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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0章 義無反顧 文 / 三月界

    「行了,耿清風現在在哪?只要…忘塵小心!」馮世遷稍微冷靜了下來,正要問出耿清風的下落,卻在這時,風起雲湧,眼前天正派弟子竟然瞬間如黑影閃過一般,馮世遷一愣,立馬向身後不會武功的白忘塵等人看去,卻不料!

    「世遷!」馮世遷用最快的速度,盡力量地向白忘塵而去,此時她的心就好像被掉在了高空,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一般。生怕白忘塵受到一絲傷害。

    「景哥哥!」不過是瞬間,場面混亂出奇,但每個人都在這混亂的瞬間看得一清二楚!馮世遷毫無顧忌地衝向了白忘塵,而南宮景竟義無反顧地擋在了馮世遷的身前。而最讓大家意外的是…

    「淼渺!」

    「淼渺!」

    南宮景和馮世遷同時開口喊到,只見苗淼渺肩上流著血,那一把長劍,連帶著苗淼渺的血液,抽離。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稠,時間好似停止,只有那鮮血四濺,被春風捲走,留在每一個人的眼中。

    「淼渺!淼渺你醒醒,撐住,朕帶你回皇宮,找御醫,你撐住!」南宮景緊抱著苗淼渺的身子,喊著,很是焦急。

    「御醫…忘塵,忘塵快!」馮世遷在一旁拉著苗淼渺的手,紅著眼眶,淚水低落在苗淼渺的手背上。

    苗淼渺很是虛弱地看著馮世遷,牽強地扯起笑容,又看著南宮景,笑著,滿是苦澀:「世遷姐姐說的沒錯,明天和意外不知道是誰會先來。我一直都敢說,我真的好喜歡你。」

    「我真的好喜歡你。」七個字,在南宮景的耳裡,腦海裡,一直到他的心裡。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什麼感覺,他不敢看著苗淼渺,更不敢看著馮世遷。

    白忘塵在南宮景的幫助下將苗淼渺平放在草地上,嫩綠的葉面沾染著濃稠的血液。()廝殺,兵器,狂風,一切都在肆虐地進行著,但每個人的內心,此時此刻卻沒有一絲的聲音。

    苗淼渺中劍的前一刻,南宮景是奔著馮世遷去的。是奔著馮世遷去的…

    「哼,給我上!」在眾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羅雨揮劍對身後的部下命令到。這是她最好的機會,也是馮世遷等人無心反抗的時候。

    羅雨滿是嘲諷地看著馮世遷,羅蘭的死,她終於報了。眼見天正派就要將馮世遷等人團團包圍。

    風起,霧起。憑空出現的一陣白煙,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也讓馮世遷等人回了神。這個場合似曾相識,眾人都警惕了起來。

    「你!…」一片混沌之中,只聽見羅雨的聲音伴隨著兵器落地的聲響。白霧漸漸散去,只見一身著黃袍男子,手中長劍散發出金閃閃的光芒,而長劍對著的人,正是羅雨。

    「小妮子,想成大氣,就別玩陰招。」沉穩一聲,滿是威嚴。而光看著此人的背影,馮世遷等人便一眼就認了出來:「何常青?!」

    見那人轉頭,對著馮世遷一笑,捋著他的鬍鬚並沒有說話。而他便是恆巖派獨孤求敗的何常青,兼解傾遙的師父。

    羅雨緊皺著眉頭,千算萬算竟沒料想到何常青的出現。憤憤地看著馮世遷,忍下這口氣,對其餘人說到:「走!」

    天正派弟子離去後,何常青便收起長劍,向馮世遷而去問到:「丫頭,沒事吧?」

    「能沒事麼,現在才出現。」巫炎在一旁沒好氣地說到。想起出發前解傾遙說的話,什麼幫忙,結果到這個時候才出現。

    何常青一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正想要解釋,卻被馮世遷打斷:「行了,我是沒事,但是…」馮世遷說完看向了正在忙碌地為苗淼渺包紮傷口的白忘塵,很是擔憂。

    「世遷,劍上有毒。」白忘塵草草為苗淼渺清理了傷口,包紮了下。擦了擦汗水看著馮世遷說到。

    「…」馮世遷皺眉,看著已經昏迷的苗淼渺說到,「去客棧。」

    「回皇宮。」一旁的南宮景淡淡的說到,但還是掩蓋不住他的擔心。

    「這裡離赤耀城太遠。」丘令羽很是無情地否決了南宮景的決定,看著馮世遷說到,「朱邁城就在前頭不遠,啟程吧。」

    馮世遷點了點頭,眾人正打算繼續向朱邁城而去,馮世遷的手腕卻被南宮景緊緊抓住。

    「朕的皇宮有最好的藥材。」南宮景並沒有抬頭看著馮世遷,聲音很輕,好像在請求馮世遷能夠同意他說的話一般。

    馮世遷一愣,把目光投向了白忘塵,現在也只有白忘塵最瞭解苗淼渺的傷勢,也只有他的話最讓大家信服。

    「一天,這毒只能撐一天。」白忘塵低頭看了眼苗淼渺,對大家說到。

    「是我害了淼渺。」馮世遷滿是心疼地看著苗淼渺,歎了口氣說到。

    白忘塵拍了拍馮世遷的肩膀,其實他心裡也過意不去:「這劍本該是衝著我來的。」

    「這事本因我而起,而這裡只有我百毒不侵。」馮世遷很是傷感地說到,滿是自責。

    「如果快馬加鞭,還是有機會趕到。好的藥材對苗姑娘還是好的。」段久年打斷了馮世遷的話,也開口為南宮景說話,但也確實,誰不想用最好的藥材救苗淼渺?只要在有限的時間到達,加上白忘塵的醫術,苗淼渺定會痊癒。

    「丫頭,耿清風的事?」一旁的何常青忍不住開口說到。

    原本就不滿南宮景的丘令羽,也幫著何常青說著:「世遷,這事不能耽誤了。」

    「淼渺的傷也不能耽誤。前輩,這次多謝相救。回皇宮。」馮世遷草草地向何常青言謝,便轉身幫忙整理殘局。

    「丫頭,既然我已經答應遙兒要保護你,那麼這次也讓老夫同行吧。」面對馮世遷的冷漠,何常青還是上前對馮世遷說到,很是友好。

    馮世遷看著何常青,雖然覺得好像哪裡有些奇怪,但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苗淼渺的傷。便不再多想,默認了何常青的留下。

    當晚。

    馮世遷等人及時趕回了南國皇宮。白忘塵正在南國御醫的配合下,在御醫館為苗淼渺治傷。

    其餘人都在大廳內,等待著消息。

    「你說耿清風回解國了?」馮世遷激動地起身,很是詫異地看著何常青問到。她萬萬沒有想到,南國之行因冷伯恩的干擾,苗淼渺的失蹤,段久年的離去,沈嶼的到來,變得一團糟。

    當解決完一切,回過神來,耿清風已經出關回解國。是什麼感覺?遺憾,又帶著點慶幸。馮世遷在心中咒罵著自己,心裡竟然會暗自想著耿清風。默默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何常青並沒有發覺馮世遷的都不對勁,輕輕地點了點頭,也有些無奈:「老夫早已經想到耿清風那老傢伙定會阻攔你們,所以我一直在暗中查著耿清風閉關的地方。誰知老傢伙走火入魔,老夫也不是他的對手。」說完何常青摸了摸他的鬍鬚,一臉的惋惜。

    「結果什麼都沒有做成。」馮世遷歎了口氣,所有的初衷,到此時變得如此不堪一擊。還是不夠,她的能力還是不夠。她想要保護魔教,想要殺了耿清風,不能…在分心了!

    「也不算什麼都沒有做成。」何常青捋了捋他的鬍鬚,看著馮世遷,滿是和藹,「雖說冷伯恩和殘月阻擋了你們尋找耿清風的步伐,但你們也已經解決了不是麼?」

    何常青的話讓馮世遷怎麼也笑不起來。解決了嗎?馮世遷下意識地看向了郁竹和冷渺雨,卻恰好對上了他們的目光。郁竹和冷渺雨兩人一愣,都對著馮世遷微笑著,但馮世遷能感覺到,那微笑是多麼的苦澀。

    「前輩,你可知道沈嶼…呃…殘月背後的人是誰?」馮世遷雙眸有些暗淡,看著耿清風,心裡卻暗自覺得悲傷。沈嶼的笑容如今還在她的腦海中,馮世遷還是不能釋懷,沒能夠讓郁竹和沈嶼兄弟倆相認。

    何常青看著馮世遷,那笑容好像有另一番味道,假裝不禁意地看了眼段久年,淡淡一言:「你要問的,怕是殘陽吧?」

    痛。

    每個人的胸口都好似被針紮了一般,都低著頭,不敢看著馮世遷。馮世遷有些意外何常青的話,微微張嘴,愣在原地,久久才開口說到:「有何區別?」有區別嗎,馮世遷心中也沒有答案,只是此時的她也算是無念無想,原來,可以這麼倘然地不去想他了。

    馮世遷一語,卻沒法讓人心安。這算是撇清了和殘陽的關係,還是…默認?

    沒有人問,誰都不想知道答案,寧可自己心中獨自煎熬,也不想接受那最壞的結果。何常青嘴角上揚,似乎對馮世遷的答案很是滿意,拿著手邊的茶杯,喝了口茶,「現在,老夫還不能告訴你。至少,這個答案不是你想要的。」

    「是嗎?還有什麼答案會比現在這樣更不能讓我接受。」馮世遷的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輕得還沒入了其他人的耳,便被晚風帶走。除了她自己,再也沒有誰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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