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長孫一龍的抉擇 文 / 安若玄
長孫一龍顫顫巍巍的在自己胸口畫出了一個怪異符，像是某個古老的法陣，片刻之間便放射出一道道刺眼的血光。一瞬之間，長孫一龍全身經絡暴漲，氣力似乎已經恢復了，而且……更強數倍！
觀望著的褒姒、道清甚至是秦夜，全都已經愣住了，眼看著長孫一龍胸口的符好像深深的印記一般瘋狂的放射著血紅，這應該就是……黑巫術中最為神秘莫測的……絕命術！
所謂的絕命術，源自於黑巫術之中的凝血**。起初是巫師運用邪術以犧牲自己體內一定鮮血的代價來換取短時間內功力的暴漲，專門對付一些棘手的敵人。可是，突然把體內的大部分鮮血以祭品的形式散去之後，對自身的影響極大。所以，每次用過凝血**之後，往往都要修養很久才能恢復身體，而且陽壽也會相應的縮短一到三年不等。後來，由於黑巫術屢次遭到天道玄術的壓制，於是，一些喪心病狂急於揚名立萬的黑巫師便開始對之前的黑巫術進行改良。一時間，各種自損或者損害他人以增強實力的巫術被發明出來，其中就包括最為恐怖的天魔解體**與最為神秘莫測的……絕命術！
絕命術是凝血**一個極限應用，由於施法者自身血量有限，於是發明者想到乾脆不要用血液來獻祭，直接用陽壽效果更好！以自身壽命作為祭品來換取短時間內力量的爆發，這讓不少黑巫師一戰成名，但大都英年早逝。因為獻祭的陽壽越多，獲得的力量就越強，所以，有太多的人在面對強大力量的時候，根本把持不住自己的貪念，到最後害人又害己。時至今日，絕命術幾乎已經失傳了。大戰時期，東瀛真田家族幾乎慘遭滅族，之後，不少黑巫術便沒有了繼承者。而今天長孫一龍施展的絕命術，便是當年聖王夥同其他三個同伴一起到東瀛盜取過的黑巫術典籍，之後聖王把門巫術傳給了自己的表弟，目的是為了讓他在危機時刻不至於無能為力。而長孫一龍學成以後，這是第一次使用。
褒姒緩緩拍手，「好啊，長孫一龍，今日我倒是對你刮目相看了，為了救你的心上人，連絕命術都用上了。」
長孫一龍猛的伸手在胸口一拍，轟的一股氣力爆發，直接把身邊圍繞著打算偷襲的不少厲鬼震碎了！「不錯，從小到大，我都生活在表哥的光環之下，但是，我長孫一龍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今天就用我十年陽壽來跟你博一次……哦，不……是二十年！」說著，長孫一龍再一次揮起手臂猛的在胸口一拍，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野**彷彿都為之一顫。長孫一龍全身上下頓時湧起一股青氣，強大的力量瞬間湧遍了他全身，與此同時，他的鬢角處……也泛起了一絲絲的雪白……
秦夜嚥了口唾沫，張嘴大吼一聲，「阿龍，你……」
長孫一龍一擺手，「如果被困在裡面的是林瑞琪，你救不救？」
秦夜一愣，「什麼？你……」
長孫一龍淡淡一笑，微微點了點頭，「如果，你能撐到方娜出來，麻煩你轉告她……其實，我挺喜歡她的……」說著長孫一龍毅然轉身衝著厲鬼包圍著的幻境漩渦猛衝了進去，秦夜都看傻了，趕忙高呼，「等等，別……」可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長孫一龍的身影已經徹底的埋沒在了幻境漩渦之中……
「哼，真是感動了，他選擇親自前往方娜的幻境世界裡面去拉她出來，還真是天真了！」褒姒冷冰冰的說道。
秦夜的眼眶終於再一次泛起了淚光，他沉沉的搖著頭，「開始都說好了，不讓你們跟著來，可是現在……」
「哈哈哈，也好，我現在就進去陪他玩玩！」說著，褒姒縱身而起，向著不遠處的環境漩渦猛衝出去。
秦夜一愣，趕忙握起龍牙劍，「別跑！」
「呀！」道清伸手一指，插在地上的拂塵嗖的一下子飛了起來，彭的一下子重重的打在了秦夜胸口，秦夜噗嗤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沉沉的倒在地上。再一抬頭的時候，褒姒曼妙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漩渦之中，秦夜心裡一涼，久違了的絕望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這一切，終究都無法改變了嗎？
道清冷冰冰的哼了一聲，伸手一抓，拂塵又飛了回去，「你的對手是老夫！」
秦夜沉沉的出了口氣，顫顫巍巍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索性一把把龍牙劍插在地上，盤腿坐好，「師父啊，我終究還是打不過你……算了，不過說起來，咱們師徒這麼多年沒見了，有一些心裡話，一直都想跟你說的，現在無所謂了……」
道清微微皺起眉頭，冷漠的盯著自己的徒弟，一語不發，「……」
秦夜苦笑著點點頭，然後從懷裡摸出了已經被壓扁的煙盒，小心翼翼的從裡面取出了最後的一隻皺皺巴巴的香煙，隨手點著了，深深吸上一口，「我是秦暮雨的弟弟，關於我的身世之謎，你到死都沒有告訴我，這我不怪你，也許你是為我好……可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初冥界下達通緝令，你應該一早就看出我有想法了。後來我獨自一人趕往苗疆，六師兄得知以後趕忙去追我，可是師父，當年你為什麼選擇了沉默？你為什麼沒有阻止六師兄或者……派其他師兄師姐過去幫我們？你明明知道憑借我跟六師兄的修為根本鬥不過那黑蛇巫師，可是你卻默許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聽到這裡，道清冷漠的面孔，終於微微一顫，緊閉的紫青色嘴唇抖了一下，似乎已經聽懂了秦夜的言辭，「……」
秦夜又是深深的吸了口煙，「當年從苗疆回來以後，我就一直在想，這一切既然師父都知道卻不出手阻止，更沒有想辦法去化解，其中肯定有問題。師父一生行善，坦坦蕩蕩，那一次為什麼會對自己養育多年的徒弟撒手不管呢？我一直懷疑師父你是故意想要看到這一切的，弟子說的，對嗎？」秦夜緩緩抬起頭，平靜的看著不遠處的道清真人。
道清全身一顫，似乎被秦夜說中了
，「……」
秦夜咧開嘴巴呵呵一笑，趕忙趁著煙頭沒有燃盡，又抽了一口，「其實現在回想起來，我一直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是個孤兒，六師兄也是……我們兩個都是被您老人家收養的，現在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對於六師兄卻一無所知。我想，當年的慘劇，應該跟六師兄的身世有關，您說對嗎？」
道清鐵青的臉色終於平和下來，把長劍與拂塵都插在了地上，負手而立，殺氣終於弱了下來，但依舊沒有說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秦夜突然紅著眼睛質問道，「就算六師兄的出身也許會有問題，可是，六師兄為人正直，在無極宮裡也好，出門驅鬼也好，從來都是那麼樂觀，那麼善良，可是師父您，您老人家卻選擇了……」終於，秦夜再也說不下去了，這個一直隱藏在心底的死結終於得以重見天日，他終於有勇氣當面向師父問清楚了，「六師兄是多麼的無辜，師父，你為什麼見死不救，我寧願當年死去的是我，還有那個什麼新劍聖南宮熾，我多麼希望他當年沒有救過我，讓我一起死了算了！這樣多好，也就不會有我這麼多年的內疚，也就不會遇到琪琪，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心愛的女人跟我的孩子慘死在這地獄之中！」
道清突然扭過頭，死死的盯著秦夜，隨手一揚，呼的一股氣力生猛的湧了過來，秦夜連躲都沒有躲，瞬間就感覺胸口一疼，整個人嗖的就飛了出去，光噹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呵呵呵，咳咳！」秦夜顫抖著從地上又坐了起來，吸光了剩下的煙頭，「我不怪您，現在您的意識受到了褒姒幻境的影響，弟子相信，這不是你的意願，所以，師父……弟子不怪您！畢竟是您養育了我這麼多年，今天，就全都還給你了！」
「哼！」道清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秦夜苦笑著坐直了身子，「不過，既然阿龍以命相托，弟子就一定要拖住師父一段時間，等方娜安全出來了，弟子就準備去見我的琪琪和孩子了……」講道這裡，秦夜悄悄的施法開啟了心語之術，而他要找的人，正是幫助過自己無數次的神秘雪人……毒帝安若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