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0章 人狼成仇 文 / 余二狗
就在這時,突然牆壁上開了一扇門,有個中年人揮揮手,低聲說:「各位跟我來。」
四人如同遇到了救星,趕緊進入牆壁通道。
那中年人身穿長袍,頭戴瓜皮帽,在前帶路,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面出現一道門戶。中年人在門戶上敲了敲,門開了一條縫隙,裡面是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
那青年說:「齊掌櫃,有情況嗎?」
被稱為齊掌櫃的的中年人朝一一指,說:「有幾個外鄉人,已經脫離了狼群。」青年閃在一旁,看到陳冬等四人依次出來,不由得一愣,因為陳冬等人的服飾和他大有不同。那青年上身穿著短襟的小襖,腰裡繫著布條,身後背著一把寬刃的砍刀,下身是一條燈籠褲,打著綁腿,腳蹬薄底的快靴,
青年朝陳冬等人抱抱拳,說:「各位請。」
陳冬等人也抱抱拳。
齊掌櫃回身關了門戶,長出了口氣,說:「張丁,通知後廚,為四位客人準備飯菜。」
說著,齊掌櫃引領陳冬等人來到一個天井內。
大廳內,坐滿了老老少少,足足有數百口人。正前方是一個大門,左右高牆豎立,身後則是一座三層高樓。門廳上掛著兩個大大的宮燈。
天井中的人看到陳冬等人進來,都露著驚奇的目光。
正中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官員,五十來歲,一副富態的樣子,穿著綢緞的袍子,身後侍立幾個差役。在他的身邊,還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女子,十**歲,雲鬢高盤,面如皎月,正默默地望著陳冬等人。女子身邊還侍立一個穿著翠色裙裝的丫鬟。
齊掌櫃朝官員抱抱手,說:「莊大人,客店裡來了幾位客人。」
莊大人看看陳冬等人,說:「莊城出現了靈異現象,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幾位是從哪裡來的,看上去好像與我們的髮型、服飾不同?」
陳冬抱拳說:「莊大人,事實上,我們也有些迷惑,無意中被一團金光帶進來的,這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怪異的事?」
莊大人點點頭:「現在時間好像靜止了,大約三天前吧,我們莊城的一位獵戶打死了一匹狼,然後就惹出了大亂子,山脈的狼似乎全集中在這裡?」
「這裡是山脈?」
「是啊,數百里山脈,狼群成千上萬,突然湧進莊城,莊城百姓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的人都集中在縣衙裡,幸好我們不必要擔心飢渴的問題,否則,數百人餓也要餓死在這裡了。」
外面傳來陣陣的狼嚎聲,此起彼伏,顯然,狼群已經將縣衙緊緊地包圍了起來。
那小姐突然說:「爹爹,剛才樓上瞭望的人說,狼群正在攻擊西牆,我們的弓箭已經所剩不多了,一旦失去了弓箭,狼群就會從牆頭跳過來。」
莊大人想了想說:「告訴守牆的兵士,一箭一個,要節約著打。」
葉盈盈說:「我去看看。」說著,葉盈盈身形一飄,幾個跳躍便來到西牆下,縱身跳起,落在牆頭。
趴在牆頭的兵士看到有一個女子跳了上來,都是一愣。
葉盈盈問:「外面情況怎麼樣?」
士說匯報,又射殺了三十幾匹狼,可是,狼群無窮無盡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人狼對抗的現狀。
葉盈盈朝外看去,只見外面黑壓壓的,全是狼,一隻隻眼睛放著綠光。
再看下去,葉盈盈發現牆外有一棵樹,狼群之所以選擇了西牆,正是將那棵樹當成了跳台。樹離牆只有兩米左右,狼只要爬到樹上,一縱身就可以跳過來。
葉盈盈跳了下來,回到天井中,抱拳說:「莊大人,狼群選擇西牆進攻,是因為外面那顆樹。」
莊大人苦笑道:「我們早就知道了,問題時我們出不去,無法將樹砍倒。」
葉盈盈心念連閃:憑借自己的拂穴手,或許可以抵擋一陣,但是,要硬衝去去砍樹太危險了。
莊大人說:「我們想過幾個策略了,比如用繩子將兵士吊著,用斧子將樹砍倒,可是,樹砍得太高,於事無補,砍得太低,又太危險了,另外我們還考慮先做一個防護網,護著我們的人從大門出去,但是,如果群狼一擁而上,我們的人就太危險了。」
張丁說:「莊大人,我不怕,請給我三個兄弟,我願意出去砍樹,即便死在狼嘴中,只要砍倒了樹,大家就安全了。」
莊大人搖搖頭:「莊城已經損失了不少百姓,我不想再有任何損傷。」
張丁跺足說:「大不了一死,大丈夫有所死有所不死,為了大家的安全,值了。」
一些青年紛紛說:「張丁說的對,我們組成一個砍樹隊,從門口和牆上同時進行。」
莊大人搖搖頭:「沒用的,狼群這麼多,我發現它們也是有組織的,一定會兵分兩路,倒是我們只能幹丟了你們的性命,於事無補。」
落落看看陳冬,見他一直望著外面的樹冠,問:「陳師傅,你有什麼辦法嗎?」
陳冬想了想說:「辦法倒是想到一個,不知道行不行。」
莊大人忙說:「這位兄弟,你有什麼辦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陳冬問道:「莊大人,不知道縣衙有沒有燃油之類的東西。」
莊大人眼睛一亮,說:「你的意思是……燒樹?」
陳冬點點頭。
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莊大人哈哈大笑,站了起來說:「這個辦法大可一試,即便燒不了樹,我們的兵士也沒有傷亡,再說正可給那些惡狼以沉痛的打擊。」
於是,莊大人吩咐張丁帶人行動。
莊大人抱抱拳:「還未請教幾位高姓大名呢。」
四人都介紹了自己,莊大人也介紹了身邊的幾個人。
那瓜皮帽的人姓齊,是客來居的掌櫃,黑漢子叫張丁,身邊小姐是她的女兒,侍女叫翠兒。
稍時,有人送了飯來。
莊大人笑著說:「時間停止,莊城人倒不知道飢渴,但是你們剛來,肯定餓了,請用頓便飯吧。」
落落早就餓了,抓起一張餅便吃。陳冬等人也不再客氣,紛紛吃起來。
飯還沒吃飽,院牆外便是烈火沖天,同時還伴隨著真真的狼嚎聲傳來。
狼嚎聲淒慘無比,顯然是被烈火燒傷。
陳冬心中一陣觸動,心說:雖然惡狼不除,莊城人無法安寧,但是,人狼大戰,無論哪一方獲勝,都是一次慘無人道的戰爭。
如果有一個將狼群驅逐出城的辦法就好了,將它們趕回深山,不再出來為患。
陳冬低頭沉吟著,落落突然貼過頭來,咬著他的耳朵說:「陳師傅,莊小姐看你呢。」
落落聲音嬌美,吐氣如蘭,讓陳冬心弦一陣動搖,又聽到她的話,不覺朝莊小姐瞥一眼,果然,他看到莊小姐正脈脈地看著他,兩眼中滿是柔情。陳冬面紅耳赤,趕緊低下頭,不敢再抬起。
落落吃吃地低笑。葉盈盈坐在落落另一邊,低聲問:「你笑什麼?」
落落只笑不答。
火焰沖天,並發著辟啪的聲響。
大約半個時辰後,張丁跑了過來,笑道:「莊大人,樹燒燬了,而且燒死了幾十匹狼,狼群退了回去。」
莊大人大喜:「太好了,這幾天憋了我一口氣。」
張丁看看陳冬,說:「這位大哥的主意非常好,而且我發現一件事,狼怕火。」
莊大人哈哈大笑:「張丁,馬上派人製作火器、火具。」
「是。」張丁匆匆下去。
莊大人朝陳冬抱抱拳:「陸兄弟,你們是莊城的救星啊,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將狼群殺光。」
陳冬眉頭微微一皺,說:「莊大人,能不能將它們驅趕回山?」
莊大人一愣:「為什麼?」
陳冬歎道:「狼也是生命啊,我覺得這樣有些慘無人道。」
莊大人沉吟一聲,說:「陸兄弟,沒想到你的心腸這麼善良,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放過了這些狼,莊城那些死去百姓的親人怎麼對我?他們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些狼,百十條生命啊,你是沒有看到他們被狼群攻擊的慘狀。」
陳冬低下頭。
「而且……」莊大人說:「最近發生的事態過靈異,這些狼似乎比平時更加殘忍,它們絕不會安然待在深山的,即便我們放過它們,它們再出來為害怎麼辦?到時候血流成河,還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殃。」
落落見陳冬低頭不語,便握握他的手,輕聲說:「莊大人說的對,狼是不可能有人性的,我們放了它們,它們不會放過我們。」
陳冬點點頭,他知道莊大人說的有理,只是在想狼群出現的理由。
「莊大人……」陳冬抬頭問:「你能說一下人狼成仇的具體原因嗎?」
莊大人歎息一聲:「我們莊城的先人,曾是一個獵戶,他的母親病重,急需銀兩,獵戶便進入了深山,打了一匹狼,回來之後才知道,那是一匹懷了狼崽的母狼,按照獵戶的祖訓,是絕不可以獵殺懷孕的母狼的。」
「那又怎樣?」
「據說獵戶的先人在襁褓中時,曾經被一陣狂風刮到深山,被一匹剛生下狼崽的母狼叼進狼窟,母狼並沒有吃掉嬰兒,而是用自己的奶餵養了他。
先人長大後回到族中,當時,族中有許多獵戶,他的輩分很小,沒有權利要求族人做什麼,後來,他終於熬成了族長,頒布了這條族規,沒想到,這條祖訓不久前被獵戶的後人破了,接著,莊城就發生了靈異現象……」
陳冬點點頭,他覺得這件事當真就像佛家說的因果一樣。
其實《心經》上有不少道理頗深的話,此時,陳冬一一想來,感慨頗多。
那些話,字字璇璣,如珍珠一般,發著亮光,讓陳冬突然間心頭湧上一層暖意。那暖意一波一波,彷彿海水沖擊著他的心扉。
靈台處佛珠之光一亮,和心底的那些珍珠般的光芒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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