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梵音縹緲（二） 文 / 安若玄
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終極獵魔傳說》更多支持！
凌亂安靜的餐廳裡面，由於空的突然出現與天諭的冷漠相對，氣氛變得愈加詭異起來。而天諭的問話更是讓癱倒在地上的禿頂老頭兒一時間慘白了面孔，老頭兒支支吾吾的看著天諭那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終於，忍不住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天諭哼哼一笑，緩緩的放下了手上滴血的叉子，「還有什麼話說嗎？你46歲那一年，家境窘迫，年紀尚小的女兒身染重病，你沒錢把女兒送去醫院，於是偷走了一個路過學生的錢，我說的不錯吧！」
禿頂老頭兒全身猛的一顫，一邊坐著的空也是眉頭一皺，阿雪則顫顫巍巍的轉過頭盯著面目慈祥但有些扭曲的老頭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老頭兒惡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哎！這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舉頭三尺有神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認為自己當年做過的這件事以後就真的沒有人會知道了嗎？」天諭惡狠狠的瞪著禿頂老頭兒，額頭上的那一朵血色蓮花開始閃動起異樣的光澤。
老頭兒沉沉的出了口氣，「我承認，那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可是後來，我去找過那個學生，不過再也找不到了，我想補償她的……我……」
「好了！」天諭大吼一聲，嚇得對面的阿雪全身一顫，天諭長長歎息一聲，然後看著老頭兒講道，「被你偷走錢財的那個女學生，家境其實也並不好，學費都是父母親東拼西借弄來的，老遠的跑到龍泉城裡來讀書，可是卻被你在半路偷走了。從那之後，女學生就再也不能待在學校裡繼續讀書，你知道後來為什麼你找不到她了嗎？」
老頭兒滿面懊悔的看著天諭，「她……已經死了嗎？」
「哈哈哈！」天諭高聲一笑，「這世界上，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讓本座來告訴你後面的事吧……」說著，天諭拿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這才幽幽的講道，「女學生弄丟了學費，不能繼續待在學校裡，又不願意回家，她怕自己的父母親會因此而傷心難過，於是只能一個人留在龍泉城裡尋找生計。在那個年代裡，一個只有十**歲的女孩子，要如何謀生？」天諭看著老頭兒問道，然後自顧自的回答道，「當然是西區！自古以來，西區一隻都是不少流離失所的人們聚集的場所，也是最黑暗的區域，而十幾年前，所謂的鎮國四天王，他們口中的極樂淨土，無非就是引人墮落，最後無法自拔！女學生最終進入了西區，開始在大大小小的夜場裡面混跡，嘗遍人間疾苦，受盡了世間唾罵，不過還好，她足夠堅強的活了下來，沒錯，她根本沒有死，或者說，她一直想要找機會報復當年偷走自己學費的惡人，也就是你！」
老頭兒猛的一個哆嗦，「我……」終於，老頭兒再也忍受不住天諭的厲聲質問，嗚嗚的流出了眼淚，「我前半輩子，可以說是一事無成，對不住我老婆，等到40歲了才有一個孩子，沒多久，老婆就走了，剩下我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那時候女兒得了重病，我實在沒錢去找大夫，我也是沒辦法啊！」
「你沒有辦法就可以去給別人製造苦難嗎？」天諭突然大吼一聲，然後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伸手指著老頭兒講道，「這世界上，就是你這種自私的人太多，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紛爭，你整天捧著一個佛像拜來拜去的，難道你的佛真的會保佑你嗎？」
「……」老頭兒顫顫巍巍的轉頭看著安詳的佛祖像，「這……」
「無論何時何地，心存善念，也絕對不要放棄希望，萬事萬物，有因有果。」空語重心長的對老頭兒說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誠心悔過，須彌山的門永遠為你敞開！」
「那被傷害的人，又將何去何從？」天諭突然扭頭問道。
阿雪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人，雖然還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然明白，天諭與這個奇怪的活佛空，肯定淵源極深，而且他們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雖然都是佛門弟子，但是……天諭似乎誠心要把自己之前信奉的佛理全部推翻！
空沉沉的出了口氣，緩緩起身，合十雙手，「阿彌陀佛，放下、寬恕，與人解脫，與己解脫……」
「簡直就是笑話，不過，我倒是很願意跟大師打一個賭！」天諭突然講道，嘴角微微一揚，顯得極為詭異。
空平靜的看著天諭，眼神中突然多了些許的猶豫與無奈，「怎麼賭？」
天諭點點頭，「我們現在就去找當初的那個女人，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放下仇怨，如果她可以，今天就算作是大師你贏了，我不會過問今晚的事情，如果大師你輸了，那麼……」天諭低頭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的禿頂老頭兒，「這個罪無可恕的人，將會跟他的女兒一同魂飛魄散，你看如何？」
禿頂老頭兒一愣，趕忙再一次跪倒在天諭面前乞求道，「別，求求你，一切都是我的罪過，與我女兒無關，求求你，千萬不要傷害我女兒！」
空輕輕搖頭，「你我二人打賭，怎可拿他人性命做賭注？」
天諭無所謂的一笑，「很多年以前，那時候，我根本沒有資格跟你打賭，現在不同了，你沒得選擇。」天諭講道，此時他額頭的血色紅蓮更艷了，頭髮也變得烏黑，好像已經回到了二十幾歲的年紀，意氣風發，少去幾分穩重卻多了幾絲邪氣。
阿雪終於再也看不下去了，「好了，你們別再這裡侃侃而談了！」說著，阿雪虛弱的站起身，來到了天諭與空中間，「我知道你們都是高手，法力深不可測，我們雖然只是普通人，但也有普通人的尊嚴，並不是你們拿來隨意消遣的。」
天諭無奈的苦笑，搖搖頭，「普通人
……哪裡有尊嚴……大師，你說是嗎？」
空眉頭一抖，臉上溫暖如春的笑意終於緩緩的退去，「你終究還是無法走出來嗎？」
「前無去路，你讓我怎麼走出來？」天諭反問。
「回頭是岸，苦海無邊。」空講道。
天諭微微搖頭，然後伸手把阿雪拉回到了座位上面，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溫柔的講道，「你先在這裡待一會兒，等我回來。」
阿雪雖然很想起身拉住天諭，勸他不要再玩了，既然擁有強大的力量，為什麼不能幫助一些飽受苦難的人呢？可是卻發覺，自己再也沒有力氣起身了，而天諭彷彿也看穿了阿雪的心思，微笑著講道，「所有的強大，都只為解開一個千年之久的詛咒，只要你可以走出來，就算萬劫不復，我也無怨無悔，這是我……對你的報答。」
阿雪的眼角終於滲出溫熱的液體，她不住的搖著頭，可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天諭了。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感覺自己跟這個男人在哪裡見到過，之後的每次相遇，總是會出現各種奇怪的事情，離奇的死亡、血腥的殺戮、居民區的毀滅與自己獨自的生還，而這一切發生之後，阿雪卻驚奇的發現，自己一直以來悲慘的命運似乎得到了抑制。她開始明白，是因為有這個男人的出現，所以，一切才有了改變。然而她更能感覺到，天諭……絕非善類，可是對自己，為什麼這麼好，這麼溫柔。阿雪也是女人，一直渴望著能有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守護在自己身邊，可是現在，自己得到了，卻沒有一天可以安穩的睡去……
世事無常，禍福相依，阿雪終於懂得，所有的幸運與不幸，其實往往都是一種等價的交換，你得到了多少，相應的也會失去多少，而普通人能做的，也只是選擇罷了，僅此而已。
餐廳裡面，再次回復了平靜。禿頂老頭兒驚恐的看著天諭與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或者說，從現在起，自己與女兒的命運，不再屬於自己。
空再一次合十雙手衝著天諭沉沉的點頭，「閣下真的要與貧僧打這個賭？」
天諭點頭，「我一定要讓你看清楚，你與你的信仰都是一種多麼大的錯誤。」說著，天諭詭異的一笑，一擺手，整個人嗖的一下子退到了落地窗口，然後身形一閃，呼的一下子透過明亮的玻璃衝了出去。禿頂老頭兒都看傻了，「這是……」
空一愣，見天諭已然有所行動，趕忙抬腿嗖的一下子化作一道白光跟了出去。夜幕之中，一紅一白兩道人影唰唰幾下已經衝出了街區直奔西區。地上倉皇出逃的人們紛紛抬頭，都以為是月舞的箭又打過來了，嗚嗚呀呀的開始轉身逃竄，一時間，人擠人，人推人，人踩人，整個場面，慘不忍睹！
空看著地上的無數人慘死，沉沉的講道，「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天諭哈哈一笑，「我只要我的羅燕，其他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隱藏在白光之中的空無奈的搖搖頭，轉瞬之間，天諭已經把自己落下……(小說《終極獵魔傳說》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