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二卷 殺神之路 第九十九 兩個第一 文 / 流宇年華
少年漫著蹣跚的步伐,行走在濃密的煙塵中,身上不斷滴著鮮血,深入骨髓的傷痛,並沒讓他臉上出現痛苦的猙獰,也許感覺不到,也許還有更深的感觸。
低身拾起正在飄落的紅菱,眼中時不時閃過一絲落寞,無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再次漫步走去。
「小傢伙,出去塵霧之前換上一張面具,不要被認出來了。」蒼老的聲音從腦中響起,從中不難聽出一種心疼的感覺。
「真是苦了這個孩子啊!」心裡一聲默歎。
又是一片紅菱從黃天身邊飄落,黃天緩緩的抬起自己的手,企圖接住,但此時狂風再次呼嘯而起,脆弱的紅菱如同流水中的櫻花,順勢而去。
「不要!」聲音細小但卻如同咆哮,脆弱的身體再次爆沖,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看著那紅菱飄舞而去,這是多麼淒凌的美麗,還是美麗的淒凌,黃天並不理解,但他只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而且再也無法挽回。
煙塵也隨風流飄散,只有真正看清這戰局,人們才知道這場戰鬥是多麼的慘烈,深坑裡的藍袍青年已經沒有了那俊郎的面孔,全身血肉模糊,如果肢解開或許你會辨不出哪是手,哪是腳。
身下一灘灘鮮血的小血窪,讓觀眾們眉頭都是微微一皺,一旁的裁判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著不遠處那半跪在地面的少年,不禁留下一滴冷汗,顯然少年的凶狠程度以及那強大的實力不得不讓他折服。
「比,比賽結束,黃天勝!」呆了一剎,裁判趕緊緩過神來,宣佈了比賽結果。
主席台上,李治站起身來,牙齒狠狠咬著嘴唇,身上時不時有雷芒不受控制的湧出,抬起沉重的腳步,每一步都會在堅硬的石台上留下一個腳印。
「李治,你要做什麼。」一旁的葉雲站身大喝道。他也是有些擔心李治會因為憤怒而直接對黃天出手,黃天此時的狀態或許連李治的一拳都承受不了。
而李治卻只是平淡的回了兩個字,「收屍!」可這兩個字吐出嘴時他身上的氣息直接不受控制的噴發而出,那氣息無比的接近神王級別,想來李治距離神王也只剩一步之遙,也許在正義與邪惡中他扮演的角色是錯的,但父親這個角色是不會錯的。
李靖也是急忙站起身來,直接飛落到黃天身邊,到達神王的他已經可以做到踏空而行。生怕李治會在暴怒之下一舉殺了黃天。
李馨也是急忙跑上去將黃天攙扶住,問這問那的,臉上充滿了擔憂。
觀眾席台上的一名身披黑袍的人此時那僅能瞧見的嘴唇漏出一絲弧度,隨後緩緩轉身離去。
戰鬥終於是落幕,黃天的傷勢雖然不輕但卻都是皮外傷,對於憐兒的治癒能力而言並不算是難事,李馨也是從城主府拿來了許多價值不菲的療傷丹藥以及高階級別的靈藥。
而之後的比賽卻出現了極為滑稽的一幕,黃天雖然受了傷,但所有抽中了黃天為對手的強者依然是直接棄權,或許是因為與李鶴一戰時表現的過於凶殘,而且當時黃天的實力也是極為強大,那股接近神將級別的氣息雖然只有幾秒,但只要有那幾秒就足以碾壓任何一名參賽選手,可沒有人嫌自己活的短。
而這剛好給黃天身體的恢復提供了些時間,短短的三天,黃天在自己那變態般的恢復能力與憐兒的治療之下身體已經好了九成。而這三天比賽依舊在進行中,今日終於是到了決賽日,而決賽最後剩下的兩人便是黃天與李馨。
李馨的神諭進化為赤炎天馬以後,戰鬥力遠超同級選手,而其本身神力修為也是整個比賽中最頂尖的存在,所以除了與馬路塵一戰時稍微費了點勁,其餘的比賽倒也輕鬆。
這一天觀眾們都興致勃勃的來到廣場,準備欣賞這最後的「世紀大戰」,場中甚至已經開始了投注,一身體略顯圓滑的胖子手中轉著兩顆白玉石珠,正在叫喊著,「來來來,壓注壓注,我做莊,賭血修羅黃天勝的壓左邊,賭赤炎天女李馨小姐勝的壓右邊。」幾經戰鬥後,黃天與李馨皆是有了自己的專屬稱號。人們也是興致勃勃的投注。
但裁判站在賽台邊緣此時已經滿臉無奈,距離比賽開始還不到十分鐘,但兩名參賽隊員竟是都還沒到。
在一個人工的園林中,少年盤坐在湖泊上一塊凸出的石台上,閉目修煉。
一少女直接翻牆而入,見到坐於在遠處修煉的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歎聲道:「果然是這樣!」
少女小心翼翼的走到少年身邊,身穿一條白色的修身馬褲和粉白的體恤,雖然簡單但卻顯得極具活力。
感受著陽光,微微閉上雙眼,舉起白皙的雙手,伸了個懶腰,舒適下傳出一聲讓人無法把持的低吟,咖啡色的披肩散發隨風飄動,陽光下顯得無比安詳。
端坐在少年身邊,脫下那雙白色的高跟涼鞋,白皙的雙腳在水中輕輕擺動,蕩起層層漣漪,良久後,身邊的能量忽然微微一震,一股氣息噴發而出又迅速收斂。
「突破了?」少女突然問道。
少年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笑,「白給的第一名都不要,就不怕你們家那幾個老東西吃了你啊」
黃天得知最後的對手是李馨的時候,想都沒想就放棄了比賽,因為眼前這個少女幫了自己實在是太多。
少女突然轉頭,雙眼微瞇成一對月牙,笑了笑,「嘻嘻!其實本來打算一開始就認輸的,但仔細考慮了一下,以你的機靈程度肯定連認輸的機會都不給我,這不,我不是猜中了。」李馨指了指還盤坐在原地的黃天微微笑道。
「這不是還沒精明過你嘛!」無奈的攤了攤手,黃天笑道。
隨後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笑了起來。
賽場的廣場上,那個原本滿臉春光的胖子張大了嘴,手中兩顆圓潤的玉珠已經掉落在地,因為他聽到了裁判宣佈了一個從未出現的結果,「平局。」
巨大的庭院裡,一獨臂男子手上滿是泥土的留著鮮血,眼角濕潤,同樣滿是泥土,就好像剛從泥坑裡爬出來一般,單臂上抱著兩個巨大的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