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132章 交易 文 / 楓飄雪
「大家先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周瑤一邊吃著早點一邊說道,「要是有人找你們,先不要有任何行動。」
周瑤這麼說了,其他人當然是沒有異議。不管是周瑤他們折騰了一個晚上,還是楚子豫他們擔心了一個晚上,大家都挺累的,吃完了早點之後,各自回家。
陳縈生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快九點了,姜萍正在家裡收拾屋子,一見到陳縈生回來,趕忙的問道:「吃早點了嗎?」
「吃過了。」陳縈生對著自己的母親一笑,說道,「我困了,先去睡了,晚上起來吃晚飯。」
「嗯,行。」姜萍看到陳縈生眼底淡淡的黑眼圈連忙點頭的說道。
陳縈生進了自己的臥室胡亂的收拾了一下,躺在了床上,很快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讓他總是迷迷糊糊的被夢境困擾。仔細想要看,卻又無法看清楚夢境到底是什麼。
等到睡醒之後,感覺有點昏昏沉沉的,好像沒有緩過勁來。抬眼看了看時間,陳縈生爬起來,收拾一下自己去了客廳。
「媽。」陳縈生叫了一聲。
「這麼早就醒了?」姜萍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應了一聲,「再等一會兒就熟飯了。」
「我幫您。」陳縈生進了廚房,一看裡面做的飯,忍不住就笑了,「媽,您這是要餵豬嗎?」
足足做了六道菜一個湯,他們就兩個人,怎麼吃的完?
「多吃點好,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姜萍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工作很辛苦嗎?」
「沒,稍微忙了一點。」陳縈生避重就輕的說道,將做好的菜端了出去。姜萍做好了最後一道菜,陳縈生自然而然的接過鍋來洗了。
母子兩個人安安生生的吃了一頓飯,姜萍看到陳縈生臉上還滿是疲憊,心疼的囑咐著:「行了,你別管收拾了,快去睡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嗯。」陳縈生確實感覺到很累,頭有些疼,血管登登的跳動著,疼得難受。
陳縈生才站起來,門鈴突然的響了起來。
陳縈生微微一愣,這個時候都八點多了,誰會過來?
心裡有著疑惑,陳縈生依舊是快速的過去,看了一眼門上的對講,眉頭皺了起來。
拿起了對講上的話筒,說道:「嗯,行,我現在就下去。」
「誰啊?」姜萍問了一句。
「媽,沒事。是我同事路過,找我有點事情。」陳縈生笑著說道。
「那讓你同事上來坐啊,外面這麼冷。」姜萍說道。
陳縈生一邊說著一邊穿上了外套:「不用了,媽。他就是給我送個東西來,馬上就走。」
姜萍沒說什麼,陳縈生趕忙開門下去。
到了走下之後,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陳永銘,他的大伯。
「有什麼事兒?」陳縈生面部表情的看著陳永銘,要是可以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想跟陳家的人有任何的聯繫。
「有點事情要跟你談一談,到車裡說罷。」陳永銘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在樓下,你總不想讓你媽媽看見,不是嗎?」
陳縈生不置可否的往前走著,等於是同意了陳永銘的提議。
到了小區外面,陳永銘打開了車門,陳縈生坐了進去,問道:「你有什麼就快說。」
「現在天師都在聚集,這個消息你們應該知道吧。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陳永銘問著陳縈生。
「有什麼事情,問我做什麼?陳家不也是天師大家族嗎?這麼重要的事情,難道陳家會沒有得到消息?」陳縈生冷笑一聲問道。
平日裡陳縈生並不是一個刻薄的人,但是面對自己父親的家人,他真的是有都沒有辦法用平常心去對待。
因為,一看到他們,他就會想起自己早逝的父親,更會想起家中這麼多年艱辛的日子。
若是從一開始他們家就窮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就是過苦日子。
可是,陳家千不該萬不該的處處逼迫他們家,讓他的父母連一份好點的工作都找不到。
所以,他的父親才會積勞成疾,才會早逝。
這些人就是他的殺父仇人,還有什麼資格讓他對他們和顏悅色?
陳縈生的這話一說出來,毫不意外的看到陳永銘臉色大變,他的那句話等於是戳中了陳永銘的痛處。
陳家是天師大族沒錯,問題是,陳永銘他們這支可就只是陳家的支脈罷了。
上次的事情之後,陳家還會重用他們嗎?
以前也沒有多重視,後來發現陳永銘他們跟惡魔聯手,更是對他們厭惡。完全的拋棄了他們,現在陳永銘這一支脈等於已經是在天師中被除名了。
就算是陳家知道了消息,又怎麼會告訴他們呢?
陳永銘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次他們能不能再次回到陳家就看這一次的表現了。
想到這裡,陳永銘自動的忽略掉了陳縈生話裡的敵意,盡量冷靜的說道:「這次天師好像有大動作,我們也是天師當然要盡一份力。」
陳縈生看了看陳永銘,奇怪的問了一句:「你們想要盡力,跟我說什麼?我又做不了那些天師的主?」
話一說完,陳縈生看到了陳永銘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心裡冷笑不已。
果然,就算是到了今天,陳永銘他們依舊是那麼的驕傲。總覺得他們可以掌控其他人的一切。
「你們特別行動部不是也要參加這次的事情嗎?有我們幫著你們,你們一定會事半功倍的。」處於陳縈生意料之外的是,陳永銘竟然忍下了心頭的殺氣,心平氣和的說道。
「那就要你去跟我們部長談了,我沒有權力做主。」陳縈生直接將問題給引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上去了。」
說完,也不等陳永銘繼續說什麼,陳縈生打開了車門,離開。
完全無視掉被氣得臉色發白的陳永銘。
路過門口小超市的時候,陳縈生買了一個文件袋,在報刊亭買了一份報紙塞了進去,繫好了文件袋回了家。
「媽,我回來了。」陳縈生進門之後,看了一眼坐在客廳裡的姜萍,姜萍關切的看了他一眼之後,這才說道,「工作上沒事吧?」
「沒事,就是送了份資料給我。」陳縈生笑著說道,那麼大的一個文件袋,姜萍自然是看到了,「媽,我困了,去睡了啊。」
「去吧去吧。」姜萍說道。
回到了臥室之後,陳縈生就給周瑤發短信過去,將陳永銘的情況說了一下。
周瑤很快回復過來,明天去部裡說,不急。
得到了周瑤的回復之後,陳縈生也放心的去睡覺了。
周瑤將手機放到了一邊,抬頭看了看浴室,裡面還有嘩啦啦的水聲,心裡一動,周瑤被子一掀悄悄的下地。
踮著腳尖,小心的走到了浴室門口,偷偷的擰了一下門把手,果然是沒有鎖門。
小心翼翼的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從那條縫隙中瞅了進去。
浴室裡水汽氤氳,霧濛濛的只能看到一個人影站在裡面,伸出手臂,直接的扯過一條毛巾,微微的彎腰,擦拭著頭髮。
只是一個背影,但是,寬肩窄臀腰身緊致……周瑤咕嘟一下嚥了一口口水,星星眼的瞅著,在心裡傻樂,自己老公的身材還真不錯。
正想著突然的毛巾一揚,直接的綁在了腰上,把誘人的部位給遮了起來,讓周瑤不滿的嘟了嘟唇。
下一秒,浴室的門被蘇琰直接打開,好笑的瞅著趴在門上,跟做賊似的周瑤問道:「你幹什麼呢?」
「來看看。」周瑤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說道。
蘇琰一笑,剛想要開口調侃兩句,只是一低頭,看到周瑤腳下竟然什麼都沒有穿,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一彎腰,將周瑤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低叱著:「這是什麼天氣,下地也不穿鞋嗎?」
就算地上鋪的是木地板,那也是會涼的。
根本就不等周瑤說話,蘇琰快步將周瑤抱到了床上,大手握住了周瑤的赤足,捏了捏,低叱著:「看,涼了吧?」
「我又不是紙糊的。」周瑤嬌嗔一聲,為自己辯解著。
「不是紙糊的也不行。」蘇琰兩隻手交替的給周瑤搓著,「真的著涼了可怎麼好?」
一隻搓得差不多熱了,蘇琰又抱過來另外一隻。
周瑤就這麼半躺在床上,看著蘇琰認真的動作,心裡熱熱的,突然的伸腳過去,搭在了蘇琰的腿上,啞著聲音低低的說了一句:「其實……還有別的方法更容易熱起來。」
蘇琰手上的動作一頓,立刻明智的選擇了另外的方法。
次日,特別行動部裡的人聽到了陳縈生說的事情之後,楚子豫開口:「現在張家應該已經都聯合其他天師了,這次的事情他們做的相當的隱秘,沒有任何的消息洩露。看來張家是真的要大幹一場了。」
「他們要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洩露,陳永銘怎麼會知道張家的舉動?」周瑤可是持不同的意見的。
「我想陳永銘他們還是有渠道打聽到了張家的舉動。」周瑤看了一眼陳縈生說道,「你見到陳永銘的時候,他什麼狀態?」
「勢在必得的要回歸到陳家。」陳縈生開口說道,「陳永銘好像十分的想要參與到這次的事件當中。」
「為了參與進去,竟然忍下了我的冷嘲熱諷。」陳縈生晚上回去,琢磨了半天,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陳永銘何時這麼吃癟過?
就算是上次的事件,也不過是因為陳家的四叔過來了,被壓制住了,才會沒有繼續計較下去。
「張家出了叛徒,陳家就不會有嗎?」伊帆冷笑一聲說道,「對於陳家張家來說,都是天師大家族,越是大的家族,越是容易有人背叛。人太多了,總有照顧不過來的時候。」
「伊帆說的有道理。」姚梓寒點頭十分贊同伊帆的話。
「看來冥界的人是相當謹慎啊。在天師之中控制了不少人。」周瑤扯動了一下唇角。
「伏羲琴的威力這麼大?」陳縈生不解的問道,他也是從楚子豫那裡聽說了伏羲琴的事,可以控制人心,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神器。
「神器的威力發揮的應該不夠,不然的話,天師那邊早就出大事了。」周瑤搖頭說道,「伏羲琴被找到應該沒有多久,也許就兩三年的時間。要不是那個冥界的人不肯把伏羲琴交給冥界,恐怕,也不會有天師裡的叛徒。」
「我想,那個冥界的人,大概是想多找到幾個神器,一起帶回去。好在冥王面前邀功,為他自己找到一個好前程。」周瑤想了想說道。
用伏羲琴控制人,控制了張汶翔,最後張汶翔還去別的地方找神器。這一系列的舉動,是不是都是伏羲琴的功勞呢?
要是這麼想下去的話,那個冥界的人真的只是為了單純的多找到幾個神器,回去邀功嗎?
「也許有的人,想要在冥界來一場逼宮大戲。得到重用跟自己當冥王,完全是兩個概念。」蘇琰慢悠悠的開口,引起了其他人的驚呼。
伊帆最先忍不住說道:「那個冥界的傢伙要背叛他們的冥王,難道就不怕冥王報復?」
蘇琰一笑,不甚在意的說道:「你們忘了冥界是個什麼地方了嗎?那裡的人整日爭奪,有利可圖的事情,為什麼不去做呢?就算是有了冥王,就算是有短暫的臣服,那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要想得到冥界之人的忠心,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蘇琰說的這些,讓辦公室裡的人連連點頭。
唯有楚子豫在一眨不眨的瞅著蘇琰,他不太明白,蘇琰怎麼能如此平靜的坐在這裡淡然的討論著這個問題。
他不也是冥界的人嗎?
真的要跟冥界自相殘殺,他就不會不舒服嗎?
「其實,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是想改變一下環境吧。」周瑤笑著說道,並沒有注意到楚子豫的目光,「冥界的力量是很大,但是太過荒涼了。地府裡的鬼也不過是在那裡走個流暢,隨即就會去轉世投胎了。就算是鬼差也不過是一些鬼提拔起來的,等到了一定的年限還是要替換的。」
「就連鬼差都沒有辦法適應長年累月地府的環境,更別說那些心高氣傲實力不凡的冥界之人了。」周瑤慢悠悠的說道,要是從這個角度來想問題,似乎一切就都想得通了。
在地府之中,除了主要的官位,比如說十殿閻王,剩下的都是可以交替輪班制的。
當然,這個輪班就不會輪迴來了。
那些鬼差或是去投胎或是去修煉飛昇,都是不會再回到地府的。
那種環境,整日接觸那些冰冷陰暗的東西,時間長了真的是會心裡扭曲吧。
更何況,冥界的情況比地府還要惡劣很多,又怎麼可能有人一輩子都想永久的留在冥界呢?
「那些人還自動的遁入冥界?」陳縈生不解的問道。
「這個呢,就是一個人生的追求了。」周瑤笑呵呵的說道。
「人生追求?」陳縈生有點不太明白,追求到了冥界去嗎?
看到陳縈生臉上的不解之色,周瑤笑道:「就比如說咱們人類吧。大家一出來就要學東西吧?為什麼呢?因為以後要工作生存。不管是多麼惡劣的環境,多麼累的工作,為了錢,都是要做的,大家努力的工作賺錢。等到真的富有了,跑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去買別墅當度假村,偏偏遠離人群返璞歸真的生活。」
「我知道這個。」陳縈生笑了起來,「就是那個故事,漁夫跟富翁的故事。」
「沒錯。那個漁夫還質問富翁為什麼要去賺錢,現在他不就擁有富翁追求的一切嘛。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覺得這樣的故事是溫馨的。」周瑤好笑的說道,「想也知道,要是漁夫家裡的人生病了,孩子需要錢了,家裡的東西壞了,他哪裡有錢去弄?當他的房子搖搖欲墜了,當他以後沒有辦法打魚了,甚至是無法在哪裡生存了。他還能如此悠閒嗎?」
「但是富翁不同,他在一個地方沒有辦法居住了,大可以花錢再去買另外的一棟別墅居住。子女的教育,老人的贍養,家人的醫療費全都不是問題。」周瑤笑著說道,「那個所謂的心靈雞湯啊……就是人家把肉吃了,用骨頭熬點湯給別人喝,告訴那些人,要知足常樂啊。」
「知足常樂沒有錯,追求舒適的生活也沒有錯。只要堅持自己的底線,不去傷害別人,完全都是個人自己的選擇問題,沒有任何問題。」
周瑤說完,姚梓寒接口說道:「我明白了。周部,你的意思就是說,那些後來去冥界的人,以前他們是仙或者是實力高強的人,他們為了追求更厲害的本事,或者是不想受到束縛,才進入冥界的。等到他們的實力提高了,又嚮往天界的光明。」
「就是這個意思。」周瑤笑著點頭,「沒有人生下來就是自由的,都是要按照一定的秩序規律在生活。只有遵守了那些規矩,才能生活得更自由一些,畢竟大家都是群居生物嘛。」
「那些遁入冥界的人就是想要完全的自由,所以他們渴求力量。等到力量足夠了,他們又嚮往天界那更廣闊的天地。要更大的自由。」
其實這種事情都很好理解的。
「那咱們辦事就好辦多了。」伊帆興奮的一拍桌子,「反正冥界的人也不齊心,咱們來個挑撥離間好了。讓冥王處理了他的手下人。到時冥界肯定受到重創,人才凋零。咱們不是可以不戰而勝?」
伊帆說完了,一屋子的人全都齊刷刷的看向他。
弄得伊帆臉上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不解的瞅著楚子豫他們:「你們這不太像是表揚的眼神啊。」
楚子豫默默的轉頭,這種白癡,他不認識。
「誰要表揚你?」姚梓寒不屑的哼了一聲,這種想法,也真虧得伊帆想的出來。
陳縈生終究還是不忍心,小心翼翼的說道:「伊帆,就算我們要挑撥,也要找到冥王。見不到冥王,我們去挑撥誰?」
伊帆身體一僵,隨即哈哈大笑著:「我就是隨便說說,緩和緩和氣氛。」
周瑤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伊帆啊。真是不耍寶就難受。
「行了,不開玩笑了。」周瑤開口,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這才說道,「現在那些天師已經集合,張家的人應該已經開始分配任務,讓他們去四處尋找神器。」
說著,周瑤問著姚梓寒:「姚姚,昨天我給你的冊子,你掃瞄完了嗎?」
「都弄好了。」姚梓寒點頭,將電腦打開,裡面是掃瞄完的冊子圖片,每一頁都掃瞄得相當的清晰。
「把這個給張家發過去,讓他們按著這個去找。有了這個線索總比一群人亂撞來得強一些。」周瑤話一說完,楚子豫不贊同的皺了皺眉。
「周部,這個不妥吧。」楚子豫開口阻止道,「現在張家是不是還有跟張汶翔一樣的人,我們還都不知道……把東西給了他們不就是等於給了冥界嗎?」
要是真的還有冥界埋伏在天師中的奸細,這……是不是不太好?
他們這樣做,不是等於上趕著把線索送到冥界的手裡嗎?
「沒什麼不好。」周瑤笑著說道,「地府有這個線索,冥界肯定也有他們的線索。要是兩邊的線索加到一起,是不是就容易找到神器了?找到神器的機會可是會提高很多。」
「就算是找到了神器,冥界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吧?現在整個人類的天師都在行動。要發現冥界的異常還是沒有問題的。」
周瑤說到這裡,辦公室裡的人全都明白了周瑤的意思。
這是誘導冥界的人去尋找神器,他們在後面撿漏啊。
「周部,你相當的陰險啊。」伊帆對著周瑤讚道。
周瑤的眉毛抖了兩下,瞪了伊帆一眼:「陰險個屁!反正兩邊都要找,我不就是幫這他們提供一點線索嗎?咱們也是要盯著人的好吧?」
伊帆默默無語的轉頭,好吧,他們盯著人也是很累的。
姚梓寒聽了周瑤的話,問了一句:「周部,現在就傳過去嗎?」
「嗯,發過去吧。」周瑤點頭,這種事情當然是盡早辦了。
現在這個時候發過去給張家的人,他們召集天師應該召集得也差不多了吧?
果然,姚梓寒才把掃瞄圖片全都發過去,那邊電話就打了過來。
「周部,那些地圖是……」周瑤一聽是張家的二爺張汶彬親自打過來的。
「地府閻王提供的。」周瑤笑著說道,「我去了地府,閻王說天界的人已經知道了冥界的事情。現在就是要跟冥界的人比,誰先找到神器,誰就贏了。」
「神器?」張汶彬想了想說道,「冥界的人真的要神器?」
「對,現在不知道他們手裡找到幾件神器了。」周瑤說道,「反正地府跟天界的人也在找神器,看看咱們是不是能比冥界的人找的要快。」
「他們不是想要登天嘛,肯定是要借助神器的。咱們全都搶在他們前面收集起來,到時他們就不得不現身,無法躲在暗處了。」周瑤將她的想法說給張汶彬說道,「當他們出來之後,地府也好,天界也罷,就可以跟冥界面對面的交手了。不用去顧忌冥界裡面的環境,將戰場拉到冥界以外的地方。」
張汶彬聽著十分贊同周瑤的話:「就算是冥界想要把戰場弄到人間,天界也會想方設法的弄到其他的空間的。」
「沒錯。」周瑤知道人間是其他幾界的根基,自然是不能動。
要是人間有什麼問題,天界跟地府自然會全力以赴的。
「好,我們盡快的把地圖給大家,一起研究,有結果了告訴你。」張汶彬快速的說道,「周部放心,我們找的都是可靠的天師,不會有人洩露消息的。」
「好,張家辦事我還能不放心嗎?」周瑤笑著說道,寒暄了兩句之後,掛上了電話。
「周部,你真的信任他們?」姚梓寒問道,同時看了一眼陳縈生。
就連陳永銘都知道天師有大行動找上陳縈生了,其他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那麼天師在找神器的事情,早晚不就得暴露嗎?
「不信任。」周瑤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我除了咱們部裡的人之外,誰都不信。」
天師們跟特別行動部就是一個互惠互利的關係,尤其是上次關正傑的事情,讓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天師裡還是有人想讓她死的。
「他們在找,咱們也好好的研究研究這些地圖,到底是哪裡。」周瑤拿起對著眾人說道,「大家一起來玩猜猜猜遊戲啊。」
「誰歷史地理好,全都貢獻出來,別藏私。」周瑤說完,整個辦公室裡鴉雀無聲。
看了一圈之後,周瑤真的是一頭的黑線。
好吧,她歷史地理都不咋地,楚子豫就別提了,在一個城裡都能找不到路,他會去研究地理嗎?
姚梓寒……難道還指望著一棵樹去瞭解什麼地理,知道什麼人類的歷史嗎?
所以唯二希望就在蘇琰跟陳縈生的身上了。
感受到了周瑤期待的目光,陳縈生主動的坦白:「我對地理僅限於知道廣州屬於廣東,北京是直轄市……」
「行了,我知道了。」周瑤一擺手,阻止陳縈生繼續說下去,就這樣的地理知識,也就是保證他那份地圖不會迷路。
當然了,作為以前的警隊的精英,辦案都是在附近的地方,就算是跨省跨地區,那也是有人給提高附近地圖的。
周瑤將最後的期望放到了蘇琰的身上。
蘇琰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對著周瑤說道:「我以前的工作是圖書管理員。」
周瑤連連點頭,充滿希望的說道:「你可以接觸到很多書。」
「可是我上崗才幾個月……」蘇琰的話徹底的把周瑤期待的心情給打到了谷底。
「咱們堂堂特別行動部,竟然就沒有一個地理歷史好的人嗎?」周瑤抓狂,這都是什麼情況啊?
「其實……」陳縈生提議著,「其他人知道不知道呢?」
陳縈生的提議讓周瑤眼睛一亮,興奮的站了起來:「對呀,酸秀才!」
「周部。」酸秀才立刻從地下冒了出來,「還要寫報告嗎?」
「不是報告。」周瑤兩眼爍爍放光的瞅著酸秀才,「你以前也是考過功名的吧?學富五車對吧?」
「不敢當,只不過是胡亂的讀過幾本書,識得幾個字。」酸秀才立刻謙虛的說道。
「我們部裡不要文盲!」周瑤咬牙切齒的說道。
酸秀才神色一變,急忙說道:「在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博今飽覽群書……」
「行了。」周瑤滿意的點頭,將姚梓寒複印出來的冊子扔給了酸秀才一份,「給你去研究,告訴我地圖上寫的東西是現在的什麼位置,越快弄出來越好。想要什麼人配合,你自己直接調動。」
「是。」酸秀才立刻站得筆直,抱著那本冊子沉進了地下。
就這樣,所有的人全都調動起來,一起研究閻王給的地圖。
也虧得最近沒有什麼事情,特別行動部的人才這麼專心的研究地圖。
只是,陳縈生後來還見過陳永銘兩次,一次是陳永銘直接的找上了他,話還沒有說就被他給拒絕了,讓陳永銘直接去找周部。
第二次就是陳永銘去了特別行動部,讓歸老頭給攔在了門外。
「我們這裡不是垃圾回收站,不讓垃圾進來。」歸老頭的一句話氣得陳永銘差點吐血。
特別行動部裡的人全都這樣氣死人不償命嗎?
「我是來找周部的。」陳永銘耐著性子跟歸老頭說道。
歸老頭將報紙往眼前一擋,表示他聽不到。
陳永銘氣得急喘了幾下,這才好不容易的壓下了火氣,拿出了電話,直撥特別行動部辦公室的電話。
姚梓寒接了起來:「喂。」
「我是陳永銘,就在特別行動部的門口要見周部。」陳永銘也沒有繞彎,直截了當的說道。
姚梓寒一愣,隨即說道:「等下。」
說完,將電話給半掛上,去找周瑤。
「周部,陳永銘說他在門口了,要見你。」姚梓寒去了周瑤的辦公室,詢問著周瑤的意見,「讓他進來嗎?」
「讓他進來吧。」周瑤無所謂的一笑。
姚梓寒這才出去給陳永銘消息。
「這個陳永銘真的是陰魂不散。」蘇琰不喜歡這樣的人,總是纏著,尤其是纏著他的女人,相當的討厭。
「要是不讓他進來,說清楚,還不知道他要糾纏到什麼時候呢。」周瑤笑著說道,「早點解決也早點省事。」
蘇琰點頭,同意周瑤的舉動。
就在這個時候,周瑤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周瑤揚聲道:「進來。」
姚梓寒推開了門,陳永銘就站在她的身後跟著進來。
周瑤笑著站了起來:「原來是陳先生,請坐。姚姚,倒一杯茶。」
「好。」姚梓寒出去,很快的端了一杯茶進來,放到了陳永銘的面前,自己轉身出去。
姚梓寒離開之後,一回到大辦公室,就被陳縈生給拉住,皺眉道:「陳永銘過來幹什麼?」
「不知道。」姚梓寒搖頭,看了煩躁的陳縈生一眼說道,「你別擔心,周部自然會應付他的。」
「這些人真跟蒼蠅一樣。」陳縈生皺眉說道,陳永銘不是很驕傲嗎?不是誰都看不起嗎?
幹什麼三番兩次的來找他們?
就算是不被陳家承認,他們也不至於窮途末路,幹什麼非要來打擾他們?
周瑤的辦公室內,陳永銘看了周瑤半天之後,單刀直入的說道:「周部,找神器,我們也可以出一份力。」
「哦?」周瑤眉毛微微一揚,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找神器?」
「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方法,具體是什麼途徑,周部就不用問了。」陳永銘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來是跟周部談一筆買賣的。」
「說來聽聽。」周瑤笑著問道,一點都沒有緊張在意的意思。
「我提供一個神器的位置,周部將我們陳家的財產還給我們一半,還有讓陳家承認我們這一脈。」陳永銘毫不客氣的提出了條件。
周瑤看著陳永銘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看著他,半天不說話。
陳永銘盯著周瑤,被她的態度弄得有點不耐煩:「怎麼周部不答應嗎?」
「不是不答應,是我答應不了。」周瑤惋惜的說道,「你也知道,特別行動部不比天師大家族,我們也沒有人會做生意,就是在處理案子的時候,稍微的賺點外快。」
「特別行動部這麼多年的支撐,全都靠著這麼一點外快,你說,我們能有什麼積蓄?弄來的錢全都去填補特別行動部平日裡花費的窟窿裡了。現在就算是讓我們給你們陳家錢,我們也拿不出來。要不,把特別行動部賣給你們?」周瑤說的是相當的情真意切,那叫一個苦啊。
只是,在旁邊的蘇琰將頭一轉,默默的瞅著電腦屏幕,好像上面有很多需要處理的東西。其實,那上面的屏保魚正游得歡暢。
他只是無法面對周瑤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
特別行動部窮?
好吧,從外面看,特別行動部的建築是有點年頭了,外表比較陳舊,但是裡面的配製,絕對是超級高級的。
處理案子,日常的工作需要,絕對是相當的先進。
這都是他們特別行動部自己花錢買的。
更別說特別行動部裡面還有一個專門的公共賬戶,專門用來平日裡的開銷。他可是看過那上面的數字,讓他驚訝不已。
這樣的錢,那一串的零,看的他眼暈。
「好,錢我們可以不要,但是你們要讓陳家承認我們這一脈。」陳永銘咬牙,退了一步。
他本來也沒覺得有可能要回來,但是,他就想試一試,萬一要是成功的話,他們陳家的日子還能寬鬆一些。
一聽周瑤這麼說,他知道要回錢是沒有可能了。
那個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得到陳家主家的承認,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這個……」周瑤為難的瞅著陳永銘,「不太好辦啊。」
「怎麼不好辦?」陳永銘問道,「難道我用神器的下落都沒有辦法換來這點小事嗎?」
「是周部不肯幫忙還是覺得神器的下落不重要?」陳永銘這樣問著的時候,可是有一種質問的感覺了。
要是周瑤敢說個不字,他就敢跟外面的人說,周瑤因為跟他的私怨,連神器的下落都不在乎。
他倒要看看,到時周瑤要怎麼面對所有的天師。
「神器的下落當然是重要,但是我沒法干預到陳家主家的決定啊。」周瑤為難的說道,「陳家跟你們這一脈,完全就是內部的矛盾,我貿然去干預不太好吧?」
「特別行動部的周部,在天師中的威望,我想足可以讓陳家的家主顧忌。行與不行,就是周部的一句話,不是嗎?」陳永銘沉著臉,質問著周瑤,那姿態,大有周瑤不答應,他立刻起身就走的意思。
「我有這麼大的力量嗎?」周瑤莫名其妙的看著陳永銘。
「周部何必自謙呢?」要是有可能的話,陳永銘真的是不想來找周瑤,不是天師就不是了,不被陳家主家承認就算了。
他根本就沒有所謂,但是,他的父親不行。
每次提到這個的時候,他的父親就相當的難受,最近這段時間,身體也是越來越不好。
不被陳家主家承認,顯然已經是成了他父親的心病。
「這可是關係到人間安危的大事,難道周部不想知道神器的下落嗎?」陳永銘冷笑著問道。
他要不是千方百計的得到了神器的下落,要不是為了父親,他怎麼回來跟周瑤談交易?
不過,要過來,他還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當初周瑤不是很得意嗎?
不是對付他們家手下一點都不留情嗎?
不知道他們陳家的財產周瑤花得舒服不舒服?
他就是要看看,看看周瑤到底怎麼迫不得已的跟他做交易,看著「高高在上」的周瑤怎麼妥協。
憋屈嗎?
難受嗎?
這都是周瑤該受的!
當初他們受到的一切,他都要狠狠的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