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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施救 文 / 清媛

    請使用訪問本站。胸口還紮著匕首.一直未曾取下.這會一聽喊他.南明玄飛一般撲過身來.離落罵一聲「蠢貨」.抖手將那匕首取下.南明玄身子一顫.鮮血跟著再次湧出.

    這一刀雖然扎得不深.但仍舊傷極皮肉.出血是肯定的.

    離落看也不看.只是沉著臉.抿緊著唇.手指飛速在他胸前的傷口上抹一把血.點到楚雅兒額頭.又手起刀落.劃在女人眉心.白景霖大吃一驚.「喂.你幹什麼.她身子弱.不能再放血的.」

    撲上前.一把抓住那刀柄.急急阻止.

    他想起上次.自己就是愣頭愣腦的硬生生給放了一把血.結果卻差點放出人命來.現在.這又拿匕首.這是在做死麼.

    「想要救她.就閃一邊去.」

    離落不為所動.他雙眸一寒.肅殺的看向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男人.這關鍵時刻哪裡容得他上前攪局.

    反手一掌拍過去.將白景霖打開.乾脆利索那一刀.便將中蠱的女人眉心劃開.三寶一聲驚叫.也要跟著撲上前阻止.卻乍見那一股黑血忽然湧出.又凝而不落.顫巍巍橫在那劃開的眉心正中.似乎正在猶豫著什麼.試探著什麼.頓時便愣在了當場.不知所措.

    離落手一擺.三寶回神.將驚叫嚥下.白景霖爬起身子.呆呆看著這一幕.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

    南明玄手捂著胸口.雙眼死死盯住.緊緊憋在嗓子裡的那一口氣.怎麼都不敢呼出.

    如此詭異.又前所未來的救治手法.便是紅艷說過的引蠱與換血麼.

    他的血.抹在她的額頭.引得那受傷的蠱蟲顫顫發抖.聞著鮮血的味道.它多想衝出來歡呼聲叫.可恨背上一根銀針扎得它動彈不得.

    線型的身體扭動.看起來極是凶殘.獰猙.而它每一次的動作.都引得楚雅兒臉色扭曲.紅芒隱現.

    眾人那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半點不敢動彈了.

    離落冷靜的看著那蠱蟲.直等著那一團黑氣都收入身體.欲罷不能的想要掙扎而出時.他突一聲喝.「就是現在.」

    手法極快的挑過去.一點.又一勾.紮在七寸的銀針.飛一般取出.便見一條黑線倏然飛出.向著南明玄胸口猛衝.離落.剛剛取下的銀針.又順勢刺了過去.白景霖也跟著速度極快的彈出一縷勁風.

    「噹」的一聲輕響.不知哪裡又飛來一支銀簪.兩者相碰.銀針紮著那蠱蟲便落到地上.銀簪顫顫.也跟著落下.那蟲體卻是仍舊掙扎著想要脫出禁錮.

    原本黑線一般的身體.經過數次扭動.竟是漸漸縮短.變得金色透亮.看起來非常好看的樣子.像一種蟲子.叫做金龜子.如果它背上沒有那根銀針的話.這會說不定早就飛起來了.

    危險暫時解除.三寶摸著腦袋蹲過去.嘴裡嘖嘖有聲.這是多麼可愛的一種蟲子.怎麼可能會如此惡毒呢.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的不敢相信.

    離落頭也不回.沉聲道.「快.燒了它.」

    蠱蟲離體.雖然已對寄主構不成什麼威脅.但不保證它不會去重新尋找別的宿體.

    這東西.最是惡毒.也最是神秘.除非火燒不能殺死.斬草要除根.否則.它已經是見慣了人血.真要再跑了.還指不定會惹出多大的風波.

    他一語出.三寶立時回神.也早有人去拿了個空的酒葫蘆出來.倒空了酒.將那蟲子葫蘆嘴朝下的裝了進去.白景霖一口氣松出來.抹了把汗.交待三寶.「去吧.一定要燒得乾乾淨淨.」

    這一次.還多虧了三寶.若不是她手裡的銀簪打出.那蟲子真要重新進了南明玄的體內.他便是死十回.也抵不了太子殿下這條命.

    蠱蟲一除.楚雅兒也跟著昏了過去.離落雙手撈住.正要抱起.南明玄已經搶過來.有一種失而復得的驚喜.滿滿的幸福在他的心頭.

    像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現在.終於又穩穩的抱在了他的懷裡.

    「離公子.這樣……她真的沒事了嗎.」

    他顫著聲音問.這次是真將離落當成了救命恩人來看待.

    離落搖頭.「只是蠱蟲已除.但還有餘毒未清.想要徹底清除.還得再想辦法.」

    蠱蟲.只是她身體虛弱的原因之一.她原先便體內積毒.導致宮內寒症.如不能清除.這輩子.都休想再做母親.

    ……

    與此同時.大漠腹地的洞穴地下.一身黑衣的男人.卻驟然一口鮮血噴出.狠狠一聲怒:「該死的.這到底是誰.竟敢破了本座的絕情蠱.」

    一拳砸在地上.臉色陰騖.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狠戾.

    熊瞎子等人嚇得夠嗆.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出聲.只有與他一起到來的仙女.聲音溫柔的輕道.「王爺.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毒.有種便有解……王爺稍安勿燥.別氣壞了身子.」

    手中雪白的絹帕.一點一點擦過他唇間的血.子蠱離體.母蠱便慌亂不安.這對於他.也是一種傷害.

    只是可惜.這一次煞費心機布下的局.怎麼可能會解掉呢.

    南明澈眼底一寒.猛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冷絕的道.「瓔絡.你說.他南明玄到底哪兒來的通天本事.竟有辦法破了本座的蠱」

    難道.是紅艷背叛.

    不.

    這不可能.紅艷知道的解蠱之法.也都是他故意透露出去的無解之局.

    無論是引蠱.還是換血.都必須得死.

    可偏偏這一次.他感應不到寄主的情況.反而是他的蠱蟲……死了.

    這就表示.這一場辛辛苦苦的佈局.並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結局.不止楚雅兒沒死.南明玄更是活得好好的.

    這怎麼可以呢.

    南明澈獨臂陰沉.氣得一口血憋在喉間.「哇」的一聲再次噴出.臉色狠戾.狀若瘋狂.

    憑什麼.他這一輩子.真就贏不過南明玄

    「王爺.保重身體啊.」

    瓔絡苦笑一聲.雖然心疼他.卻也知道安慰根本無效.她招呼了綠蘿出來收拾.自己便扶了南明澈出去.

    大漠陽光正好.雖然滿目黃沙.但好歹也能散散心.

    綠蘿出來.看一眼這狼狽不堪的洞穴.腥氣撲鼻.她直想吐.

    熊瞎子在後面冷笑著.「還傻著幹什麼.不趕緊收拾好.等著爺們兒上你麼.」

    南明澈的女人.長得再似天仙.他也不敢去打主意.倒是這綠蘿.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這話.絕對是言出必行.

    「賤人.還不快去」

    黑子一鞭子甩過.也跟著心情不爽.綠蘿身上吃冷的悶哼一聲.不敢怠慢.趕緊跑去收拾.

    南明澈性情乖張.一日更甚一日.便免不了拿他們三個出氣.這三人當然也要再找個出氣筒才是.

    綠蘿便可悲的變成了最後那一位.代罪羔羊.

    可是.這暗無天日的生活.何時是個頭.

    ……

    蠱蟲除去.楚雅兒的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慢慢將養幾日之後.流雲流水相繼歸來.可這兩人.誰都沒有完成任務.

    流雲沒有帶回血參.流水沒有找到花千葉.兩人去南明玄帳前請罪.南明玄這幾日心情不錯.大手一揮.免責.

    「無防.下去休息吧.」

    沒了花千葉.還有離落.總之.只要雅兒沒事.天塌下來.自有他撐著.

    心情一好.便總想著自己的女人.連帶著眉角眼梢都是笑意.再不復之前的夜夜不安.生怕她有個好歹.他來不及救她.

    現如今.她好.他就好.

    「來人.」

    將桌前的軍事要務往旁邊一推.起身喊著.流水守在門口沒走.直接就掠了帳簾又進去.南明玄道.「去吩咐廚房.熬一些紅棗粥.」

    連日的折磨.那可憐的丫頭.幾乎已是形銷骨立.看著就心疼.

    「唔.好的.我這就去.」

    流水疲憊的揉了揉眼.這些日子奔赴大漠.他也實在累得夠嗆.看著身板.便瘦了不止一斤.

    流雲那小子現在有人疼了.知冷知熱的看著真羨慕.只苦了他……還要眼巴巴在這裡守著.

    唔.

    老婆啊.你啥時候才能看清咱的心呢.

    怨念的吐槽一句:有老婆的都是壞人.

    蔫巴巴趕去煮粥.果斷的羨慕得眼紅.

    楚雅兒在床上窩著.笑嘻嘻的心情也很好.縱然一頭白髮.她也從來不在乎.但是三寶卻在乎得緊.

    愁眉苦臉瞪著那如雪似的白.三寶苦巴著臉.抱怨著.「可是.這樣也不好啊.要不再找找人想想辦法.這一頭白髮看著扎眼.也心疼.」

    她說心疼.是真心疼.

    吃貨最長心.最可愛.

    楚雅兒聽著.心裡就發暖.伸手捏著她臉.打趣著她.「好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看.要是這一頭白髮.能換來大周天下.白就白了.有什麼了不起.」

    唔.

    敢情這裡.她還惦著這奪取天下的宏圖偉業嗎.

    三寶臉一白.急忙就捂她嘴.「哎.你小點聲啊.這外面就是太子爺還有郡王爺.這要讓他們聽到.可了不得呢.」

    楚雅兒沉凝:「我答應過容意的.與她一起.打下這江山.」

    這一生.也只有站到這世間的最高處.才能不被任何人隨意欺凌.

    還有容意.她生死不明.她又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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