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3章 局面深不可測佳人依舊彷徨 文 / 翠翹金雀玉搔頭

    回房後，月湖的眼淚忍不住噴湧而出。

    靜靜地沒有說話，沈渙梔坐在椅上。

    「容華……」月湖一聲哽咽。沈渙梔目光寒涼：「再這麼意氣用事，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懂嗎？」月湖點了點頭。

    沈渙梔移開目光，良久未語。

    這兒絕對不是暢所欲言的地方，動輒說錯一句話就要砍腦袋。她不能不為月湖以後著想。

    今天多吃點苦，以後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吃一塹，長一智。

    眼下更重要的是讓傾顏宮的宮人都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位置。

    她看得出來，衝動的絕對不止月湖一個。可是憑沈渙梔容華的位分，起碼在安婕妤面前，她的奴才們根本不可能抬得起頭來。只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所以，她更要迅速地成長起來。

    唯有如此，她，以及傾顏宮的所有下人才有好日過。才能離她的最終目標越來越近。

    否則只有惶惶不可終日的下場。

    沈渙梔背負著重擔，沒有資格放棄躲閃，月湖惹下的災難自然要由沈渙梔盡量抗下，剛才她作為容華給一個婕妤下跪，應該能讓安佳瑞滿意了。

    事到如今，只能少生事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才會少受傷。

    這個道理她明白，月湖未必明白。

    片刻後，一個宮女敲敲門。

    「進來。」

    「容華，外面有個人想見您。」

    沈渙梔皺眉，見她？

    隨即瞭然，應該是她安插的探了。

    在宮裡她是有人手的，雖然她不敢也沒有必要明目張膽地將自己的人安插在元烈殿下，但有出入自由本事的下人中還是有她的人。

    「他可說了緣由？」輕啟朱唇，沈渙梔懶懶倚在貴妃榻上，優而閒散。

    「是。他說宮外有些新鮮蔬菜，想看看傾顏殿的小廚房收不收？」

    嘴角扯出一絲笑，這個理由很合理。

    看來，這個探在宮中找到了運送蔬菜的工作。

    「進來。我要親自看看他的菜。」宮女應諾。

    沒多久，一個身著淺灰色衣服的男走進來，身上還沾著星星土漬，肩上扛著一個麻袋。

    見到沈渙梔後，男人微微行禮。

    「你們都下去吧。」沈渙梔吩咐。

    眾人退下。

    「怎麼？十年前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沈渙梔壓低了聲音，用桌上的一把小刀輕輕修著如玉指甲的輪廓。

    男人略一沉吟，答道：「不理想。」「怎麼說？」沈渙梔倏地抬眼，目光銳利如鋒。「事情過去久，證據從前有的沒的現在也都不見蹤跡。應該是被一一銷毀了。」歎了口氣，沈渙梔眼神淡漠：「姑姑姑父他們不熱衷查當年之事也是正常。一來畢竟是外人，二來他們也不想碰觸當年傷口，來沈家這些年自顧不暇地位不保，根本騰不出來時間。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欠他們的多。不敢再要求什麼。」

    「所以……我才暗中要你查訪。」沈渙梔眸黯淡，默默攥緊了拳頭。

    男人點點頭，頗為所動：「容華的身世我也知曉。您姑姑和姑父最近又比往常更拮据了。」沈渙梔一驚，忙起身：「那家裡……」男人笑笑：「容華放心。破船還有千釘。沈家家大業大，日還是過得去的。」

    沈渙梔舒了一口氣。

    「言歸正傳，這麼久，你一點兒線都沒有嗎？」男人沉默一會兒，然後開口：「倒不是。我最近懷疑，邊界的叛匪和小國……我覺得，很有可能。」

    挑眉，沈渙梔疑惑：「可我們家與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男人搖搖頭：「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輕輕歎，沈渙梔擺手：「你先下去吧。平時多與我聯繫。」

    未等男人退出，就喊一聲：「月湖！」

    月湖應聲而入。

    「他的菜不錯。和內侍局多說說。」月湖心領神會，和男人一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