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刺客：話中話 文 / oldmaid
天氣越來越暖，轉眼一個月已經過去，棉衣剝去換上單衣。病，已經養的差不多了。
賀蘭月瑤把窗全部推開，氣息立即變得清新。
余陽染紅半邊天。窗外，小瓊匆匆的向園外走去。賀蘭月瑤皺皺眉頭，這丫頭，自從她大病之後倒是忙碌了很多，總是見到她出去。
隨後又笑著搖搖頭，她能有什麼事呢？
扭頭，她的眸光觸及到還擺在台案上的箏。自從這箏買來，就沒彈過鬮。
揭開蓋在上面的布，纖細的手指觸碰在琴弦上，跳出音律不平的音符。自從那日之後，越戚偶爾會來這裡一次，雖然大部分都呆在夕靜那裡，但她知足了。
可是，知足，不代表幸福。這份知足，她是用愧疚換來的她知道。
驀地，窗外傳來腳步聲，望去，是夕靜哦。
轉眼，她就進了屋。
「咦，姐姐，你也會彈琴？」夕靜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把琴。
「哇，真的是一把上好的琴吶！」她張嘴讚歎道。
賀蘭月瑤淡淡的笑了笑，不搭話。確實，這是把好琴，是用百年的桃木做成的，音律奇正，彈出的聲音如同空谷悠悠，乾淨有韻味。這把琴，很久以前就在那家店擺著。只是當時她倔強，非要自
己攢錢買下。後來，嫁人，整日忙於府中的事，心中又只有他，就忘了那份心思。
「姐姐，今日是桃花節，你不打算出去嗎？」回歸正題，夕靜眉眼彎彎的問道。
「你不說，我倒忘記了。」賀蘭月瑤笑笑。桃花節，桃花劫。顧名思義，是情侶，夫妻，愛人之間的節日。
「這樣啊，姐姐，阿戚說帶我出去玩呢，要不姐姐也一起去吧。」拉起賀蘭月瑤的手，夕靜眼睛亮晶晶的。「阿戚說，很浪漫呢。」
心一抽，賀蘭月瑤澀然拒絕。浪漫，這個詞，從來她便沒體會過。關於桃花節，他也隻字未提。
夕靜失望的垂下眼，又和賀蘭月瑤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剛才，還明媚的陽光，好像一下就照不進她的心。
小瓊回來的時候，就見到早晨心情本來還不錯的賀蘭月瑤蹙著眉頭發呆。
「夫人？」
扭頭，就見小瓊雙手被在後面擔憂的看著她，回神賀蘭月瑤笑笑。「回來了？」
「嗯，夫人，今天有佳人會喔！」小瓊獻寶似地說，還故意的擠擠眼，逗她開心。佳人會，是京城有名的桃花節的晚會，一人一次，由上官府創辦的。
佳人會是一比女子們比拚才藝的晚會，晚會上會有一名首觀者，只有通過了首觀者的認可，以及大眾投票佔百分之八十才可以獲得珍貴絕世的琴棋書畫文藝四寶。
只是歷來，只有一名女子嬴得了那棋之外，在沒有人得到過。
棋聖白了之的棋。其棋子柔潤有光澤，均勻。棋料，黑子是用上好的只有火山口才能發現的烏石所做，白子是用海底的夜光石所做。據說湊齊一生，也未必能等得到一個被衝上岸的夜光石。
書法先生霍文才的筆墨硯台，和一本他老人家遺逝的一本書法的精華真跡。
以上兩寶，都是隔世先人留下的。而後兩位，卻都是在世的兩位年輕人。
一名是匿名叫玉白的男子，他作的畫可稱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昔日，以一副長米，寬米的向日葵與太陽的圖轟動了全國。看到的人，無不讚歎。後來聽說，那幅畫被掛在了他心愛的女人
房間裡。就在一年前，被流落到了上官府。
至於這把琴，是一名西域公主的琴。她的名字叫莉莎蘇。她的容貌舉世無雙，傾國傾城，不僅舞姿動人，其琴技更是讓各大自傲的樂器愛好者羞愧，如此美好的公主使各地的皇孫貴族都前來提
親。就在公主歲生辰時，她彈奏了一首被人流傳至今，依舊被稱為琴曲之最的《漢宮秋月》之後神秘失蹤，生死未卜。當時王上傷心欲絕，最終抑鬱而終。
當然，這把琴也並非尋常的琴。木，是千年的紫檀木，製作是由有名的制琴師製作的，而雕工精細，尤其是刻在琴尾的那一朵葵花。彈奏的聲音呢純淨毫無雜質，恍若天籟。
那把琴，不只是她，也是天下所有愛好琴的女子所喜愛的。
只是，那把琴注定不屬於她，家規。
「對了，今天小瓊還在在街上看到了一本書呢。」說著，小瓊把背著的雙手拿到前面來。
「書？」什麼時候，小瓊還會找書了？接過來，只見上好的封面上，勾畫了一株梅花。根骨畫的優雅清傲，花朵艷而不俗。上面寫著「默然相愛靜寂歡喜」八個字。
「你不是不識字麼？」聲音微沉，她盯著小瓊。最近，小瓊總是神神秘秘。
「哪有，今天是桃花節大街上有個郎中賣這本書，宣揚的可好了，說女的看了可以和心上人在一起白首不離，男的看了娶得心上人所以我就買給小姐看了。」小瓊笑著說道。
「從郎中那買的？」
「不是不是，是小販，說錯了、說錯了。我先去把茶水沏了」訕笑著改口，小瓊端起桌上的茶壺。
聞言，賀蘭月瑤蹙眉，看著急匆匆出去的小瓊，沉思
以下黃昏。越戚和夕靜前來。
她正在彈琴，心亂，彈得雜亂無章，徒增心煩。
他推開門的時候，她才發現他們。夕靜挽著越戚的手，巧笑嫣然。她的心一提，微微喜悅。或許，他的心裡還是有她一點的。
「將軍。」她起身，聲音微瀾。越戚低聲應了一句，目光就不在她的身上停留。
「姐姐，我和將軍是來借琴的。」夕靜笑著一語道明瞭來意，她的心沉下。
她苦笑。「妹妹借琴有何用？」
「今夜有有個宴會，阿戚的朋友們實在邀請夕靜彈琴。夕靜怕彈不好丟阿戚的臉，所以想借姐姐的好琴以用。」聲音帶著濃濃的請求，但她話裡意思，卻足足傷了賀蘭月瑤好幾百次。
越戚的朋友？越戚從來沒有跟她介紹過他的朋友，認識，也只認識常常來的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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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他把夕靜當她的妻子。她卻是他不愛履行的義務。
「姐姐？」見賀蘭月瑤發呆夕靜輕輕喊了一聲，她方才回神。
夕靜以為她不願意借，失落的說聲算了。還未等她解釋，身旁的越戚沉沉的開了口。「琴，當以適用懂琴之人。你就借給她吧。」
紅唇輕啟，解釋的話，就這麼被僵在了舌尖。
懂琴之人？世人都愛說懂琴。琴，本就非懂。若是被擾了心，亂了頭緒技藝再好，也算不得懂。
琴，彈得是心情。但他永遠都不瞭解。因為，情，越戚並未遺留在她的身上他從來聽不見她心裡的喧嘩。
苦笑，賀蘭月瑤的臉色，微凝。
「若要妾身借，也可以。只要今日，你准我出去。」
一句話越戚的臉色僵了起來。「你想出去？桃花節，我不在，你想與誰出去？」
賀蘭月瑤為他莫名來的怒意感到好笑。「自己。」
「不准。」想都沒想，越戚就拒絕。出口的聲音冷的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在他的印象裡，她就應該每日在府中等他回來，百依百順。
微微看了一眼臉色微差的夕靜一眼，她輕聲脫口。「那麼，夕靜，姐姐就對不住你了。」
「賀蘭月瑤！」越戚低吼，火氣大的很。
夕靜轉身擋在兩人中間，細聲細語。「姐姐每日都在府中，今日外面熱鬧，就讓姐姐出去吧。難道，你不疼夕靜了？。」
不疼夕靜四個字，她說的萬分委屈。
越戚冷冷的盯著賀蘭月瑤，如同冰刃在脊。最後冷哼一聲，吩咐下人將琴抬走。彷彿一刻都不願多呆，攬著夕靜出了門。
瞬間，剛剛還絲毫不妥協的賀蘭月瑤，如同洩了氣一般軟下身子。
為什麼，他從來都不在乎自己一點。為什麼，總是衝她發脾氣？或許，偶爾一次的陪她，也讓他不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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