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二卷 殺神之路 第八十三章 弒神變 文 / 流宇年華
月色已經籠罩了天地，西方的日頭已經消失，只留下一絲紅彤彤的霞光。
黃天從床上慢慢醒來，渾身上下傳來一股無力感，腦中也是帶著一絲暈炫，模糊的回想著白日發生的事，那種狀態即便是自己都打了個冷顫，那一會腦子裡充斥的只有殺戮，但也並不否認那一會真的前所未有的強。
就在黃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沉寂了很久的聲音才響起，「醒了，小傢伙。」
「啊，爺爺。」黃天臉上露出一絲激動，但隨後又嗔怒著飄在眼前的老者。「這麼久不出來，我還以為你靈魂消散了吶。」
沒好氣的白了黃天一眼，老者撇了撇嘴，「我一早就說過，選擇了這條路所能靠的便只有你自己。你今天的表現可讓我很不滿意。」
回想起白天風雪他們的話，眼角又是劃過一絲憂傷，「爺爺跟別人走的太近真的好嗎？如果我沒有與風雷走的很近，他們還會死嗎？」
聽到黃天的疑問，老者滄桑的臉頰上也是劃過一絲回味，顯然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曾有過相同的困擾。
「你若不認識他們，或許風雷傭兵團的存在與否都跟你沒什麼關係，你既不會憤怒，也不會傷心，當然也不會有當初的喜悅。」老者不緊不慢的道。
「但這就是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就像當初你們強大時吞噬了雷霆傭兵團，但雷域分部的強大卻又吞噬了風雷傭兵團。弱小的總會被強大的吃掉，這就是世界的法則，所以人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錯的，即便開始是喜悅的，但最後還是會被悲傷所侵蝕，但我們人類依舊在追逐著喜悅，追求著幸福，哪怕最後的最後還是悲傷。你知道為什麼嗎？」
黃天此時就像是一個無知的孩子聽著難以理解的天書，但他隱隱中卻也存在著些感觸。
「因為人類很蠢啊！相識便會產生感情，相知便會給予信任，傻傻的團聚在一起就會產生情感的鎖鏈，可世界總是無情的斬斷這所謂的鏈條，然後人們便會因此而瘋狂而改變，每個人都清楚一個人的路便不會有羈絆，但沒有羈絆的人卻並不存在。」
「不存在嗎？」
「你可以理解為是人類承受不了孤獨，但在我看來是因為你身上的鎖鏈並沒有與人連在一起，當你的周圍空無一人的時候，那麼你的世界裡便只有你自己，世界也斬不斷你的鎖鏈，因為你的鎖鏈本就是斷的，那麼那時候你憤怒的方向便是這整個世界。這就是飽受孤獨的人的終點。」
「我只說這些，至於以後的路，該如何選擇那是你的事。」老者笑了笑道，但眼角卻同樣閃過一絲憂傷。
「世界嗎？真是遙遠的東西，可笑，真的是人錯了嗎？」黃天低聲膩呢道。
「我想再去仔細瞭解一下這個世界。」黃天沉聲道。
「無法做出選擇嗎？也罷，這事就先放在一遍吧，先來給你解釋一下你今天的那種狀態吧。」老者低歎了一口氣。
相比起那些遙遠的東西，顯然黃天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更加在意，精神也是震了震。
「我也沒想到，以你神師級別的實力在憤怒的刺激下竟引發了『殺神變『。」
「殺神變。」面對著這三個狂霸的字眼，黃天臉上漏出一絲疑惑。
「沒錯，就是『殺神變『當然只是最初級的階段，因為你對這股力量並沒有什麼可控性。」
黃天臉龐閃過一絲驚訝，「你是說這股力量還可以控制！」
「沒錯，但你現在顯然還沒有那種能力，『殺神變『的由來是因為我當初的一次任務，無意間我們中了埋伏，作為小隊隊長的我親眼看著自己的隊員一個個從我身邊死去，因憤怒而覺醒了這股力量，當然，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只是一個強大卻毫無意識的殺戮機器。但後來我慢慢感悟並控制了它，你可以認為這是神諭大陸最強大的秘法，沒有之一。但顯然在我看來你現在接觸它還是有些太早。」
黃天握了握自己無力的拳頭，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是啊，力量的前提還是自己要先能駕馭才好。」他可不想再像今天那樣向自己的朋友出手。
「噠噠！」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響。
「呵呵，小傢伙不要著急，你的路還長著吶，與其關顧周圍，不如抬頭向前不是！好了，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先調整下狀態吧，別誤了明天的比賽。」
「嗯。」黃天點了點頭。
「奧，對了，最後補一句，你女人緣不錯。」蒼老的聲音帶著意思玩味與那紅色身影一同緩緩消失。
黃天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吱！」
房門被輕聲推開，女子小心翼翼的進入，手上端著一盆清水，柳眉微蹙，琉璃般的眸子中閃爍著擔憂的光彩，一身白色長裙更是將那冰肌玉膚顯得更為白細，長長的睫毛微眨動若迷離，知道看到眼前半坐起身的少年，那大大的眼睛才放出異樣的光彩。
「黃天，你醒了。」李馨趕忙放下手中的木盆，急匆匆的跑到床邊。
「呵呵，又麻煩你了。」黃天無力的笑了笑。
「你這是說哪裡話啊，我們是朋友嘛！」李馨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但眼眶顯然有些紅潤。
「今天院子裡的……」
「放心好了，院子裡的三個人只是昏迷而已，現在都已經醒了，正在與父親談議一些事。」似是讀懂了黃天的意思，趕緊開口道。
「嗯，那就好。」黃天鬆了一口氣道。但他心裡總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因為他總感覺眼前的李馨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李馨轉過身去清洗著毛巾，突然低聲開口道「黃天，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啊，說吧！」
「紅，紅塵是誰。」李馨有些怯懦的問出這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黃天瞳孔也是一縮，深歎了一口氣，「你是怎麼知道的。」
黃天一早就想向李馨聲明的，但卻擔心傷害她一直沒法開口，「這一次也許是個機會。」黃天心想道。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這個名字。」李馨低聲道。
又是深呼了一口氣，黃天終於下定了決心，「她，是我的，愛人。」
「她是聶紅塵？南炎域的聶紅塵？」
「你認識？」黃天腦中劃過一絲疑惑。
「呵呵，全大陸誰人不知啊，大陸年輕一輩的頂尖強者，論姿色在全大陸也是名列前茅，實力連我父親都是望塵莫及，我也只能把她看做是傳說與偶像來看待。」李馨話語中帶著越來越強烈的無力感，要是其他女子，他或許還可以去競爭一番但面對聶紅塵這種妖孽級別的人，她自己實在提不起去競爭的勇氣。
「黃天少俠不覺得這個目標有些虛幻嗎？那種人也許我們窮盡一生也無法見上一面。她怎麼可能會……」
「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哪？對吧，其實我也在想她為什麼會喜歡我哪，也許只是因為一個沒用的笨蛋，做了一件沒用的事。」黃天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笑道。
「叮！」一清脆的水滴落入清泉的聲音淡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