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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第072章 意外 文 / 楓飄雪

    「飯馬上就好,等一下。」蘇琰笑瞇瞇的轉頭對著周部說道。

    周部狐疑的瞅著蘇琰,是不是她錯過了什麼?

    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去問也沒有什麼意義,直接的選擇忽視掉,去收拾一會兒上班要帶的東西。

    蘇琰看了一眼周部之後,收回了目光。

    他也是剛剛想通的,既然周部進入到了「戰鬥」模式,肯定是要以後跟他有很多的「接觸」吧。

    時間長了,兩個人不停的接觸,總會發生感情的。

    不管是什麼樣的感情,他都能扭轉到他希望的感情上面。

    蘇琰想到這裡,是相當的有自信。

    什麼難關他都闖過了,還會害怕周部設計的小小問題嗎?

    不就是一點點對他自制力的考驗嗎?

    他忍!

    更何況,要是換個角度想的話,其實,那也算是福利不是嗎?

    想通了的蘇琰心情極好,更何況跟自己的女朋友沒事鬥鬥,這也算是一種情趣吧。

    於是,鬱悶的蘇琰完全陰轉晴了。

    等到他把早飯做好之後,放到桌上,看著對面的人對著他展顏一笑,心情愈發的好起來。

    要是周部能跟白天一樣對他這麼溫柔多好。

    「又麻煩你做飯了。」周瑤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我喜歡做飯,更何況我住在這裡還沒有給你房租,做點家務也是應該的。」蘇琰隨意的說道,兩個人坐下吃飯。

    周瑤很自然的給蘇琰倒上了牛奶,把他喜歡吃的東西推到了他的面前。

    兩個人吃完了早飯,開車去上班。

    一天無事,風平浪靜,大家都在忙著匯總最近的消息。

    比如說,楚子豫就找了警局,把最近的一下小案件有監控錄像拍下來的案件全都調了過來,挨個檢查。

    至於寫字樓發生的事情,伊帆他們也跟進了。

    清潔工跟女職員什麼都不記得,清潔工只以為自己是太累了摔倒了,也就過去了。

    但是那個女職員不依不饒,非說她是被人陷害,襲擊的。

    不然的話怎麼解釋她頭上磕破的地方?

    警察接手了這個案件,跟女職員解釋,她是自己摔倒的。

    女職員就是不信,一口咬定是有人嫉妒她,才陷害她。

    最後警察沒有辦法求助到特別行動部,伊帆鬱悶,直接的弄了一份假的監控錄像,找了個夜班工作人員去表演了一番,錄上女職員是自己摔倒的。

    寫字樓的監控畫面顯然是沒有多清楚,只要讓夜半工作人員弄得衣服和身形像女職員就好了。

    看了監控錄像之後,女職員這才閉嘴。

    煩的伊帆直敲桌子,感慨著:「我要是清潔工,我就直接踹死她。還有比她更麻煩的傢伙嗎?」

    太煩人了。

    看著到點下班的陳縈生,伊帆那個羨慕啊,他也想正常時間下班。

    陳縈生跟部裡的同事打完招呼之後,下班回家。在去等公交的時候,想起直接母親有喜歡吃的糕點,正好繞道去買。

    今天開始,他下班就早了,去繞一圈再回家也不算太晚。

    想到這裡,陳縈生直接的往旁邊走去,去那裡就不能坐這邊的公交了,走路到了其他的站點,坐上公交之後,站在靠窗的位置。

    一路無聊的看著周圍的風景,腦子裡在想著,現在要是把房子買下來,裝修兩個月,通風兩個月,到了年底就可以入住了。

    公交不緊不慢的開著,正是下班的晚高峰時期,路上的車輛真的是排起了長龍。

    別管是什麼車,多高級都不行,除非你會飛,不然的話,就老老實實的趴在長龍裡慢慢的跟著爬。

    陳縈生下班還算是早的,就這樣,還堵在路上。

    好在他也不是很著急,到站下車買了他媽媽喜歡吃的糕點,小心翼翼的抱著,上了公交。

    再上公交車,那人擠人的程度比剛才可是強烈了很多,用胳膊小心的護著懷裡的點心,擠到了車窗邊。

    好歹這裡還有點新鮮的空氣。

    空調?

    這趟公交車沒有空調,唯一的清涼方式就是吹著車外的自然風。

    已經入夏,再加上路上這麼多的車輛跟行人,日曬了一天的公路有什麼清涼可言?

    陳縈生汗流浹背的擠在車窗邊,計算著到家還有幾站地。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的一股寒意,讓他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忍不住抬頭,看向了窗外,寒意襲來的所在。

    往窗外一看,正好看到一棟最近他來過的寫字樓——屬於陳家名下的寫字樓。

    這裡,怎麼會有這種陰寒?

    剛才的那股陰寒絕對是不屬於涼風的,完全就是那種陰氣。

    陳縈生若有所思的盯著窗外的寫字樓,隨著公交車慢慢的開走,一個轉彎之後,再也看不到它。

    微微的皺眉,陳縈生拿出了手機,快速的寫著短信,發了出去。

    他現在避嫌,不去參與陳家的案子裡,只能把剛才的發現發出去。

    特別行動部裡,楚子豫拿起手機看了看,然後對著伊帆說道:「縈生剛才路過陳家的寫字樓,說感覺到那裡有陰氣。」

    「沒事。」伊帆不甚在意的擺手,「反正那裡肯定有問題,陳家的人說了,會給咱們一個交待。」

    伊帆還沒有自大到以為陳家是給他面子,給的也是特別行動部面子,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不想跟特別行動部正面為敵。

    就是這個樣子,有來有往,大家互相給點面子,能過去就過去,要是過不去的問題,再另外處理。

    聽到伊帆的話,楚子豫笑了一下,沒有任何的表示。

    看來陳家肯定是有問題,只不過,陳家說要給他們一個交待,他們當然可以等這幾天。

    陳家要是自己處理了,還省得他們處理了。

    「縈生的感知能力挺強的。」楚子豫看向伊帆,看似隨意的說道。

    「縈生可是被陳家早就放棄的人,現在陳家又跟陳縈生聯繫,現在陳家的寫字樓裡還出事……」陳縈生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楚子豫,「你覺得其中有聯繫嗎?」

    「沒有聯繫才怪了。()」楚子豫笑著說道,「看著陳家玩什麼把戲吧。」

    伊帆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至於陳家跟陳縈生之間的關係,為什麼楚子豫跟伊帆這麼清楚……關心同事有錯嗎?

    ——

    「你這孩子,就光給媽買了,你自己愛吃的東西呢?」姜萍一看陳縈生帶回來的點心,忍不住嗔怪道。

    「我媽給我做我愛吃的菜了,我吃菜。」陳縈生笑著哄著自己的媽媽,伸手捏起一塊兒點心,送進了姜萍的嘴裡,「嘗嘗,還是那個味道嗎?」

    「好吃。」姜萍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說道,「吃飯。」

    姜萍把點心放了起來,給陳縈生盛飯。

    「媽,明天咱們去看看房子吧。」陳縈生說道,「我看了一處房子,挺合適的,您去看看喜歡不喜歡。」

    「明天?」姜萍一愣,把陳縈生喜歡的菜夾到了他的碗裡,「明天你不用上班嗎?」

    「沒事。最近大家在倒休,正好有空。」陳縈生最近上班的時間很隨意,反正他要避嫌,不去參與陳家的事情。

    更何況平時總是加班,他來了特別行動部算是發現了,什麼叫上班時間靈活。

    真的是太靈活了。

    什麼時候都有可能上班,有事就去,沒事可以不去,真的是相當的自由。

    「那好,明天咱們去。」兒子的興致很高,姜萍也不會掃了陳縈生的興,應下之後,母子倆繼續吃飯。

    姜萍與陳縈生在這裡享受親情,而另外一邊的陳家,可是沒有那麼輕鬆。

    陳永銘正在寫字樓的頂層。

    寫字樓有二十三層,下面二十二層全都出租出去,唯有第二十三層是留下來自用的。

    平日裡陳家的人沒有人來這裡,通往二十三層的樓道是鎖著的,而二十二層到天台是有獨立的樓梯,與通往二十三層的樓梯是完全分離、各自獨立的。

    就算是電梯,也只到二十二層,根本就沒有二十三層的電梯設置。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陳永銘站在了二十三層,若是有人來看的話,已經會百思不得其解。

    在這樣的地段,不能說是寸土寸金吧,但是這樣的位置,租金也是不便宜的。

    這麼好的地段,這麼搶手的寫字樓,為什麼空著一層?

    沒錯,整個二十三層是空的。

    沒有任何的裝飾,裡面的隔斷看似是跟樓下一樣,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但是,這裡看起就是那麼的彆扭。

    所有房間的房門、窗戶,都是一模一樣的。

    只是,地面是水泥地,牆面連乳膠漆都沒有刷,根本就是一層白灰。

    樓道裡的燈光也是最簡單的燈管,只夠照亮使用。

    至於裝飾……更不會有。

    這裡空蕩蕩的,沒有多餘的裝飾,更沒有垃圾。

    地面是灰灰的水泥地,牆壁是雪白的白灰牆,無論是地面還是牆面,全都乾乾淨淨。

    陳永銘就站在這樣古怪的二十三層裡,在白森森的日光燈的照射下,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乍一看,根本就感覺不到他身為活人的氣息,反倒有一種陰冷的死氣。

    陳永銘在樓道裡慢慢的走著,皮鞋敲擊著地面,在這樣空曠的樓道裡產生了清晰的回聲,嗒嗒嗒的,好像每一步全都踩在人的心臟上似的。

    走了這麼一圈之後,陳永銘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然後打開了樓梯間的門,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陳永銘就好像是在飯後來散步一樣,那麼的從容,除了散步的地點不太正常之外,其他的沒有什麼不對。

    等到陳永銘離開之後,二十三層的燈光也隨著寫字樓裡的人漸漸離開而關閉。

    就在樓道裡的燈關閉之後,安安靜靜的二十二層突然的刮起了一陣風。

    在所有窗戶都關閉,樓梯間的門緊鎖到沒有縫隙的情況下,這陣風從樓道裡莫名其妙的吹了起來。

    風刮過的地方,經過的那些空蕩蕩的辦公室突然的好像是為了呼應似的,也發出了叮叮光光的聲音。

    好像在辦公室裡也有風、亦或是有什麼東西在敲打著辦公室的門窗。

    若是有人在這裡,而且還能在夜晚視物的情況下,一定會驚得落荒而逃。

    因為在走廊裡刮過的並不是什麼風,而是一個模樣極為恐怖的黑影,在樓道裡不停的飛奔,那股風就是被這個恐怖猙獰的黑影帶起來的。

    陳永銘離開了寫字樓之後,回到了陳家別墅,一進去就看到了陳永雅,正坐在客廳裡優雅的喝著紅酒。

    「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這裡可是我的家。」陳永雅對於自己大哥的話感覺到不滿,犀利的反駁著。

    陳永銘皺眉:「讓你辦的事情呢?」

    「做好了。」陳永雅直接將一個荷包扔給了陳永銘。

    陳永銘接過來之後,感受了一下裡面的東西,滿意的點頭。

    「真是搞不明白,現在弄這個幹什麼?怎麼現在最首要的任務是要全力以赴的去處理那件事情。」陳永雅抱怨著,他們本來就時間不多,幹什麼非要去應付特別行動部的事情?

    「我們陳家的根基還在這裡,難道要跟特別行動部對上不成?」陳永銘無奈的搖頭,他就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到底是怎麼想的。

    「行了,反正交待給我事情我都處理完了,剩下的就沒我的事兒了,我還要忙了。」陳永雅說道。

    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她可不行放棄。

    陳永銘什麼都沒有說,而是轉頭出去。

    坐進了車裡之後,司機盡責的問道:「少爺,您要去哪裡?」

    「特別行動部。」陳永銘說完之後,閉目不言。

    開車的司機也是在陳家服務多年,自然明白陳永銘的脾氣,一路上把車開得極其穩當,一點多餘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等到了特別行動部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路邊,陳永銘下車。

    走進了特別行動部的院子,看到了門口的傳達室,裡面還亮著燈光,彎腰對著窗口說了一句:「我找特別行動部的伊帆警官。」

    在傳達室裡看著報紙的歸老頭抬了抬眼皮,慢悠悠的掃了陳永銘一眼,問了一句:「你是誰,登個記。」

    說著,從窗口裡甩出一個本子,上面還綁著一支廉價的水筆。

    陳永銘的眉毛不著痕跡的抖動了一下,壓著情緒,拿起筆來,將自己的姓名寫了上去。

    將本子從窗口遞進去,歸老頭隨意的掃了一眼,然後慢悠悠的拿起了電話,接通:「伊帆在不在啊?門口有個叫陳永銘的人找他……嗯……行,知道了。」

    掛上了電話,歸老頭擺了擺手:「進去吧。」

    陳永銘壓下不滿,還極度有涵養的對著歸老頭點了點頭:「有勞。」

    他是有身份的人,不會跟這樣的勢力小人計較。

    陳永銘自認為風度極佳的走進了辦公樓,哪裡會之後,在他離開傳達室之後歸老頭嫌棄的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嘟噥著:「真是一個偽君子,就這樣還當天師?」

    當然這樣的話,陳永銘可是沒有聽見,進了辦公樓之後,立刻看到了群魔亂舞的景象。

    從樓道兩旁的房間裡不停的有人穿牆而出又匆匆的跑到對面的,直接穿牆而入。

    明晃晃的燈光下可是照不出半點影子來,隨便一看就知道,這些工作人員有多不正常,更別說還有那些在半空中飄來飄去的。

    陳永銘看了一眼周圍的工作人員,大步的往前走,他根本就不知道伊帆的辦公室在哪裡,只能一邊走一邊看辦公室門口的牌子。

    只是……有牌子的辦公室不多啊。

    正在陳永銘不知道該去哪家屋子,想著是不是拉住一個「工作人員」問問的時候,一間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陳永銘一看,順勢走了進去。

    一入內,辦公室的門立刻從他背後關閉,抬眼一看,正好看到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伊帆。

    「陳先生來了啊。」伊帆笑得客套,只是說話的時候,連動一下都沒有動,更別說站起來了。

    「剛剛查清楚就過來了。」陳永銘也沒有在意,走了過去將陳永雅交給他的荷包交給了伊帆,「裡面有人弄了這麼一個東西,招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我們已經處理了。」

    伊帆接過了荷包,打開一看,果然是民間所謂傳說的戲法,有生辰八字還有硃砂符紙什麼的。

    「現在還有人相信這個?」伊帆好笑的問道。

    「有些人就是比較麻煩。」陳永銘無奈的說道,然後報上了一個公司的名字跟人名,「這個人也挺倒霉的,上次還住院了。」

    伊帆一聽,正是那個被清潔工當做拖把的女職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伊帆唇角忍不住抖動了兩下,這得是多極品的一個人啊,竟然連這種陷害人的方法都想出來了,太奇葩了。

    「一點小意外而已,陳家處理的很及時。」伊帆笑著將東西收進了抽屜裡,「麻煩陳先生了。」

    「不客氣,作為天師家族,應該要配合特別行動部。」陳永銘客套的笑著,「若是以後還有什麼問題,請隨時聯繫我。」

    「好的,那就不送了。」伊帆直接的下逐客令。

    陳永銘也沒打算在這裡待多長時間,順著伊帆的話,直接告辭。

    出了特別行動部之後,上車,快速的離開。

    楚子豫推開了伊帆的辦公室門走了進來,問道:「怎麼個情況?」

    「這種東西你信嗎?」伊帆把剛才陳永銘交給他的荷包甩在了桌上。

    楚子豫拿了起來,看了看,微微一笑:「要是說招惹上一些殘魂,這種東西足夠了。」

    「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伊帆斜睨著楚子豫。

    「所以,你監視陳家的人還是不能撤掉。」楚子豫笑著說道,顯然,他說的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乍一看這種東西招上點不乾淨的東西很正常,但是,哪有那麼巧合?

    「真是麻煩,陳家老實待著不行嗎?」伊帆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陳家的老爺子可是一直想要回到陳家嫡系一脈去。」楚子豫笑著說道,對於為數不多的幾個天師家族,他還是很清楚其中的勢力分佈的。

    當然了,太內部的消息肯定是得不到,但是外在的他還是清楚的,這也是工作需要,省得日後真的跟天師家族有交集,被弄個措手不及就不好了。

    「陳興濱根本就是有毛病。」提到陳家,伊帆不屑的冷哼,「當年,他不就是因為靈力不足,所以才被排擠出陳家嫡系嗎?都成了旁支了,還折騰什麼?」

    不管是在哪裡,都是遵循著自然法則優勝劣汰,天師家族自然也不會例外。

    「他現在都一把年紀了,還能活多少年,瞎折騰。」伊帆就想不明白,那個陳興濱都這麼大歲數了,雖說身子骨還硬朗,那能活到多少歲?

    有這個精神頭,好好的養老,安度晚年不好嗎?

    楚子豫輕歎一聲:「正是因為陳興濱老了,他才想方設法的讓自己的後代回到陳家嫡系裡去。旁支……終究會沒落的。」

    不管是在天師家族的威望來說,還是天師家族的資產,嫡系跟旁支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哪個老人不希望自己的後代生活得更好?

    別看陳興濱是個天師,他也是父親,自然不能免俗。

    「他願望是好,可惜了……」伊帆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陳永銘跟陳永雅靈力是有,但是跟嫡系的一比,可不算是什麼天賦了。」

    陳興濱想要回歸嫡系的願望是好的,問題是,那也得要自己的兒孫爭氣,不爭氣有什麼用?

    「其實,當年陳縈生的父親陳永晗似乎靈力不錯吧。」伊帆想了想說道,那個年代離他太久遠,再加上陳永晗還沒有嶄露頭角就已經跟陳家斷絕了關係,他知道的事情並不太多。

    「陳永晗的靈力沒有別人說過,應該是有靈力的,具體怎麼樣……不清楚。」楚子豫搖頭。

    當年的事情誰知道呢?

    更何況那個時候,陳興濱不過是被陳家嫡系放棄的旁支罷了。

    誰閒著沒事幹,去研究一個天師家族的旁支的裡面的一個孩子。

    「估計應該跟陳永銘陳永雅差不多,也許會更不好。」伊帆推斷著。

    不是他看不起陳永晗,而是陳縈生的實力擺在這裡了。

    陳縈生的靈力幾乎等於零,就算是去尋找一些靈魂,一些線索,也是要靠著羅盤。

    不過,就算是沒有靈力,也不可否認,陳縈生是一個相當刻苦,相當認真,相當有實力的警務人員。

    只是……作為靈師來說……很失敗……

    正確的說,陳縈生根本就不算是靈師。

    「先看著他們想幹什麼吧,只要別惹麻煩就行。」楚子豫隨意的說道,陳興濱想要回歸陳家嫡系,沒有問題,只要不是給他們增加工作量,那就都沒有問題。

    「你說這個真的可以引起殘魂?」伊帆也把注意力從對陳家的八卦上轉移到最近的案子上。

    楚子豫看了看手裡的荷包,這種小小的把戲法術,其實民間也有流傳,問題是,很多民間做出來的所謂符咒、護身符什麼的,並沒有任何效果,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

    「這個還是有點磁場的。」楚子豫捏了捏荷包,「製作很粗糙,但是,佩戴荷包的人,氣場比較強,所以,會產生一點效果。」

    聽到氣場比較強這幾個字,伊帆忍不住唇角抽搐了兩下。他真的很討厭那個寫字樓裡的女職員,這樣的人,就算是不帶著這種東西,估計也會惹鬼上身吧。

    不是因為她招鬼,而是因為……她太討厭了。

    總是欺負別人,招攬怨氣,不要小看怨氣,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也是很恐怖的。

    不然的話,世上的厲鬼是怎麼出現的?

    就算拋開鬼神之說,一個人生氣,有怨念的話,會對自身的身體有傷害。

    很多疾病的發生也是跟心情有關係的。

    一個人心裡積攢了太多的怨氣,尤其是對某個人的怨氣的話,時間長了,總被這樣的負面磁場盯著,那個人周圍的氣場也會發生變化。

    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現世報。

    只是,這種現世報可大可小。

    當然了,拋開所謂天師所謂氣場的說法,用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來說。

    一個人被欺負久了,壓抑時間長了,說不定哪天就受刺激反抗了。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我感覺,殘魂可能跟陳家沒有什麼關係。」楚子豫想了想說道,「你沒看陳永銘一副急於撇清的關係嗎?」

    伊帆不是說給他們三天的時間來處理嗎?這才多久,馬上就把結果給拿出來了。

    「你說不是陳家。」伊帆沮喪的半趴在桌子上,恨不得用頭撞撞桌子。

    「你不也知道嗎?」楚子豫好笑的看著伊帆,他自己本來就知道答案了,有必要這麼沮喪嗎?

    「我是知道,但是我……我還存著一份僥倖不行嗎?」伊帆真的是想撓牆,為什麼不是陳家,為什麼啊?

    要是陳興濱他們做的,他立馬就可以直接去對付陳家,跟陳家交涉。

    然後,什麼殘魂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解決掉了。

    現在對於殘魂的事情還是沒有一點線索,這……這就是又要從頭再來啊。

    好不容易有陳家的一點線索,可是,知道了真相之後,真的是……讓伊帆很頭痛。

    敢情這麼折騰一通下來,不但殘魂的事情沒有半點線索,而且還多了陳家這麼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陳家搗什麼亂啊!

    好好的當他們的旁支不好嗎?

    不知道他們的工作很忙很忙嗎?

    不知道他們處理的案件都是沒有頭緒的嗎?

    伊帆無比的怨念,怨念太過強大,讓其他工作人員一愣,有的鬼被那股怨氣吸引,情不自禁的就要往伊帆的辦公室飄。

    要知道,怨氣這種東西對鬼來說,可是無比美味的「食物」。

    只是那幾隻還沒有飄過去,立刻就被同事一把抓住,大罵著:「瘋了,伊帆的怨氣你也想吃?想再死一次吧?」

    被拉住的鬼立刻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噌的一下飄遠,遠遠的躲開了伊帆的辦公室。

    就算是鬼也是愛惜生命的,再死一次也是很痛苦的。

    伊帆在辦公室裡放怨氣,楚子豫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回他的辦公室繼續去忙。

    至於已經回家休息的周部,則是不耐煩的從電腦屏幕後抬起頭來,怒問一句:「你晃來晃去幹什麼?想當阿飄啊?」

    「要不我還是回去看看那個小鬼吧,他自己待在我屋子裡是不是會害怕。」蘇琰找了一個理由。

    周部微微一笑,笑得極為的好看,甚至還帶著濃濃的女人的媚態。微卷的烏黑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半遮半掩的無法完全擋住她雪白的香肩。

    明明是一副相當有誘惑力的美女圖,但是卻看得蘇琰心頭狂跳不已,膽戰心驚的。

    「沒事,你做的陣法正好是讓他休息的,不會有事。再說了,已經是鬼了,他還能害怕什麼?」周部微微的歪頭,對著蘇琰笑,「你不是害怕嗎?別過去了,就在這裡待著。」

    蘇琰真是欲哭無淚。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僅僅一夜之間,周部就變得這麼的「豪放」。

    好吧,其實也不是多豪放,不過就是在家裡穿了一件吊帶的居家服嘛。

    這樣的吊帶別說是在家裡穿了,現在夏天了,大街上滿是比周部穿得還清涼的女人。

    問題是……問題是,那些女人在他面前晃蕩沒有問題,他對那些女人都不感興趣。

    他對周部有興趣啊!

    更為關鍵的是……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穿了裙子,散開長髮的周部這麼有女人味。

    介於青澀的女生與成熟的女人之間,這種成熟中帶著青澀的味道,青澀的果實快要成熟的感覺,真的是……太考驗他的自制力了。

    蘇琰深深、深深的呼吸,他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部穿得很暴露?

    錯,一點都不暴露。

    就算是吊帶,不該露的是一點都沒有露,問題是……那半遮半掩的誘惑,只會讓他順著往下繼續遐想……

    越是遐想,越是讓他……

    好吧。

    這次交鋒,他完敗。

    蘇琰乾咳一聲:「周部,咱們能別這樣嗎?」

    他真的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不會化身為狼,直接把周部撲倒了啃乾淨。

    當然了,撲倒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他是很喜歡的。

    問題是,周部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撲倒讓他啃的。

    周部可不是小綿羊,那絕對是硬骨頭。

    倒時別沒吃到口,反倒把他的牙給崩了。

    「哪樣啊?」周部明知故問的笑著,笑得那叫一個嫵媚。

    在特別行動部面前,她笑得爽朗;在外人面前,她笑得自然;在白天的時候,她笑意溫柔。

    但是這種嫵媚的風情,卻只在蘇琰面前展現,讓蘇琰心臟陡然的漏跳了一拍,覺得血液流動似乎有加快的趨勢。

    「沒事,我是想說,你別工作得太晚了。對身體不好。」蘇琰乾咳一聲,掩蓋住他的心情,「我去廚房弄點吃的。」

    「好啊。」周部笑瞇瞇的瞅著蘇琰,眸光流轉,風情萬種。

    「我去了。」蘇琰匆匆的扔下一句之後,逃進了廚房。

    他從來都不知道周部竟然還有這麼惑人的時候,再不走、再不走就出事了……

    匆匆的逃進了廚房,蘇琰用冷水洗了幾把臉,悲哀的發現,他是一個身體很好的男人,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有正常的渴求。

    自己在心裡安慰自己,不能急,不能急,為了日後的美好生活,絕對不能衝動。

    默默的念了幾遍之後,那種衝動的燥熱漸漸的被壓下去,蘇琰這才拎起刀來,開始切水果。

    蘇琰很少做什麼後悔的事情,要說後悔,當初只做過一件,但是,這次的事情絕對是第二件。

    為什麼他要搬進來?

    天天面對誘惑,真的是對他一個相當大的考驗。

    他是男人,還是身體健康的成熟男人……這、太殘忍了……

    蘇琰心不在焉的用水果刀切著水果,腦子裡亂哄哄的,突然的,想到了一個問題。

    周部肯這麼對他笑,到底是多少做戲的成分,多少是真的在笑?

    這個念頭一閃進腦海裡,蘇琰立刻放棄了其他的問題,專心致志的研究起這個問題來。

    好像,似乎……周部笑得很自然,一點都沒有勉強的意思。

    要是說,一個女人肯這麼對一個男人笑,是不是就說明……他不是剃頭擔子一頭熱?

    其實,周部對他還是有點意思的!

    不僅僅是因為他「強迫」白天的周部成為他女朋友,而是,晚上的周部也不排斥他?

    順著這個思路,蘇琰更是大膽的推測,好像後來周部跟他出去也沒有怎麼勉強,兩個人的「約會」還算是很正常。

    也就是說,周部在慢慢的接受他,只不過是……不太適應?

    或者說是……害羞?

    一想到這個可能,蘇琰立刻興奮了,完全就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手上一動,一陣銳痛襲來,讓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蘇琰下意識的驚呼一聲。

    一低頭,食指被切了一個口子,鮮血立刻就湧了出來。

    這種小傷口對於蘇琰來說,完全是不算什麼,舉起手來就要去往旁邊的水龍頭下衝一衝。

    只是,他還沒有動作,門口就傳來了焦急的質問聲:「怎麼了?」

    一抬頭,看到了周部站在廚房門口,蘇琰剛想說話,就見周部皺著眉頭走了過來:「怎麼切東西切到手了?」

    滿滿的指責裡帶著濃濃的關心,若不是剛才蘇琰想通了周部的心思,現在他也是察覺不到的。

    蘇琰彎了彎唇角,剛想說話,卻感覺到自己的左手一輕,隨即食指就被緊致溫熱的口腔給裹住。

    蘇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低頭看著對面給他吸手指的周部。

    周部的雙眼微垂,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淡淡的陰影,看不見她眼底的情緒,卻可以看到周部認真的模樣。

    口腔收緊,輕輕的吸允著他的手指。

    可以感覺到周部口腔內的溫度很高很高,一股股酥麻好像是電流似的嗖的一下順著食指躥了過來,讓蘇琰才剛剛安靜下來的兄弟又開始不安分了。

    就在蘇琰天人交戰,在考慮是在享受一會兒還是立刻離開「危險」源頭的時候,指腹突然的被一個軟軟的東西掃過。

    蘇琰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就跟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雙眼不可思議的盯著低著頭的周部,嘴巴微微的張開,愣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剛、剛才……那是什麼?

    那種觸感,還有濕滑的感覺……他沒有想錯吧?

    轟的一下,好像是心底深處有什麼爆開,狂躁的熱流瞬間湧遍全身,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蘇琰臉色漲紅,呼吸急促。

    不是因為這樣的動作是多麼親密的接觸,而是因為周部的心意。

    看到他受傷之後,毫不猶豫的舉動。

    那種小傷口,別說是天師了,就算是一般的人,也不會太在意吧。

    可是,周部竟然這麼的緊張,直接的幫他止血。

    最最重要的是……這種事情,不會是兩個朋友之間會做的吧?

    周部行動背後隱藏的意思,才是讓蘇琰情不自禁的真正原因,這就跟在沙漠中迷路的人突然的見到了綠洲的感覺一樣。

    他要是不激動才怪了!

    「好了。」周部終於鬆開了蘇琰的手指,看到指腹不再流血,心裡暗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蘇琰手指的紅色之後,心慌得不行,就像快點的讓他把血止住。

    看到那有一道整齊的切痕,周部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揪住了似的:「我去拿雲南白藥,敷上就好了。」

    說著,一抬頭,看到神色異常的蘇琰,周部微微一愣,蘇琰的眼神……怎麼、有點可怕,幽幽暗暗的,好像要把她吞了似的。

    周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本能告訴她,眼前的蘇琰相當的危險。

    往後退了一步,目光無意間往下面一掃,看到了某人的褲子。轟的一下,全身好像要燒起來似的燙。

    「蘇琰,你混蛋!」周部斥罵了一聲,轉頭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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