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爭鋒 第四百七十九章 心猿意馬 文 / 閒坐閱讀
「人類，今日你必死！」心猿也傳來一道意識。
「心猿？非常特別的天賦能力，出世即可運用與身俱來的血脈神通。身體又被你修煉到這種實力，真是數千年難得一見。」李春神識傳音。
李春冷眼看著面前的元神心猿，輕輕一點心臟位置，心跳頓時恢復平靜。不過，被鎖鏈束縛的心猿，心跳卻越來越快，咚咚咚！如急促的鼓點。心猿的形體也隨著心跳膨脹。啪，符文鎖鏈終於被心猿掙斷。
嗷——！心猿一聲嗥叫，聲浪連綿不斷，如不停湧上沙灘的波浪，越過符紋的阻礙，直接在李春腦海炸響，轟擊他的意識。心猿有些心機，剛才意識傳話，得到李春答覆，立刻鎖死對方，馬上發動精神方面的攻擊。
李春意識海一時震盪，神識化作一股絕強的力量，死死將心猿的衝擊壓住消解。
就在他凝神防守的時刻，心猿猛然躍起，雙掌下撲，天賦神通在山谷上方的天際衍化出一雙巨爪，猛然向李春壓來。
元神心猿是元嬰實力，倘若不是法陣的幫助，兩個攻擊，李春一個也躲不過。
山谷的法陣，李春也費了不少心機。法陣太強，對方能夠堪破，自然不會往陷阱跳；太弱又壓制不住對方。唯有借助山谷的天然殺意，隱匿法陣的氣息，不動聲色暗地裡將對方壓制，才是正解。
整個過程就好比溫水水煮青蛙。不做佈置對方肯定要懷疑，得有稍許的佈置讓對方堪破，讓對方升起輕視。當對方踏入山谷之後，然後再慢慢升溫，最後困死抹殺。
李春的計策還算成功，至少現在元神心猿就沒有怎麼覺察到陣法對他的壓制。他只是覺得自己的攻擊每每無功而返，對方的實力強了很多，雖然狼狽，但總能擋住自己的攻擊，化險為夷。
一雙巨爪從天而降，蘊含著與身俱來的血脈力量，狂野凶殘，暴戾瘋狂。
李春昂首向天，雙掌倏地朝天空拍去。呼！兩道氣流沖天而起，在上升途中，幻化出兩把劍形。青色劍形是李春體內先天真火凝聚而成，白色劍形則是功法凝聚的寒冰水汽。兩道劍形，一陰一陽，劍勢相生相剋，沖天而起。
巨爪破空而來，發出尖厲的嘯聲，彷彿隕石墜落，瞬間到了山谷法陣的範圍。法陣防禦光芒大盛，螢光如蛇形漫天遊走，一雙巨爪落入法陣，彷彿隕石落入大氣層一般，威力被慢慢地抵消減弱。
兩道劍形迎上之時，巨爪已經變成正常的大小，噗噗！劍形一衝之勢，將其斬破。
心猿站在原地看見神通被對方破除，形體開始衍化。元神如水，本自無形，散而為氣，聚而成形。
只見心猿形體倏地散開，化作霧氣，向後退出百米。驀地，一聲長嘶，一匹白馬從霧氣中殺出，心猿騎在馬上身披戰甲，手中提著一根長棍，呼！長棍猛然以劈山之勢朝李春，凌空虛擊。
長棍在虛空劃出的殘影，變成實質的棍棒，凌空翻滾飛出，帶著風聲，呼嘯著砸向李春。噗！李春面前的地面有異物突然跳起，一把劍形橫在虛空，擋住飛來的棍影。
砰！聲音震盪山谷，棍影消散，土屬性衍化的劍形，發出一聲劍嘯，在虛空迴旋，落在李春身邊。
心猿意馬！要說李春內心不震撼，那是假的。心猿本就是難得的一見的種族，居然是修煉出意馬的心猿！這種存在傳說中都很少提到，前世李春也只是在寥寥幾本書籍中，才查到這樣的秘辛。
傳說中，有異種白猿天生就具有控制他人意識的天賦能力，善於亂人神智，故而修士配以心猿之名。隨著天賦的成長，白猿會將意識具現化，凝煉出馬形，修士稱之為意馬，合起來就是心猿意馬。這時的白猿就會多激發出一種天賦能力，速度。
李春正在思索之間，元神心猿拍馬衝上，其速度突破規則的極限，形體陡然消失在原地。
嗡——！四周螢光閃爍，地面、山壁、虛空都閃耀出光芒，隱藏在暗處的符紋，彷彿突然有了生命似的，按照各自序列，在某種規則的制約下，漫天飛舞，四處遊走。
符紋飛舞，時而碰撞，組合形成新的序列；時而分散，飄零孤獨一隅。在這不停的分散組合中，各種圖形凸顯，如果有人看見，很容易聯想到各種物種，人、獸、花草蟲蛇。但仔細一看，卻什麼也不是。彷彿一面古老的牆壁，上面的斑駁，任由觀者隨心而造，你想看見什麼，就可以看見什麼。
既然是心猿意馬，那就讓你看個夠！你有**，你有所求，你就有破綻！你想看見什麼，那就能看見什麼。
李春並不指望這些佈置，就能擋住對方，他只希望延緩對方，把對方的速度降下來。心猿意馬的速度，連他的神識都有些把持不住，摸不清虛實動向，不把對方的速度慢下來，幾乎無法攻擊。
嗒嗒，嗒嗒，馬蹄聲處，心猿意馬在距離李春五十米的位置，顯出身形。四周符紋猛然停滯，不但是符紋，所有的一切都停滯下來，全部處於絕對靜止狀態。四周的空氣，飄零的樹葉，被風飛揚的塵埃，飄散的一縷煙霧，閃爍的螢光，整個這一切全部都被靜止。在這個空間，只有一個規則在起作用，那就是靜止停滯。
但唯有一物不受此規則的束縛，心猿意馬突破桎梏向前奔馳。不過，它奔馳的速度卻被慢了下來，彷彿視頻的慢鏡頭一般。馬蹄下塵土揚起，化作一團四濺泥土，隨即靜止下來；馬蹄落在一個小水坑裡，水花保持著四濺的樣子，懸停在虛空。整個場面，彷彿高級的攝影設備的抓拍效果。
這一切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最多也就十秒而已。心猿揮棒猛擊地面，一聲巨響，衝擊波肉眼可見，緩慢地向四防擴散，慢慢放大。突然，四週一震，所有的桎梏異象消失，衝擊波陡然加快，震盪山谷，掀起塵土飛揚。
這時，一道洪流如懸河一般，衝殺過來。無邊的殺意瞬間而至，令前衝的心猿陡然變色。它長棍飛舞抵住洪流，鐺！洪流中一把劍形，直指猿心，雖然被長棍擋住，卻將他逼退數步。
李春在困住心猿的時候，凝聚出了第四把劍形，草木為劍！以漫山遍野的草木殺意為劍。此時，心猿要面對的不單單只是李春一人，而是整個山谷的一草一木。
突如其來的打擊，將心猿意馬逼得連連後退。李春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優勢，他翻手取出噬血弓，開弓對準了前面的心猿意馬。
心猿感覺到李春的弓箭，發出一聲嗥叫，大棍發出精光，幻化出無數的殘影，將木屬性的小劍擋開。
咻！李春鬆開弓弦，一箭射去，明月千里！一輪明月凌空飛來，壓向心猿。
鐺！心猿坐在馬上，雙手將大棍橫著高舉，擋住下墜的明月，然後順勢揮棒。匡啷！明月碎開，化作亮晶晶的碎塊消散。
這時候，一道黑影升起，暗月直接射入心猿坐下的意馬體內。一聲長嘶，意馬前蹄高揚，心猿猝不及防，被掀翻地面。
嗷——！一聲淒厲的猿嘯，心猿意馬全部散去，化作霧氣向後退卻幾十米停住。
「傷到他了！心猿意馬本屬一體，殺了意馬，等於殺了他一半！」李春臉色有些蒼白，剛才幾下是盡了全力施為，消耗巨大。他急忙吞下幾顆藥丸，捏碎一枚拘靈符，吸收靈氣補充體力。
咻——！大風飛揚，心猿呼地從雲霧中再次竄了出來，不過這次只是他一個，沒有意馬相助，他的速度大減。
心猿赤瞳望向李春，邁步走了過來，「人類，你可惡，該碎屍萬段！」心猿身上披著戰甲，傳出一道意識，向李春逼來。
李春淡淡一笑，沒有答話，這本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勝者王侯敗者寇，無須任何言說。他盯住走來的心猿，對方雖然不能再衍化出意馬，但形體在邁進的過程中，陡然變化，衍化出另一種形態。
一個身體從心猿的腰間長出，一樣的嘴臉，一樣的戰甲。接著，又一個身體長了出來。一雙腳、一個腰，上面卻長出三個身體，六隻胳膊，三根大棒，三頭六臂！
心猿衍化出三頭六臂的形態走了過來。
李春望著對方神色凜然，他伸手在前面拂過，數道劍鳴響起，四把劍形應聲而起，懸浮在他的面前，水火土木，四把劍形發出四道劍勢，如四道懸河奔騰呼嘯，衝向心猿。
心猿赤瞳閃爍著紅光，望向飛撲的四道劍勢，渾身發出耀眼的白光，頓時將劍勢迫開消散。藉著這迫開劍勢之機，心猿步伐變快，三條長棍呼嘯著，幻化出無數的殘影，幾個起落就來到了李春面前。
「神意御劍！誅滅！」李春一直蓄勢憋在心口的一句話，猛然從舌尖吐出，宛若滾滾春雷，四周法陣氣勢陡然一變。
心猿猛然覺得十方空間突然黏稠起來，自己彷彿墜入沼澤之中，就連揮動長棍也覺得有些吃力。
四把劍形瞬間殺到！心猿一聲猿嘯，擋住劍形攻擊，後退十餘步，嘴裡發出一連串抑揚頓挫的音節。「咒文？元神心猿在吟唱咒文法訣！」李春眼神望著心猿，深邃如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