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待你長髮及腰46 文 / 吉祥夜
樂顏瞬間石化……
耳邊若有若無的一聲輕笑，讓她咬牙切齒很想用手中的筷子插過去……
可是，估計還沒插到他，她已經被媽媽削了……
張了張唇，極不忍地說，「小囡，兩年的時間，頭髮還長不到腰呢……」他依然輕撫著她的發，指尖的髮絲最長的，才到肩膀。
「怎麼會？」頤朵瞪了他一眼，「我和唸唸什麼交情？需要你來操心？那可是一輩子的閨蜜，我們立過誓的，寧願不要老公也不能不要彼此，我只是看著女兒的樣子，心疼麼！」
「嗯！我知道的！」她點著頭，她知道陸家人已經把她當自己人了，雖然，在他走了以後，她不一定會按他說的做，但是，她答應下來會讓他放心。
「初步估計，兩年。」他握著她的手，深深地凝視著她。
「我去看看，還缺什麼，走吧。」身為女朋友，應該要為男朋友做這些事的，她得盡到一個女朋友的職責，更何況，她還是軍屬。
成真看著她的表情，皺眉道，「你不會因此怪唸唸吧？」13acv。
本來只是開玩笑，他卻只是笑，最後說，「我會想你，很想。」
冬日的雲層，厚厚的摀住了天幕，也摀住了曾經耀眼的星星。
「呵……」陸念之笑了笑，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對不起，這幾天讓你擔心了，我要南下，去n海。本來應該早點告訴你，可是……小囡，等下跟你說。」
「不高興？」他用手指碰了碰她軟綿綿的嘴唇。
「嗯！」她用力點頭。「你快吃吧！」
離別，來得如此匆忙……
「走了！」他喘著氣，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飛也似的下樓拿東西。顏間無一們。
抽出來，輕輕撫了撫她的發，沒有給出她想要的回答。
小囡難捨的腳步，也止於陸家的大門，望著扎進夜色裡的那個人影，感歎：兩年，兩年後會有怎樣的改變？
他笑，作為軍人，從來就不去想什麼叫危險……
「你……」深情，自他黑眸深處濃濃地溢出來，彷彿通過空氣的傳遞，一絲一絲地，流入她的眼中，滲入她的心裡一樣。
他拉著她坐下，慢慢跟她解釋，「小囡，這次調回來，原本是做不走的打算，但是，突然的工作需要，我得離開了，你能理解嗎？」
「還有，好好學習，不要太想我，知道嗎？」他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捏了捏她的臉。
他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走，「都收拾好了，還缺一件。」
三五分鐘的時間，就吃完了，小囡坐在椅子上等陸念之。
陸念之聽了之後，便在小囡碗裡不停地布菜，小囡焦急得連害羞的時間都沒有，只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低了頭，拚命往嘴裡扒飯。
也許，那時的她，依然在等他，也許，那時，她的心已經另有所屬……
她沒留意他這話裡的意思，只當他開玩笑，衝他皺了皺鼻子，「你少臭美吧！誰想你啊！說不定兩年後你回來我就有新男朋友了！」
「能！去多久！」她率直地回答，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這是軍人出身的她的本色，甚至連什麼工作需要都沒問，因為她知道部隊的紀律，也深深理解軍人服從的天職，儘管心裡不捨，但是她絕不會拖他的後腿！
小囡嘟了嘟嘴，這樣的回答，她不喜歡！她要他凶她，哪怕霸道地對她說：你敢有新男朋友我就揍你！不，揍他！
頤朵抬頭一看，果然是童博來了，不便再說什麼，氣鼓鼓地想著回家以後再好好審問他。
「可是……」她分明看見他只顧著照顧她了，根本沒吃。
是陶子的那番話，讓他醍醐灌頂，終於還是服從了安排，離開，讓小囡自己成長，長到她正鮮妍明媚的時候，他再回來……
「什麼？」她迷濛的雙眼看著他。
「我吃過了！來吧。」沒等她把話說完，他便打斷了她。
小囡緊緊抓住他的手，緊張地問，「念之，我只想知道一點，有沒有危險？」
頤朵被老公一說，雖然心裡有不快，也不多言了。
「待你長髮及腰……」他從口袋裡掏出那枚銀質的人魚來，放回她的掌心裡，背面朝上，微笑，「小囡，對不起，我又找到它了，一直忘了還給你……」
他甚至，沒有太多的時間和她好好說話……
衝進夜色裡，和十八歲離家的感覺完全不同，心裡滿滿的，裝的都是牽絆，原來，生命真的會因為一個人而不同呢……
純銀的小人魚在她掌心裡泛著光澤，閣樓不太明亮的光線裡，看不清背面那幾個字，她怔怔地，念道，「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此情此景，也沒人取笑她，只各自吃著自己的。
索性踮起腳尖來，抱著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就這麼一直擁抱著，直到最後離別的時刻到來。
「……」他四處張望，衝著某個方向喊道，「童博？你也回s市去？」
柔軟的甘甜覆上，他腦子裡嗡的一響，控制了一晚上，還是沒能熬過這最後一刻，他抱著她用力地回吻，將他所有的不捨和愛戀都融入進去，直到紊亂了呼吸，直到最後一刻，再沒有時間可以耽擱。
「是啊！所以，兩年很短的！一下就過去了！」小囡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一度難受，只是，狠命地將這份難受壓了下去，忽然輕快地說。她不喜歡這樣的氛圍，不喜離別，她仰視著他，贈給他一個明媚的笑臉。
遠行？一路順風？
小囡驚訝地看著童一念，又看看念之，心裡湧起憂急來，「念之，你要去哪裡？」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
透心的甜，混著離別的傷感籠罩著心扉，她靠近他懷裡，珍惜這相擁的時間，以後很長的時間裡都不會再有……
「嗯！」她從來就不偽裝，不高興就是不高興。
兩人並沒有回房間，而是來到閣樓他們初吻的地方。
和小囡一樣凝視著陸念之離開的，還有成小朵，今晚，那個背影，始終就不曾因為她而轉身過……
一個星期緊鑼密鼓的會議，關閉跟外面的一切聯繫，而後，兩個小時時間回家收拾告別，之後，便是出發……
「婚姻本來是你情我願的事，你們兩個當媽的給定了，將來不幸福女兒一樣怪死你！而且，唸唸倒也說得不錯，念之不適合小朵，小朵根本不能駕馭他，就算勉強在一起也很辛苦，我倒是覺得，小朵要嫁一個性格隨合一點，實實在在疼她的男人。」成真對妻子這種剃頭擔子一頭熱的事本來就不贊成。
而此時，響起了童一念的聲音，「來，我們先同飲一杯，祝念之一路順風，因為要遠行，所以就不能喝酒了，果汁代替吧，小囡，你也端起被子來。」
小囡嘟了嘟嘴，今天這麼君子了？真不是他的風格……
成真不以為然，「這算什麼負？小朵又沒許給他！」
陸家門口，他阻止了所有人，包括後來追上來的小囡，「不要送了！我十幾歲去當兵你們也沒送過，今天這是幹什麼呢？爸媽，樂顏，照顧好小囡吧，我走了！」
「嗯，差不多了……」
「這還差不多……」她心裡略略舒服些，「你東西都收拾好了沒？」
「吃好了？」陸念之看著她笑。
頤朵咀嚼著這句話，怎麼覺得不對勁？「什麼叫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過幾次失戀？意思是你也有？好啊你，我可是純情少女跟的你，你到我手裡來到底是幾手貨了？」
「方便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會給你寫信，唔，還會給你收集很多好看的貝殼……」他忍著不捨，微笑著哄她。
「……」成真無語，女人居然還發這種誓？不要老公要閨蜜？如果他們男人發個不要老婆要兄弟的誓言，估計馬上要被老婆掃地出門了……提起女兒，他無所謂地搖搖頭，「放心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過幾次失戀的？時間會治好一切，等她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就沒事了！」
「是啊！兩年實在是太久了……」他又何嘗捨得她？最近接到這個任務，他一直焦灼不安的，也在徘徊猶豫，因為她，他不得不束縛自己的腳步，他要陪著她成長，陪著她經歷她人生裡一切悲喜，並且和她一起承擔屬於她的責任，所以，一度是向上級表示不願去的，這是，上級沒批，這樣的焦慮不安裡，他更加的依戀她，更加的捨不得她，再加上收到她忽然要分手的短信，衝動不安到了極點，甚至那晚差點想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可是女兒喜歡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本來都和唸唸說好結親了的！」頤朵完全能理解女兒的失落和難過。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那一晚小囡的理智讓他沒有做錯事，否則，他該怎樣才能賠償一個完整的小囡給別人？當然，他很不希望有別人……
「嗯……一下就過去了……」她明媚的笑容在沒有星星的夜裡，如恆星一般耀眼，他重複著她的話，很想吻她，可是沒有。不想，在這樣的時刻，再給她任何的負擔和約束，只是疼愛地看著她，「小囡，我不在的時候，樂顏還是你親姐姐，童博也是你親哥哥，我爸我媽都很喜歡你，當你是自家人一樣，如果家裡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記得來找他們，震叔叔和陶阿姨要照顧爺爺奶奶，還要照顧哥哥，很辛苦，你很勇敢，可是，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不要自己硬撐，知道嗎？」
「什麼？」他倒是有些疑惑了。
她忍！忍！
儘管，後者讓他此時想起來就覺得難受，可是，陶子說得對，小囡現在如此年輕，兩年後發生怎樣的變化誰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了另一個他，那麼，那個他一定不比他差……
「兩年……」小囡心裡一沉……「好長的時間……」
「走，我們上去！」他起身，牽著她的手。
「小囡……我該走了……」他擁著她的手臂捨不得放鬆。
他靜靜地聽著，黑亮的眸子裡凝結著濃濃的眷戀，只是，此時此刻，如何給承諾？
「好吧，你們倆就速戰速決，趕緊把飯給吃了，然後去念之房間裡話別！別在這跟我們浪費時間！」陸向北是開明的父親，深諳兒女心思。
成真和頤朵在北京小住後也回了s市，臨走，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開心，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頤朵還是感慨了，「可憐的女兒，對陸念之一往情深，這小子還是負了她。」
「嗯……」她倒是比他更果斷，從他懷中起來，牽著他下樓，只是在閣樓門口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抬頭問他，「你還忘了一件事呢？」
陸念之走了，陸家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有太多改變。
「是啊。去s市。」童博臉上淡淡的笑容，明顯心不在焉。
「聽說你和沈康祺家那姑娘相處得不錯？」女人的天性就是八卦，頤朵忍不住打探。
童博微微一笑，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