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百九十一章 悟道 文 / 紅孽
「為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不上學了?」
秦斌疑惑的問道,孟佳佳才十七歲,如果說是因為家庭條件的話打死他也不相信,孟佳佳的父母在外地經商多年,就算是不怎麼賺錢,供應她上學還是沒有問題的,除非是她自己不願意上,那就沒辦法了。
「我父親在蓬萊做生意的時候得罪了當地的一個流氓惡霸,人家不讓在哪裡住下去了,這次回來就是避禍的,蓬萊已經沒辦法待下去了,但是父親的生意和這些年打拼的基業都在蓬萊,既然回不去的,我也不想再上學了,早點找個工作,在社會上歷練一下,以後也好幫著父親打理生意。」
孟佳佳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原來,孟佳佳的父親孟慶科這些年一直在蓬萊經營海產生意,因為為人老實,做生意不弄虛作假,一直很有誠信,生意也漸漸的越做越大。
人一旦有錢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找上你,很多人沒有這個實力,不想靠著自己的雙手勤勞致富,卻總是向一些歪門邪道來賺快錢。
這些年,因為孟慶科生意越來越大,手裡也有了一些積蓄,各種告幫的,碰瓷的也都紛紛找上門來,尤其是蓬萊的黑道,一般的小生意看不上眼,但凡做大生意的,都要每年上繳一大筆可觀的保護費,不然就別想安安心心的做生意,總會有一些社會上的二五仔來找你麻煩。
俗話說,癩蛤蟆落腳面上,不咬人,噁心人。孟慶科是個老實的商人,跟這些小混混們犯不上慪氣,但是這些人受到指使,根本就不是給點錢就能打發的,堵在車前不讓走,把孟慶科弄得沒轍沒轍的。
長此以往下來,孟慶科積累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僱傭了幾個人將這些小混混打得在醫院裡躺了好多天,但是也惹了禍了,這些人是一個叫李金典的年輕人手下的小弟,雖然平時不怎麼管他們,但自己的小弟被打了,李金典自然不能善罷甘休,而且李金典這個人是蓬萊著名的古武世家的人,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幾乎打遍蓬萊無敵手。
當孟慶科得知自己打的是李金典的人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闖了禍了,恰好也正趕上過年,孟慶科帶著家人關進回到老家來避禍,免得在蓬萊讓李金典堵上了,到時候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至於過完年以後該怎麼辦,孟慶科還沒有想好,但是蓬萊估計是回不去了,現在只能祈禱這個李金典不會找上門來,不然自己一家人就凶多吉少了。
聽完孟佳佳的話,秦斌不禁冷笑一聲,李金典是誰他早就忘記了,但是在整個蓬萊,還沒有誰敢不給榮家幾分面子,只是秦斌不願意麻煩榮天奇老爺子,這個李金典一定和榮家有關係,不然絕對不敢這樣囂張。
「佳佳,聽我說,什麼也不用擔心,該上學還是要上學的,如果你不願意在蓬萊上學的話,在陽城上學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做工這樣的事在假期偶爾體驗一下生活可以,但還是要以上學為主,你放心吧,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只要咱們占理,李金典也絕對不敢怎麼樣的。」
秦斌安慰了孟佳佳一下,具體事情雖然不清楚,但他還是決定幫他們一下,畢竟偌大的生意丟了也很可惜。不為別的,就為了孟佳佳自己也應該管一管。
當然了,如果不是有榮家這樣的關係的話,秦斌就算是想幫忙也不容易,畢竟一個是陽城,一個是蓬萊,兩者相隔千里之外,所謂鞭長莫及,自己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保護著他們一家人。
「斌子哥,你不用安慰我了,父親把所有事都跟我說了,他的意思也是讓我辦個轉校手續,到陽城繼續唸書,畢竟父親還有很廣的人脈,就算是不做海產生意了也能做點別的,生活倒是不用擔心,打工是我個人的意思。」
孟佳佳苦笑一聲,在這樣的世界上哪有什麼公理和正義?拳頭大就是硬道理,李金典和蓬萊地下勢力的榮家關係非常好,得罪了他就相當於在整個蓬萊沒有了立足之地。
「這樣吧,佳佳,如果你真的想工作的話就跟嵐嵐一起到凱司令干幾天,大家也相互有個照應,但是在開學之後你必須去上學知道嗎?」秦斌想了一下,讓佳佳體驗一下生活也好,但是必須要在自己能夠掌控的範圍內,這樣才能保證她的人身安全,不至於被人欺負。
「行,謝謝斌子哥。我這就跟媽媽說去。」說完,孟佳佳一蹦一跳的回家了,看著她的背影,秦斌不禁一陣搖頭,現在的她跟妹妹剛剛進入陽城市一樣,見到什麼都非常興奮,只是不知道熱情能和持續多久。
坐上張九龍的車子,兩人向陽城市趕去,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冬天的白晝本來就短,一抹如血殘陽將山村映照得有種淒涼的感覺。
車子飛快的向著陽城市駛去,很快就到了一個岔路口,這是一條通往臥龍灣的近道,只是路非常難走,步行還可以,開車就不行了,有些地方小車根本就不過不去。
秦斌突然想到和死神撒旦大戰的那個地方看看,便對張九龍說道:「九龍,停車,我走這條近路回去,你開車回去吧。」
張九龍一腳剎車,車子穩穩當當的頂在了岔路口,見秦斌真的去開車門,張九龍疑惑的道:「師傅,還是開車快一點,我先將您老人家送回家再回去也不晚,反正最近也沒什麼事,何必走這樣的小路呢?」
秦斌展顏一笑道:「沒事,我就是突然想下來走走,九龍啊!我跟你說,有時間的話多到山間小路上走走,心裡什麼也別想,就信馬由韁的走,也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的。」
說著,秦斌打開車門走下來,迎著夕陽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身子,慢悠悠的向小路上走去。
「不就是走路嗎?怎麼走不一樣?還非要步行才好?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收穫呢?難道會撿到一摞錢?」看到秦斌慢悠悠的走遠,張九龍一頭霧水,剛才秦斌說的每句話他都聽得真真切切的,但是卻始終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
秦斌也沒理他,什麼也不想,就這樣看著周圍的景色,一步步的向前走著,甚至秦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的路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只要心到了就行。
很多都市的人在快節奏的生活中,總是覺得自己非常壓抑,找不到舒緩心境的辦法,其實很簡單,修道之人為什麼心境會好?這種無意識的行走是一開始修行的時候最佳的調整心態的辦法。
殘陽如血,冷風吹拂,田間地頭散發著一種泥土的芬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和諧靜謐,連夏季經常聽到的蟲鳴聲都聽不到了。
這條小路就是上次遇到軍部派來的高手試探自己的那條,小路非常窄,乾枯的雜草將路都快佔滿了,因為很少有人走的緣故,倒是有些山間的野兔和野狗在附近轉悠。
秦斌用心感悟著落日漸漸墜入山谷的景色,一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當最後一縷陽光徹底消失的時候,秦斌恰好走到那篇稀疏的小樹林旁邊,就是在這裡遇到的死神,經過一番艱苦的大戰之後終於利用石頭將他徹底斬殺。
那一次秦斌真的非常僥倖,如果不是自己熟悉地理環境的話,別說斬殺了死神,就算是自保都成問題。
走進樹林裡,秦斌看到自己和死神大戰後留下的痕跡,樹林裡一片狼藉,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因為平時根本沒有人會帶這裡來,所以痕跡保存的還算完整。
秋收冬藏,冬季其實就是一個養精蓄銳的季節,天地萬物都是一片肅殺的景象,田里的莊稼在寒冷的冬季也停止了生長,靜靜地等待著春季的到來。
恍惚間,秦斌彷彿進入了一個奇妙的悟道境界中,對周圍的感知成倍的增加著,自己現在應該就是處在養精蓄銳的冬季,潛藏爪牙,待到時機成熟便一飛沖天。
卦象中,這是潛龍勿用,盤龍在淵,只待風雷聚會,必將一飛沖天,遨遊四海。
道是什麼?老子的道德經中曾經說過,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無始無終,獨立而不改,運行而不滯,吾不知其名,強自曰之道。
秦斌覺得,每個人的道都是不同的,自己沒有師傅,自然不可能知道別人的道是什麼樣的,但是這樣也有一定的好處,走出自己的道,不管別人怎麼說,總而言之,領悟自己的道才是真的。
不知不覺中,秦斌還真有種飄然的感覺,這一刻,他忘記了冷輕蟬,忘記了母親劉好,忘記了妹妹秦嵐,忘記了宋雅潔,忘記了……總之,忘記了一切,心中只有道的感悟。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斌突然感覺到前方不遠的地方有股濃得化不開的殺氣,凌厲如刀,向自己這邊慢慢的走過來。
一剎那,秦斌從悟道的境界中清醒過來,瞇著眼睛向前方看去,他真的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每次只要自己落單,就肯定會有人找上門來,別人是怎麼掌握自己的行蹤的呢?
眼前的這個人大約四十歲左右,留著接近十公分的鬍子,穿著也和正常人不一樣,好像茅山內門中的那些人的穿著一樣,長袍大褂,從來人的氣勢上就能看得出來,這個中年人一定是一個修道者,而且實力在築基初期到築基中期之間。
「你就是秦斌?」中年人的眼神彷彿毒蛇一樣,在秦斌身上來回巡視著,此時的秦斌神光內斂,渾身氣勢全部收起來,除了眼睛看起來異常明亮之外,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一個修道者。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秦斌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這是他故意為之,他必須要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為了什麼來這裡堵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