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為男人 文 / 清媛
再加上容意的死……才有了後來。楚雅兒一怒之下。化悲痛為力量的出走。整整五年時間。都沒有找到人。
五年時間啊。人生有幾個五年。
花千葉可以不在乎摘星樓的存亡。他卻在乎楚雅兒的失蹤。
他愛這個女人。已經到了骨子裡。
「怎麼回報。這還能怎麼回報。殺了她給容意陪葬。」
三寶被青女拉著。仍舊像一隻紅了眼的瘋牛。見著綠蘿的那張醜臉。她都恨不得再去劃上幾刀。
綠蘿哈哈大笑。「殺了我吧。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就永遠不知道大長老在哪裡。殺了我。你們還談什麼報仇。來呀。來呀。你們殺了我啊。有本事就殺了我啊。」
歇斯底里的女人。死到臨頭。卻仍舊這麼混蛋。三寶上前一步。真要發火殺了她。楚雅兒一聲冷喝。「帶上她。既然這麼想死。可以成全。」
裙衣一擺。轉身上了馬車。
三寶愣了下。狠狠一把扯起了她。「走。」
綠蘿哈哈又笑。踉蹌跟著往前走。卻忽然一支響箭射來。「噗嗤」一聲悶響。花千葉頓時飛身而起。只見身後街角處。一道黑衣一閃而逝。他飛速跟上。
三寶已經將綠蘿放在地下。一連聲的問。「說。快說……大長老在哪裡。快說。」
綠蘿張著嘴。似是疼得都已麻木。她眼睛盯著天上。白雲朵朵。忽聚忽散。眼裡忽然就流了淚。「報應……」
愛了一輩子。也恨了一輩子。卻到頭來。終是一場空。
她想殺楚雅兒。代死的卻是容意。
她想活命。現在仍舊要死。
「快說啊。大長老在哪裡。快說。」
三寶用力的晃著她。可她的眼睛都漸漸放空。
無力的嘴唇顫顫掀動著。淒然淚落。「太……上……皇……」
最後一字落地。已經低不可微。三寶努力湊近了耳朵聽著。也只聽到「太上」倆字。剛要再問。綠蘿已經垂下了手。死了。
花千葉沒有抓到暗殺的兇手。回轉之後。向著楚雅兒搖頭。「抱歉。讓他跑了。」
「沒關係。只要我在這裡。他還會來的。」
楚雅兒淡淡道。「他想殺的是我。只要我在。他早晚會來。」
收斂了綠蘿的屍體。隨意給了一名路人些銀子。讓他找個地方埋了。此一生。也算得劃下了句號。
縱然綠蘿狠毒。但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楚雅兒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她也不是壞人。一死泯恩仇……地底之下。容意。你再與綠蘿好好清算吧。
而這時間一耽誤。已經到了中午。頭上太陽。三寶道。「姐。我們要不要先吃飯。再過去。」
輕輕眨一下眼。楚雅兒道。「好。」
左右一眼。「就瑞福酒樓吧。」
一行幾人進去。上個包間。店小二一眼到了花千葉。頓時驚得下巴得下來了。
做為整個大周。風頭最勁的妖孽人物。花千葉大名。家喻戶曉。
急忙上前招呼著。「公子來了。公子這邊請。請……」
慇勤將門推開。讓眾人讓進去。三寶也不多話。直接到了窗子邊。悄悄推開一條縫。往下。
似是在熱鬧。似乎又不是。
青女很客氣的要了酒菜。讓店小二請出去。花千葉搭了楚雅兒的肩。笑問一聲。「丫頭。在想什麼。」
自從進門她就沒有說話。是被綠蘿那個丑貨。給嚇著了嗎。
女人搖頭。「也沒什麼可想的。人都死了。還怎麼想。」
再想。容意也不會回來了。
「放心。只要你想。人總會回來的。」
花千葉摸摸她腦袋。笑得一臉溫柔。「你。爺什麼時候。讓丫頭失望過。你想要容意活著回來。她就一定會活著回來。」
他許下的諾言。他一定會實現。
「可是。她已經死了。」
楚雅兒直面現實。哪怕她再不想承認。容意都已經不在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哪麼。你真不想見她嗎。」
花千葉再次拋出誘惑。伸手摟著她的肩。楚雅兒咳了一聲。有點不習慣。「那個。花千葉。巫咸還在呢。」
「她在就她在。關我屁事。」
下巴一抬。花千葉懶懶說著。手指卻是見鬼般的抽了回去。再不敢亂動。
楚雅兒啞然一笑。轉頭早已氣得鼻孔朝天的巫咸丫頭。再身邊這個大男孩一般的彆扭男人……楚雅兒彷彿嗅到了些什麼。
她將手一舉。將花千葉推開。笑道。「瘋丫頭生氣了。你還不趕緊哄哄去。」
巫咸的心。一向很單純。也很直爽。她喜歡誰就是喜歡誰。不做作。不忸怩。她現在就很不高興。所以也不去弄什麼強顏歡笑。
更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去做什麼蠢事。她只會用最簡單。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出最有效的去解決現在的麻煩。
現在。她雙手一插腰。氣呼呼瞪著眼睛。衝著花千葉吼。「喂。那個混蛋。你到底是自己過來。還是我主動過去。我說過的話。你最好別忘了。」
她說過的話。如果花千葉不老實。老是想著楚雅兒。那她巫咸也不是好惹的。她就去把楚雅兒殺掉。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花千葉……
被這瘋丫頭纏上。他到底是福還是禍。
黑著臉一眼房頂。三寶站在窗子口。低低的叫。「青姐。你。那個人眼熟嗎。」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楚雅兒微微點頭。青女走過去。三寶指著下面的街角拐彎處。「青姐。那個探頭探腦的人。像不像燕燕。」
燕燕。
花千葉頓時蹙眉。拂了紅衣起身。巫咸眉頭一皺。不高興的道。「這怎麼又一隻狐狸精。」
燕燕。燕燕……聽著就是一個女人名字。
楚雅兒搖頭。「巫咸。那是花公子部落的族人。你不需多想的。」
就如同她的巫族。也有兄弟姐妹一般。那是家人。不是敵人。
「唔。原來如此。」
巫咸這才釋然。然後隨著花千葉跑過去。楚雅兒坐在原地不動。
她對燕燕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癡呆蠢傻的形容上面。偏還長得一張無辜的臉。輕易就把南明玄給勾了。
也就在那一天。容意歸來。卻又陰差陽錯的代她而死……
緊緊抿了唇。楚雅兒手裡捏著的茶碗。「啪」的一聲碎裂。茶水四溢。茶香滿屋。正趕上小二推門送酒菜。一見此景立時驚呼。早有紅衣一閃。花千葉上前。將她被茶碗割破的手。含到了嘴裡。
緊緊皺起眉頭。含著隱忍的厲氣。
一屋子人。都嚇傻了。
當然。巫咸例外……她現在真想殺人了。
惡狠狠目光直射楚雅兒。後者給她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冷靜的拍拍花千葉。「可以了。這些小傷。沒事的。」
只不過割破而已。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
三寶鬆一口氣。轉頭再往樓下。已經沒人了。頓時沮喪。「小姐。燕燕不見了。」
走過去。將花千葉推一邊……這要再不推。巫咸瘋丫頭。要把這整個酒樓都給平了。她們可惹不起。
「沒事的。一會就好。不用上藥。」
青女過去。只不過兩個針尖大的一個小眼。就算要冒血珠子。也只會冒一顆顆吧。
花公子。真是關心則亂。
巫咸怒。「花千葉。她都是有夫之婦了。孩子都有了。你為什麼就喜歡她。不喜歡我。我告訴你。你再敢與她過分靠近。我一定會殺了她。」
心中的嫉妒。讓出身於山野的女人。毫不遮掩吼了出來。在場眾人。頓時愕然。
這小妞是發什麼瘋。
花千葉臉一黑。大步過去扯了她。「巫咸。你夠了吧。我對誰好不好。與你有什麼關係。」
他大紅的衣袍。蕩著無情的光澤。
這世上。除了楚雅兒。他心裡從來沒有放進過任何人。
「花千葉。你這個混蛋。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傷我。她楚雅兒再好。那也是別的女人。那是你的嗎。」
巫咸紅著眼大喊。她喜歡一個男人。就絕不允許這個男人三心二意。
那怕她是楚雅兒。是她曾經收留。又相處五年的鄰居。她都允許花千葉喜歡。
「花千葉。我今天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喜歡楚雅兒。還是喜歡我。你若說喜歡我。你跟我走。以後跟她絕不相見。你要說喜歡她……好。不是我殺了她。就是她殺了我。」
驕傲的女人。眼裡揉不得沙子。
巫咸雖然情竇初開。但獨佔欲卻十分的強。
就像來自狼牙山脈的一隻狼。她要的。是絕對一心一意的相知相守。而不是三心二意的朝秦慕楚。
她紅著眼。是真的能說得出。做得到。
楚雅兒訝異的著巫咸。她沒想到。這丫頭小小的骨子裡。倒藏著這樣激烈的脾性。「巫咸。你。你這說的什麼傻話。我都已經有了男人了。我連孩子都有了。我再跟花千葉……這可能嗎。」
苦笑。苦笑。
除了苦笑。她還能說什麼。
她伸手揉著眉心。只能盡力解釋。「我與花千葉是朋友。更是兄妹。我們五年前就認識了。他救了我好多次。也可以說是我的救命恩人。便絕對不會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啊。」
也絕對不可能……是這瘋丫頭的情敵。
這腦筋拐的。也未免太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