定不要辜負黨和軍隊的期望。」
扁小闕捂著頭揮了揮手打斷兩人的爭吵,扁小香坐到扁小闕的床邊,幫她按摩著頭部。
韓逸凡聳了聳肩說道:「勝負早就內定了,老劉去找的義父,上面考慮到我們現在的特殊狀況,讓我們必勝。」
扁小闕愣了愣,這不是欺騙人民嗎?他本來想要這麼說一句的,但是忽然意識到自己太幼稚了。
連滅掉三大家族都能內定了,這事算個什麼啊,是自己有點神經質了,但卻忽然感覺很累。
官場如戰場,更何況是在軍官之列。這完全就是戰場,各種陰謀,各種潛規則。各種生死。
劉全拉了拉韓逸凡,韓逸凡說道:「二哥,那你好好休息,我去跟西南的老首長碰個面,商量一下這事。」
「我們自己的軍費比較充足,不要讓人家虧了,這次中央的撥款多給他們撥兩層。」扁小闕揮了揮手無力的說道。
兩人心想兩層也太多了吧,但是也沒敢吭聲,轉身出去忙了。
扁小香按摩了幾下扁小闕的太陽穴說道:「國家的事情你別操勞太多,你身子現在還沒有恢復,好好休息休息。」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當初羨慕馬雲嘯的西北之王,如今我坐到了這個位置,卻發覺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壩上鴻門宴,未央宮斬韓信,杯酒釋兵權,這下屬對我越是忠心崇拜,我便知道越難長久。
你懂我,知道我志不在此,並非貪慕權貴之人,但我又不忍心黎民百姓受苦受累,只有留在這裡處理所有的危機。
但我兒子即將成為怨靈,我還有承諾未實現。如果不去做,忠孝節義再難保全,我到底該何去何從,誰來告訴我?」
扁小闕的痛苦沒有多少人能夠領略,留在西北就救不了兒子,救不了兒子就做不了一個仁義的父親。
又不能去劫獄救人,救不出水芙蓉,那就是承諾沒有實現,忠孝節義四門怕是永遠也全不了了。
擺在他面前的,到底是要愛國忠孝,還是要救兒子救女人,保全節義?
ps:細品一下主角現在的感受,可謂是百味雜陳,留下來就有可能是馬雲嘯的下場,走了西北就亂了。還會有個罵名。但不至於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