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暴發的恨意 文 / 小蝶妖
小碧也許感覺到樓小煙手掌傳遞過來的溫度,身體動了動,過不了多久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小姐一雙透著憂色的眼眸。
「小姐,你怎麼了?」
聽著小碧有些虛弱的聲音,樓小煙掩去了那抹擔憂的眼神,臉上馬上平常的笑容,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故意抱怨道:「你這個笨丫頭,煉功都能把自己煉睡著,差點沒有把你家小姐我給嚇死,下次還有這事,看我怎麼饒你!哼!」
「小姐,對不起……」小碧小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喃喃的輕聲道。
她只是想快點修煉成綺天少爺那樣,以後可以保護小姐。
「好了,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樓小煙黑眸裡掠過一抹溫柔之色,再次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小姐,你再這樣捏下去,小碧的鼻子都成歪的!」小碧有些吃痛的道。
「歪了更好,到時嫁不出去,跟我一輩子!」樓小煙冷哼一聲。
「小姐,你……」小碧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驀然,一道勁風呼嘯而來,樓小煙臉色微沉,但她很敏銳的感覺到是雲綺天的玄氣,整個人坐在床榻邊上並沒有動。
那道勁風點在小碧的穴道上,小碧只覺得眼前一黑,又陷入沉睡之中。
樓小煙臉色很平靜為小碧蓋上被子,這才慢慢的偏過頭,對上了滿眼都是嗜血暴戾的雲綺天。
「天哥哥,你要去殺人嗎?」
「是,殺人!」雲綺天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陰冷,森然,冷冰有沒有任何一絲感情。
本來他對堂妹所說的話半信半疑,可這一次小碧在謠言的浪風口上中毒,再加上吳老的死,這一切切都證明當年的事是真的。
那股壓抑在心底的恨意因為被樓小煙引誘過一次,而這一次再也壓抑的徹底的暴發出來,他腦子裡不停的浮起這二十多年經過的種種,那股恨意就如洪水沖垮了堤壩,波濤洶湧。
不過他現在只想知道小碧到底中的到底是什麼毒……他要再確定一次。
房間的溫度迅速的降低了好幾度,殺氣跟寒氣交織在一起,讓人忍不住寒噤。
樓小煙彷彿知道雲綺天心中所想般,語氣平靜的道:「墨傾城說這種毒叫百花殺,是一種無形之毒,中毒之後馬上整個人陷入暈睡之中,最後在夢境自殺而身亡,死亡的一般會跟正常人一樣,但是死後七天之後,全身就會浮出一朵朵紅色的花印,接著開始潰爛,化成一堆血水,天哥哥,你要去查吳老的屍體嗎?那要等幾天之後了!不過你可以悄悄的去雲家的祖地,開棺驗屍!」
雲綺天聽聞,臉色如萬年寒冰一樣,手裡緊握著劍,一聲不響的向外走去……
「天哥哥,驗屍之後,你打算去送死嗎?」樓小煙見他轉身就走,紅唇抿成一道冷冽的弧度。
雲綺天身體停頓了一下,繼續向外走去……
一股嗜血的衝動在他血液裡漫延開,他只想殺人,發洩心中的恨意。
「天哥哥,既然你要去送死,我也不攔你,堂妹我這有一樣東西想送給你!你再走好不好?」樓小煙站起身,微瞇起眸子,眼底掠過一道詭譎的光芒,慢慢的走到雲綺天面前。
雲綺天聽聞轉過身看著她,將身上的殺氣散發,壓抑著心中的暴唳。
「天哥哥,我給你求了一道平安符!希望你能帶在身上,保護著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樓小煙臉上露出一抹為燦爛至極的笑容,驟然間,她的手快如閃電般的對著雲綺天穴道點去。
「你……」雲綺天沒料到她對自己出手,冷眸裡閃過怒色,手指著她一下,整個人身體向下一倒,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什麼,哼,難道要我白白看著你去送死嗎?平時看上去倒很聰明的一個人,現在反而犯傻了,這個世上殺人很簡單,但要殺一群玄功比自己高,心智比自己還要狡猾的人,能一個人殺得了嗎?現在我們要借力打力啊!等慢慢有這個實力,我們再反戈一擊,徹底的一口氣將他們給吞下……」樓小煙蹲下身,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雲綺天的臉頰,罵道,可罵聲越來越小,小得只有她自己只聽得見。
唇邊勾起一抹自嘲,她有什麼資格去說他,如果換成她,也會跟他差不多吧!
剛才小碧中毒,她還不是抱著去殺人的念頭……
心裡幽幽歎一口氣,斂去了那紛亂的思緒,黑眸掠過一抹陰冷,瞬間即逝。
雲府二房雲山海的紫雲閣坐落在雲府的面面,這裡跟別的閣樓不同,這裡什麼花也不種,唯只種一種花,那就是桃花。
整個紫雲閣前前後後全都種植著桃花,陽春三月,春曖花開時節,整個紫雲閣的桃花爭相怒放,粉紅的一簇一簇,如雲霞般,美得嬌艷,宛如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綻放著最美的芳華。
雲山海一襲白衣,靜坐在花海之中,一陣風吹過,滿樹的粉色,紅色,白色的桃花花瓣如雨般,紛紛揚揚飄落,美得如夢如幻,讓人忘記所有的一切,只願意沉浸這份美景之中。
「紫兒,這花又開了一年呢!」雲山海伸出手,任由著花瓣飛落在手中,眼裡閃過濃濃的思念之色,輕聲喃喃道。
雲山海口中的紫兒,是雲綺天的母親,白紫凝。
白紫凝生前極為喜歡桃花,所以雲山海在整個紫雲閣裡全都種滿了桃花,用來祭奠死去的白紫凝。
這二十多年來,他一步也沒有離開紫雲閣,也失去了爭奪雲家家主之位的心,深深的沉溺在這份傷疼痛之中……
這二十多年來,他對雲家所有的一切都不聞也不問,對著剋死白紫凝的雲綺天,更是從來沒有去看一眼。
因為他每看一眼,都會認為那個兒子是害死他最心愛的人的兇手。
厭惡是厭惡,但他並沒有想過殺了他,因為那是白紫凝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那種痛苦的感覺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讓他只有逃避這一切。
這時,穿著管家模樣的一個中年男子走到雲山海的面前,管家微彎著腰,面色肅然的道:「二爺,平安有些事不知道不應該跟二爺說,平安心裡想了想,覺得這事還是跟二爺說了為妙!」
「什麼?」雲山海將掌中的花瓣輕輕撫落,看了平安一眼,眼底掠過一抹異色,淡淡的道:「我不是說族中發生的任何事都不要跟我說嗎?」
看著一直伺候著自己快三十年,將二房所有的產業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的管家,說話竟然開始有些吞吞吐吐,那證明事情一定很大了!
雲家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過這些跟他有何關,什麼事只用大哥那位家族族長處理就好了。
「二爺,這事是關於您的!」平安知道雲山海的脾氣,自從二十多年那場大病,二爺整個人都變了,少了當年的意氣風發,少了當年的鋒芒,如同一隻老虎,收起了自己的爪牙。
記得有一次,二爺的長子雲炎少爺對著二爺說了一次族中不平之事,二爺當場直接打了雲炎少爺一掌,那一掌整整讓雲炎少爺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從此以後,二房所有的人,都不敢在二爺面前提族中任何事,這也成了二房的禁忌。
最近族中流傳著大爺為了爭族長之位,故意陷害二爺的謠言,在族中也越傳越烈,二房所有的人全都知道,但無人敢在二爺提。
畢竟當年之事,是二爺心裡永遠的傷痛,也是二爺的禁忌。
不過他這個做管家的卻再也忍不住了,就算二爺將他當場打死,他也要跟二爺將這個謠言說出來。
因為他再也不想看到二爺這樣消沉下去了……
他眼中的二爺,應該是意氣風發的,就跟當年一樣,做什麼事都豪氣沖天,果斷利落。
「我的?何事?」雲山海心裡有些意外,關於他什麼?他已經二十多年沒有過問過族中之事,為何還有關他的。
「二爺,是關於二十多年的事,二爺跟大爺爭奪家族之位之事!」平安語氣中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目光一瞬也不瞬看著雲山海。
他在看二爺是否讓他繼續說下去,他已經做好必死的決心。
雲山海聽聞,臉色頓時變了,變得極為陰沉,一抹殺機在眼中一閃而過,管家的話觸動了他心中的逆鱗,讓他極為震怒。
但看著跟著自己三十多年的管家,他又將心中的殺機給遮去,陰沉聲道:「將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前些日子,下了一場雪,這種異樣的天氣忽然下雪,讓他心裡極為痛苦,這些日子他腦子裡浮出來的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彷彿一切都像是發生在昨日般。
他知道這場雪,一定會讓族人說起當年的事,可管家這樣鄭重其事的樣子,讓他覺得事情好像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二爺,事情是這樣的……」平安額頭已見汗,大氣更是不敢喘一口,但看著二爺繼續讓他說,心裡鬆了一口氣,繼續開始說道。
「二叔,不如由我這個晚輩來跟你說吧!如何?」一個清脆如銀玲般的聲音陡然間在花海中響起,打斷了平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