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中秋花燈 文 / 清媛
是金屬的匕首,掉落在地的聲音。請使用訪問本站。
然後,幾乎是瞬息之間,一股鮮血的味道,直撲鼻端,福寶臉色一沉,快步又拉開門,搶出去,被眼前那血淋淋一幕,也給嚇傻了。
這才久啊,就噴了滿地的鮮血?
尼瑪這是真不要命了!
這麼用力的割腕,這隻手以後,也肯定得廢了。
「林小姐,你,你怎麼這麼傻啊!」
刻不容緩的回過神,福寶當機立斷的撲過去,將人抱起,直衝向王府對面的善藥堂。
進門就吼,「大夫,大夫,快救人!」
一身的鮮血淋漓,說不出的滲人。
善藥堂,原本是有幾個病人在的,一見福寶這一副尊容,立時就嚇得作鳥獸散,堂裡的老大夫搖著腦袋趕緊出來,先指揮著小二將渾身是血的女人放下,馬上止血。
福寶這會,已經急得手腳冰涼了。
「大夫,你這裡先看著,這位姑娘是相府大小姐,你可一定要把她救活了!我現在,馬上去通知她家人,你記住,一定要盡力,聽到沒有?就算,沒辦法救活,也一定要拖到……林相爺過來!懂了嗎?」
幾乎是連吼帶叫說完這些話,福寶一刻不待停留,直接又出了善藥堂,頓時就將正在止血的老大夫,嚇得臉色都白了。
唔!
他這老了老子……不是要給他造孽吧?
林府大小姐,這開什麼玩意!
心思一起,手底下就慢,跟著他一直當學徒的幾個小子就跟著叫,「師父師父,這姑娘流血不止,怎麼辦?」
老大夫頓時回神,看向林仙兒身上的出血口,眼前就覺得陣陣發暈。
「先綁了她的手……止血!快!」
手腕割得這麼深,血流得這麼急,這是真的不想活了。
相府大小姐,在太子府門口出了事,頓時就引起了眾人的圍轉。
消息傳到南明玄耳邊,南明玄正在考慮楚雅兒的事情,可聽到林仙兒居然要尋死,他真是覺得頭疼。
「去吧,盡全力救活!」
手按著眉心,淡漠的臉上,滿是疲憊。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樁樁件件的事情,就沒一個省心了。
林府那邊,福寶親自跑了去報信,林相爺早朝歸來,又出門去了,根本沒在,只剩一個林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就暈了。
於是,整個林府,又一番呼天搶地的忙活著。
福寶這時,就完全成了一多餘的人,覺得這一家人,真是奇葩。
女兒女兒不成樣,雖然很剛烈,也很癡情,可為了個男人鬧自殺,這樣的女人,誰敢要?
沒事誰也不願意,娶個動不動就尋死的悍婦當老婆,這沒準夜裡還要睜一隻眼,防著枕邊兇殺呢!
還有這當娘的,女兒出了事,你不出去收場,還特麼這麼沒腦子的來一場暈倒,你真當這演戲了?
爭分奪秒啊!
想到林仙兒手上,那割得非常深的傷口,福寶果斷抓了一丫環,吼道,「快去找你們相爺!記住,善藥堂……」
吼完,乾脆利索的走人。
他仁至義盡了不是嗎?
可巧的是,他順手抓的這一丫環,正是林仙兒的貼身丫頭,春桃。
原本這一次林仙兒能夠出府,全憑這春桃在背後出謀劃策,她想著,小姐要是能嫁給南明玄為妃,那以後收房的話,她春桃也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不是?
可誰料到,林仙兒那個空有一張臉蛋的蠢貨,居然蠢到要去自殺。於是,春桃害怕承擔責任,這一次出府,也就再沒有回來。
當然,她也沒有去找林相爺,一直等到林相爺得到消息時,整個金陵大街的人,都知道林小姐為了太子殿下,自殺了。
善藥堂,很快的被一群侍衛所包圍,南明玄並沒有出面,他自己當朝提出的退婚,都這個時候了,如果再出面,會讓人覺得很假。
「來人!來人啊!快去請太醫,太醫!」
林悠然急沖沖撲到善藥堂,一見自己的女兒,那樣臉色蒼白,氣息奄奄的渾身是血,這一顆心,頓時就疼了起來。
「嗚!老爺,我們的女兒……嗚!好命苦哪!」
一見當家的出現,林夫人撲上來就哭,林悠然煩心的將她推一邊,怒道,「哭什麼哭?這不是還沒死嗎?丟人現眼的東西,要死,也不要死在老子眼前!」
「砰」的一拳砸牆上,牆壁很硬,倒是沒什麼問題,就他一雙手,硬生生被蕩出了一絲血跡,要說疼,也真不疼。
手疼,總是趕不上心疼的。
他好端端的一個寶貝女兒,自從愛上了南明玄,就變得不是他的寶貝了。
這麼多年,他膝下無子,一直不曾再納妾,他又怎麼不疼這個寶貝姑娘?可現在,眼巴巴看著,他好好一姑娘,就這麼快死了,他甚至,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那個人,他得罪不起。
只得打落了牙齒,和著血往肚裡吞!
「大夫!救她!」
本是好好的一個中秋節,本該閤家團圓的幸福快樂,一瞬之間,滿目血色。
但無論如何,今天的月色,很圓。
各色花燈,如煙花一般,齊齊怒放,兔兒爺的燈,琉璃的色澤,各以各樣的面具,泥人,小吃,叫賣……應有盡有。
楚雅兒這一次,恢復了女兒之身,跟在花千葉身旁,嘖嘖有聲的看著。
「花爺,你看,這個燈好漂亮。」
出了門,不好再叫花千葉,就改了個口,稱「花爺。」
對這個名字,花千葉很不滿,「我有這麼老嗎?花爺花爺,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當爺爺了。」
這個風騷的男人,對這個稱呼,很彆扭,以至於,看著眼前特別漂亮的一對兔兒爺花燈,也覺得索然無味了。
「你低調點吧!今夜出來是玩的,你要不樂意,滾回去。」
楚雅兒翻他一白眼,覺得這小子,是不是太傲驕了些?上下打量他一眼,又道,「還好你這換了衣服,要不然,這花爺也沒法叫。」
白日在花船的時候,那一身紅衣,艷驚四座,到了晚上,楚雅兒不想再成為別人口的談資,就半強迫的讓他換了衣服。
要不然,依他這張揚的性子,人還沒到呢,這騷風就傳三里地,這還要不要玩了?
「好啦好啦,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吧……索性小爺我今晚陪你玩個痛快。」
花千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惹得小美人兒不高興。
只是這一身的衣服,他穿慣了大紅的張揚,如今非要迫得變成小家碧男,他真有些不習慣。
青色啊……果斷的低調,不起眼,怎麼穿怎麼不舒服。
他需要這麼寒酸麼?
一念未完,楚雅兒已經買過了那對兔兒爺花燈,順手遞了一盞給他,特別開心的道,「給你,怎麼樣?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