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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英王南明澈 文 / 清媛

    「什麼事?怎麼這麼多人?」

    南明玄一進王府,就停了腳步,看著眼前牙婆子領著的一堆女人,眼裡明顯的泛了冷。福寶愣愣的回神,一眼就知道王爺這心情不太好,趕緊上前道:「王爺,今天府裡剛譴走了一批人,所以這人手不太夠,小的正讓牙婆帶了人來挑。」

    「哦!那行,你挑吧!記得,手腳利索些的,身家要清白。」

    經他這麼一提醒,南明玄也想起昨夜的事,當即點頭,要向後院走去,身後的春桃突然激動的叫著:「王爺,奴婢春桃參見王爺。」

    粉色的裙擺飄揚,春桃的禮儀又極是到位,福寶卻頓時間一抽嘴,慘了。

    找死也不挑個好時候,怎麼說你好呢?

    「你是誰?也是這牙婆帶來的女人嗎?」

    南明玄回身,有些不耐煩的問著,春桃頓時就啞了:「王爺,這……」王爺的脾氣怎的這般不好?

    「這什麼這?一個小小婢女也敢叫住本王?福寶,打出去!」

    討人嫌的女人,連句話都說不清,要來幹啥?

    啊?

    福寶也跟著有些傻,抽著嘴道:「王爺,她是相國府的人……這,打不得啊!」

    要知道,這皇帝老子才剛賜了婚,王爺雖然是梗著脖子沒接吧!這好歹還有個同朝為官的情面存在呢。

    王爺真要是不管不顧的把人家侍女給打了出去,這還了得?

    「既是相國府的人,跑本王王府來幹什麼?!趕走!」

    南明玄這個倔脾氣哪,果然也跟著犯了渾,雅兒連個人影都沒找到,他沒心思見任何女人!

    甩了袖子回了水雲軒,壓根就沒有想到王府門外其實還有一輛相府的馬車在等著。

    他或許是真沒看到,但也或許是看到了,根本沒在意吧?

    但不管怎麼說,南明玄這一身瀲灩冷漠的驚華紫,卻是永恆的留在了丫環春桃的腦海裡,終其一生,都沒有忘。

    出了門,上了自家小姐的馬車,林仙兒急急就問道:「怎麼樣?他怎麼樣?他剛剛是不是回來了?」

    「回是回來了,不過……王爺的脾氣看著很不好。」

    春桃搖搖頭,又點點頭,將當時門裡的情況一說,尤其著重點是王爺的臉色很不好。

    如此一說,林仙兒也有些惆悵了:「照這樣來說的話,那睿王爺,是個極難相處的人了?」

    春桃歪著頭道:「嗯,奴婢也是這麼想的。奴婢也只見了王爺一面,到底長得怎麼樣,奴婢也著實沒有看清的。」

    永遠記著的,就是那一身瀲灩的驚華紫,動人心弦。

    「好了好了,這事也不能怪你。不過,我倒是小的時候見過他一面,那時候的王爺就已經長得很美了……現在,也一定不會差吧?」

    林仙兒若有所思的喃喃著,不管怎麼樣,都是被世人譽為大周第一美男的睿王殿下,那絕對是神一般的男人。

    春桃也跟著點點頭:「肯定的。」

    又看自家小姐的相貌,林仙兒……名字帶了一個仙字,也果然是貌美如仙,超凡脫俗的,尤其那一雙水亮亮的大眼,就跟會說話似的,極是好看。

    這樣看來的話,那睿王也肯定是會被自家小姐的相貌所愛呢!

    如此一想,頓時又喜笑顏開。

    自家小姐是睿王爺未來的睿王正妃,那麼到時候,她也一定是會跟著小姐陪嫁過去的,那麼也就可以天天的見到王爺了?

    一路回轉相府,此事再不提起。卻是只一面,便讓春桃誤了一顆少女心。

    ……

    皇城,乾清宮。

    德福公公傳旨回來,直接就奔了皇帝跟前,正在批閱奏章的南明離抬眼,唇角含著笑道:「如何?玄兒對朕的賜婚,可還滿意?」

    大周相國林相爺的千金小姐,他見過了,那樣的女子,不止貌美,更是才華絕頂,性情溫潤,配他的玄兒,也還是能配得上的。

    就是不知那個臭小子,一向脾氣倔強,會不會看得上人家姑娘呢?

    南明離炯炯有神的想著,若是此事能成,那是最好了,皆大歡喜,可若是此事不成……南明離唇角的笑意慢慢冷下,指節輕叩著桌面,看一眼德福:「說!」

    聲音不高不低,不大也不小的,卻讓德福頓時就似聽到了晴天霹靂一般,慌忙跪下道:「皇上息怒,老奴此番傳旨,睿王已經一早就出了府,所以……睿王並沒有接到皇上的賜婚。」

    一邊說著,手裡已經重新捧出聖旨,南明離看也沒看一眼,直接又低頭去批改奏章。

    皇帝不發話,德福也不敢動,一直雙手舉著聖旨,胳膊舉酸了,腦門流汗了,雙腿跪麻了,南明離還是沒出聲。

    德福咬牙硬撐著,暗暗叫苦。

    天哪,地哪!

    早知如此,皇上會因為接不到聖旨發這麼大的火,那他還不如把聖旨直接丟給那三百年前的本家福寶,麻麻利利的回宮交差呢。

    現在可倒好,皇帝一發怒,苦的是誰呢?

    「起來吧!明兒個一早,繼續傳旨。睿王若接不到旨意,你便住在睿王府了。什麼時候接到,什麼時候回來,明白了嗎?」

    終於,南明離龍案上的奏章批完,南明離也開恩大赦的饒過了他,德福立時將差點僵掉的雙臂慢慢收回,感激涕零的磕頭道:「老奴遵旨!」

    冷汗流了滿臉,不覺得熱,只覺得冷了,轉手又從懷裡掏出一根金條道:「啟稟皇上,老奴這裡,有睿王府管家送的一份謝禮……」

    再度將金條托著,又雙手舉了過去,南明離「嗯」了一聲道:「既是謝禮,你便收了吧。」

    言語之間,不見半點意外。

    德福這個後怕哪,果然皇上什麼都知道,心如明鏡一般。

    連連磕頭又謝恩過後,終於拖著一雙僵硬的腿,蹣跚的出了乾清宮。

    自古伴君如伴虎,他十幾年如一日的伺候著皇上,可仍舊摸不透皇上這性子。

    南明離將硃筆放下,視線一直膠著在德福的背影之上。

    德福,也算是這宮裡的老人了,卻也仍舊改不了這「貪」的性子,他能看到的,這出手就是金條,可他若看不到的呢?

    「來人!」

    他突的一聲厲喝,有暗衛從不知名的地方跳了出來:「皇上。」

    南明離手指敲著桌面:「去看看,本王的兒子們,都在忙著什麼!」

    一旨下,風聲起。

    不出片刻時間,英王南明澈已經在府中接到了一份飛鴿傳書。

    「去吧!父皇要查,就找些東西給他查,其它的,都給本王好好的收嚴實了!」

    英王府,一臉溫潤的南明澈彈了彈密報的沓子,使了人手去佈置。那眉眼宛然長得與南明玄有八分相似,一看就是嫡親的親兄弟。

    「是,王爺。那……花船那邊?」

    心腹趙高低聲的問著,南明澈笑笑:「將本王的纓珞看好就行,其它人……如果非捨不可的話,也都捨了吧。」

    一句話出口,不知定了多少人的生死。想了想,又道:「嗯,也好久沒去船上走走了,本王的纓珞美人,怕是也等急了,這樣吧!船上的事你不用管了,本王一會親自去即可!」

    「是,王爺,小的遵命!」

    趙高應聲去辦,南明澈落座在了窗前,想到了昨夜的暴風雨,滿地殘紅,極是肆虐,唇角又輕輕勾起了一抹寒,腦中閃現出一抹嬌俏亮麗的女子身影。

    「小兔子啊小兔子,本王交待你的事,難道都已經忘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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