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二章 文 / 雲一一
回太子府的路上,秦澤逸和洛沁兒同坐一輛馬車。
「小君憶真的很可愛。倒不知兩位妹妹的孩子是否也這般可愛。」身子靠後,半倚車廂後壁,洛沁兒語帶笑意,輕聲說道。
秦澤逸沒有應答,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腦中不時浮現楚凌旭懷抱楚君憶的高興畫面,趙瑞等人爭搶楚君憶的畫面,辰遠將手中的楚君憶遞到他面前的畫面,手已觸碰到楚君憶卻被楚凌旭搶走的畫面
「兩位妹妹懷孕也有近八月了。太醫說心藍妹妹的身子有些弱,需要多加留心。茹雅妹妹的身子倒是不錯,定能為咱們太子府添個小壯丁。」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心中不屑的冷哼秦澤逸此刻的後悔和不甘心,洛沁兒繼續說道。
「這些事你處理便是。」心中煩躁,秦澤逸的口氣有些不耐煩。
「話雖如此,卻也少不得太子殿下的安撫。兩位妹妹如今都是身子重的人,受不得絲毫委屈,可不能忽視了。聽寧安公主說,楚當家這大半年可是連楚家生意都沒有理會,整日守在寧安公主身旁,片刻不曾離開。爺是大忙人,自然不能如楚當家這般關懷備至。可畢竟是皇家子嗣,也馬虎不得。本來妾身是想邀寧安公主多上太子府走動走動,想著兩位妹妹也能沾沾寧安公主的喜氣生兩個大胖小子。話未出口就被長公主給搶了先」洛沁兒絮絮叨叨,專挑秦澤逸的痛處踩。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比如太子府大喜之日,太子殿下堵住寧安公主卻被前來尋人的楚當家撞了個正著;又比如薛王府小王爺迎娶長公主之日,太子殿下口中叫著寧安公主的名字,借酒消愁
秦澤逸忽然轉過頭,森冷的瞪向洛沁兒。誰料洛沁兒早已閉上眼睛,留給秦澤逸一副沉靜淡定的面容。
感覺到秦澤逸的憤怒眼神移開,閉目養神的洛沁兒輕笑一聲,口中輕喃:「君憶,憶君,卻不知寧安公主憶的是」洛沁兒的聲音越來越淡,淹沒在馬車行進車輪聲裡。
憶君嗎?秦澤逸苦笑不已。不管憶的誰,她都已是楚家的當家主母。那個跟在他身後追著嚷著要做他太子妃的小女孩如今已嫁作人婦,身為人母。而他卻在將她遠遠的推開之後才發現,原來失去她,他的心會這麼的疼。怎麼早就沒發覺呢?那些信誓旦旦的宣告,那些刁蠻任性的舉動,至今想起仍是歷歷在目。明明是那麼的清晰,為何又是那般的遙遠?幽染,若是太子哥哥後悔了,你還會原諒太子哥哥嗎?不會的,是吧?
一路無言的回到太子府,洛沁兒率先下車,面帶微笑,翩然離去。秦澤逸,原本屬於你的女子被你親手嫁給他人,並不可怕。那個女子嫁給別人後如若依舊念著你,也不可怕。那個女子選擇忘卻一切開始新的生活,仍然不可怕。()可怕的是,當你看到那個女子過得很好後才恍然頓覺,其實你的心裡是有她的。饒是你再後悔也無法挽回你曾經犯下的錯誤,那個女子永遠都不會再屬於你。你只能遠遠的看著,望著,想著,念著,盼著,愛著或許有一日,你會親耳聽到那個女子告訴你:君憶,是在提醒她的夫君要時刻憶著永遠對她好。
秦澤逸剛下馬車就有下人前來稟報,側妃和薛夫人有些不舒服。薛夫人指的自然是薛心藍。自薛心藍有喜之事屬實後,太子府上下皆尊稱其薛夫人。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視而不見,鄙視不屑。
縱使心中千般不願,秦澤逸還是即刻趕往季茹雅的院子。薛心藍和季茹雅最近絲毫不見消停。可能是因為肚子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大,想的也越來越多。相較而言,季茹雅比薛心藍的脾氣大,秦澤逸不得不先去安撫她。
「你是說,太子殿下進了側妃的屋?」看著面前的小丫鬟,薛心藍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高興。
「是。」小丫鬟跟著薛夫人也有好幾個月了,仍是嚇得雙腿直抖。薛夫人不罵人,也不打人。就是喜歡用那對毫無生氣的眼死死的看著她,生生嚇得她夜裡不敢睡覺。
「知道了,下去吧!」撥動著桌上的茶杯蓋,薛幽染臉色一片死寂。不悲不喜,不怒不樂。
半月後,太子府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側妃娘娘喝完廚房送過去的補湯,差點小產。此消息一出,不僅太子殿下,連宮中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也被驚動,下令徹查。
說也奇怪。自側妃和薛夫人同時有喜後,秦澤逸便命廚房一視同仁。也就是說,薛夫人吃過的點心,側妃那絕對也會有相同的一盤。側妃喝過的湯,薛夫人那也會有一碗。而現在,側妃差點小產,薛夫人卻安然無事。由不得人不懷疑,由不得人不驚心。
季茹雅和薛心藍平時的那些手段,秦澤逸不介意。只要不涉及到孩子,他任她們鬧。不過這一次,秦澤逸是徹底怒了。他的太子府後院可以爭寵,也可以耍心機,卻容不得蛇蠍心腸毒害皇家子嗣之人。
後院之事,要想徹查必須太子妃動手。於是,秦澤逸冷著臉去找了洛沁兒。
「臣妾有罪。」見到秦澤逸,洛沁兒二話不說,直接認罪。
「太子妃何罪之有?」秦澤逸自然不會懷疑此事乃洛沁兒所為。若是洛沁兒要動手,早幾個月動手絕對比現在來的簡單。更何況若是洛沁兒真要動手,絕不會傻的去動季茹雅。沒有後台的薛心藍絕對是更容易下手的對象。
「太子府後院出此等大事,臣妾難辭其咎。」洛沁兒確實想讓秦澤逸的後院不太平,卻也沒想過去動這兩個孩子。一是因為她的心沒這麼毒,二是因為洛家此刻已經輝煌不再,她完全不擔心秦澤逸以後會猜忌她。只要她這個太子妃不犯錯,皇后之位就不會落入她人之手。
「這事錯不在你,不必介懷。只是這般毒辣之人,不能再留在太子府。」秦澤逸不是來找洛沁兒興師問罪的,而是來找洛沁兒解決掉威脅的。好在這一次沒有讓那人得手,倘若有個萬一,季茹雅肚中的孩兒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此事臣妾也很疑惑。廚房那邊回話,同樣的湯心藍妹妹那也有一碗。臣妾派人去問過,心藍妹妹也喝了此湯。太醫也去看過了,心藍妹妹一切安好。也就是說,這事是專門針對茹雅妹妹的。」聽聞此事,洛沁兒第一反應是薛心藍因嫉妒做出了不理智的舉動。可是直覺告訴她,薛心藍不會如此愚笨的引火燒身。太明顯了,懷疑到薛心藍身上毫無任何懸念。
「這事應該不是心藍所為。她沒必要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除非薛心藍已經傻的無可救藥,否則就是她一心尋死。
「臣妾也覺得不是心藍妹妹。事情看似簡單,卻也不簡單。廚房的人說,心藍妹妹那碗湯是心藍妹妹房裡的小丫鬟去端的。茹雅妹妹那一碗,則是茹雅妹妹的陪嫁丫鬟親自去端回來的。照理說,心藍妹妹沒事,茹雅妹妹更不應該有事。」這才是關鍵所在。季茹雅的陪嫁丫鬟是季茹雅娘家帶來的人,絕對靠得住。太子府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害季茹雅,獨獨不會是季家帶來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季茹雅的陪嫁丫鬟不會不懂這個理。
秦澤逸沒有說話,手指輕輕的敲著桌子,陷入了沉思。不是廚房的人,也不是季茹雅的陪嫁丫鬟,會是誰呢?
太子府內疑霧重重,楚家則是處處溫馨。楚奶奶和楚夫人抱著楚君憶不撒手,楚老爺爭搶不過,只得在一旁不停的搖著撥浪鼓吸引楚君憶的注意力。就是沉默了好些日子的楚夢雯臉上也是再現笑容,湊過來好奇的戳戳楚君憶的臉蛋,捏捏楚君憶的小手。楚夫人看不下去,拍開楚夢雯搗亂的手。楚夢雯委屈不已,只得搖搖楚君憶的小腳以示不滿。
「楚呆子,你說這個玉珮到底怎麼處理才好?」薛幽染和楚凌旭的臥房內,薛幽染晃著手中價值不菲的羊脂玉,倍感為難。
「給小君憶戴著便是。」瞄了一眼幾日前意外收到的玉珮,楚凌旭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怎麼能隨便戴?凌國皇上突然送這個信物給小君憶,怎麼想怎麼覺得有所求。」薛幽染越說越覺得手中的玉珮如燙手山芋般,想丟又覺得有些不妥。
「不必想太多。既然他這麼有心,咱們拿著便是。」楚凌旭也沒想到自家三弟會在寫給凌國皇上的信中提及小君憶的出生,更沒想到凌國皇上會這般上心,還特地送來了玉珮以示恭賀。
「罷了,那先收著。」眼下也不可能退回去,薛幽染將玉珮收至一旁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