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花爺 文 / 清媛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從一向風騷的花千葉嘴裡冒出來,楚雅兒塞進嘴裡的葡萄頓時就給卡住了。
「唔……你,咳咳咳,你在說什麼鬼話?!你開玩笑的是不是?」
楚雅兒實在懵了,這孩子,哪旮旯裡鑽出來的哪?這麼生冷不忌的什麼話都敢說?
「呵!你以為,我真是在開玩笑嗎?」
花千葉挑了眉眼,魅惑勾人的笑著:「哪,你的身份,你的來歷,本公子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當朝睿王南明玄是你的男人,英王南明澈卻又是你的姘夫,飛龍將軍楚飛龍是你爹……林相國的女兒,是你的情敵,她可是非南明玄不嫁……你說,你的哪件事,還有本公子不知道的嗎?」
什麼叫深藏不露,什麼叫掌控一切,什麼叫不露聲色的就取敵首於瞬息之間,楚雅兒算是現在就清楚了。
她滿身冷汗的摸摸自己的脖子,這樣一種被人覬覦,被人如此查得底兒掉的感覺,真特麼挺不爽的。
「不過,有一句話你說錯了,南明澈,不是我的姘夫!」
為了找回面子,她皺著眉子,硬梗著脖子的反對著,這孩子這話真難聽,南明澈怎麼可能是她的姘夫呢?雖然這是事實吧!可那也是前身做的孽哪,與她何干?
「呵?你還有意見了?那你說說,本公子說的,對還是不對?」
花千葉笑得妖媚,才不過僅僅一夜時間,他就將她的身份查得如此的全面,細緻,這世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嗎?
楚雅兒皺了皺眉,心裡雖然不悅,但也沒辦法。
這裡,就是一個吃人的社會,有權有勢,你就有一切。
「我要離開這裡,我還有事有辦。」
不與他討論什麼對不對的問題,她現在絕不能留在這裡了。
七月十三了啊!明晚就是鬼節夜,她得去盜了南明玄的令牌,救自己的命。
「離開這裡?好啊!」
花千葉手一拍:「當然了,你要想一直的留在這裡,本公子卻還不肯呢。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不要先打個賭?」
花千葉的眉眼亮亮的,看起來便是一副逢賭必贏的樣子。尤其是,面前這個女子很好玩,會流鼻血,會吃葡萄,而且還一點都不怕他,他對她很感興趣。
楚雅兒一口拒絕:「不賭!平白無故的,我為什麼要與你打賭?」
手指點著桌子,將那葡萄再吃一顆,心裡想著南明玄,這個時候,發現了她不見了,會不會正在尋找著她呢?
但是,他會嗎?
她將他傷得那樣深,又屢次的背叛他,他肯原諒她,她都沒臉去見他了。
花千葉拍著桌子,很不滿:「楚雅兒,賭桌之上,麻煩你不要走神好不好?」這樣的話,他贏了也沒意思。
楚雅兒:「……」
滿臉的黑線帶皺眉:「我什麼時候答應與你賭了?」
她不是賭徒,更不是賭鬼,她想要走出這裡不假,但絕不是用賭的。
花千葉冷哼:「你不賭也得賭,因為,你不賭,你走不出這個門。」心裡再補充一句,就是賭了,你也走不出這個門。
「你這算是綁架?還是脅迫?」
楚雅兒反問,手裡的葡萄剝了皮,一點一點的咬入唇裡,就像正在咬著某人的血肉一般,花千葉瞬間就覺得……這幅情景,真特麼的詭異啊!
這裡到底誰是東家了?
花千仙傲然想著,如仙的容顏散發著不容拒絕的犀利明艷:「在這裡,我說了算!」
這是他的地盤,他的主場。
楚雅兒:「……」
「好吧!賭就賭吧!不過,賭注是什麼?」
小嘴一張,將小小的葡萄籽吐出,那鋪著錦秀河山繡毯的地上,便多出了一大片的污漬。
花千葉吸了口氣,將差點想要打人的衝動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道:「賭注便宜你開,本公子沒有輸不起的。」
視線望著那落地的幾顆葡萄籽,掌心向下猛力一收,又隨著掌風從眼前的門口飛出去。
楚雅兒靈光一閃:「你有潔癖?」
要不然,怎麼會因為這一小片的葡萄籽而變得臉色這麼難看?
而直到這時,楚雅兒才終於有心情細細的打量這間房。
古色古香的丹青手繪,清雅脫俗,耳目一新的繪出了一副絕對不遜於清明上河圖一副波瀾壯闊之畫卷。
就那樣潑辣辣的橫稱而開,整整的鋪滿了這迎門的一面牆。讓人一走進來,還以為進了哪裡的景致觀園,有一種撲面而來的身臨其境之感。
這一副畫,將所有的萬物都畫活了。
畫的下面,是一張純手工做出的山河圖毯,圖毯之上,擺著一張軟軟的美人榻,妖孽一般的男人,就半躺這榻上。
左右兩面牆,一面開著窗戶,明亮潔淨的水晶石打磨得異常超薄,就像現在的玻璃窗一樣,但代價要高了很多。
另一面牆,則放著許多鏤空的架子,好多奇珍異寶擺在上面,非常華麗,直讓楚雅兒看得眼花繚亂,腦中缺血的,還以為這是進了哪家的藏寶室。
這完全就是一個古代智慧與現代文明相結合的完美藝術展哪,楚雅兒瞪著眼睛深深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會不會也是穿越來的?
「太誇張了,太作孽了……」
一邊懷疑著,一邊又忍不住吐槽,簡直有些目瞪口呆。
站在這樣價值不菲的珍寶中間,楚雅兒覺得自己的不管是人性格調還是價值觀,也陡然間上升了一個檔次不止。
「怎麼樣?成了我的女人,這一切,全都是你的。」
花千葉循循善誘,不失時機的拋著橄欖枝,楚雅兒頓時回神,斜了眼道:「你不如去做夢更快一些!」
一粒葡萄拈入口,再次粗魯的吐了滿地,明顯便看到花千葉額前青筋滾動,一雙比女人更加纖細的雙手「嘎」的就握起了拳,楚雅兒頭皮一緊,趕在這男人發火之前,立即叫道:「我跟你賭!」
花千葉手心裡的殺氣嘎然停下:「說?什麼賭注?」
楚雅兒「咳」的笑了一聲:「我的身契!」雖然這玩意她不怎麼放在眼裡,但對於這個社會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一份身份證明了。
花千葉問:「你贏了,身契歸你。可你若輸了呢?」
手心翻轉著寒光,再次將那一地的葡萄掃去樓下,且不管這會兒誰在打掃地面,他花爺辦的事,就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