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3 分手 文 / 周家奕

    「舒陽，我們分手吧！」

    舒陽那方一陣沉默，回榕市的這幾天舒陽一直心底愧疚，不敢打電話給她。無數次拿起電話按下號碼又關掉，就怕她不肯原諒他。然而此時他本在開股東大會，舒父親自坐鎮。如此威嚴的大會，在看到顯示時仍然頂著一眾人的眼光走出了會議室，接聽她的電話。

    可，這他一心想念的電話，竟是這麼突然的要分手，舒陽當即如遭雷擊，半晌回不過神。他盼了這麼久，這個電話他寧願沒有接。

    心底的欣喜激動在一瞬間萬念俱灰，良久，舒陽回過神來，對著話筒低聲道：

    「瑩瑩，先不鬧好嗎？我在開會呢，開完會我就去找你。」

    說完趕緊的斷了通話，這是他第一次怕聽到她的聲音，舒陽靠在牆上，片刻間頹廢至極，心底有什麼突然粉碎了。

    眼神直盯著手機，沒了任何思想，剛才那是個夢嗎？是的，只是一個惡夢！

    那邊瑩瑩看著暗掉的屏幕，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畢竟，舒陽是她二十年來第一個交往的對象。她沒想過要辜負他，只是，有些事來得太快，快得讓她都難以適應。可無論怎樣，她、是不可能再和他繼續。不想騙他，不想騙任何人。

    下午，瑩瑩到了香草園，除了珍媛，丫子和容嘉都到了。瑩瑩走進去便出口問道：

    「怎麼又歇業啊？」

    照這樣下去，這個月的營業額不負增長才怪。然而話剛落，就看到了舒陽，猝不及防會見到他，突然間有些想逃。這個時候，她真的不想見他啊。

    「舒陽，你、怎麼也在？」

    她就奇怪，怎麼丫子、容嘉突然說要見面，原來是舒陽搬來的救兵。有些惱怒的瞪了一眼那坐在舒陽兩邊兩丫頭，沒事瞎攪和個什麼！

    小優、小雅當即就拉過瑩瑩，在舒陽對面坐下，幾人這麼一圍，她就成了當中，活像受審的犯人。小雅略有收斂，道：

    「瑩瑩姐，別生氣，我們也守心你。」

    瑩瑩抬眼掃了她一眼，不說話。擺明了，她那張臉上寫著兩大大的『不悅』。丫子跟大姐頭似地，挑眼看著瑩瑩，道：

    「瑩瑩，聽舒陽說你要分手，這是怎麼回事？」

    瑩瑩當下有些怒了，抬眼直看向舒陽，道：

    「舒陽，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有必要這樣嗎？你以為叫來她們就能這麼算了？」

    「瑩瑩，我……對不起！如果我哪裡做錯了，我跟你道歉，我有什麼地方你不滿意，我改，不要分手好嗎？」舒陽這時才抬起那雙染滿血絲的雙眼，直直的看著瑩瑩，那眼光，有些悲傷、有些痛苦、甚至有些乞求。

    瑩瑩心底微微動了一下，不敢迎上他這樣的目光，當即垂下了眼。丫子看不過眼，出聲道：

    「娃，你說，究竟是怎麼了，好好的為什麼要提出分手？」

    「對呀，學姐，學長對你多好啊，為什麼要分手呢？」

    「…………」連環炮似的，一人一句全全轟向瑩瑩。

    瑩瑩皺緊了眉頭，這本是私人的事，為什麼要搞得人盡皆知？現在她是怎麼也說不清楚，良久才出口道：

    「只是、不合適！」

    「不合適！」

    「不合適嗎？」舒陽與幾丫頭同口質疑，再道：

    「為什麼以前你沒有說，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大學裡除了我你沒有交別的男生，是喜歡我的，難道不是嗎？」

    突然間安靜了，瑩瑩依然垂下了頭，不聲不響。她是無言以對，舒陽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道：

    「瑩瑩，你是在生氣那晚的事嗎？我道歉，是我不對！我保證、不，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什麼事？舒陽，你對瑩瑩做了什麼？」

    舒陽如此一說，容嘉和丫子就警覺了。在她們眼裡，雖然瑩瑩偶爾會無理取鬧，可也絕不會突然說分手。但，如果是舒陽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那就不一樣了。

    瑩瑩抽出被緊握的手，終於抬起了頭，不理會容嘉和丫子的問話，看著舒陽，道：

    「不是，你別誤會。那晚的事我確實很生氣，可即便沒發生那晚的事，我們也要分手的！」

    「為什麼？」舒陽突然大吼了起來：

    「瑩瑩，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一心一意的待你，小心的呵護著，事事都依著你順著你，把你當女王一樣捧著，你哪裡還不滿意？是不是要我跪下求你，你才肯收回分手的話？」

    這一通吼當即愣住了所有人，似乎從認識舒陽這個人起，就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而在下一刻，舒陽當真就跪在了瑩瑩面前，道：

    「瑩瑩，我不能沒有你，不要分手，好嗎？算我求你，不要分手！」

    「瑩瑩……」

    「學姐……」

    瑩瑩拉著舒陽，他這樣，她心裡也難受，輕輕哽咽道：

    「別這樣舒陽，你先起來！」

    舒陽就著她拉他的手，隨即緊緊握著，道：

    「瑩瑩，不要分手！」

    「我結婚了！」

    轟——

    安靜的氣氛，這輕輕吐出的四個字，猶如地雷，炸碎了舒陽心底的期望。這是炎夏時節突然間的電閃雷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這是、出現了幻聽？

    「結婚了？」舒陽不肯相信，低喃著。

    「是！我結婚了！對不起，舒陽！」瑩瑩點頭應道。

    舒陽猛地抬頭望著瑩瑩，緊緊握住她的手，幾乎要掐碎她的骨頭一般，痛聲道：

    「你是我的啊，怎麼可以就結婚了？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讓我怎麼辦，瑩瑩，你想過我沒有？」

    瑩瑩怎麼也脫不開他的手，失聲道：

    「這件事很突然，我也是……舒陽，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你、你放開我好嗎？」瑩瑩有些慌了，抬頭看著愣住的丫子和容嘉，道：

    「你們、你們不幫我嗎？」

    容嘉、丫子以及兩個小丫頭這才有所反應，可這事、她們要怎麼幫？

    「唉！冤孽啊！」

    丫子大歎一聲，起身拉開舒陽，而丫子這一動，自然的其他三丫頭也跟著上前來幫著拉開舒陽。如此難分難捨，當即讓這幾丫頭心底不忍心起來。硬掰開了舒陽的手，瑩瑩趕緊跳開身子，輕輕啜泣的望著舒陽，低聲哽咽道：

    「對不起！」

    容嘉拍拍舒陽的肩，道：

    「舒陽，雖然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可瑩瑩已經、結婚了，你就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肯定可以找到勝過瑩瑩千百倍的，別再糾纏了。」

    「我只要她，我只要瑩瑩！」舒陽大吼了起來。

    「瑩瑩，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結束嗎，不會，不會！你只能是我的新娘，只能是我的！」

    瑩瑩有些被嚇到，不忍心再看他這樣，王后退了幾步，道：

    「舒陽，對不起，對不起……」

    轉身跑出了香草園，眼淚也無根似地嘩啦啦直流。她不想傷害他，可還是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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