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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二卷 殺神之路 第四十七章 夕陽與夢的追隨者 文 / 流宇年華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黑衣人不安的臉上充滿了疑惑,他自認為以自己的實力與謹慎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黃天撫摸著身下的孤月「你覺得我現在是怎麼找到你的?」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恍悟。

    「呵呵,畫地圖的人身上永遠都存在著洗不掉的墨汁味。」黃天笑了笑道。

    「呵呵,看來這次我算是栽了,小傢伙我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厲害,想不到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最後竟然栽在了自己的手裡。」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啊,一個每天都玩著提線木偶的人,突然發現了自己身上竟然也存在著線絲,這種人究竟該算在歡笑者還是可悲者哪?」黃天持著手中的劍緩緩地向那個賣地圖的「追夢老人」走去。

    「但最後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黃天靜靜說。

    「說吧,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會。」

    「為什麼要堅持這份地圖這麼多年,為什麼會選擇把計劃實施到我身上,你的年紀也已經夠大了,以你的實力安享晚年的養老金也夠了吧。」

    老者低下了頭沉默了良久,「是啊,到底為什麼哪?也許這就是人吧,就是這樣一個貪婪的的生物。」

    「人嗎?那為什麼不在趕來的路上出手,這樣會更穩一些吧,殺掉我,拿走完整的寶圖,以你七級神師的實力,裡面的月魔猿也會有辦法的吧,還有月魔猿出來的時候如果你要選擇脫身也是可以的吧,又為什麼跟那兩頭月魔猿硬拚成那樣,簡直就像是在為我拖延時間一般。」

    「呵呵,小傢伙,你這是在為敵人開脫嗎?不用仁慈了,來吧,給我個痛快點的。」

    但黃天沒有理會他,依舊在闡述著自己的觀點,「你有無法抗拒的使命,但卻有一顆逃避的心,在你看來寶藏最後的結果,不論怎樣你都可以接受,不,應該說你更想讓這寶藏塞在我的手裡。」

    老者又陷入了沉默,但眼角劃過了絲絲的憂傷。

    「在你的眼中我看不見殺意,所以我沒理由殺你。再見。」黃天收了劍,緩緩地離開。

    可背後卻傳來了充斥著憂傷的話語,「小傢伙,你真的很不一般啊,你的那雙眼睛所能洞曉的不僅僅是現實還有人心啊。」

    老者仰起臉,老淚橫生過臉頰,「沒錯,我的確是在逃避,其實我在想就這麼死了也不錯,至少這樣我就不用再去承受什麼遺願,什麼與生俱來的使命。這寶圖其實本就是我家族之物,得到寶藏的你應該會認識這個吧。」老者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召喚了自己的神諭,那把神諭十分熟悉,一把簡樸的劍,標誌就是一個太極的圖案。」

    黃天止住了自己的腳步,看到背後的神諭瞳孔不禁一縮,他取出了自己手鐲中的太乙乾坤劍,沒錯,那模樣是相似的,除了大小尺寸上稍微有點區別,老者的略長寬一些,但這些都是可以通過遺傳變異學來解釋,而且本質上的差別是老者的劍僅達到了靈階低級。

    「呵呵,真是把熟悉的劍,小傢伙能把你手中的劍丟過來給我看看嗎?」

    黃天並沒有什麼顧忌,先不說對方根本就沒什麼殺意,單是看他的身體也翻不起什麼浪。

    老者,拿著那把劍,慢慢的擦掉了上面的灰塵,但眼中的淚卻擦不淨的流落,「這把劍是我爺爺的神諭。」

    黃天被震驚了,神諭持有者死後,或者說這種方式只適用於器諭,若想保證神諭繼續存留則需要九九八十一位相同的神諭持有者,構建法陣共同獻祭才能存留陣中心的那個人的神諭。「你是幫派的殘留者?」

    「是啊,極劍閣這個曾屹立於中域大陸的極強勢力,現在居然只剩下我這個半殘不殘的老骨頭,真是可笑啊,對吧。」

    「我不知道什麼極劍閣,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你是那麼多條性命的付出才締造出的希望,那不論怎樣都應該燃下去,逃避是對死去的人的褻瀆,我聽說過這寶圖的來歷,是前代風雷傭兵團的風雷兄弟倆從一位老者那裡搶來的,但之後風雷兄弟就都死了,團裡以為是兄弟產生了決裂,所以風雷傭兵團也分裂了。」

    「那位老者是我的父親,其實風雷兄弟是因為與我父親拼了兩敗俱傷而死,父親也是奄奄一息的守住了最後的四分之一的殘圖,那藏寶圖本是打算等到家族再出現優秀的後輩所遺留下來的,期待著極劍閣的重建,可卻在我這一代斷了香火,所以我決定收徒,可漫長的等待並沒有我期待的人出現,但我卻已經年近七十了,我沒有過多的時間再等下去,因為那份地圖我都還沒有拼湊完整,所以我決定行動,先湊齊寶圖。可就在這時你出現了,第一眼看到你,我的心裡就有種特殊的感覺,因為我看不透你的眼神,那深邃的一切我真的感覺能從中找到希望,所以我作圖時仔細的思考了一番,我決定在你身上賭一下,運氣很好的是我賭贏了。」老者臉上最後露出了一絲欣慰道,他嘴角掛著微笑,那微笑很難看,顯然是很久都沒真正的笑過了。

    「所以說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武技的傳承交給我,之所以會與月魔猿強拼,是因為想要闖進山洞幫我破掉機關,以免我損壞了傳承。」

    「不,我沒你想的那麼偉大,我只是想盡力的幫你拖一下時間罷了,在我看來如果你連那機關都破不了的話,極劍閣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存在下去了。但現在見到這把劍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你早就知道裡面有兩頭月魔猿。」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真是個死老頭。」

    「呵呵,這稱呼也不錯。」老者對著天空如釋重負。

    這場混亂的戲裡分不清誰是編劇誰是戲子,他們都成功導演了自己的戲,也都是最佳的演員。

    突然黃天與老者都笑了,那笑聲無比的爽朗。

    突然黃天停止了笑「喂,拿起你手中的那把劍,接下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把劍的使命也還沒有完成。」

    「如果是最後的輸死決鬥就算了,老頭子我可沒那體力再陪你這年輕人玩命了,咳咳!」老者咳出來幾口鮮血。

    黃天搖了搖頭,向前走去,「是最後的決鬥,不過不是跟我,是跟你的命運做最後的拚搏。我最近剛好缺一個打手,你正合適。」

    「可我為什麼要幫你哪?」

    「這個簡單。」黃天走到老者身邊一把把自己手中的東西填進了老者的嘴裡,然後起身走去。

    「你這是?」

    「毒藥,世界上最毒的毒藥。」

    「小傢伙,你覺得死對我有威脅,哎……這是。」老者話還沒說完,便感覺一陣暖流貫穿了自己的全身,血脈又暢通起來,原本的淤血都被排出了體外。

    「世界上最毒的藥未必是要人命的,而是要那個人為你賣命不是嗎?你欠了我你一生最大的兩個人情,一個是命,一個是夢。」

    夕陽定格了少年自信的笑容,老者注視著那雙堅定地眼神,眼中又閃過一絲希望的光亮,抬手將熔鑄了八十一條生命的劍插入大地,支撐著他那老弱的身體,搖晃的站了起來,抬起腳步跟隨者眼前正遠離夕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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