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086章 將計就計 文 / 楓飄雪
「來,去我房裡。」蘇琰摟著周瑤起身,在她耳邊低低的說著。
溫熱的氣息掃過周瑤的耳垂,讓她莫名的抖了一下,伸手一把推開蘇琰,怒斥道:「好好說話。」
這就是去他房間裡查看查看陳家寫字樓的情況,幹什麼說的這麼曖昧,好像要跟他去房間幹什麼似的。
看到臉色緋紅的周瑤,蘇琰輕聲一笑,轉而拉著她的手去了他的房間。要適可而止,逼急了,連點小便宜都佔不到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蘇琰還是很知道輕重緩急的。
「你在這裡坐一下。」蘇琰按著周瑤的肩膀讓她坐在床上,自己這是站在了臥室的空地上,拿出符紙開始在上面畫著符咒。
周瑤老老實實的盤腿坐在床上,看著蘇琰動作。
看著他畫符咒的熟練程度就知道,蘇琰在天師這個職業上可是下了大工夫的。
在符紙上畫符咒是很簡單,隨便是個人就能畫上,但是,畫完的符咒能不能用就是一個問題了。
符咒力量的大笑完全取決於天師的靈力。
就算是雷擊的符咒吧,有的人使用出來那就是能劈死個人,有的人用出來……好吧,能多少看到點火星。
沒有辦法,靈力的多少決定符咒的力量。
蘇琰在地上鋪上了一張大大的白紙,點燃了手中的符咒,符咒慢慢的燃燒,火焰好像是隨時都會熄滅似的。
紙灰慢慢的往下面掉著,細膩的紙灰在地上白紙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當符紙燒到最後一點的時候,蘇琰往白紙上一扔,彭的一下,發出了一個清脆的爆破聲。
一聽到這個聲音,周瑤立刻探頭,往地上的白紙看過去。
只見上面留下了奇怪的符號,周瑤抬頭看了看蘇琰,蘇琰無奈的聳肩:「我現在的力量只能查到這個地步,再多的就要打草驚蛇了。」
「這已經很不錯了。」周瑤將目光從白紙上轉到蘇琰的身上,「二十三層真的是有東西在吞噬下面樓層員工的精力跟靈魂。」
「那是個什麼東西?陣法嗎?」周瑤不解的問著蘇琰。
蘇琰搖頭,彎腰將白紙給收拾好,裡面的紙灰疊好,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
「不知道,不過,再這麼吸收下去,下面樓層裡的人真的會死。」蘇琰收拾完之後,轉身坐在了周瑤對面,「就算是吞噬的很慢,這樣耗著也是會死人的。」
周瑤沒有說話,而是單手支腮的在想問題。
蘇琰也不著急,周瑤在想事情的時候,他就坐在那裡看那周瑤。看著她面部表情細微的變化,他的心情就好的不行。
只是,怎麼眉頭越皺越緊呢?
他不喜歡。
腦子裡這麼想的,蘇琰手已經伸了過去,去揉周瑤的眉心,想要把皺起來的眉頭給揉開。
周瑤也沒有理會蘇琰的動作只是悶悶的說道:「你說,就算那些人都死了,對提高靈力有什麼用處?」
沒聽說死人可以讓天師提高靈力呀。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奇怪法則,他怎麼不知道?
「我也沒聽說過。」蘇琰搖頭,終於把周瑤皺在一起的眉頭給揉開,低低的說了一聲,「別皺眉。」
「唉……」周瑤鬱悶的抓過蘇琰的胳膊拍了兩下,「難道真的要讓縈生潛入陳家內部不成嗎?」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你要相信縈生,他也是警隊的精英。」蘇琰拍了拍周瑤的後背,勸著。
周瑤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抬頭瞅著蘇琰:「行呀,你也會安慰人啦。」
蘇琰笑著俯下了身子,在周瑤的唇上輕啄了一下:「我只安慰你。」
「我還可以用更加實際的行動來安慰你。」蘇琰笑得魅惑,眸色深沉好像要把人給吞噬進去似的。
墨黑的眼眸如夜空,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淪,不想反抗。
「嗯……」周瑤下意識的輕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蘇琰的話。
蘇琰唇角勾起,俯下身子湊了過去,只是,還沒有碰到周瑤的唇,就被周瑤抵住了肩膀。
「我想喝鮮搾果汁了,你去做吧。」周瑤開口,蘇琰一下子僵住了。
什麼旖旎的曖昧氣氛全都沒了,氣溫驟然下降。
蘇琰僵硬的瞅著周瑤,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情況會往這麼詭異的方向轉變?
「為什麼?」蘇琰問道,就算是「死」也要讓他「死」個明白吧。
「你不是說要用實際行動來安慰我嗎?」周瑤白了蘇琰一眼,纖細白皙的食指從蘇琰的臉頰劃過,在蘇琰的喉結處逗留著,若有若無的碰觸讓給某人覺得有點渴。
情不自禁的嚥了一口口水,他覺得眼前的人就相當的「解渴」。
「我可以安慰你……」
「我還是覺得果汁更實際。」周瑤笑瞇瞇的瞅著蘇琰,根本就不上當。
蘇琰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最後認命的鬆手,去廚房打果汁。
好吧,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蘇琰打了一杯綜合果汁的時間來平復心情。
回到臥室的時候,遞給了周瑤:「果汁弄好了,裡面加了冰,不太涼。」
「嗯,細心。值得表揚。」周瑤對於口頭表揚是絕對不吝嗇的。
要是有實際的表揚就更好了。
當然,這話蘇琰也就在心裡嘀咕兩句,說出來,肯定不是明智的選擇。
想到這裡之後,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蘇琰看了看時間,讓周瑤去休息。
等到周瑤回到房間之後,蘇琰將目光轉到了垃圾桶上。
眸色一變,又拿出了幾枚古錢,隨便的往床上一扔,看到了古錢的排列之後,冷哼一聲:「想不到陳家連這樣的方法都使用,真是自己找死。」
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機會,只要再等一下,把背後的傢伙抓出來,到時……
想到這裡,蘇琰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那是淡漠世間一切的冷意。
若是有旁人看到此時的蘇琰,一定會被他的淡漠嚇到,怎麼會有人可以如此的漠視一切?
這、還是人嗎?
周瑤他們轉天去上班,大家一起研究著陳家的問題。
「總體來說,陳家是要你要定了。」伊帆吹了一個口哨,興奮的瞅著陳縈生,「縈生,想不到啊,你現在成了搶手貨了。」
「他們只要利益。」陳縈生現在是越來越厭惡陳家人了,以前對他爸爸的時候,就是因為他爸爸沒有按照他們規劃的道路走,損害了他們的利益。
現在來讓他「回去」,也是處於利益考慮,真是會打算。
「就是,他們要利益,怎麼就狠狠的反擊回去。」伊帆興奮的說道,拍著陳縈生的肩膀,「放心吧縈生,有我們做後盾,會把那些東西都討回來的。」
「東西?我沒什麼東西在他們那裡。」陳縈生疑惑的說完。
伊帆無奈的一拍自己的額頭,痛苦的哀嚎:「周部,你怎麼調過來這麼一位純良的小朋友?」
「那是你心裡太猥瑣了。」周瑤白了伊帆一眼。
「我說的還有錯嗎?」伊帆無辜的問著,「本來就是陳家人對不起縈生,咱們就這麼放過陳家人?」
「當然不會,不過,還是要以案子為主,知道嗎?」周瑤笑呵呵的說道,「你要相信……」
「相信什麼?善惡終有報嗎?」伊帆翻了一個白眼不以為然的說道。
姚梓寒在一旁借口:「笨死了,當然是要相信,周部是不會讓部裡的人吃虧的。」
「縈生,你現在就什麼都不用,就看著陳家人怎麼出招。」楚子豫看著陳縈生說道。
「對了,人我已經派出去了,有人盯著,不會讓陳家的人威脅到你母親的。」周瑤補充了一句。
周瑤的話,讓陳縈生感激的看向周瑤:「周部,謝了。」
事情總是考慮這麼周到,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謝什麼謝,應該的。」周瑤不在意的擺擺手,「反正你就對陳家拿捏好分寸吧。」
陳縈生點頭:「我知道。」
肯定最後是要同意陳家的條件,但是他有不能讓陳家這麼容易得逞。
隨後的兩天陳家人就跟消失了似的,竟然沒有給陳縈生一點消息,這下倒弄得陳縈生有點拿不住主意了,難道說,陳家自己放棄了?
其實,陳縈生哪裡知道,不是陳家不來找他,而是他們這邊出了一點亂子。
「怎麼會這樣?」陳興濱站在二十三層裡質問著,站在一旁的陳永銘跟陳永雅低頭不說話,這下把陳興濱氣得更是不行,「說話,都啞巴了?」
「爸,我們也不知道。」陳永雅小聲的分辯著,「沒有人來這裡,是不是那個不太好,所以才……」
「閉嘴!」陳興濱怒瞪著陳永雅,「這次的成敗關係著我們陳家的未來,要是出了差錯,你別來見我。」
陳永雅被罵的直往後縮,真想縮到牆角里不出來。
陳興濱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問著陳永銘:「事情怎麼樣了?準備好了嗎?」
「我打算讓陳縈生過來嘗試。」陳永銘開口說道。
「他?那個女人生的孩子?」陳興濱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贊同。
「他身上也流著咱們陳家的血,應該也是合適的。」陳永銘說道。
「哼。」陳興濱轉頭,看了一眼陳永銘,一眼就看穿了陳永銘打的什麼主意,「捨不得你孫子了?」
陳永銘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反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陳縈生年輕,又在警隊這麼多年,身體也好。作為候選人相當的適合。」
對於陳永銘的說出,陳興濱只是冷哼了一聲:「我不管你們要用誰,這次一定要成功,我不允許失敗。」
陳興濱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女,正色說道:「為了這一天,我努力了這麼多年,要是失敗了……以後陳家就再也沒有機會。」
「這裡不太穩定,你們想辦法弄穩定了,別在最後的關頭出差錯了。」陳興濱冷漠的交待完之後,轉身離開。
陳興濱離開之後,陳永雅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感歎著:「老爺子真是太認真了。」
「沒辦法,這麼多年老爺子一心都撲在這上面,要是真的失敗,所有的心血都毀於一旦了。」陳永銘倒是理解他父親現在的心情,畢竟一個人想要回歸本家想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方法,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出現一些不穩定的因素,能不著急嗎?
「時間越來越緊迫了,到底陳縈生那裡行不行啊?」陳永雅有點擔心的問道,「我跟你一起去找找他吧。」
陳永銘點頭:「也好。」實在不行,陳縈生還是不答應的話,他不介意使用一些特別的方法。
「先把這裡穩定下來。」陳永銘說著往前走去,進了其中的一間辦公室。
若是論房租的話,這間辦公室絕對是那種租金最便宜的。
因為本身就處在走廊的拐角處,還沒有面向外面的窗戶,只有一扇門。
陳永銘跟陳永雅進去之後,也不知道做了什麼,這件辦公室的房門上慢慢的纏上了絲絲縷縷的黑霧,好像是鎖鏈一般,將大門封了個嚴嚴實實的。
過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陳永銘跟陳永雅才從辦公室裡出來,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說有些蒼白,好像是大病初癒的感覺。
至於門上的那些黑霧,好像是章魚的觸手似的,慢慢的縮了回去。
那種感覺,倒好像是吃飽喝足般的慵懶。
慢慢的走下樓梯,陳永銘跟陳永雅的臉色已經恢復了許多沒有剛才那麼的慘白。
「現在去陳縈生他們家堵他嗎?」陳永雅問道。
「不用,直接打電話給他。」陳永銘坐進車內,示意司機開車,同時拿出了手機,撥打陳縈生的手機號。
電話響了好長時間,那邊都沒有接起來,最後還是被直接按斷,顯然,對方很不願意接聽他的電話。
陳永銘也沒有著急,繼續撥打,這次那邊倒是很快的接了起來,只是,態度相當的不好。
「你想幹什麼?別跟條賴皮狗似的行嗎?我對你們的提議沒有半點興趣。」陳縈生直接罵道。
陳永銘也不生氣,根本連跟陳縈生鬥嘴的時間都不浪費,直接說道:「你能保證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姜萍的身邊不離開嗎?」
威脅已經是毫不掩飾。
陳永銘沒有等陳縈生再說什麼,而是報上一個地址說道:「我在那裡等你,希望可以看到你。」
說完,陳永銘倒是先掛上了電話,好像他才是掌握一切的那個人。
掛上電話的陳縈生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同事笑道:「陳永銘約我過去吃飯。」
「終於等到了。」伊帆興奮的說道,這兩天沒有動靜還以為陳永銘察覺到什麼,失敗了呢。
「行,縈生,你現在過去,見機行事。」周瑤囑咐了一句,「先混進去看看到底有什麼。」
「好。」陳縈生說完,離開了特別行動部出門打車過去,期間還不忘給自己母親打個電話,報告一聲,他要加班的事情。
很快的陳縈生就到了陳永銘指定的地點,是一個茶樓。
才進去,裡面的服務員直接就把他引到了一個包廂,裡面坐著陳永銘跟陳永雅。
陳縈生進去之後,面色不善的看著他們兩個,也不坐下,直接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直接說,少拿我媽媽來威脅我。」
「陳縈生,怎麼說,你也是陳家的血脈,適當的時候為陳家出一份力也是應當的。」陳永銘開口說道,要求的理直氣壯。
「別跟我提什麼血脈不血脈,現在你們這樣威脅我,我完全有理由報警。」陳縈生冷著臉瞪著陳永銘。
陳永雅笑道:「我說,縈生啊,你不要太天真了。陳家好歹也是天師家族,難道區區的警察就可以防得了我們嗎?」
陳縈生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威脅,反倒輕鬆的說道:「沒錯,普通的警察是對付不了你們,但是特別行動部呢?」
陳永銘與陳永雅聽到特別行動部的時候,兩個人互看了一眼。
陳永雅嘿嘿的笑著:「想不到呀,縈生,你竟然加入了特別行動部。你不是沒有靈力嗎?怎麼還去特別行動部了?」
陳永銘這個時候也在努力的觀察陳縈生,發現他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什麼靈力的普通人。
「怎麼不能過去?我也是警隊的精英!」陳縈生冷笑著,彷彿是拿到了籌碼的賭徒,有跟陳永銘陳永雅他們兩個人一搏的資本似的,「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為你們現在可以威脅我。要是再過分的話,我會告訴我們周部,惹上了特別行動部,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善了。」
「特別行動部的周部是很護短,我們也知道。不過呀,一個文職,值得周部出手嗎?更何況,你跟周部有什麼關係嗎?」陳永雅慢條斯理的說著,絲毫沒有錯過陳縈生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那絲尷尬只是一瞬,但是對於陳永雅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們早就調查出來,陳縈生加入了特別行動部,但是他們一直吃不住陳縈生到底在特別行動部裡是個什麼位置。
這次用姜萍來威脅陳縈生,還有剛才的一番話,完全就是試探。
而陳縈生的反應,正是讓他們大大的放心了。
要是說,陳縈生一直沒有提到特別行動部的話,他們才應該緊張。沒有提到,很有可能是因為陳縈生想留一個後手。
但是,陳縈生自己提出來了,那就是真的想要跟他們談判,想要用特別行動部鎮住他們。
同時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陳縈生在心虛。
要是特別行動部真的這麼照顧他的話,他又何必來這裡談判?直接跟周部一說,讓特別行動部的人出手不就好了嗎?
一番試探之後,陳永雅是徹底的放心了。
「周部是我的部長,你說有什麼關係?」陳縈生強勢的說道。
他的這番表現在陳永雅他們看來,不過就是裝腔作勢罷了。
周部真的跟他這麼熟悉的話,陳縈生為什麼不直接給周部打一個電話過去?
別忘了,現在他們可是用陳縈生的媽媽在威脅他,他不是最孝順了嗎?
竟然到了這個情況,他目前的安危都受到威脅的時候,還沒有任何表示,答案還用猜測嗎?
已經相當清楚了。
「縈生,別這麼緊張,我們找你來不過是商量一下事情罷了。」陳永銘在這個時候開口。
通過仔細的觀察,他已經將陳縈生看過是一隻無害的炸毛小獸。
陳縈生調進特別行動部他們是調查出來了,但是在特別行動部裡的情況,他們可是沒有辦法調查的。
這番試探也就知道了個大概,料想陳縈生也不會拿他母親的安危來冒險。
「商量什麼事情?」陳縈生皺眉問道,語氣還是很不好,態度還是很強硬,只是,陳永銘跟陳永雅全都聽出來了,陳縈生有妥協的成分。
大家還是有商量的餘地嘛。
「還是上次的事情,只要來做一下測試就可以了。」陳永銘說道,「不管怎麼樣,以後你們跟陳家的恩怨一筆勾銷,我也會回去勸著老爺子,不再去干預你們的生活。」
「恩怨?」陳縈生臉色相當的難看,盯著陳永銘,顯然是不認同他嘴裡所謂的恩怨。
可惜,陳縈生這麼盯著看,也沒有用,陳永銘可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一個警察就算是被調到了特別行動部又有什麼用?
沒有什麼靈力的人,到了特別行動部裡也是沒有什麼發展的。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難道還指望著周部去重用嗎?
所以說,陳縈生沒有任何的背景來跟他們抵抗。
「我怎麼相信你?」陳縈生謹慎的問道。
「那就要看你信不信了。」陳永銘這樣的姿態完全就是吃定了陳縈生的模樣。
「威脅我?」陳縈生不屑的冷哼著,「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我會怕你?」
「你當然不怕,但是你不擔心你的母親嗎?」陳永銘說完,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陳縈生臉色一變,繼續好心情的說道,「這件事情完了之後,我們也沒有那個時間去跟你們糾纏。這麼多年了,我們可有再去找你們嗎?」
「這次的事情要不是因為需要你,我們也不會來找你的。」陳永銘直白的告訴陳縈生,他們很忙,沒工夫來搭理陳縈生這樣沒有利用價值的普通人。
陳縈生沒有說話,只是陰晴不定的盯著陳永銘,彷彿要從陳永銘的臉上看出端倪來。
半晌之後,陳縈生才開口問道:「什麼事情?」
「過幾天,你來陳家,自然會告訴你需要做什麼。」陳永銘說道,「只需要兩天的時間就可以了。」
「好。」陳縈生點頭應下來,事情談完,陳縈生連半秒鐘都不想多待,轉頭就走。
看出來陳縈生對他們相當的排斥,陳永雅有心擔心的問道:「要是陳縈生的力量真的有了的話,讓他回到本家嗎?」
陳縈生回到本家等到他力量強大了,他們怎麼再去控制陳縈生?
「不用擔心,姜萍還不是在這裡?」陳永銘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說道,「陳縈生是個孝子,他知道該怎麼選擇的。」
陳永雅點頭,終於是放心了,只是看到自己的兄長還是有些擔心的模樣,不禁問道:「怎麼了?陳縈生不是都答應了嗎?」
「我就是擔心,他的力量沒有辦法……」陳永銘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陳永雅已經明白了。
是了,那個提高靈力的方法可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畢竟他們的父親也只是試試。
更何況,當時還沒有真正的去接觸,只不過是遠遠的感受到了罷了。
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吧。
陳縈生回到家裡之後,直接的給周瑤打電話,將這邊的情況給周瑤說了一遍。
「確定是哪天了嗎?」周瑤問道。
「還沒有確定下來,我估計他們回去商量去了。」陳縈生說道,不接觸不知道,本來就覺得陳家已經夠無恥了,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比他想像的還要無恥。
「行,到時我讓伊帆他們接應你去。」周瑤說道,又囑咐了一句,「你自己小心點有任何情況立刻跟我聯繫。」
「好。」陳縈生答應完之後,這才掛上了電話。
那邊陳永銘跟陳興濱說了這邊的事情,陳興濱想了想之後,也同意了這個方法。
這件事情算是定下來,反正陳縈生不行的話,他們家裡還有其他人。
要是陳縈生可以了,那麼家裡的其他人就不用去冒險了。
轉天,陳興濱才起來吃完早飯,拿起報紙還沒有看,下人就有來稟報,門口有人找。
陳興濱住在別墅裡已經很久不出門了,要不是上次寫字樓的事情有異常,他才不會趕去。
在別墅裡修身養性,更是沒有什麼訪客,這個時候來打擾他,到底是誰這麼可惡?
「誰?」陳興濱不耐煩的問道。
「他說他是四叔。」下人戰戰兢兢的說著,那個來訪的人不報姓名,只是倨傲的告訴他,他是他們家老爺的四叔。
本來不想來稟報的,可是門口那人的氣勢太強了,讓他不得不忐忑的進來稟報。
「四叔?」陳興濱一聽,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動作那叫一個利索,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他這個年紀的人。
「快請、快請。」陳興濱激動的模樣讓下人嚇了一跳,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在心裡慶幸,幸好是進來稟報了,不然的話……他可是擔不起這個責任。
不大一會兒一位老人就走了進來,陳興濱此時可是一點都沒有在家裡說一不二的氣勢,見到這位老人就跟小孩子見了長輩似的,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四叔。」
四叔看了一眼陳興濱,微微的點頭。
陳興濱立刻慇勤的說道:「四叔,您請坐。」
四叔也沒有客氣,直接的坐下,下人送上了茶水點心之後,立刻退了出去,將偌大的空間留給他們,不敢打擾。
「這次你們考核的人選有了嗎?」四叔看了一眼陳興濱,雖說四叔的年紀也不小了,但是看起來分外的精神,一點都沒有老人的無精打采。
從年紀上看,竟然跟陳永銘的年紀差不多,可偏偏讓外貌比他還要老的陳興濱心甘情願的叫了一聲四叔。
「有了。」陳興濱立刻說道,「是陳縈生。」
「哦?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四叔隨意的問了一句。
陳興濱想了想,將陳縈生的資料拿了出來,這都是陳永銘整理的,裡面還帶著一張陳縈生的照片。
「是我小兒子的孩子,是個警察。」陳興濱將資料雙手遞了過去。
四叔接過來一看,看到陳縈生的照片之後,目光微微的一閃:「這小子不錯。」
「嗯?四叔認識他?」陳興濱驚訝的問道。
「長得挺精神。」四叔隨意的說道。
陳興濱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師的評價能用精神不精神來評價嗎?
不過這是族裡的長輩,他也不好反駁什麼。
「行了,你們好好準備吧,要是再不行,也不要怪家裡不給你們機會。」四叔說完,站起身來。
陳興濱立刻跟著站起來,應聲說道:「是。」
然後親自將四叔送出了別墅,這才回去。
四叔的到來,讓他感覺到既興奮又忐忑,生怕這次考核出現問題,到時,回歸本家的機會會越來越低。
離開陳家別墅的四叔回到了酒店,眉頭緊皺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那個孩子不是沒有什麼靈力嗎?」
他上次去峪山採藥的時候,就看到陳縈生在峪山拿著羅盤找個不停。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陳縈生是個認真的天師。
雖說靈力沒有什麼,但是那份執著讓他喜歡。
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幾個月之前還沒有什麼靈力的人,怎麼能代表著陳興濱這一脈來參加考核?
陳興濱有些不解,真是弄不清楚。
他是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難道說陳興濱要在考核的時候弄什麼貓膩不成?
四叔心裡有了計較,對著陳興濱他們的這次考核也上了心。
四叔離開陳家別墅之後,陳興濱就給陳永銘打了電話:「讓陳縈生快點來,四叔已經過來了。」
陳永銘接到電話之後,立刻給陳縈生打了電話。
陳縈生的手機一響,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立刻說道:「陳永銘。」
辦公室裡的人全都閉嘴,盯著他看。
陳縈生直接開了免提:「什麼事兒?」
「週五晚上過來,週末兩天考核。」陳永銘說道。
「週末兩天考核我直接過去就好了,週五過去幹什麼?」陳縈生擺明就是不想跟陳永銘多接觸。
「考核這麼重要的事情,要給你講解一下,到時不要出了差錯。」陳永銘說的在情在理,陳縈生也沒法拒絕,只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掛上了電話,陳縈生一掃剛才的鬱悶感覺,看向周瑤:「周部,看來他們真是要『準備』東西。」
他剛才故意的問了陳永銘一下,陳永銘的態度相當的堅決,看來就是想辦法要在他身上動手腳。
「你過去,我讓楚子豫跟著你,他足能保護你。」周瑤看了一眼楚子豫,「沒問題吧?」
「當然沒有。」楚子豫笑了笑,「你打車過去。」
「我去盯著寫字樓裡的情況,你跟我去。」周瑤開始佈置,看向了蘇琰。
「還是讓別人跟你去,我去陳家的公司看看。」蘇琰拒絕了周瑤,「我總覺得他們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萬一要是在公司裡藏了什麼東西呢?」
周瑤想了想之後,點頭:「你說的也對,還是你去吧。要是沒有事情就沒事,有事就是大事。」
「伊帆,你跟我去寫字樓。姚姚你在部裡坐鎮,負責聯繫大家。」周瑤全都安排完,放心了。
「其實,我還是不太明白。」姚梓寒弱弱的開口問道,「考核的時間還沒有到,幹什麼陳家讓縈生這麼早過去。」
「我只能告訴你,縈生這次危險了。」伊帆唯恐天下不亂的給縈生施加壓力,「讓一個靈力幾乎為零的人去參加什麼天師考核,真是可笑。」
說陳家沒有陰謀詭計,誰能信?
「別在那裡給縈生增加壓力。」周瑤直接將手裡的文件夾扔了過去,伊帆一把穩穩的接住,辯解著,「我這不是給縈生提個醒嘛,到了陳家之後要多加小心。」
「縈生,放心啊,有子豫在呢。」周瑤說道,「只要是在陳家別墅,子豫一定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嗯,我沒擔心。」陳縈生笑著點頭,只是感覺到周瑤話裡有點彆扭。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並沒有被他完全注意到。
分配完任務之後,幾個人都開始為週末的事情做準備。
等到晚上回家,蘇琰換完了鞋之後就要往廚房走,還沒有過去就被周瑤揪著衣領給扯了回來。
「怎麼了?」蘇琰好笑的看著周瑤。
「你是不是察覺到陳家公司有什麼問題?」周瑤可沒有跟蘇琰開玩笑,直接問道。
蘇琰搖頭,誠實的回答:「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有備無患一些。要是他們公司有問題,我當時就可以處理了。要是沒有問題,我快速的趕過去也比其他人更快一些。」
周瑤狐疑的瞅著蘇琰,想從他的眼裡看出點其他什麼東西來。
可惜,讓他失望了,蘇琰就是那麼坦蕩蕩的回視著她,一點都沒有說謊話的意思。
「嗯,行了,做飯去吧。」周瑤放心了,伸手一拍蘇琰的額頭,趕他去做飯。
蘇琰哭笑不得的瞅著周瑤,現在她用他用的相當的熟練嘛。
趁著周瑤轉身的工夫,蘇琰快速的偷了一個吻,然後彎著唇角進了廚房。
看著喜形於色的蘇琰,周瑤低聲的笑罵了一句:「白癡!」
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罵歸罵,周瑤臉上的笑意可是相當的甜蜜,輕輕的哼著歌回了臥室去換衣服。
在廚房裡忙碌的蘇琰一邊摘菜一邊笑著。
他可是沒有說謊,陳家的公司當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有問題的地方在其他的地方。
而他,當然是要找個借口不跟周瑤一起行動。
只要處理了那邊的問題之後,周瑤他們就沒有問題了。
陳家人真是膽子大,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
他們這是得多想回歸陳家本家啊?
不過,他們也真夠蠢的,這種事情做出來,就算是通過了考核,難道以為陳家人不會發覺嗎?
等到被揭穿之後,他們還能在陳家本家立足嗎?
太可笑了。
真算是飲鴆止渴嗎?
正在想著的時候,周瑤走了進來,看到蘇琰在笑,奇怪的問了一句:「想什麼美事呢?笑得這麼燦爛。」
蘇琰轉頭,笑容加深的說了一句:「在想你。」
周瑤臉上一紅,嬌嗔著:「神經,好好做飯,亂想什麼?」
「你不覺得我想著你的時候,做出來的飯菜有一種特別的滋味嗎?」蘇琰問道。
「什麼滋味?」周瑤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愛情的味道。」蘇琰說情話,那是相當的順暢,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周瑤微微的揚眉看向蘇琰:「我說,你是不是惡補過情話三百句什麼的?」
「有這個教材嗎?」蘇琰驚訝的問著周瑤,「哪裡與賣的?我去買一本看。」
回答蘇琰這個問題的是周瑤的一巴掌,直接的拍在了蘇琰的後背:「好好做飯。」
跟這個人說話,根本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什麼人嘛。
蘇琰笑著應著:「是。」
「請問夫人,晚上想吃什麼?」蘇琰恭敬的問道。
「呸,誰是你夫人?」周瑤吐了吐舌,「做你拿手的。」
「我什麼都拿手。」蘇琰自信滿滿的說道。
周瑤無奈的對著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你臉皮要不要這麼厚?」
「我只是實話實說。」蘇琰笑道,「廚藝我可是鑽研了多年,絕對是爐火純青。」
周瑤好笑的瞅著蘇琰:「我說,你一個天師,沒事去鑽研廚藝幹什麼?」
像她也不過是知道怎麼做飯,但是從來沒有去特意的研究過,只能說她這方面有些天賦。
「當然是有我的理由,更何況,我以前也不算正式的天師。」蘇琰笑道,將話題輕輕的帶了過去。
周瑤一想也對,當初蘇琰也沒有正式加入天師這行,低頭摘菜的周瑤並沒有看到蘇琰那微微恍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