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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9章 是非好壞 文 / 三月界

    「嘿,你這丫頭聽不懂人話了是吧?那是我兒子!我親生兒子!我懷胎十…我呸!我耕的地我會不知道嘛?!」唐肅完全忘了唐近易的死,持著劍追著馮世遷理論著唐近易和唐近初是自己的兒子。

    然後馮世遷和唐肅兩人就這麼一個屁顛屁顛地跑,一個屁顛屁顛地追。

    馮世遷在前面跑著,和唐肅兩人在那繞著圈子,很是無辜地問到:「久年!為什麼他去耕地就知道那死胖子和活瘦子是他親兒子啊?」

    段久年扯了扯嘴角,他要怎麼跟馮世遷解釋這個事呢?正當段久年等人都在想著要怎麼跟馮世遷解釋的時候,一聲慘叫,讓大家都嚇回了神,紛紛看向馮世遷,見馮世遷那愕然的樣子,才反應過來那是一男人的叫聲…男人?

    眾人看向唐肅的時候,都張大了嘴,只聽耳邊很是冷漠的一句話,「播種的就難說了。」

    「殘陽?!」

    見那熟悉的醜陋面具前,唐肅背對著那把殘陽劍跪倒在地,雙手緊抓著從胸口刺出的劍梢,臉色蒼白到發藍,然後如同木頭一般很是僵硬地倒下,是的,這就是殘陽劍的威力。劍梢一遇熱血,寒玉襲擊心臟,冰凍全身,然後慢慢地,化成一灘水。

    馮世遷只是看著殘陽,即便是見到傷害她無數次的人,她的心臟還是會忍不住地亂撞,她以為自己不會再見到殘陽了,以為即便見到了,自己至少是悲傷的。但她心在跳向著殘陽,腦海在回想著殘陽,就連眼睛都在注視著殘陽。

    殘陽只是看著馮世遷,眼裡的情感難以言喻,抽出那把殘陽劍,走向了馮世遷。

    當眾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見殘陽,快速跑向馮世遷,對,持著劍。剎那間,眾人的呼喚聲,腳步聲,兵器碰撞聲,和馮世遷腳腕上的銀玲聲。

    好在段久年穩接住了殘陽的劍,郁竹及時撲向了馮世遷。巫炎和冷渺雨雙雙向殘陽攻擊。見殘陽一騰空,跳上屋頂,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段久年連忙跑向馮世遷,拉著馮世遷那纖細的手臂,很是心疼地問到:「世遷?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馮世遷抬眸看著段久年,木訥地搖了搖頭,像失了魂一般。但又忽然清醒,猛地推開了護著自己的郁竹吼到:「你瘋啦?!腦子進水了是不是?萬一久年沒擋住你會死的知不知道!」

    「我腦子進水怎麼就沒把你淹死啊!」郁竹也吼了回去,馮世遷是不知道他會擔心的是不是?!但看著馮世遷受驚嚇的樣子,才收回了自己的衝動,低頭看著地面,低聲說到:「我要是沒給你擋著,你就會死。」

    馮世遷一愣,歎了口氣,拉著段久年的手,瞥了一眼郁竹說到:「算了,你這麼笨我也習慣了。」馮世遷正要給郁竹一個台階下,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沒想到笨笨的郁竹還給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的?」

    馮世遷看著郁竹那眨巴著眼睛,面癱臉還一定要裝成無辜的樣子,真的是…夠了。「我什麼都知道。」馮世遷挽著段久年的手,看了眼地上的唐肅,心中一緊。眼簾低垂。

    郁竹卻沒發現馮世遷的心事,蹦達到馮世遷身邊問到:「那你還知道什麼?」

    巫炎默默看了一眼郁竹,似乎在警告著:你話太多了!

    馮世遷的心卻從郁竹身上轉移,話不從心,很是淡然地說到:「你愛我。」

    眾人都默契地停下了腳步,看著馮世遷,馮世遷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說什麼,連忙對郁竹擺了擺手,很是歉意地說到:「對不起啊…我剛答非所問了。」

    郁竹反而對馮世遷的回答很不滿意,有些內心受挫的樣子,看著馮世遷問到:「我確實愛你,你不喜歡我嗎?」

    「…」馮世遷抬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段久年,很是內疚地對郁竹搖了搖頭,眼神暗淡:「我只是不愛你…」

    「咳,柯烈和傾遙估計這會兒已經在城門外了吧?我們快和他們和匯合吧,不然他們會擔心的。」白忘塵立馬打了圓場,捅了捅上官似水,又拉著巫溪兒向城門走去。

    巫炎也很默契地拉著馮世遷說到:「世遷,我們走吧,我突然好想無憂啊!」

    馮世遷淡然地抬眸看了一眼巫炎,躲到了段久年的懷裡,很不給面子地說到:「比起我爹,我更想棗泥糕…」

    「…」巫炎望天,無憂啊…你養了十八年的閨女說她不想你…

    「行了,大街上的,等天屎呢!」冷渺雨拍了下巫炎的背,走向了馮世遷。這時上官似水正要開口向巫炎說些什麼,巫炎連忙阻止:「停,什麼都別說,就這樣。」

    上官似水無辜地看著離去的馮世遷,又看了看欺壓他的巫炎,默默對郁竹說到:「我們也走吧。」

    郁竹點了點頭,跟在上官似水身後。上官似水又好似想起了什麼對巫炎說到:「注意看路啊…」

    「啪。」

    上官似水話還沒說完呢,眾人都看向了巫炎,卻見巫炎好端端地在那兒…然後…

    「…世遷!」巫溪兒從地上爬起來,髒兮兮的小手向馮世遷伸去。馮世遷連忙蹲下身抱住巫溪兒安慰到:「沒事沒事,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把人家地都摔疼了。」

    巫溪兒眨巴著淚汪汪的眼睛,抽泣著,無辜地看著土地,條件反射地說到:「對不起…把你摔…嗚嗚…世遷!人家為什麼要跟它道歉嘛!」

    「好好好,不道歉了。」馮世遷拍了拍巫溪兒的後背,安慰到,無辜地看了看身旁的段久年,眼裡好似說著:我剛讓溪兒道歉了嘛?

    段久年扯了扯嘴角,拉開了巫溪兒,往白忘塵那丟,扶起馮世遷,又對眾人說到:「行了,別鬧了,走吧。」

    眾人這次都很嚴肅地向城門走去。段久年輕聲在馮世遷耳邊問到:「…不難受嗎?」

    「難受。」馮世遷苦笑地看著段久年,果然自己的心思段久年就像哥哥一樣一直看在眼裡。

    段久年微微皺眉,心中好似針紮了一般,但還是開口問到:「既然難受,為何不哭出來?至少自己會好受點。」

    馮世遷搖了搖頭,笑容很是淒美,看著段久年,那美艷的容貌好似下一秒就會奔潰:「流淚又如何?即便是流血,他也不會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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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州城外,解傾遙和柯烈早已備好了兩輛馬車。巫溪兒向柯烈手中的肉包狂奔而去。解傾遙看著眾人的臉色不太好,有些疑惑地看著馮世遷問到:「世遷?出什麼事了?」

    馮世遷只是搖了搖頭,正欲走向馬車。此時風嘯。「咻。」的一聲,一不明物向馮世遷襲去。好在身後的段久年及時將馮世遷護在懷裡。才看清是一尖頭短木。

    就不說短木上的紙條和一塊堇色碎布了,光能把短木穩穩鑲在馬車上,還在大家看不到的距離。這等內力,大家一想便知是殘陽。

    馮世遷退出了段久年的懷抱,向那短木又去,有些吃力地拔下短木。上頭的堇色碎布…回憶再次湧現,雪,白雪素傘。這是那時殘陽給自己準備的外袍…

    段久年拍了拍馮世遷的背,無聲地安慰著。馮世遷抿了下唇,低著頭將碎布遞給了巫炎,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到:「燒掉。」

    「世遷?」巫炎有些疑惑,結果碎布,卻不知該不該動手。馮世遷咬著唇,強忍住淚水說到:「趁我沒改變主意,燒掉它!」

    「燒了吧。」解傾遙歎了口氣也說到,又轉向看著馮世遷問著,「世遷,那白紙是?」

    馮世遷不語,將紙條遞給瞭解傾遙,她需要緩解下自己的情緒。心中又莫名想起了巫鬼:鬼婆婆,如果這時候您在遷兒的身邊,就會告訴遷兒該怎麼做了吧…

    馮世遷抓緊了腰間的錦囊,這種日子,還要多久?

    解傾遙接過了馮世遷遞來的白紙,打開一看,眾人都有些驚訝。馮世遷有些疑惑地看著大家,吸了吸鼻子問到:「怎麼了?」

    馮世遷向那白紙看去,一很是清秀的筆跡:

    取得武林盟主之位可保性命。

    馮世遷將紙扔給了巫炎,很是冷漠地說到:「燒掉。」拉著段久年便上了馬車。巫炎一愣,但還是很開心地燒掉殘陽的一切。

    馬車內馮世遷倒頭就睡,以至於大家都不說話。直至進入解國境內,某城某客棧中。

    「世遷,我覺得這事,你可以考慮一下。」

    馮世遷房內,眾人都圍著馮世遷,畢竟馮世遷悶悶不樂的樣子讓大家都很是擔心。冷渺雨先打破了寧靜,再次提到了那張白紙上的事。

    馮世遷還沒開口,巫溪兒便瞪著冷渺雨很是不滿地說到:「有什麼好考慮的,只要是那個人說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確實不是什麼好事。」解傾遙靠在牆上,看了眼馮世遷,又看向眾人說到,「現武林盟主『翎』從六年前就穩奪盟主之位,各大掌門一直沒將他從武林盟主位置上打下來。」

    「若是被魔教打下,這名聲怎麼說都不好聽,最重要的是,武林大會並不允許魔教參加。」一旁的段久年接過瞭解傾遙的話。看向了馮世遷,想詢問著她的建議,卻發現馮世遷壓根就沒聽大家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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